《斑竹枝》风裳水珮

12、《十一》

　　默默见到萧何时再也没有给他一个很大的拥抱。他们都很平静地坐在某个茶店。外面的天气灰沉着。桌上的玻璃杯子的清茶表层漂浮着一层暗绿的叶子，密密地集在一起，像茂密的热带雨林一般让人觉得沉闷得无法呼吸。这个曾和他相许终生的男子在解释。解释他的研究。他大半年的研究为了拿到国外那所著名的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解释他的研究需要另一个女子的帮助。而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女朋友。他说，他和这个女子之间没有爱情，只是partner的关系。现在他要到了他要的结果，他只需要默默再给他一点点时间来处理他和搭档的关系，然后他就可以带着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飞往那个南半球的国度了。
　　??“爱情是搭档？爱情和事业各是你生命中的什么？”
　　??“默默，爱情和事业都是生命的一部分。”
　　??“爱情是一小小部分，事业是一大大部分。很多时候，为了事业的利益可以牺牲爱情。”
　　??“默默，事情永远没有圆满。我们要一个好的结果就必须放弃某个过程的风景。”
　　??“也许吧。我忘记了我只是你的一根肋骨。只是纵多肋骨中的一根。”
　　??“忘记这个不愉快的过程。只要你还爱着我，我们就一定可以重新开始。你不是说过希望这样……”萧何伸出左手，默默慢慢地伸出右手。掌心贴着掌心。十指又扣在了一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默默，记得吗？”
　　??萧何原来早就明白了。难怪默默爱上的是萧何。
　　??“萧何，我爱你。但是我的爱与你无关了。”默默松开手，转身就走。抬手间，杯子被碰落在地上。默默听到了玻璃碎在地板上的清脆，那是梦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