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国嫡公主重生后》梅尔迪丝

11、第 11 章

　　纳侍君之日，公主殿偏房，洞房。红烛高照，已经燃过一半。
　　“你们快说啊，公主现在在哪里？”从行礼过后等着合卺之礼的侍君慕睿，现在已经坐不住了，对着金淑仪发火，“你是公主的贴身侍婢，你去把公主给我叫来。”
　　金淑仪婷婷娉娉站在慕睿对面，无论他如何暴怒，金淑仪总是保持着自己的仪态无可指摘，“请侍君息怒。”
　　“我息怒？今日是我大婚之日，我却……”
　　“今日对侍君来说也许是大婚，但是对公主来说，只不过是纳了一切妾室而已。其实按照云国旧例，纳一个侍君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行李，合卺之礼更是无稽之谈，如若说侍君都可以合卺之礼了，那么日后驸马入门，又算什么呢？”
　　慕睿自小在玉国公府长大，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他瞪大了眼睛，气得不可遏制，甚至想伸手去大金淑仪，但是那只手仅仅是微微抬了一点，就很快放下来了。
　　对啊，这里是公主殿，是紫薇宫，不是玉国公府，哪里容得他来撒野？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官说得一点也不错，自己不过是一个侍君。
　　以后，公主还会有夫君、侧君、更多的侍君和级别低等但是可以陪侍的美人。
　　来日方长，他必须打起精神获得公主的芳心和青睐，以后的日子才有指望。如何讨得女子的欢心，他并不陌生，毕竟自己的母亲玉国公也是夫君成群的。
　　如何争宠，他从小就会。

　　纳侍君之日，便是我——笑倾公主可以独立处理朝政之时。哪有什么心情洞房花烛夜？
　　伴着红烛，在书案前，展开内侍送来的奏折抄卷，想看看明□□会上大家都会讨论什么问题。另外，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蒙国新主继位，使臣前来的具体事宜。
　　蒙国那边的事情目前还在掌握之中，可是奏折中有一个来自边境的奏疏引起了我的注意，封城位于蒙国与大云国的交界处，最近出现了一种怪病，且呈燎原之势，传播下去，地方官上奏希望朝廷可以派来太医来帮助百姓解决此次疫情。
　　出现不明原因的疫情？我皱着眉头，心里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事出偶然。可是到底哪里不对，暂时我想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觉得身下好像有红光闪烁了一下，低头寻找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腰间的组配玉环在身上，在烛光中有着幽暗的光芒。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这次瘟疫不是偶然，并且和蒙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想到这里，身下仿佛有红光再次闪烁，然而又很快消失不见。真是奇怪，最近总是在我出现难题的时候，会觉得身边有红光闪烁。看来有机会需要找玉衡来聊聊，到底是什么缘故，是否是预兆。
　　如果不是预兆，那或许是我的眼花了吧。想到这里，我伸了一个懒腰，看看身边红烛点滴，也不知过了多久，此时我只觉得腹内空空。恰在此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好琴声，我心里暗自赞叹。推开房门，看到院内的枫树下，有一个皎如玉树临风前的男子坐在树正在抚琴。
　　听到身后有声音，男子起身回头——肖攒明亮的眼睛出现在我的眼眸中。脚下是一柄古琴，看来刚才款款的琴声是出自于肖攒之手。
　　“公主。”肖攒行礼，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我，似乎向我传达着某种信号，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情谊。
　　“肖公子，在这里独自抚琴似乎有点过于寂寞，不如进房来，抚琴给本公主听，恰好也缓解刚才案牍劳形之苦。”我知道他心里隐藏的心思，也并不想让他失望。
　　看着肖攒怀抱着古琴，宫人在他身后端着精致的果盘，随我走进了书房。
　　说是书房，但其实就是本公主另外一间休息的卧房而已，相对而言，布置得虽然简陋但是却足够舒适。走进书房之后，我端坐在书案中央，随手拿起一本奏章似乎在认真地阅读。其实，最近也许是因为精神比较好，本公主阅读的速度变得神速起来，几百卷奏章不过几个时辰便查阅完毕。如果奏章陈述文采风流，或者记录的重大事项，本公主还能将奏章一字不差地记于心中。
　　这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就连我自己都觉得非常的意外。
　　此时我拿着奏章看起来，在思考朝政，但其实，此时我的心思全在肖攒的身上。很想知道，这个少年，今夜到底想如何。
　　烛光缈缈中，我在书案前面批阅奏折，肖攒在一旁抚琴，琴声悠悠，香炉中透出缕缕青烟，缥缥缈缈，香气宜人。
　　一曲毕，肖攒小心翼翼地翼翼地看到我放下一本奏章之时，起身端着精致的果盘，来到书案前面，带着暖暖的笑意呈到我的跟前，“公主今日劳累了，请吃点果子，不要太劳累了。”
　　眼波流转，我看着肖攒嫣然一笑，“今日，你可知道，今日是何日？”
　　肖攒抬起头看着我，我看到他的喉结因为紧张在上下蠕动着，终于他不紧不慢地保持着世家子弟应有的风度，“今日是公主大喜之日。”
　　听他说完，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起身，我款步来到了肖攒刚才弹奏的古琴前面，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拨弹了几下，古琴发出了悦耳悠扬的声音。
　　“好琴。”我好似无意地夸赞着，“但，今夜琴声更好。”说完，我扭头看着肖攒，眼眸像是两道柔光，在他的身上来回地巡视。
　　目光接触中，我脸上的笑意更深，而肖攒则面红耳赤，含羞低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瞧见他那娇羞的样子，本公主兴致来了，走到肖攒的身边，轻轻地俯下身。我相信本公主今天在身上熏得沉香，此时已经流入肖攒的五脏，让他——心神不宁。
　　看肖攒的目光根本就不敢看我，粉面含羞，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果子。我伸出手来，抬起肖攒的下巴，“今夜，你在本宫窗外抚琴，又送来吃食，何意？”
　　“看公主劳累，一点臣子的心愿。”肖攒轻声说，声如琴音，丝丝入扣。
　　看他的样子，我倒是笑了，接着追问，“是肖家的心意，还是肖攒的心意？”
　　肖攒抬起头，明亮的眼眸迎上我的目光。他应该是看出来我眼中的情谊，一瞬间有了自信。于是，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如绽开的花朵，如玉的脸庞慢慢地、慢慢地向我靠近。当他额脸颊靠近了我的脸颊之时，他低头在我耳边低语，“心思平日都藏着，现在终于有机会展现出来了。”
　　感受着他的气息在我的耳边温热地拂过，只觉得心头一痒，就像是一把古琴被轻轻撩拨了一下，不由得想弹奏一曲。
　　于是，不得他下一步行动，我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也在他的耳边轻轻耳语，“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橱枕榻凉。”
　　肖攒闻言，双手将我紧紧环住，一边亲吻我的耳垂、面颊、一边喃喃自语，“小臣，不会让公主今夜厨枕塌凉。”
　　红销账内，一枕销魂，无限恩爱。
　　翌日，在我临上朝会之前，我提前安排，传旨给肖丞相府——封肖攒为侧君，上玉蝶。
　　旨意一出，相信丞相府内一定会激起波澜；而昨日刚刚纳进来的侍君慕睿，更是怒不可遏。新婚之夜，公主却宠幸他人，这应该是玉国公府的奇耻大辱。

　　纳肖攒为侧君之后，我还来不及禀告母王，就先来朝会上朝。这是我第一次临朝听证。没有想到，首次处理朝政就遇到了蒙国使者来访。
　　云国九世十三年次己未四月卅日，蒙国使者涵钰入紫微宫，参拜云国摄政女王。她奉敕撰朝仪，起先不肯下拜。气焰嚣张令人侧目，我看不过去，走上前去，据理力争，“此大彼小，须用藩国之礼。”
　　涵钰立在我云国朝堂之上，冷笑着说，“进退之礼，行列之次，具载别式，今下使所，宜据此式，勿以违失。”
　　见她在我国朝堂之上还是如此嚣张，我走上前去，怒言，“昔仲尼辱齐侯于夹谷，相如叱秦王于渑池，自古以来，尊卑有序，乃是礼仪之道。”
　　就在我和涵钰为蒙国使者如何行礼之事争论之时，突然有八百里加急来报，说云国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如今疫情呈蔓延之势，直逼云度城。
　　昨日，我看奏报只是边境出现瘟疫，不料这疫情蔓延如此之快，实在是始料未及。不仅仅是我，朝堂之上，百官和母王都很震惊，一时间竟忘了和蒙国使者的主次之争。
　　本来，蒙国一直都是我国的附属国，来使见到云国国主都行跪拜礼。不料，新主登基之后的蒙国，突然一改往日温顺模样，开始和大云国叫板。虽然，我并不意外，但还是好奇，有这样的变化，蒙国的底气来自哪里？
　　如今听闻我云国正在遭受瘟疫，眼角余光看到蒙国使者的表情——那是一种并不吃惊，略带得意的神情。似乎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这样的表情，让我不寒而栗。或许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