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
-
李若希和孙舜香对坐于桌子两边，面对面吃着冰淇淋，好像斗气似的，彼此都竖起眼睛瞪着对方。
“你怎么在他们家？”
“我这是政治避难，”孙舜香道，“就准你来不准我来啊？”
“政治避难？”李若希不明白，“你才多大，什么政治跟你扯上关系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爸还在医院里住着呢，政治的事，非常深奥，”孙舜香话题一转，“对了，你高考政治考了多少分啊？”
“……用你管？”李若希白了他一眼。
“我就问问不行吗？”
“不行！”
“你统共都没考上300分，我听说了，估计政治觉悟也不会太高……”
“你找打是吗？！”李若希咚的一声锤着桌子。
“这是总统的家，若希哥哥，你不会在这儿揍我吧？”孙舜香把自己的冰淇淋盒往后挪了挪，环顾四周。
小葡萄赖赖唧唧地被方盼盼抱走了，盼盼只得拿出自己的脱脂无糖酸奶给他，小葡萄吃一口就皱眉不吃了，什么味儿也没有，盼盼为了哄他，只得把他抱到更远的地方去。
好在不一会儿就吃饭了，今天饭桌上的人又是除了于皓南以外全员Omega，青羚和方倾问李若希最近怎么不常来了的时候，他和于皓南对视一眼，说怕你们事情多又忙，来了捣乱。
“这哪儿说的，大人的事跟小孩无关，”青羚道，“欢迎你随时来，最好不走了。”
“哪能无关呢，你们前段时间各种绯闻，同居，三嫁，卖孩子，买票，可热闹了，”孙舜香说，“我都好奇地不行了，就是我爸不让我来，不然我早来了。”
这话说得夹枪带棒，众人讪讪，李若希冷脸道：“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我怎么不能说啊，我14岁了什么不懂？又不是考试考大零蛋的笨蛋。”
“谁考零蛋了？”李若希问道。
“我也不知道，”孙舜香笑了笑，“我就是打个比方。”
于皓南推了下他的手腕，意思别跟他一样，该吃吃你的。
李若希望着他吃饭的盆，有些无语：“你怎么都变成这样了，是被他挤兑的吧？”
“无所谓。”于皓南道。
“你这怎么每天脸上都有新伤，”方倾皱眉看着他，“是出去打架了吗？”
“比武。”于皓南道。
“一看就是被一群人打的，跟王宇行似的，”孙舜香道，“什么好人能被群殴啊？”
没人接他的话茬儿，倒是李若希听闻了孙信厚和王宇行坐车遇袭的事，问于皓南：“结案了吗？好像不是帆叔的管辖地，掉到山崖下面去了。”
“已经结了，没过24小时凶手就主动自首了，”于皓南道，“是昶州的人，跟之前那个警察沾亲带故。”
“那还真是被王宇行连累的，”李若希问，“没有继续查下去吗？昶州的人太多了，就怕身份造假。”
“我也是这么建议的，但结案很快，这边……也没有强烈要求。”
方倾和青羚知道案子是章楠做的，即便吃了这样的闷亏，也不便再追查下去了。
“最近还有几起案子比较集中，”李若希道，“是Omega失踪案，都是跟人私奔，然后下落不明了。”
“有线索吗？”于皓南问道。
孙舜香坐在他们的对面，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他们说话，李若希和于皓南二人有问有答，探讨近日大案要案的同时，也说了下最近轰动水星的外星人事件以及尹瀚洋退出竞选，于浩海成功当上了军区总司令。
“还没恭喜于叔叔。”
“免了，”于皓南笑道，“于总说是不战而胜，胜之不武，目前只能是硬着头皮走马上任了。”
“是不是比以前还要忙？”李若希问，“也不能常去航空局了。”
“是，我这半个月也没见着他，各个岛巡视一圈儿也得大半年了。”
“跟演唱会巡演似的。”
“是。”于皓南低头笑了笑。
这笑容看在孙舜香眼里，很不是滋味。他原本以为于皓南对所有Omega都一视同仁，都爱答不理，可能闷闷的黑熊，虽有一身本领，但长相丑陋，说话也不好听，可能有些自卑。
但没想到，于皓南跟李若希说话是很顺畅的，而且这段时间他住在这里一周有余，也就刚刚李若希来了以后，于皓南的心情明显扬了起来。
这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孙舜香心里很不服气。
讲跟总统大人关系密切程度来说，他觉得唯一能跟自己爸爸章楠相媲美的，只有袁真秘书长。
可袁真的儿子是Alpha，跟自己性别不同，不在参考之列。
总统其他的“伙伴们”，艾兰叔叔没有孩子，明月叔叔和王宇行自不必说，其他人，像墨菲的女儿跟于皓南是海盗与公民，身份有别，那不就剩李若希的父亲，李茉莉大将军，可他跟总统的关系哪有爸爸跟总统关系好呢？
按照亲疏远近来说，他于皓南应该跟自己最好，为什么像看不见自己似的，跟李若希这么好？
吃完了饭，方倾和青羚让李若希随意，就进去办公了，孙舜香坐在沙发上，开始拐弯抹角地说话：“原来以为你对所有的Omega都很冷淡，现在才知道，是看人下菜碟，谁漂亮你跟谁玩，也是个肤浅无知的家伙。”
“他在骂谁？”李若希疑惑地看向于皓南，“是你吗？”
“走。”于皓南让他跟随自己去卧室里待会儿，聊聊天，可路过他以前的卧室却不停步，李若希直接走了进去。一看，床上铺的床单和被子早已不是于皓南的灰格子冷淡风四件套，桌上摊开的作业本以及椅子上挂着的书包，地上各种各样的鞋子，全都是孙舜香的东西。
他当即对于皓南发火了，怒道：“你让他住你房间？！”
“他和方缇在那儿，”于皓南停在储物间门口，“我现在住这儿。”
“凭什么啊？！”李若希回头质问孙舜香，“你平时锤一锤王宇行也就罢了，可他是个老实人，你折腾他干什么？！”
方缇在一边“啊？”了一声，原来王八行是随便任锤的人，想一想，还怪可怜的。
孙舜香几步跳了过来，正愁没处发泄，这俩人不理他。他手里急促地晃着一把有吊坠儿的小扇子说道：“他们家欺负小葡萄，让他住那个黑布隆冬的小房间，我来主持公道，怎么啦？！”
“你要在这儿住，就跟盼盼一起睡不行吗？你把于皓南撵那里面干嘛？！”李若希生气道，“那床也就1米6，他腿往哪儿放？！”
“他都没抗议你发什么火啊？哦，你喜欢他。”
孙舜香似乎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俩处对象了，谣言看来不是谣言，你们俩真在这同居了！”
“我再让你胡说八道！”李若希脸上不自觉地烫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一手抓着孙舜香的肩膀另一只手捏着孙舜香的脸蛋往上提，孙舜香个子远没有他高，力气更没他大，被他掐得叽哇乱叫，不停挣扎，又伸手打李若希胳膊，俩人闹起来后于皓南走过去试图要拉架，可伸着手，却跟要投篮似的，谁也碰不得，谁也不敢碰。
方盼盼连忙跑来抱住了李若希的胳膊，将他钳在孙舜香脸上的手指头一根根拿了下来，孙舜香解困后立刻捂着脸跑开，又痛又气，委屈地哭了起来。
青羚和方倾在里面都听到了，方倾起身要出去看看，青羚却拦住了：“你出去了帮谁？若希也不是第一次收拾香香了，让他们打去。”
又笑着道：“我瞅着香香也挺喜欢咱们黑崽，不然这几天总挑他的刺儿，以前不是说Alpha都臭吗？看来还是咱们黑崽香，他还愿意跟小葡萄住黑崽的房间。”
方倾有些无语地望着青羚：“他到底哪儿招人稀罕？我都不明白若希喜欢他什么，又直又倔的。”
“那你还能不懂吗？Omega大多幕强，香香这孩子随我干儿子，争强好胜，什么都拔尖儿，都是第一名，同辈人来说，还有比咱们黑崽更强的Alpha吗？”
青羚此话确实不假，自去年于凯峰生日宴上，孙舜香亲眼看到于皓南一刀飞去，打断了肖克銮手里的刀，又见他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拳王丁大力比武，都跟他难分伯仲，再看到他和王宇行比枪法也能战到最后，已经觉得他不是一般人，不是普通黑熊了。
待到今年高考，孙舜香听说了王宇行如何拿到满分作文后，更是在心里认为，于皓南才是当之无愧的高考状元。
他有心亲近结交，可惜来到他们家做客，于皓南对他该有的尊重和客气都没有，真是让人生气。
他哭了一会儿，其实并不伤心，琢磨着怎么复仇，只方盼盼在一边哄着，小葡萄在边上踩着滑板玩儿。
他好奇地往外一看，于皓南和李若希竟一前一后出了院子，从放下来的绳索梯子，爬上了别墅房顶。
李若希看到这房顶上有喝完的易拉罐啤酒瓶，还有散乱的脚印，想来这几天于皓南被孙舜香追着吵闹时，已经被逼得到这块儿图个安静，忍不住同情又好笑：“你也太难了，简直有家不能回，你打他不敢打，还不会骂他几句吗？”
“骂他什么？孙师父还在住院，他也不是爱在我家里住，”于皓南叹气道，“只是这人脾气太差太难缠了，我躲都躲不明白。”
“哦，怪不得宁愿天天出去找揍，也不在家待着。”
于皓南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也没否认，只背着手向前望去。驻地的夜景很不错，雨后的夜空，一片澄明幽蓝，空气清新，栀子花香气若隐若现，抬头就是满天星空。
“我听说游泳馆的事了，谢谢你。”李若希道。
“没什么。”于皓南说，“我明白你那天为什么跟我发火了。”
李若希心里咯噔一声：“为什么？”
“追你的人太多了，你希望我跟你一个大学，帮你赶苍蝇。”
“……”
李若希心里骤然亮起的小火苗儿，这会儿又都瞬间熄灭了。他呆呆地往别墅底下望去，心里有两个念头，一个是自己干脆纵身一跃，另一个是把边上杵着的这熊玩意儿推下去。
“我自己会赶苍蝇，我还有我弟。”他听到自己冷冰冰地说。
“你可以利用我。”
李若希抬头，望向于皓南。
“你总不会想在军校里谈恋爱吧？一个目标是做总统的人，”于皓南道，“你可以利用我，说我是你男朋友，然后谁追你，就让他来航空航天大学机械学院找我，向我挑战。”
“……你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了，怎么还能口出狂言？”李若希纳闷道。
“没事儿，皮外伤，”于皓南笑了笑，“以一敌十没问题，单挑更是没在怕的。”
李若希听到自己心里哗啦啦塌陷一片的声音，柔软如羽毛。
这种奇异的心灵感受，他从没有过。
“那你怎么办？有我这样的绯闻男友，你大学还能谈恋爱了吗？”李若希问道。
“我无所谓，”于皓南自嘲地笑了笑，“我一辈子都单身。”
“……为什么？”李若希怔怔地望着他。
院子里方盼盼还在追着孙舜香哄他，似乎送他了一枚胸针，正在认真地给他别在胸前，向他介绍：“这花朵是晚香玉的图案，是你的信息素吧？你看，配你这件白衬衫多漂亮，即使是夜里也亮晶晶的……”
孙舜香低头看着，抽噎道：“我的信息素是紫云英，可不是普通的晚香玉。”
“对对，这个就是紫云英，不然怎么是紫色的呢？一般的晚香玉都是白色的，这个是紫色的，漂亮又独特，像你的眼睛。”方盼盼见他终于不再哭了，伸手拭去额头的汗，终于把这个刁蛮弟弟哄好了。
“为什么？”李若希又问道，“是怕影响你的事业吗？比如……外星人。如果你一门心思在外太空的探索上，没有时间管别的，我可以帮你，出钱，出力，我都可以。”
于皓南倏地笑了出来，好像在李若希眼里，他就是个痴迷外星人的怪人，已经到了三纲五常都不计较的地步。
“是没人配得上我。”他半开玩笑地说，自信又自负。
“……你真的很欠揍。”李若希瞥了他一眼，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他不明白于皓南为什么如此决绝，好像不是不愿谈恋爱，倒像是已经把红尘看透。他又是知冷知热的人，知道于皓南愿意把这独一份的“利用”名额交给了他，对他是真的很好。
为什么对我好，却不喜欢我，难道我也配不上你吗？
他心里很难过，患得患失，知道这次跟于皓南告别，再见面就难了，上了大学以后，尤其他去的是军校，一年两年都不大可能回来一次，而于皓南去了高考成绩都在700分以上、全是学霸的航空航天大学，他会遇到心仪的Omega吗？会改变他此刻的想法吗？
正这么纠结难过时，盛夏的夜晚几只扑棱蛾子却一直往他脸上落，像是趁着夜色亲吻他的脸，他烦躁地挥手驱赶，赶了几下那几只蛾子还是往他脸颊上轻轻地啄着。
“滚蛋！”他伸手指着蛾子骂道。
于皓南看到了忍不住好笑，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噌的一下打开火苗。
蚊子还是蛾子们看到了火光，都朝他飞去。
“都去咬你了。”李若希道。
“我皮厚。”
李若希偏过头，望着昏黄的一簇火光映衬下，于皓南线条凌厉的侧脸，带着一抹浅笑，有种说不出的清俊温柔。
我好像还是喜欢你，我该怎么办啊。
==
于皓南把李若希送回家再回来时，已经夜深了，大厅里没有开灯，他却一眼看到了孙舜香倚靠在沙发里面，好像睡着了。
他刚刚14岁，有种营养不良的苍白和瘦弱，但欺负人可有一套了，丝毫让人感觉不出他的单薄。
孙舜香听到声音立刻坐了起来，与此同时于皓南赶紧往自己的小屋里蹿去。
“于皓南！”
那个黑影身子一顿，站在原地，琢磨着是装没听见还是怎么着。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差劲，我怎么得罪你了？！”孙舜香一把按向沙发旁边的一盏小夜灯，质问道。
“我也没得罪你，你不对我也挺差劲的吗？”他只好反问道。
“我来你们家，是你的客人！你要是不欢迎，我马上就走！”
“……欢迎。”
半响，于皓南吭了一声。
“现在给你机会，你就要说，你到底讨厌我哪里？还是你就只跟最漂亮的Omega说话，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说话别带着别人，说我，就是单纯说我。”
“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于皓南转身就走。
“站住！”孙舜香站了起来，“你不要搞不懂形势。”
“什么形势？”
“李若希他们家，Air，权势滔天不说，还家财万贯，如果真跟你们家联姻，并不是好事，”孙舜香道，“外戚干政你没听说吗？现在丁一劭就已经很不服管了，你要是做了他的儿婿，以后你敢顶撞他？你可别站错队了！”
这疾言厉色又分析利弊的一段话，把于皓南说懵了。
半晌才回应道：“你才14岁，怎么就这样机关算尽？跟孙师父太不一样了。”
“我为什么就只能像我爸，像总理不好吗？”
外戚干政这些话，也都是章楠在家里跟孙信厚家常聊天时说的担忧，长吁短叹的，可都被孙舜香听进去了。
“我觉得你聪明的同时，还应该保有你这个年龄的天真，”于皓南道，“不要把人和人的关系都当成交易，不要那么市侩。”
“你还好意思教训我，你喜欢李若希，不就是图他漂亮吗？！你就不市侩了？！”孙舜香被他数落得眼底泛红，于皓南的桀骜和不恭，更是让他心里震惊不已。
还没人敢这么教训他，说他、说他不天真，市侩。
“我图他漂亮，”于皓南问道，“他只外表漂亮吗？”
“那还有什么？！”孙舜香问道。
“他心里也很美。”
能说出“我帮你，出钱出力都可以”的李若希，能指着蛾子骂滚蛋的李若希，在于皓南眼里，是仗义又可爱的人。
他丢下这么一句伤人的话立刻钻到自己的小黑屋里睡觉去了。
“于皓南！”
香香公主感觉自己被比较，也被贬低了。当即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忍不下这口气，跑到方倾的卧室里，钻进他的被窝里哭了起来。
边哭边告状。
“于皓南说我内心丑陋！”
第二天，方倾把于皓南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看到儿子一脸忍无可忍，倚靠在角落里有气无力的样子，莫名地觉得解气。
“你为什么说香香内心丑陋。”
“我可能这么说吗？”于皓南耷拉着脑袋，“算了，他爱怎么说怎么说。”
“皓南，他父亲教你拳法，教了好几年。”
“方倾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青羚道，“孙信厚受伤了黑崽是第一个跑去医院看的，住院手续都是他帮着给办的，他对医院各个科系熟悉，晚上还要在那陪护呢，是章楠把他赶回来的。”
“爸，我教训孩子的时候你别插嘴。”
青羚抱着手臂翻了个白眼，只好走了出去。
“你烦他，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方倾说，“他那么聪明一孩子，也感觉得出来，你不理他，就是一种冷暴力。”
“那我该怎么做啊？我是不待见他，也跟小时候的事有关。他伙同索菲娅把健壮的Alpha男孩吊在树上戏弄，现在可能也有这个习惯，我跟他就不是一路人。”
砰的一声，孙舜香推开门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小的事你还记得，真小气！”
“对，我就是个小气的人。”于皓南回答道。
孙舜香见他面沉似水，冷漠的神情，又有些着急：“我现在已经不跟索菲娅这么玩了！”
“你在生日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高山什么？珊珊，”于皓南道，“你明知道他不愿意被你这么叫，为什么这么羞辱他？你不尊重别人，就别指望别人尊重你。”
“那他也愿意啊，他没说什么，你为什么替他抱不平？一个Alpha，被起个小名怎么啦？”孙舜香道，“我从今天开始，就叫你南南！”
“……行，”于皓南缓缓地点了点头，“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叫你老孙。”
“什么？”
于皓南走了出去，打定了主意。
到了中午吃饭，他学着对孙舜香热情起来了，父命难为，孙师父又是教他拳法的师父，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对孙舜香冷暴力。
“老孙来吃饭了。”
“老孙，请坐。”
“南南你别客气了。”孙舜香冷冷地道。
“不不，自从老孙来了，我们这个家，蓬荜生辉。”
方盼盼在一旁看着这么谦让的两个人，都惊呆了，方缇出来时，正好听到了二哥说的“老孙”。
“俺老孙来了！”他手里拎着扫帚吧嗒吧嗒跑出来玩，“刚擒住了几个妖，吼嘿！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啊，啊！”
唱了没两句就被孙舜香抓过去踢了两脚屁股丢在一边，他双手捂着后面皱着眉，小脸满是疑惑和委屈。
作者有话说第98章 第 9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