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亦行之我的Omega太可怕了》星玙

14、第 14 章

　　“总统大人。”

　　对面一个Omega男孩，约么十四五岁，锦衣华服，身着淡黄色齐腰短款西装，薄如清雾般的胧绢纱质衬衣打底，颈上系着一条白色丝巾，随风轻轻摆尾，腕上晃着一串珍珠项链，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低头躬身行礼。

　　抬起头时，一双紫色眼眸，晶莹透亮，欲语还休，竟还隐隐含着委屈。

　　“又骂他干嘛？”方倾抬手，轻轻抚了抚孙舜香的头发，忍不住捻起他的下巴细看。

　　当年在新兵营的时候，人人都说章楠是狐狸精转世，精致绝美的小脸，勾人又害人，只那么轻轻一瞟，Alpha们便骨头发软，忍不住跟着他走，听从他的命令。

　　这十年过去，他的儿子孙舜香逐渐长大，也不遑多让，不但继承了章楠的顶尖美貌，一双紫色眼瞳，更是世所罕见，美得令人心折。

　　“一天到晚气我，从来不听话。”章楠狠狠地拧了一把孙舜香的胳膊，细皮嫩肉的，禁不住被掐，孙舜香连忙往一边儿躲，方倾把章楠的手拽开了，推了一把孙舜香，让他去别地儿玩。

　　“又是为什么啊？”

　　“说是来这里没有衣服穿，让我带他去买，”章楠坐到了方倾的边上，顺手接过方倾给他的一杯白葡萄酒，轻轻抿了一口，“家里衣柜都放不下他的衣服了，一间卧室都被占满，我想着老孙刚回来，就不跟他计较，三人一块儿出去逛街。”

　　章楠和方倾的父亲青羚是忘年交，青羚和尹桐的服装品牌“T&Q”已经火遍了水星南北，章楠自然带丈夫孙信厚和孩子孙舜香去到了“T&Q”最大的奢侈品专卖店，让孩子挑选。

　　孙舜香不到16岁，自持美貌，生来爱美，喜欢打扮，追求时髦，一进这偌大的商场，就跟小鱼儿进了大海，尽情畅游，看中了好几套贵得要命的衣服，章楠却告诉他只能选一套，多了没有。

　　一转头，遇见了孙信厚军中战友，夫妻俩便过去跟朋友说话寒暄，聊了一杯茶的工夫，等回头去找孩子，却发现孙舜香已经提了几套衣服跑了，留下一地的吊牌，给父母买单。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来的一路上孙信厚夹在他们中间非常为难，章楠的手总是穿过他的胳膊去拧和掐孙舜香，所以孩子来了，心情很郁闷，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本以为从小在老孙身边长大，能学他艰苦朴素的作风，知道爸爸工作不易，”章楠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像我，不择手段，他想做什么就非要做成不可。”

　　“这得从两方面看，”方倾说，“起码这种性格做我的国务卿总理，那是相当称职的。”

　　章楠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每每棘手的问题被章楠解决后，方倾都要谄媚地夸上几句。

　　“再说了，你以为他是自己穿吗？”方倾站在窗口，往外面廊厅一指，“那孩子是老高的吗？”

　　章楠回头看去：“是伊利安郡主和鸿飞的儿子，名叫高山，舜香总爱叫他高珊珊，故意欺负人……”

　　话音未落，却愣住了，只见十二三岁的Alpha男孩高山，笑容憨厚，正跟他的同龄孩子们说说笑笑，身上穿戴一新，却是当季“T&Q”热门款的蓝格子小西装，袖口和领口的钻石纽扣，熠熠生辉。

　　自高鸿飞被班喜那郡主的仆人打断了腿，转了军队文职，伊利安郡主身后依仗的王室败落、封地被收回，两人的日子不算宽裕，每当孙信厚和章楠想要接济时，都被他们夫妇拒绝，高鸿飞说有手有脚的，当然要自食其力，哪就用得着兄弟帮衬了。

　　可今天这样的场合，是孩子辈分的人第一次在于总司令的生日宴上相见，人靠衣服马靠鞍，孙舜香年纪虽小，却懂得这个道理。

　　章楠望着过去跟高山嘻嘻哈哈的孙舜香，一时有些愣怔。

　　“孩子是好孩子，只是不爱跟你沟通罢了，”方倾说，“我就喜欢他的聪明劲儿。”

　　章楠笑道：“他从小你就喜欢。”

　　让他来国会大厦开会时，总叫带上孩子，方倾没事伸手接过，将孙舜香抱在怀里，看了又看，喜欢他的紫色眼睛。

　　俩人虽然心里没说，但同时都期待着，将来孩子们之间能有别样的缘分。

　　“王烟来了吗？”

　　“本来说不来的，我说孩子们将来也不知道是组队考孔雀旗还是看单兵能力，多交一交朋友也是好的，说不一定能用上，但他还是犹豫。”

　　毕竟，他的丈夫，原凯文逊殿下跟前第一护卫龙俊杰，可谓是“恶行昭著”，即便戴罪立功，最后还是被判了20年。他们的儿子龙思齐今年11岁，还是个小孩儿，跟明月护着王宇行一样，王烟也不想孩子受到伤害。

　　“可我跟他说今天尹瀚洋会来，他就收拾包跟我来了。”章楠笑道，“偶像的力量。”

　　方倾也不禁笑出了声。

　　==

　　“尹中将，还记得我吗？”王烟横在尹瀚洋面前问道。

　　“呃，记得，”尹瀚洋挠了挠后脑勺，“参议院那个……院长。”

　　“人家叫参议院议事长！”艾兰在一旁纠正道，“被你说的都掉档次了。”

　　“嗯嗯，议事长，议事长好。”尹瀚洋连连点头。

　　王烟和艾兰见他一脸害羞窘迫的样子，恍惚还是年少时他们追捧的那个少年，为他成立了粉丝团的偶像，都忍不住笑着感慨，世界在变，可尹瀚洋却没变，这真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姓龙？”

　　王宇行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哪个龙？”

　　“龙腾虎跃的龙。”

　　没有像父亲所期望的，能跟于皓南或是丁一翼交上朋友，反而是一出了长廊，就遇到了在这儿台阶上躺着看天的王宇行。

　　龙思齐有些忐忑，眼见着前面这人比自己大了好几岁，身穿红丝绒衬衣镶嵌金丝边，白西裤将腿长衬托无虞，一脸不羁，不屑于跟别的男孩说话的样子，正仰着头看星星。

　　“……大龙。”王宇行慢慢地吐出了记忆中的两个字。

　　龙思齐有些受宠若惊，笑道：“我才11岁，别人都叫我、叫我小龙。”

　　“大龙，出去买一份臭豆腐。”

　　“不要！”王宇行捂着鼻子，“大龙快把车开走！不要买臭豆腐！”

　　凯文逊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爸爱吃，给他打包带回家。”

　　“不行！王宫都变臭了！”

　　“不行就给你扔出去。”

　　王宇行愤愤然，却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龙俊杰出去买了。

　　“爸爸，Omega都是香香的，为什么我爸爸喜欢吃那玩意儿啊？”他一张小脸非常痛苦地望着凯文逊。

　　“可能就是因为太香了，才要找一找平衡吧。”凯文逊微笑抚摸着他的头。

　　“大龙。”王宇行又念了一句。

　　“……那你要这么叫我也行，”龙思齐有些高兴，“方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王宇行。”

　　王宇行朝他伸手，俩人握了一握。

　　“噢噢，你就是那个，那个……”龙思齐恍然大悟，“王子殿下！”

　　“嗯，”王宇行笑了笑，“平身吧。”

　　没过多久，俩人就结伴往食堂那边去了，王烟找到孩子的时候，赫然发现龙思齐正在王宇行边上拿着餐盘，在他的指导下往里装菜。

　　“这就是你交的朋友？”

　　王烟有些无语，在家教育了半天，来了以后找谁，首选是一个黑黑的高高的青年，次选也是一个看起来富贵滔天、力大无穷的小子。

　　结果，龙思齐跟他坐牢的爹一样，跟上了一个黄毛小子。

　　“……你知不知道，站队有多么重要？”王烟抓着龙思齐的衣服不放。

　　“知道啊，王哥告诉我就跟着他走，他知道哪里能单独点菜。”

　　说完挣脱了爸爸的手，又乐呵呵地追随王宇行而去。

　　==

　　于皓南带着一身怒气晚上不吃了，不一会儿就被方盼盼扯着衣袖又带了回来，这桌人基本都走得差不多，于浩海和步睿诚等兄弟们敬酒拼桌，都在外面，方倾则去招待章楠和王烟。

　　李若希回来时万晴和青羚都问他是否受伤，有没有影响心情，李若希耸了耸肩，无所谓，可面对这一桌菜，却没了胃口。

　　被方盼盼叫回来的于皓南，依旧坐在他的身边，也不提筷夹菜，面色冷沉，精神不振的样子。

　　李若希忍不住转头看他，心想这小子气性可真大啊，就因为自己一句“算了吧”，就能气成这样。

　　往常吆五喝六的社交达人丁一翼，今天跟长在桌子上似的，哪里都没走，只一个劲儿地看着方盼盼，寻找话题。

　　方盼盼却不停移动凳子，挪到了李若希的左边，嘻嘻笑着往李若希身上贴，于皓南抬眼朝他一瞥。

　　“我看到了床头边上的花，谢谢你。”

　　原来李若希一路抱着那捧栀子花，送到了方盼盼的床头，只是那会儿方盼盼出去抓负气而走的弟弟去了。

　　“抱歉我的砍砍把你吓到……”

　　“不用不用，你弟已经替你道过歉了，”方盼盼连连摆手，“是我大惊小怪，弄得大伙儿乱成一团。”

　　李若希想着于皓南跟他说的“养狗也要栓绳”，便对他说：“我把它关笼子里了，以后不会出来乱跑。”

　　“没事，我再看到应该也不会害怕，我都摸过它了。”

　　李若希透过他看向丁一翼，忍不住低笑。可看在方盼盼眼里，却是美人娇笑，实在是美不胜收。

　　于是他热情地握住了李若希的手，急于表现他的态度，把他这个家人都看好的弟婿搞定，于是肩膀一软，头却靠近了李若希的怀里。

　　“……你在干嘛？”

　　李若希有些顿住，又有些好笑，被这种Omega撒娇似的讨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也是个Omega，但他常常忘记，用梁咏云的话来说，他长得是“O中之O”，但却直得“A中之A”。

　　“我可以抱抱你吗？”方盼盼仰着头期待地问。

　　“可以啊。”李若希僵硬着上半身，抱了抱怀里瘦削的人儿。

　　“你真香，”方盼盼说，“比你送我的花还香。”

　　李若希却只觉得抱的人像平时在山野中训练时，独属于清晨的味道，漫山遍野的小雏菊，是方盼盼的香气。

　　“……谢，谢谢，你也不错。”李若希回应道。

　　不远处的丁一翼看得是眼馋得厉害，一会儿笑着说：“对，对，你们俩好好相处！”

　　一会儿又特别惨兮兮地说：“其实我也挺好闻的，你要不要看看我们双生子，到底谁好闻……”

　　被李茉莉从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一脚，不再说话了。

　　方盼盼属于小狗肚子里趁不住二两香油的人，知道家人有了那个意图，他就特别想事情能够成功，何况李若希如此美丽动人，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红彤彤的小脸上已经满是慈爱，跑来套近乎，又表现得特别明显，不但李若希崩不住笑了，这桌人都觉得他实在是心思单纯地可爱。

　　只留下凳子那边的于皓南，是一脸死灰。

　　“哥，你吃完了吗？咱们出去转转？”李若希问道。

　　“好哇。”方盼盼起身跟他走了，丁一翼也要跟着，却被李茉莉拦住。

　　饭桌收走以后，大伙儿就坐在这儿聊天，没多大一会儿，梁文君回来了，给了丁一劭一张纸，丁一劭低头看去：“谢了。”

　　却是一张申请强制禁止令，肖克銮从今往后不可出现在李若希周围一百米以内，否则报警必究，抓到必拘。

　　这也算是梁文君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李若希的办法了。

　　没过多久于凯峰和康斯坦丁他们都回来了，特意跟梁文君碰个面，说到最近城中大事，是游侠儿四起，不断作案，却神出鬼没，找不到首领。

　　“我听说以前驻地游走最大帮派，叫做青龙帮，声势浩大，”于凯峰说，“你们警方连续剿了三回。”

　　“是，最多的时候有十一二万人，都是无业游民，到处开设赌场和ktv等地下交易场所，”梁文君说，“平时各种占地盘，帮派之间内斗，到处打打杀杀，我们去围了几次，抓了不少人。但小喽啰多，就很容易死灰复燃，他们不当兵也不就业，只是到处混，驻地也只是他们的一处领地。后来艾检找到了头绪，查到他们的头儿‘李青龙’的真实身份和照片，我们广发通缉令，虽然暂时没抓到人，但青龙帮很快就没动静了。”

　　“那这段时间的崛起，还有这个游侠儿……”

　　“很可能是有关联的，只是忽然做起了生意，还变成了海盗和岸上政府的中间人，就很奇怪了，”梁文君道，“而且他们自称城市猎人，只做明辨是非的人，实际上到底有没有买通卖通，私下贿赂，就不清楚了。”

　　方匀道：“最近的一次出现，就是香花石的开采权吧。”

　　“这香花石到底什么样，有多么珍贵，我还不知道，没见过，”青羚看着丁一劭，“希望丁总下回来驻地，能带一点儿渣渣来给我们开开眼界。”

　　丁一劭早知道他们这“围炉讲话”，是别有深意，意在敲山震虎，震他这只虎。他也早做好了准备，笑道：“这事真不是我在背后捣乱，你们可以去问问那老苇，是他主动找上我们Air，让我们来开采，说实话我们家的生意，还真不缺这点儿东西。”

　　石油、石化、电力、电气、建筑、材料加工是Air的主营业务，丁一劭说的不是大话，他家大业大，军队实力充沛，还真未必看上这什么香花石。

　　“你可能不高兴，只是游侠儿这一战下来，受益方是你，所以多多少少问问你，”方匀如今跟丁一劭说话，也是尽量安抚着说，“不然这游侠儿一案，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物证一堆，人却对不上号。”

　　“那就请检方和警方多多努力吧，”丁一劭笑道，“平时别的军队查账是按年份查，单单我们Air从来是按季度审计，想来是怕我们的账太多太混了，总统想帮帮我们，不过这样也好，有问题也就第一时间排除了我。”

　　众人没再说什么，丁一劭说话从来滴水不漏，这回也是坦坦荡荡，一副“欢迎查我”的样子，只是气氛有些僵，李若希和方盼盼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了，依旧坐在大人们身边。

　　“是不是海盗流动作案？”于皓南忽然问了出来。

　　这话一出口，众人面上精彩各异，人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窦，但没人敢直接挑破，一个是尹瀚洋和索明月的关系，让人不敢直接宣之于口，把脏水泼给海盗，再就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丁一劭和索大豹义结金兰，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兄弟。

　　“话不能乱说，弟弟，”丁一翼勾起唇角笑了笑，“凡事要讲证据。”

　　“我这不是一句疑问？”于皓南道，“抓到了东西找不到人，现在身份证上都有面容解锁和指纹档案，能让数万人凭空消失，除了海盗，水星还有什么人。”

　　梁文君转头看他：“我们申请双边对话，跟索大豹展开聊了聊，确实不是海盗，因为群众反映的游侠儿，以及我们的天眼拍到的部分，他们都是短发，而海盗习俗是从小蓄发，除了亲属去世以外不剪发，所以不大可能跟他们的人重合。”

　　于皓南低着头又在思考，方匀说道：“如果只是调停，不是以前的青龙帮，那么大可不必这么惊慌，只怕脱了皮儿不换内里，没过多久又要作乱。”

　　“是啊，搅乱经济秩序也是不对的，”青羚想起向方倾发难的Anger主副将，以及被方倾吓得瘫在走廊的叶向明，不禁担心道，“只怕无声无息地朝什么地方下黑手。”

　　在座各位，都是国之脊梁，和平年代最大的危害，就是这种“不明帮派”，聚集者众，一旦成为了某种势力，又人多势众，只怕要为祸一方。

　　“这黑手……可能就在我们之间，”丁一翼压低声音说，“不然咱们也不会这么紧张。”

　　说完俏皮地对方盼盼抬了抬下巴，想吓唬他，又想让他别害怕。

　　“这黑手……就是他！”李若希倏地一指，指向了于皓南放在桌子上的手。

　　于皓南：“……”

　　众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李若希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青羚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这‘黑手’中午又给你端饺子又给你切肘子的，你忘了啊？！”

　　李若希只是哈哈哈，笑得花枝乱颤。

　　于皓南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

　　==

　　座谈会结束了，宴会却没结束，大家来自天南地北各个岛屿，都趁着这个机会叙旧，以及结交新的朋友，于浩海跟他的兄弟们阔别良久，十年未见，更是在一起聊得很晚很晚。

　　方盼盼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打了个哈欠。青羚把他拉到房间里，仔细问他跟李若希谈得怎么样，他们年纪相仿，显然更会彼此交底，说一些真心话。

　　“盼哥，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李若希问道。

　　“嗯……应该是甜甜的，”方盼盼仰着头，看着他，一脸憧憬，“古往今来，诗歌和画作里面的爱情，都是很美好的。”

　　李若希见他说起话来软软的，傻中透着可爱，可这么胆小又瘦弱的人，却能在砍砍扑向他时，勇敢地过来为他挡着。

　　他很喜欢这个弟媳妇，心想这要是被弟弟娶回了家，还不得稀罕死。

　　他仿佛看到了他的未来，东躲西藏的未来。

　　小时候丁一劭斥巨资在家中院子里盖秋千的时候，他和弟弟过去很认真地告诉爸爸，他们已经长大，不喜欢秋千。

　　丁一劭道：“谁跟你们玩了？”

　　果然，秋千盖好了之后，丁一劭把挣扎的李茉莉抱起来放到秋千上，一晃一悠地跟他玩儿，扑在秋千上亲吻茉莉。

　　“诶呀。”李若希皱着眉转过身，真不愿看。

　　后来丁一劭又斥巨资修建温泉时，他和丁一翼又过去说，他们不爱泡澡。

　　丁一劭道：“谁让你们泡了？”

　　修完以后，就把他夫人茉莉打横抱起，放到里面养生池里，每天在那泡老婆，说李茉莉生产不易，要多保养。

　　后来他和丁一翼大了，基本上都不爱回家，受不了他们的爹弄得那些情/趣，只是丁一翼潜移默化很会说话逗Omega开心，李若希却嗤之以鼻。

　　“我觉得爱情挺没劲的，我不想拥有。”李若希诚实地说。

　　他不想被一个Alpha每天抱来抱去，亲来亲去，太腻歪了。

　　“若希，我想告诉你……我们黑崽，真的很好！”

　　“我也想告诉你，我弟，人很不错。”李若希笑着说。

　　“真的，我们黑崽小时候喝奶瓶里的奶时，看到我都会分给我，”方盼盼急着表达，“我们家里Omega多，爷爷们都很忙，我爸又在牢里，黑崽照顾我和弟弟，还有我们的爸爸，奶奶、姥姥……别看他不说话，他特温柔。”

　　李若希点了点头，想到今天于皓南的出手相助，信了方盼盼的话。

　　“只是，我不向往爱情，”李若希说，“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含义吗？”

　　“我觉得，是你的父母希望你像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快快乐乐。”

　　李若希这时觉得方盼盼真的很善解人意。

　　“刚出生的时候，也许是这样想的，只是后来……你爸做了总统，我爸对我的培养方向就变了。”

　　李若希坦诚地看着他：“他希望我能做总统。”

　　“啊……”方盼盼愣住了。

　　“我的意思不是我要篡权还是谋反……”

　　“我懂的，我们现在的制度也不是世袭制，当然是有能力者都应该努力冲上高位，”方盼盼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有大志向的人，不会困侑于私情。”

　　“嗯，在我实现我所希望的事业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现阶段向兵王冲刺，才是我最重要的事。而且……我很喜欢我兰爸和梁爸的相处方式，简单来说，我应该是个不婚不育主义者。”

　　方盼盼望着他，点了点头，深感佩服。原来只觉得他皮相骨相都美极了，堪称造物主的神奇，此刻却觉得他从内向外，都散发着神采奕奕的精神魅力。

　　“所以爱情对我来说，就像我茉莉爸爸说的，”李若希道，“是渡劫。”

　　“渡劫？”

　　“是，”李若希当然知道他双亲是怎么一路走来，李茉莉对爱情的理解，向他言传身教，“渡过去了，就像我们家，现在父母恩爱，阖家团圆，什么都很好，可要是渡不过去……就像我们的王妃。”

　　方盼盼心中一动，深感如此，连连点头称是。

　　“所以，他不是没看上我们的黑崽，”方盼盼道，“而是更爱他的远大理想。”

　　方盼盼把“想做总统”那一句话跟青羚删去了没说，怕青羚会多想。李若希对他如此坦诚，他也维护这份坦诚。

　　“将门之子哪有几个没志气的，”青羚道，“也罢，现在谈这些都太早了。”

　　可他心里明白，这一场政治联姻如果成了，对方倾和于家都是大有助益。十年经济发展，现在有钱者最大，丁一劭如今吐气扬眉，手握国家经济命脉，可不是当初落魄的蜥蜴叛贼了。

　　他甚至想起了跟他斗了半辈子、出自王室的玛格列特公主，“和亲”，又何尝不是当权者的无奈之举，以最少的投入，达到最大的利益化。

　　门外走廊里听着这话的于皓南，却深深地松了口气。

　　本来爷爷和父亲乃至哥哥这一天施加给他的联姻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正想着如何渡过这一棘手难关时，却被李若希亲自化解并拆开。

　　他顿时一身轻松，信步往长廊里去，却是梁孝铮、梁咏云正和李若希在说笑。

　　“他气得一口饭都没吃！”梁咏云笑道。

　　他们的桌子隔着太远，听到肖克銮在那闹的时候，于皓南已经出手了。

　　“你们这些弟弟，气性可真大啊。”李若希手里拿着一叠蟹黄小笼包，准备投喂梁孝铮。

　　“是你心大，是你傻！”梁孝铮刚吼出了一句，李若希精准地投掷到他嘴里一个小包子，逗得梁咏云大笑。

　　“你就不该算了……唔！”

　　“他就应该被拘留……！”

　　梁孝铮每次张嘴，都会被李若希喂包子，竟就这么喂了一盒，吃了9个，梁孝铮才表达完他的愤怒。

　　“我的好弟弟，别生气了，”李若希揽着他的肩膀笑着往外走，“咱们去打靶好不？”

　　梁孝铮脸色微红，却很容易哄，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了。

　　于皓南路过时觉得自己这一天气闷挺好笑的，也挺自作多情，人根本看不上你，还在那平白无故地迁怒于李若希。

　　他弟弟那么多，就算有一天想结婚了，选的也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