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亦行之我的Omega太可怕了》星玙

110、第 110 章

　　于皓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警局报道了，推开门，看到李若希就坐在梁文君办公室的沙发里，有一刹那的惊讶，不过下一秒，眉目就舒展开来，问道：“你没回学校？”

　　“嗯。”李若希倚在沙发靠背上，腿上摊着的是“冷氮杀人事件”的案件资料，从昨晚躺在这里翻看到现在，一夜没合眼。

　　“太好了。”于皓南道。

　　李若希心中微微一动，问道：“怎么好了？”

　　“今天我正好需要你同意，查阅你的个人信件，”于皓南道，“昨晚回去我想了想，虽然你学校收发室里没有记录寄给你的信，但是你回寄的时候，是需要产生邮寄费用的，这从当地邮政局里能查到具体地址资料和收件姓名，所以需要你同意。”

　　“那我同意了。”

　　李若希话音刚落，张帆警长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于皓南在这里，笑了笑，说道：“是来找信的吧？这可是个浩瀚的工程。”

　　接着，后面进来的几个探员，身上背着大麻袋，里面全是扎出来各种各样角的信件，目测有六大袋子。

　　“还好兰陵岛的邮差们偷懒，没有把你拒收的信全都退回来，这是我们从邮政局里背回来的，”张帆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了李若希，“这是你回寄信件的地址。”

　　“那咱们开始梳理吧，我寄过信件的地址和新到的信，先找一下重合。”李若希拍了拍麻袋包，只觉得就像张帆所说，是个大工程。

　　他的目光和于皓南望过来的对上，又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原来于皓南想到的事情，他未必就想不到，并且在昨晚就请警方配合，联系了兰陵岛当地邮局，调阅他的寄信记录，并把拒收的信都拿回来。

　　“我带了两个帮手，”于皓南道，“就在外面，如果你同意我们给这些信件拆开并分门别类的话……”

　　“我同意。”李若希道。

　　紧接着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严守义和彭羽琼两个人走了进来。

　　昨晚他已经从义父梁文君那里得知，这三年来，于皓南虽然在航空大学读书，但那所学校不是军校全封闭管理，而是有正常的休息时间，于皓南在课余之间参加了航空局载人飞船的工程研究之外，还协助过警方破获三起大案要案，梁文君对他很信任。

　　所以他能像自己一样直接闯进义父梁文君的办公室里。

　　“那就在这儿开始吧？”于皓南问道。

　　“好。”李若希和彭羽琼目光对上，同时挪开。

　　于皓南准备坐下时差点儿踩到了杵在那里愣着不动的严守义的脚，这才注意到今天严守义的穿衣风格明显变了，同为拿着工具箱埋头苦干的航空工程师，严守义平时热爱格子衬衫牛仔裤的工装打扮，今天竟然西装革履，穿了整整齐齐的西服三件套，甚至还剪了头发。

　　“才想起来没给你们彼此正经介绍一下，”于皓南道，“这位是我的同学，特级技工机械工程师，严守义；这位是彭羽琼，航空器强度结构工程师，也是第一名飞入太空的宇航员。”

　　“第一名不是你吗？新闻这么报道的。”李若希问道。

　　“那是临到出舱的时候，皓南已经检测了前方出舱环境安全，才让我迈出第一步，说是Omega优先，”彭羽琼笑了笑，“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太空第一人。”

　　“是不是第一人有什么重要，反正是咱们仨一起，”于皓南将一麻袋的信倒在茶几上，早已经等不及了，“咱们开始吧？”

　　“他呢？”彭羽琼道，“只介绍了我们俩就完了？你就这么互相介绍的？”

　　“他啊，”于皓南低头，拿起一封信看了看，“李若希，江湖人称‘大漂亮’，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李若希瞪了他一眼，坐到他的对面去了。

　　彭羽琼和严守义各自拿在手里一封信，都有些犹豫地看向李若希，说实话，这都是私人信件，虽说李若希对这些东西弃如敝履，毫不在意，但要当着人家的面拆人家的信，都还有些不敢下手。

　　“嘶拉”一声响，于皓南已经顺手撕开了一封，将里面的两张纸倒出来看了看。

　　接着越看表情越玩味儿，甚至嘴角上弯，带着那么一抹嫌弃的意味，又将信件塞回了信封。

　　“写什么了？”李若希看到于皓南这表情却在意起了信上的内容，连忙将信夺了过去，打开来看。

　　“圣洁美丽、芬芳香甜的李若希大人，您好！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知道水星造世祖如此神奇，会捏造出你这样神圣而伟大的形体，供我们人类瞻仰！”

　　“初中时我有幸在红霜镇借读了半年，每次你在校园中走过，栀子花暗香浮动，我的心便离开了教室，离开了老师的教鞭，飘向了外面训练的你。”

　　“你跑步的样子，你微笑的样子，你伸手打人的样子，都一一映入了我的脑海中，再难抹去，让我日日夜夜都仿佛枕着有你的梦，进入酣甜的梦乡……”

　　李若希越看越把信拿得离自己很远，于皓南干脆从他手中把信拿了回去。

　　“你就别看了，对我们来说，只是作为旁观者，记录他的来源，但对你自己来说，不觉得是个冲击吗？”

　　“什么冲击？”

　　“心灵冲击，或者说是心灵伤害。”

　　“我习惯了，”李若希说，“文字上还好。”

　　可怕的是上下学路上忽然被人冲出来拦截，大声告白；或是用大喇叭狂喊着“我爱你”，以及想对他动手动脚，张开双臂要抱他亲他等等。

　　“你不该习惯这个，”于皓南道，“我们看就行了。”

　　他天生有一种命令人做什么的威压和震慑力，三年以后，这种气场好像更加强势了，令李若希不知不觉地顺从了起来，回到了沙发座位上。

　　他看到于皓南手里拿着信号笔，在信封背面写上了“初中”二字，将这封信放到了一边，接着彭羽琼也把一封信打开，看了个大概，在后面标注上了“高中”二字，放到另外一行中去。

　　严守义倒是看得很认真，像是读着什么说明书似的，仔细研读，后来在信封背面写上三个字，“幼儿园”。

　　这是颇为奇特的体验，看着他们在拆写给自己的信，可梁咏云为自己找于皓南的信时，也一封又一封地拆了，李若希心里却没有什么感觉。Alpha对他来说，从来就是见色起意、废话一堆的生物，说得比唱得都好听，还特别喜欢在他面前装深情，喜欢把那种纯粹是看他好看就心痒难耐的“喜欢”，包装成蓄日已久、积少成多的深情。

　　李若希看得太多了，从来不会因为这种比草还轻贱的所谓“喜欢”而动容，他根本不相信建立在外貌上的所谓喜欢。

　　可于皓南看着看着，逐渐面无表情地看着写给他的各种信，他却有些担心，信里是不是说他一些陈年糗事，会不会让于皓南心里排斥。

　　可于皓南仍旧八风不动，信件被很快地拆分并分类放置。

　　“只这样按年龄划分，就能找到可疑人吗？”

　　房间内看信三人组刷刷刷地工作着，令李若希坐在那里有些发闷，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是初筛。”彭羽琼回答道，另外两个人没吭声。

　　李若希偷眼看向彭羽琼，彭羽琼做事一丝不苟的样子，他前面整理好的信件连大小摆放顺序和正反面位置叠放，都比另外两个Alpha要整齐得多，李若希觉得他长的就是一张学霸的脸，学习好又聪明的Omega，似乎都是他这样严肃而又文静的模样，令他有些暗暗生畏。

　　于皓南又打开了一封，这回里面出现的却不是文字，从李若希坐在对面的角度看过去，像是用黑色碳素笔，画了一大朵长条蘑菇。

　　“什么东西？”

　　李若希伸着头要去看，于皓南却直接将信重重地塞回信封，手指翻飞，像扔飞镖似的，将它不屑地扔到地上去。

　　这个人，这个流氓……可以报警了。

　　“他是案子的嫌疑人？”李若希有些高兴地问。

　　“不是！”于皓南语气生硬地回答道。

　　严守义这时忍不住说道：“有些信写的……真是令同类，我是说，像我们这样的Alpha，感到羞耻。李若希，你，你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

　　“我觉得还好啊，”彭羽琼道，“我还一封都没有收到过呢，应该有很多同类，我是说像我这样的Omega，喜欢收到求爱手写信吧，你在军校当中是收信最多的人吧，不会感到骄傲吗？”

　　“骄傲？”李若希无语道，“我烦都烦死了。”

　　“你看看，这就是美人的困扰，我想求还求不来。”

　　于皓南纳闷道：“你收不到信，那不是因为咱们学校没有全封闭管理吗？有手机谁还写信。”

　　彭羽琼像是被他怼了一句，低头默不作声。

　　“要是能选的话，我才不愿意做美人，”李若希支着下巴，低头阖着眼睛，一晚上没睡，现在感到了难以遏制的困意，“我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真不觉得自己有多漂亮。”

　　严守义默默地把头转了过去，看到歪在那里像要睡着的李若希。他的面容五官，属于明艳张扬的那种，鼻尖挺翘，粉唇微张，眼窝大，眼珠晶莹圆润，一双凤眼，四处张望，懵懂无知时，是清纯无辜的，可要是染上了一些情绪，则有些媚意天成，像是勾引谁；等他被惹恼了，发怒了，又凛然生威，带着一股像要爆炸的小狮子的野性，那一头青丝卷发，扑散在肩上，挪动身体时显得慵懒又散漫，性感得无法言语。

　　“他脸上找不到答案，”于皓南忽地出声提醒，“嫌疑人在信里了。”

　　“嗯。”严守义转过了头。

　　临近中午，李若希都歪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有警员过来敲门，让于皓南出去一趟。

　　“肇事车找到了，梁警司让你过去认一下人。”

　　于皓南起身出去，李若希也醒了，看到茶几上的信已经分了好几种类型，而麻袋被清空了四包，速度还挺快。

　　他转过头看了看时间，问道：“准备吃午饭？咱们等于皓南回来一起吃。”

　　“你现在从军校来到这里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传出去，”严守义道，“还是别出去了，危险。”

　　李若希捧着手机看着他，似乎有些奇怪：“当然是点外卖啊。”

　　彭羽琼笑了笑，瞥了严守义一眼，似乎嘲弄他老土，严守义也不好意思起来。

　　那么多溢美之词组成的求爱信里，大多提到了李若希的一大优点，那就是非常大方，非常喜欢买单。基本上他的生活圈和在学校里的同届或是不同届的同学，都吃到或喝到他请的饭、零食或是买的水。

　　一个慷慨又大方、出手阔绰的美人，更是让人心生好感。

　　“我还很少被请客吃饭，”严守义低着头腼腆地说，“我们仨都是AA制。”

　　“啊？”李若希来了兴趣，“不会吧，于皓南很喜欢跟我抢着买单啊，难道三年过去，他变得抠门了？”

　　“都是打工上学的，为什么要他请啊？”彭羽琼道，“我们都是走绿色通道念的大学，半工半读，到了航空局做宇航员，才开始有薪资，不过也是杯水车薪，勉强让我们还上了助学贷款。”

　　李若希皱着眉像是没有听懂，问道：“于皓南，用助学贷款，上大学？他是谁你们不知道吗？难道总统大人和于总，都不供他读书了？”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是在自助填贷款表时就认识了，”严守义道，“他这三年一直没用家里给的钱，可能是一种独立自强吧。”

　　“……自强什么？”李若希不大明白，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刚认识于皓南的时候他还每个月有2000块钱的零花钱，怎么念大学反而都没有了。

　　“寒暑假得交房租啊，平时也不能总住在航空局里，驻地的房租也不便宜。”

　　“于皓南，他还要租房子？”

　　李若希更是目瞪口呆，难道被孙舜香欺负得已经完全没法回家住了？

　　他不知道促使于皓南完全从经济上跟家庭割裂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弟弟，丁一翼。

　　在上门提亲，跟于皓南对峙时，丁一翼无意中说过一句话：“你这一分钱没赚过的人，当然不懂做生意的艰辛。”

　　就是这一句话，让于皓南彻底不用家里的钱了，上大学时提交的都是助学贷款和领学校生活费补助。

　　方倾以为他是故意跟自己斗气，因为自己撵他出去，不让再过多地接触盼盼，也没理他，没想到于皓南还真就自给自足了。

　　彭羽琼看了严守义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这么看来，于皓南果然三年跟李若希都是断联的状态，对他的事一概不知道。

　　李若希想到那时初见于皓南，他作为一个高三生不备考，每天骑着摩托到处跑，他几乎是于皓南唯一一个朋友。

　　可三年以后呢？

　　“皓南在你们学校，还有航空局里，有朋友吗？”李若希问道，“我是说，除了你们俩。”

　　“有很多朋友啊，他的人缘很好，”严守义做不到不回答他的问题，他问了，他就详细回答，“不管是在大学里，还是在我们航空总部，皓南都是明星。”

　　“他可不像会主动结交朋友的人。”

　　“刚来时的确如此，后来好像是因为什么来着……”

　　“踢球。”彭羽琼一边分着信，一边回答道。

　　“对，他一直站在球场边上，等着没人时上去替补。那时我们都知道同届的学生有总统和于总的儿子，他也作为高考状元代表新生讲话了，但走下讲台之后，我们虽然都对他好奇，可不敢走过去跟他说话。”

　　“后来他每天下课坐板凳等着上场踢球，还就真让他等到了，在一次基建队和机工队的比拼中，皓南在大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上场，力挽狂澜，扳回了比分还赢了两球，名声大振，慢慢的，我们才发现……”

　　“他并不傲慢。只是长得很生人勿进的样子，又热爱健身，好像很能打的样子。”

　　“是‘好像’吗？”彭羽琼问道。

　　“不是，”严守义笑了笑，“外校的人经常来揍他，他总能赢，这回要不是碰到了冷氮枪，估计也会赢吧。”

　　彭羽琼瞥了李若希一眼：“还得感谢你总派打手过来，跟他过招。”

　　李若希看得出来这位彭羽琼同学，一直对他有着深深的敌意，但他属于对别人的情绪都比较无所谓的人，毕竟别人激动澎湃地对他大喊“我爱你”时，他都能步伐不乱地走开，而别的Omega对他的日常嫉妒，他也习以为常。

　　倒是歪着头笑着问道：“人气这么高的于皓南同学，应该有不少人追他吧？他只有朋友，没有男朋友吗？”

　　“他是独身主义者。”严守义道。

　　“而且你就是他最大的绯闻男友啊，”彭羽琼看着他，“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他的男朋友在军校，外号大漂亮。”

　　这的确是一把双刃剑，不但摒除了李若希身边的烂桃花，同时，也让试图追求于皓南的人，都望而却步。

　　不一会儿，于皓南推门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大袋子外卖饭盒，看起来得有二十盒。

　　“我点的明明是鼎泰丰，”李若希看着那白色塑料袋里白色的统一盒饭，“你这拎的是什么？”

　　“还鼎泰丰，你看你外卖点上了吗？这办公室信号屏蔽了。”

　　“啊？”李若希低头连忙翻手机，发现单子根本没下成功！

　　“谁知道你手机有没有被监控，不要用了，你现在是危险人物，”于皓南把盒饭摊开，推给了他，“这是我在楼下买的饭。”

　　李若希看着这土豆炖茄子、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肉丝。

　　“这不就是牢饭？！”

　　“你吃不吃？”于皓南把筷子递给了他，手停在半空，偏着头看着他。

　　李若希缓缓地接过去，看到严守义和彭羽琼已经顺从地过来打开了盒饭，从袋子里用筷子把馒头插上去拿走。

　　“比局里的饭菜更好吃一些。”严守义吃了两口说道。

　　“很难想象，咱们航空局里的饭菜竟然没有这局子里的饭菜香。”彭羽琼也感慨道。

　　“这里的更贵一些，五块钱一盒，双拼八块，”于皓南道，“米饭不限量，馒头管够。”

　　李若希心想这跟军校里的饭菜比简直天壤之别，军校怎么说都是培养“国家栋梁”的地方，长官生怕他们吃不好，给的都是生猛海鲜和大肉荤菜，鲜少有这么清淡的伙食。

　　他胃口很刁，便吃得很少，彭羽琼看到了，忍不住笑道：“刚刚看到的信里说，要把星星和月亮都捧给你，结果皓南，你给他吃五块一盒的饭。”

　　“星星和月亮，都是石头，你啃不动，”于皓南笑着看向李若希，“你还是吃点儿蔬菜米饭吧，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说着又连续开了几盒菜，看到了青椒肉丝，把这盒有肉的往李若希面前推了推。

　　彭羽琼低着头，筷子尖在米饭里停留。这两年多来，从进了航空局空中飞行预备组以后，他和严守义、于皓南一组，两个Alpha想当然地对他这一Omega多有照拂，什么好的都先给他。

　　可是李若希出现以后，于皓南明显变了，一次性筷子打开后，顺手就先递给了李若希，连严守义都还记得把先扯开的筷子递给自己。

　　而且虽然肩膀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但从昨天医院里李若希过来以后，彭羽琼觉得于皓南似乎心情轻松了很多，对李若希这始作俑者也毫无责怪之意。

　　相反，因为李若希头上的章，因为冷弹和热弹，他甚至语气轻快，忍不住笑，虽然这样没来由的笑，甚至让李若希感到很不爽。

　　四人吃饱了饭，继续开工看信。李若希看到他们同时拿着手机好像在往群里发红包，真的在AA制。

　　“把我加进去吧，我吃了四盒。”

　　“你的我请。”于皓南道。

　　“为什么？”

　　李若希不顾彭羽琼猛地看向他的眼神，再一次问道：“于皓南，你为什么总请我吃饭？”

　　“因为……”

　　于皓南不想说“因为不想吃你们丁家的软饭”，只自嘲地笑了一声：“因为咱们不是亲家兄弟吗？”

　　“哦，原来是这样，”李若希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这么说你不反对我弟和你哥的婚事了？”

　　“三年了。”于皓南回答道。

　　三年了，再想不通、不愿意的事，也得习惯接受了。

　　==

　　“对了，那辆肇事车找到了？司机抓到了吗？”好在李若希的脑子跟大风车似的，忽悠悠地转着，很快就转到了另一边。

　　于皓南道：“□□，司机被从别岛抓过来很惶恐，因为这车也是他盗来的。”

　　“那么说还是没有线索，跟之前的案子一样，”李若希道，“这冷氮枪恐怖的地方在于大家都没见过，所以碰上它第一瞬间是懵的。”

　　“是这样，这伙人先偷车，再行凶，以往都是激情作案，时间段发生在夜晚，地点多在夜店、酒吧、红/灯/区这样的地方，被杀死的人，也都是彪形大汉，双方打架，然后被忽然掏出来的冷氮枪扫射，躯体肢干被强光分解，死相惨烈。”

　　“就连闻讯而去的警察都死伤严重，还有去调查的两名检察官，也不幸身亡。”李若希道，“只有你这一起案子，像是仇杀。”

　　“是，关键点在于雇了一车Bate来打我，而不是Alpha，”于皓南道，“我回来这些天，也没找我复仇，一车身手好的Bate，还擦了香水，这都是什么人？”

　　“于皓南，等一下！你再说一下，你刚刚说的话！”李若希忽然激动起来。

　　“什么话？”

　　李若希抓着他的衬衫袖口：“一车Bate……”

　　“一车Bate来打我？”

　　“对，对！我想起来了！”李若希跳了起来，“你不是唯一被他们盯上的人，还有我弟！”

　　==

　　丁一翼在清晨领队晨跑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校门口里，开进来了几辆警车。

　　下来的警察跟长官们说了几句话，就直奔丁一翼而去。

　　“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我没犯法啊，”丁一翼莫名其妙，“我都坐牢了三年，不是，我遵纪守法了三年，连这个岛都没出去过……”

　　“别废话，你哥李若希已经在我们那里，他提供的线索让你过去，配合调查！”

　　丁一翼道：“把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几名警察立刻掏出警员证给他看，然后前后簇拥着他，让他马上跟他们走。

　　“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跟我的律师通话！”

　　几人都服了，李若希走的时候是痛痛快快的，这人竟然觉悟这么低，完全抗拒。

　　他坐上了警车，拿到了警察的电话，立刻欣喜异常地跟李程然通话。

　　“快去联系我老婆，让他去警局见我！”

　　“……不是，丁总，你怎么在军校里服役都能进局子里？”

　　“别废话，时间宝贵！”丁一翼兴奋地拍着膝盖，“快让盼盼过来！”

　　“……你用不着这么又叫律师又叫家属，”警察拿过去了手机，有些无语，“只是让你配合调查，没说你犯法。”

　　“那可不一定，”丁一翼抱起双臂，“没我老婆在，你们可能会打我！”

　　左右两名警员被他大块头挤得只能靠近两边车门，听到他这话寒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