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架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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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壁讲完了，女帝笑得开心。
宋蔚朝道：“元卿果不负我望。那个闻越也是个有脾气的，我见过他，他之前还是个阁员，经常来往内务阁和内官院送条陈票拟，后来提了阁臣，就不亲自跑腿送公文，我就见得少了。”
夏壁道：“陛下，故事还没讲完呢！”
堂长墨道：“哈林首臣不会就此罢休，内务阁不能将元之赶走，他一定去寻了政吏院，随便给元大人安个罪名，将她的文教院副大臣之位罢免，那样她就只有文书馆大臣职位，文书管乃内廷官职，直属内官院管辖，而我朝帝制，非六部四品以上郎官不可入阁为臣，只能做低等阁员。这样的话，元大人在内务阁便是被架空了，没什么作用了。”
宋蔚朝问夏壁，“然后呢？”
夏壁努嘴，“长墨兄，你真无趣，这么有趣的过程被你一说，一点意思都没了。”
宋蔚朝让阮丰等人离开，她坐在榻上思考，内官院需要新的官长，太后和乐氏一定会再推一个自己人，她好容易将周入微赶走，决不允许任何人在内官院安插自己人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她虽换了所有长运宫宫人，交给阮丰管理，再加倍了宫外的侍卫营守护，但这不够！夏宫是帝族宋氏地盘，不是他乐氏凛冬城的雪冬庄园！
侍女进来汇报，太后宫中来人。
“启禀陛下，太后殿下说宫中金秋宫中多事，宫内清冷，陛下多日不见欢颜，故后日在颐景园设宴请帝都各家贵妇小姐赏花，且邀请各家公子骑射蹴鞠等戏耍。还请陛下君临。”
宋蔚朝捏着那封签封着雪绒花的请柬，清冷的冰雪寒香味道，若寒松若冬雪。
她自语道：“乐在渊，你必须立刻马上给我消失在帝都。”
宋蔚朝遣人去嫦娥仙宫要了邀请名单，拉着随影点评哪家公子英俊，哪家嘴最甜，哪家骑射厉害，哪家最蹴鞠，心中却在迅速盘算这份名册。
随影道：“陛下，若说帝都第一公子，堂公子当之无愧。”
宋蔚朝显露出她很少让人见到的忧虑面孔，“图兰城的姜小姐已在京都住了两月，我记得兰城公府和夏城公府在同一条街？”
“是隔壁。”
“我初入宫时，见过姜依萱，她跟着他的父亲来宫里跟父皇辞行，父皇没见他们。我好奇是怎样的人惹了父亲这样生气，便偷偷去看了，她长得真好看，清丽如兰，公子佳人当是良配了。”
随影道：“姜侯爷是想将姜小姐留在帝都，给陛下和殿下做玩伴，但帝皇没答应。”
“那时候，她跟长墨已经定亲了吧？”
“堂族和姜氏是指腹为婚。”
“姻缘前定！”宋蔚朝叹气。
她需要做点什么，但是这件事只能她亲自来！她让所有人退下，闭了灯，静静坐在黑暗里，把计划在脑中演练了数遍，确保万无一失。
乐氏想利用赏花宴，撮合堂长墨和姜依萱，逼迫堂长墨离开内廷，那么也是她的机会。谁生谁死，在此一举。
“陛下，华内官回来了。”
华严回宫。
女帝派她新任的长运宫侍卫长华严出宫办两件重要的事，她看着华严有力的步伐进来，笑了，若她猜测不错，华严的长刀已收割了鲜血。
事已办完，华严当归宫值守长运宫禁。
遣走华严还有一个目的，故意给周入微留下空间，让他把胆大包天的人都送进来，再一次性收网，如今鱼已经捞了，宫内防务自然还是华严最妥当。
华严的忠心毋庸置疑。
第二日，夏壁又匆匆进宫，不及禀报，在殿外就嚷，“陛下，陛下，故事更新了。”
宋蔚朝喊他进来，他见到殿中元之和闻越，埋怨道：“你俩也太不够意思了！连我讲故事的机会都不给！”
“来，我给你，给你脸！”白菜又躲起来，女帝便没好脸色给夏壁，瞧他黑色的宫服上沾的毛，就知道他这一路又手欠的捉弄了多少宫猫！
夏壁拍身上的猫毛，“既然陛下都知道故事了，不知道能不能给臣一个完美结局？”
“你要结局想当说书人吗？”
“非也，非也！臣写传奇故事，可借梗用一下。融梗也行。”
“不学无术的你写传奇？”女帝不想理他，简直是天马行空，想一出做一出，不知道过段日子会不会被全城的说书先生追着打。夏壁若写了故事，一定会逼着全城说书先生讲他的故事，但他的故事会好？挨打是必然的。
夏壁不走，非缠着女帝给他一个完美结局，狗皮膏药一般。
闻越还年轻，城府不够，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偷偷告诉他。
“陛下让我们入住勤学阁，陪陛下读书。”
夏壁指着年纪四十的元之：“年纪这么大的伴读？”
元之忽视他，夏壁也是元之的学生，说他不学无术都是夸他了，她跟女帝一样，宁可闭嘴当哑巴也不愿惹这个毒舌话痨。
夏壁自己琢磨。
“你们被政务阁开除了，就心生怨恨，纠结了一大批政务阁年轻阁员，集体辞职，然后投奔陛下，在陛下这里成立一个伴读团，入住勤务阁。勤务阁除了陪陛下读书还做什么？”
闻越：“抄作业？”
元之瞪了他一眼，也是个不学无术的。
“抄作业挺好的。”夏壁想起自己还读书时的惨淡，不仅被老师骂，被帝皇骂，还要被两位公主逼着抄作业，那真是水深火热的日子！
“就是抄文书，例如陛下要跟太后殿下学处理政务，对于内官院的书折一时看不明白，便可令我们抄下来，回到勤务阁再细细研习。还有一些陪玩等事，例如明日太后在颐景园邀请众贵族夫人小姐公子聚会，我等年轻未婚子弟作为帝都贵公子例如大公阁下这样俊才的反面教材，也当参加，好显示出贵族子弟的优秀。”
夏壁拍手大笑，“这个好，这个好。明日你便跟着我，保管谁也不敢欺负你！”
闻越连连点头，有你一个欺负我就够了。
女帝留下夏壁，问他，“你觉得我的勤务阁如何？”
夏壁对女帝竖起大拇指，“高明，及其高明！不能控制，便架空之，陛下，我真是佩服你啦，有帝皇风范了。”
“少拍马屁，若我让你统领勤务阁，你可敢？”
夏壁犹豫，“可是臣已经进了自省堂了。”
“你还是夏城大公，身兼一品带刀侍卫呢！”
夏壁并不是不学无术，而是极为聪明，十四岁弃文从武，便是最睿智的选择，被帝皇当养子一般养大的世家大公，学识渊博，身份高贵，与公主青梅竹马，那他的未来还想要什么？所以，他在想明白这件事后，便不学习不上进了，宁愿混迹花丛，成为一个人人口中不靠谱的贵族子弟。
但他对女帝不曾背叛。
所以，女帝信他，不管未来的路如何，在她心中，夏壁是个好兄长，她希望在自己绝望无助的时候，兄长能站在她身后，给她力量。
夏壁想了想，“陛下，若不嫌弃我闹的慌，我便去吧！由我带领，若那帮内官院的司官不让我们抄作业，我便揍他满头包！”就是这股混不吝的劲儿！刚起步的自省堂和勤务阁需要夏壁这样身份贵重的又横冲直撞的人带领。
夏壁见女帝笑了，赶紧补充，“但有两个条件，第一，我绝不给你写作业！第二，等你亲政了，你要放我出宫。外面世界那么大，我可不想困死在宫中，只看一朵花。”
女帝把砚台往他脑门就扔，他抱头鼠窜，跑得比猫儿还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夏壁最终还是被女帝喊了回来。
夏壁盯着宋蔚朝怀里的白猫，做着鬼脸。
宋蔚朝没好气，“你那脸比猫丑多了，吓到他了。”
夏壁：“我如此英俊潇洒——”
“打住！闭嘴！”宋蔚朝喝住他，“交代你的事办好没有？”
“办好了啊！”夏壁从怀里掏出把刑务院大牢出入的小令，“冯黑炭那人自小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问他要个令牌再简单不过。不过陛下这伎俩也太拙劣了，回头我真把长尾妖人给偷出来，冯黑炭想不通，但是冯老头肯定知道是我干的，我怕他日后报复我！”
“你还怕人报复？”宋蔚朝见他办妥，心情也放松了，“没事，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是让他病好赶紧滚回来好好干活，他就算知道我们是故意的，又能如何？”
“行，谁叫我命苦，脏活累活我不干谁干呢！反正我身上虱子多也不怕再多一只两只的。”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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