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帝》初心是新

21、观玉

　　宋蔚朝吩咐阮丰，“阮丰，你来问。”

　　阮丰看下庭审记录，一件偷盗女帝千年冰蚕黑丝棋的案子，被女帝画了个问号。

　　阮丰讲了案情，问周入微：“内官大人，从观玉房中搜出来的千年冰蚕黑丝，她招供他兄长兆明是大人仆从，受了大人赏赐，又交给她所用，可问大人是否有此事？”

　　周入微稍加思索，怒意一闪而过！兆明那贱奴，他如此信任他，让他秘密伺候绿米，他居然敢偷盗！那冰蚕黑丝是他向太后求来，送给绿米的，绿米对这些贵重东西都不甚在意，不仅被兆明偷了，还送给了他妹妹！

　　但此时他也不能把实情说出，只能先了却公堂上的事，再出宫跟兆明算账。

　　周入微道：“哦，这侍女叫观玉？原来她是兆明的妹妹！殿下，奴婢确实赏给过奴仆兆明一团冰蚕黑丝。”

　　乐水湄道：“周内官的冰蚕黑丝，确实是我所赐。”只是这奴婢，是怎么回事，在自己这里千求万乞地要了千年黑白冰蚕丝，就是那去赏给一个仆从？

　　阮丰向宋蔚朝回禀，“回陛下，经查问，观玉所属冰蚕黑丝确实是观玉兄长所得，并非偷盗。”

　　宋蔚朝道：“那奇怪了，我的棋子少了一颗圣元，会去了哪里呢？”她看向随影，“姑姑，一颗棋子也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吧，我们冤枉观玉了呢！”

　　随影道：“陛下，千年黑白冰蚕丝，乃是圣品，一颗棋子大的丝线能值帝都一间铺面，可不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这么贵重吗？”宋蔚朝看下乐水湄，“太后，都说千年黑白冰蚕丝贵重，原来一颗棋子就这么值钱，倒是我太不惜财了，如此劳民伤财之物不该拿来把玩。儿臣该自省。”

　　众人心中都冒出一个疑惑，这么贵重的冰蚕丝，周入微都没资格享用，怎么能随手赏给一个仆从的？这个仆从是什么身份，对周入微很重要吗？

　　阮丰问出了众人疑惑，“内官大人，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么大一团，您怎么会赏给一位仆从？那位仆从是什么身份？不会是他从您这里偷的吧！”

　　周入微语塞，还真是偷的啊！但他不能承认，若承认了，便牵扯出绿米，还有这个不知道有没有跟女帝坦诚已被自己收买的侍女可能会当堂指认他！所以他虽然心在滴血，但也不能认被偷了。

　　周入微尽量自然，“兆明曾救过我性命，我一直要回报恩人，恰好殿下赏了奴婢一团蚕丝，兆明妻子常年体弱多病，黑蚕丝对女子有奇效，我便赏了他。”

　　阮丰道：“观玉供词，她只有兄长没有嫂子。”

　　周入微打哈哈，“那许是我记错了，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观玉所供，他兄长未过门的妻子还没下聘，下聘日便是今日，她原本今天不当值要出宫帮他兄长张罗下聘的。千年冰蚕黑丝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是下聘日才送女方家中。怎会下聘礼都备好了，千年冰蚕黑丝还在宫里的妹妹手里？”

　　有侍卫摘下观玉口中破布，喝道：“说！千年冰蚕黑丝到底从而来？”

　　周入微道：“事情缘由起末已查问清楚，下人的家事不在案件审理范围内，阮副司，不必再问了吧？”

　　阮丰道：“是下人好奇心起，多问了几句，下人眼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大团千年冰蚕黑丝。”

　　乐水湄虽觉诧异，但周入微是她属臣，即便有罪也是关上嫦娥仙宫的门她自行打骂，她可不愿正当他要提拔周入微取代哈林的关键时刻，哈林在众人面前丢脸，道：“既已结案，今天堂审就结束吧！”

　　堂长墨道：“陛下，殿下，昨夜审理观玉，因她说不清兄长所得冰蚕丝从何而来，故今早我已令人去请他兄长对质，此时便在堂外。”

　　宋蔚朝点头感叹：“人既然已经请来，那就进来一问，别叫观玉受这么大的委屈。再者我也好奇周内官的恩人是何等之人，若是真如内官所说忠义之徒，我还要重赏他，补偿观玉的委屈呢！”

　　“臣感激陛下君恩，但兆明是一低贱奴仆，上不了台面，陛下君恩，观玉私相授受同传宫外之物，已是失职，陛下无须论及补偿，她也不委屈。这些等事已与案情无关，当应结案。”周入微求助太后，暗示她强行结案。

　　太后收到周入微的眼神，知道当有其他内情，不能再审了，于是道：“一大早陛下召了许多人来这里，我和首臣大人都有公务在身，周内官也该去尚政司看昨日的书折都递进来没有，陛下也该回宫读书，就不要再这里为几个奴婢费心了。都散了吧！”

　　周入微便要喊散堂，但门口一人急冲冲地闯进来，嚷嚷道：“来了来了，陛下，臣给您请来了观玉的兄长。”

　　一个被捆绑成粽子的男人被扔进堂中。

　　“说！你怎么偷了周内官大人的冰蚕丝的！”一声断喝。

　　兆明被按着跪下，只能看见一双双金贵的靴子和华丽的裙摆，这声音早就把他吓个胆寒，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他哪里还敢狡辩？

　　兆明颤抖着，这就是公堂吗？他全都招供！是他偷了绿米小姐的千年冰蚕黑丝！他想着妹妹年岁大了，用了黑蚕丝能更加美艳，或许能利用服侍女帝常能见到宫廷侍卫的机会，在这全帝国贵族子弟最多的侍卫营里找一位贵婿，那样他就能鸡犬升天！

　　兆明哭嚎道，“大人饶命啊！是奴婢糊涂，鬼迷心窍，偷了绿米小姐的千年冰蚕黑丝，是我送给观玉的，这件事跟观玉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完全不知道。大人，您就惩罚我吧！”

　　周入微上前制止，“闭嘴！不要胡说，冰蚕丝是我赏你的，赏你的！”他气急败坏，喊出了声。

　　兆明哭声噶然，他悄悄抬头看见了周入微那熟悉的内官院长官府下摆，“赏、赏给奴婢了？那、那绿米小姐呢，不是她跟您告状了您才派人把奴婢抓来受审吗？”

　　周入微踢了他一脚，“前几日我出城是你服侍的，你说要给未婚妻下聘，她体弱多病想要一点黑白冰蚕丝给她治病，我念你跟我多年，又有恩于我，便给了你手头那大一团黑白蚕丝，你怎么回事，居然偷偷让你妹妹带进宫里？外奴与宫人私相授受传递物品可是违反宫规，需要挨罚的！”

　　兆明再傻了也知道事非简单，周入微一再强调冰蚕丝是赏他的，他想起绿米小姐的身份，顿时汗如雨下！周入微在提醒他有外人在，可是他更害怕了啊！

　　阮丰隔开周入微，“内官大人不要吓坏了他，你别害怕，老实回答问题。今日陛下堂审你妹妹观玉，要查清她手中的千年黑白冰蚕丝到底是她偷盗陛下之物，还是你赠送的。若是你赠送，那你的又从何而来？”

　　陛下，陛下在亲自堂审！兆明跌软在地！他说了什么啊，他说了绿米！这不仅会害死周入微，还会害死他自己和妹妹观玉！

　　阮丰见他不答，又问，“绿米是谁？”

　　兆明哆嗦着，牙齿都咯咯作响！他不敢再说任何一个字！可是，他方才都已经承认，且签字画押，现在该怎么办？兆明原本只是一个卑微的来往黑青城的人口贩子的随从，一路服侍绿米从黑青城道帝都，绿米被送给周入微后，他也被带到绿林院继续服侍绿米。

　　“奴才，奴才——”兆明哽咽着，“奴才不知道！”

　　阮丰看向周入微，“内官大人，绿米小姐听着是您的外室？”

　　事已至此，周入微迅速衡量，他只能认了绿米身份，请罪道：“启禀陛下，殿下，是奴婢糊涂，经不住诱惑，买了个美貌歌姬养在外面，便是让这兆明看家护院，没想到他油蒙了心，偷了黑蚕丝。请殿下饶命，奴婢确实糊涂，一时受了那女子魅惑才将您赐给奴婢的千年冰蚕黑丝送了她。本想着兆明虽犯错，好歹是臣的恩人，便想替他揭过。”

　　内官院官员在内廷做事行走，出宫前是禁止婚嫁的，难怪周入微不敢承认！

　　乐水湄道：“既已查明，观玉非偷盗宫物，昨夜已受了私相授受的刑罚，就此结案。至于其兄长偷盗主人财物，当发还主人处理。至于周入微违反宫规私养情人，稍后在刑罚司领罚吧！”

　　周入微忙应喏答应，“臣自当领罚。”他招手，便有人上前欲拖了兆明下去。

　　宋蔚朝却道，“周内官如此爱重绿米，想来绿米一定是个绝顶大美人儿，人之七情六欲当顺其自然，周内官也是重情之人，不该受罚！我倒是想成全这对有情人，若是便宜，将绿米喊来给我和太后瞧一瞧，看在璧人一对的份上，说不定太后也会宽容的。周内官，绿米喜欢黑蚕丝，我这里好些呢，我把那些棋子都送她，回头拆开能做件衣衫呢！”

　　周入微都要跪了，勉强笑道，“臣谢陛下怜悯，但宫规不能违，臣确实有错，甘愿受罚。绿米是一卑贱奴婢，当不得陛下重赏。等臣出宫就将她发放个好人家，不叫她受委屈。”

　　堂长墨却道：“侍卫们去寻兆明，问了事情经过，也担心兆明是否还偷了主人家更多东西，便将绿米小姐也请了来。”

　　周入微脸色大变，“堂长墨，你好大胆！善入女帝宫闱，越矩提审民众，谁给你的权利？来人，给我拿下他！”

　　刑罚司的司员们提着棍棒绳索看向对面虎背熊腰的佩刀侍卫，颤巍巍没敢动手，何况堂上还坐着女帝和太后？

　　堂长墨道：“周内官何必激动，我只是请了人来给陛下瞧一瞧，何罪之有？”

　　“谁知道你是请来的，还是绑来的？”周入微急向太后禀报，“太后殿下，堂长墨涉嫌越权执法。观玉案应交由内官院审理，昨夜侍卫营越权审理已是违规当重罚！今查到兆明偷盗亦是下人家事，还恳请殿下做主，将人口案件交由下人处理。”

　　一直看热闹的哈林，附和道：“想来周内官确实是心疼佳人，怕带到这里吓到美人儿吧！倒也不必如此气急败坏。”

　　乐水湄虽气周入微给她丢人现眼，但看周入微着急模样，怕是内情不堪，若真叫了绿米上堂，牵扯更多就麻烦了，便道：“陛下，闹够了吧？退堂！”

　　周入微给许安做了个杀人的动作，他想杀人。

　　但堂长墨这帝国第一侍卫长的战力不是摆设，他带来那十几位侍卫也是战力极强，为防止事变，他早就令侍卫营出动精锐，包围了刑罚司。

　　“陛下，并非臣越权去查周内官，而是周内官亲口跟夏侍卫说他在西市马场后养了个美人，因夏侍卫跟进了观玉一案，得知她的兄长正是周内官外宅管家，于是夏侍卫便将人请来了。”

　　周入微脸色从愤怒变为苍白，他往后退了一步。

　　退堂离开？想得美！

　　女帝笑了，“那还不赶紧将美人儿带来我瞧瞧！”

　　门口的侍卫早做好准备，扛进来一个黑袋子，往地下一扔，滚出一个绿衣女子。

　　长长的绿色裙摆散乱铺开，露出光洁的小腿，她扑在地上，高高的臀部柔美的曲线，但可疑的是臀部下微微凸起，在惊恐下，绿裙微动扭曲，似有长蛇扭动，从提高的裙边露出一点点的尖，蜷缩着摆动着像受伤的小兽拼命往身下钻，试图藏起来。

　　“长尾妖人！”堂长墨喝叫出来，一剑挑开绿裙，露出一条长约小臂的白色尾巴，上有绒毛，蜷缩如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