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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夜中屋人语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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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
一片树叶轻飘飘地从树上落来某位倚在树旁的脸上。
那树叶随着微风轻轻的晃动,挺痒的。
白兮被这片树叶惊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不知何时本该倚在对面树旁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火架上的火在昨夜早已熄灭,只露出一些散落成灰的树枝。
她刚起身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抬头就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脸上的水珠滑落至脖子一直流淌到衣襟上。
封池迈着大步来到火架旁,三下五除二的将由有几根树枝被搭成的火架被封池扔入灌木草丛中,被火烧成灰的树枝被封池从身旁的地上捏了一些土掩盖着,那些已经被烧成灰的树枝。
待做完这一切后,她回头看了一眼白兮。很巧,白兮也就这么看着她。
封池迅速地扭回头,迈着步代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走吧。”
封池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白兮很快就跟上来了。
她与封池并排走着。
你当初为什么拉着我一起跑?”白兮突 然问。
“什么?”
回答白兮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她的喉里似的。
“你当初为什么拉着我一起跑?”白兮又再次问了一遍。
白兮说完后周遭便陷入一片寂静,只能轻微地听到脚在地上行走的摩擦声。
两人并排走着,封池脚步加快了些许,一语不久,不知是在逃避问题,还是在沉思,该如何回答。
就当白兮以为封池不会回答时,封池顿了顿,道。
“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这句话听起来让人感到随口敷衍,实则封池她自己本身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拉着她一起跑,当时形势紧张根本就没有多想些什么,先前白兮所说打击自己的话语完全被抛置于脑后。
“情不自禁。”白兮跟着念了一遍。
“怎么了?”封池问。
“没怎么。”白兮若有心事地回答。
确实没怎么,这句回答不仅让白兮想起曾经她也是这么问池染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曾经的小女
孩牵着池柒的手,瞪着大大的眼睛问。
而曾经的池染左右也只不过是一个比那个女孩还小一岁的小孩。
那个小孩牵着她的手低头思考着她的问题,她们在一起走了很长的路,待到前面的路灯火即将要烬时,那个小孩抬起头最终道。
“情不自禁。”
白兮沉默着低头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中已
经从原本的并排走到现如今的一前一后。
前面的封池池刚好止步,后面的白兮低着头想事情,径直撞上封池的后背。
封池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毫无防备,差点没站稳,要不然,一个跟头栽下去脸朝天都有可能。
封池回头,白兮被这一撞刚好回神,白兮脸离开封池的后背后,恰好两人目光相对。
“怎么不走了?”白兮躲开封池的月光,略微尴尬地走到封池身旁问。
封池回头看着天空中飘着淡淡缕缕的炊
烟道:“前面可能人在这居住。”
“但是有些奇····”封把话未说完就被白兮飞快地拉着炊烟的地方去。”管呢,先去看看。
不久,她们就来到了一个房屋周围围满篱笆的面前,房顶的房口中飘出淡淡的炊烟。
她们来到大门前,封池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
没过一会儿,门便被里面的人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二十岁的女子,衣着粗布但也掩盖不出她的模样清秀,眉间带笑,脸上的一些煤灰可能是不小心烧炭时染上的。
自从推门的这位女子出来后封池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总感觉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怎么越看越像…………
这个答案还未想出封池便感觉胳膊似乎
被人掐了,还有些疼痛感。
封池回头时刚好见白兮的另一只手偷偷地从身后伸出,放在那位女子的肩膀上,然后又偷偷地对封池使了个眼色。
不明所以然的封池:“?”
白兮两手搭搭放在那位女子的肩膀上,“我们是来这里游玩的,不小心迷了路,想来是麻烦你了,我们能在这借宿一晚吗?”
“原来是这样。”那位女子听到后眉开眼笑,“我在这里呆久了,这还得是第一次有人来我这里借宿。”随即那位女子看向封池,“这位是…………”
白兮几步挡在封池面前解释道:“她是我的朋友,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然后白兮又指着自己的脸道:“她之所以这么盯着你,是因为你脸上有煤灰。”
哑巴封池:“…………”
你才哑巴!
“原来如此,我说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那位女子恍然大悟,笑着推开门邀请她们进来,“请进。”
院子内养中饲养的鸡鸭自由的在院子里行走,其中有几只鸡鸭见到有生人进来,径直朝封池和白兮冲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弯下腰来回晃动着手,吓唬着那些鸡鸭,“去,一边玩去。”
那些鸡鸭被它们的主人驱开,那位女子正想要回头以示安慰两位客人,却听到白兮道:“怎么有股烧焦味?”
烧焦味?
那位女子猛然想起炊房中还烧热着昨日的菜,慌慌张张的往炊房方向去。
果然,锅中的菜已经被烧得满是焦黑,面无全非,炊房上方中有股浓烧焦味。
那位女子自从走进炊房就被里面的炊烟呛得直咳嗽。封池走进炊房时转眼看见架子上的一盆水,她端起一盆水直接向火源泼去。
火灭了,烟散了。
那位女子端着焦黑的菜放在桌子上,又从米缸中挖出三碗米汤,放在桌上充满歉意地对坐在对面的两位客人面前道:“真是抱歉,一个没注意就成这样了,家中也暂时没菜了,只好委屈你们吃这些。”
白兮抱着碗中的米汤,一眼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盘烧焦的菜上。笑着与那位女子交谈,“真是谢谢你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楚予便好。”楚予说完喝了一口汤,“不过是我应该谢谢你身旁的这位朋友才对。”
楚予将目光放在封池脸上,看到她眉头紧皱,脸色有些不太好。
“你怎么了?”楚予关心的上前询问。
没事。
封池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艰难地摆了摆手。
在楚予和白兮交谈之时,她们谁也都没有注意到,封池盯着那盘焦黑的菜沉默许久,竟然鬼使神差地夹了一个放入嘴中。
入口感到一阵恶心,封池天脸色铁青,强忍的恶心迫使自己咽下去。
之后楚予和白兮的谈话她也毫不在意,无非就是一些互相问候,谈一些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
时间流逝飞快,转眼间日落。
楚予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筷,抬眼时刚好从窗户里看见了即将要下山的落日。
“真是对不住,我忘给你们安排住宿了。”楚予用毛巾擦拭着碗筷,她擦拭碗筷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可是我这里没有多余的两间,只有一间了。”
“没事,多谢。“白兮起身来到楚予的面前,在她的手中放了一些碎银以表示感谢,随即拉着封池飞快地离开了炊房。
房屋里。
白兮进门就将自己的外套放在架子上,她来到桌边拿起火柴点燃蜡烛,她回头扫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封池的身上。
“你睡哪儿?”白兮问。
自从封池进屋后就一语不发的倚靠在墙上。
“不知羞耻。”
封池沉默地说出这个词后,白兮表情由僵硬变得好笑,那神情好像是说”你在开玩笑?”
不都是女的?
“你生气了?”白兮颇为感到好笑的问。
装聋作哑的封池:“…………”
墙边上的人不为所动,白兮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说他是哑巴的事。
难不成因为这件事?
那就气着,反正你生气,我开心!
白兮自顾自地吹灭蜡烛,走到床边和衣而卧。
某个黑暗角落的封池。
…………
长夜漫漫。漫长的夜晚,令人十分煎熬,封池撑起想要闭合的双眼。
吱呀很轻的一声,似是楚予开了大门。
紧接着便是轻微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两个人一前一后。
假设前面的人是楚予,那跟在后面的人是谁呢?
又是一声关门声,“这是我家大小姐让我带给你的一封信。”那声音离得很近,就好像在隔壁。
封池紧挨着墙壁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屋内楚予撕开信封,看完后生气地撕碎了那张信。
“你们家大小姐是什么意思?该干的我都干了,该帮的我都帮了,如今却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楚予说完气愤地看着低头保持行礼姿势的暗影,“沐雪柔,我…………你…………真的是…………”
“如今我连客栈都没了,现在什么都做不成,没有任何收入。沐雪柔…………你满意了吧?”楚予说的话一字一顿。
封池听得清清楚楚,客栈,莫非她就是客栈的老板娘?那她身后的人莫非是沐雪柔的手下暗影?
难怪她当初为何会觉得这张脸感到熟悉。
原来是她。
“三日之后的醉生楼,你还去吗?”置身于黑暗的暗影问。
“急什么,有的是时间,还剩两天。”楚予坐在椅子上喝着一杯茶。
“我们家大小姐还说务必除掉那两个人。”暗影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桌子上的杯子碎了,“我现在已经将那边的火点燃了,待会儿火就会蔓延到这,我先走了。”楚予转眼间变成笑嘻嘻的表情,又是几阵门声,屋里又重归于一片寂静。
封池突然闻到烟味,就像楚予所说,火势很快就会蔓延到这。
封池疾步来到床边,试图推行床上的人,但可惜床上的人明显…………
推不醒。
火势渐渐蔓延至房屋内,空气中的浓烟越来越令人喘不过气。
封池放弃推醒她的想法,弯腰将床上的人抱起,迅速的将白兮之前放在架子上的外套披在白兮身上。砰的几下踹开门,封池抱起白兮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房屋。
不远处封池站在石头上,看着那座被火烧的房屋。
要是再晚一步,或许现在已经该被烈火焚烧了吧!
怀中的白兮掀开披在身上的外套,神情模糊道:“天亮了?”
亮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