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渐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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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很大很乱。
从前这里是六人的休息室，在他们成年并相继离开后，C就将这里当成了办公室。
头顶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风铃，那是猫扑从前最得意的杰作。
四面的墙上布满了弹孔，那是红客与魔兽在一次醉酒后造成的。
门右侧挂着一只摇摇欲坠的沙包，是天涯最热衷的娱乐。
而墙上贴满的那些美少年们的图，以及书架上摆满的书籍画册，则是晋江的最爱。
乍看之下，黑客在这个房间中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然而所有人都知道，C此刻正用着的那套桌椅，就是从黑客的房间中移过来的。
每次看到这一切，就好像他们从未离开过一样。
一直陪着，那位柔和如水的男子。
“C，你怎么穿成这样？”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红客，他吹了声口哨，有些诧异地注视着C身上的那套白色汉服。
C勾起嘴角，有些无奈地抖了抖宽大的袖子：“因为其他衣服，都被别人控告侵犯了知识产权。”
“谁那么过分？老娘要去爆他菊花！”
“哈，伪娘你小心自己被爆。”
“滚！”
…………
黑客沉默地走到右侧靠墙站好，躲开了两人混战的重灾区。
天涯靠到了另一侧的墙上，猫扑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朝C发动星星眼攻击。
红客伸出腿，一脚蹬开在地上抱着打滚的两个人：“一直退让可是会被欺负到头上的哦。”
C眨了眨眼睛，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深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芒：“不用在意，有容乃大。”
“你小心到被欺负最后，只能穿着土著人的衣服。”拼命挣扎的魔兽，一手将晋江按在地上，另一手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巴，十分不爽地嚷道。
C微微一愣，下一刻，他嘴角的弧度缓缓变大，细长的凤眸几乎弯成了月牙形：“不会的，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切。”魔兽扭过头，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脸颊，让人无法窥视他的表情，“不要总是顶着一脸老好人的表情，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有破绽！”
晋江粉色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偏开头一口咬上魔兽的手指，顿时满屋只听见一声惨叫。
“好了，别闹了。”在魔兽彻底暴走之前，C终于开口控制了局面，“今天召集你们，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是变种病毒吧？”一直沉默着的天涯开口了，他正在帮身前的猫扑系头巾，银蓝色的短发垂落在他刀刻般深邃的脸孔上，无形中多了几分粗犷的气场。
“好man！”晋江捧着脸发起了花痴，“帝王攻和小白受么？大萌！”
然而此刻大家的思维全部都落到了天涯的话上，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话语，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荼毒，大家对于晋江的诡异爱好，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没错。”C微微颔首，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反转过来，“你们看这个。”
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在播放键上轻轻按下，电脑上即刻播放出了一段歌舞录像，迷离的灯光，嘈杂的声响，疯魔的舞蹈，故作媚态的男子，这些都让黑客不由皱眉，下一秒，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侧过头，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的红客亦看向他，几乎是同时，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
“哇，美男也。”晋江刚嚷了一声，就没了声响。
“怎么不嚎了？”魔兽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晋江撇了撇嘴，眼眸中尽是不屑：“一看就是整出来的，而且我爱的是真男人，娘受什么的最讨厌了，整容的娘受更是在我的拒绝范围八百米之外。”
“虽然听起来很不顺耳，不过这次我支持你。”
“哼哼，姐姐我永远是最有道理的！”
红客从裤袋中拿出自己的黑色手套戴好，大步走到办公桌的对面：“精神攻击？”
“嗯。”C点了点头，看向黑客的方向，“黑想必也看出来了。”
“这个乐团叫sj，而这段录像，是他们发售的mv。”
“我剪辑的这段视频已经降低了九成的分辨率，你们感觉怎样？”
“总有种……”猫扑往后缩了缩，头埋在了天涯的腰间，“不太舒服的感觉。”
天涯沉默地拍了拍猫扑的头，看向电脑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狠厉。
“我也是。”晋江连连点头，转头看向身边的魔兽，发现他也是一样的神色。
红客的指尖快速地在键盘上跳跃着，很快，那些喧闹的画面消失了，出现在电脑上的，是一个个快速跳跃的字母和一些阴冷血腥的画面。
“这个是？”
“是精神催眠。”黑客的眉心已然蹙起，冷声回答，“利用图片或者音乐，对观看者进行洗脑，使他们成为自己的傀儡。”
“还不仅如此。”红客咬住自己的大拇指，这是他思索时的习惯动作，“这个不仅仅是催眠而已，简直就像是毒品。”
“毒品？”
“没错，看过一次后，就需要反复观看，否则就如同被强制戒毒一样。”
“这个sj，最近很红吧？”魔兽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贴吧经常有人来宣传累死的消息。
“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C轻叹了一口气，纤长的指尖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眉心，与黑客烦恼时的动作如出一辙，和他生活多年后，这些孩子们或多或少地都沾染了他的一些小习惯。
“这个组合在年轻人中很流行，所以观看过它的人也很多。”
“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这个催眠必须达成一个条件才会发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条件？”
“空虚。”天涯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唇间的香烟，却被猫扑一把夺走了打火机。
猫扑歪了歪头，晃了晃猫尾，双手高举着打火机，天涯配合着略弯下身。
猫扑开心地笑了起来，兴冲冲地帮天涯点燃了口中的烟。
“太……太有爱了。”晋江一手捂住鼻子，拼命地仰起头。
“怎么办？我也很空虚。”魔兽一手将裤兜反翻了出来，“我的口袋尤其空虚。”
“白痴！”晋江一手拍翻魔兽的头，“你少玩点游戏就不会空虚了，就是因为你，害的我满身都是坑，空虚得不得了。”
C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我想天涯说的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这个空虚应该是指精神上的。”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男是女，无论是成人还是儿童，无论学习与否、工作与否，都无法从生活中脱离出去。”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编织成了一张大网，乐观的人将它称为人生的互联网，交流消息与思想；而悲观的人，却认为自己是蛛网上的弱虫，逃不开死亡的命运。”
“但无论怎么想，人们的思维都需要寄托。”
“或寄托于人，或寄托于物，甚至寄托于工作或者盲目的幻想。”
听到“幻想”两个字，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晋江的身上，在她感觉到之前，又转了回去。
“而找不到寄托的人，就会陷入极端的空虚之中。”
“原来如此。”魔兽拍了拍掌，表示自己顿悟了，“所以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找不到前进方向的少年们，才会成为病毒的侵入体啊。”
“也可以这么说。”
C敲了几下键盘，上面又出现了一张地图，壮阔的疆域上出现了无数个宝蓝色的小点：“这个病毒被统称为sj，因为可以通过网络渠道传播，所以全国各地都几乎有孩子被感染。”
“被感染会有什么症状呢？”猫扑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
“失去思维。”C轻敲自己的头，“完全失去正确的思维能力，除了这个sj组合，再也听不进任何人的任何话。”
“我们将被感染者统称为后现代脑部思维缺失症患者。”
“简单来说，就是成为了一群脑残对吧？”事实证明，晋江偶尔很言简意赅。
C的动作顿了顿，唇角勾起了一个苦笑：“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天涯摸了摸猫扑的头，看着缓缓上升的烟圈，冷然开口，“她们自称为宝蓝色的妖精。”
“宝器男不男女不女色咪咪的妖里妖气脑残白痴变态精神病么？”事实证明，魔兽偶尔很罗嗦。
“……”大家对他们表示无语。
“切，直接把那些脑残们爆头不就行了。”魔兽挑了挑眉，一脸的不耐，“那种轻易就被控制的白痴，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能这么说。”C摇了摇手指，有些无奈地勾起嘴角，对这个性格暴躁的孩子，他总是没什么办法，“他们毕竟是我们的下一代。”
“而且，病毒在控制更多人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进行计算，修补自身的漏洞。”
“放手不管的话，它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完全体。”黑客淡然开口，“最终控制全人类。”
“总之，我们这次的目标是这个发布病毒的组织对吧。”红客握拳击掌，这么有趣的事情，怎能不让他热血沸腾。
“没错。”C微微一笑，“你们当前的任务就是找出这个神秘组织，以及阻止病毒的进一步扩散。”
“技术问题就交给我吧。”红客回过头冲黑客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手下败将？”
黑客面色未变，眸中却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焰，他凛然开口：“赢家才有资格说这句话。”
“那就让我们试试吧。”
“宣传就交给我和猫扑吧。”晋江高高地举起手，对面的猫扑冲她甜甜地笑了起来，算是达成共识。
“让那些脑残们清醒的任务就交给我吧。”魔兽笑得一脸肆意，“我会去他们的聚集地，好好地教训他们的。”
“找出组织，我来。”天涯掐灭手中的香烟，环视屋内，“没人能敌得过人肉搜索。”
“肉？？？”
“我要吃肉！！！”
不知是打开了哪个开关，原本还正常的晋江突然暴走，两眼燃起了红红的火焰，猛地向天涯的方向扑去：“我不要吃素，也不要吃河蟹，我要吃肉！给我肉！”
魔兽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将她从天涯的身上扯下来，任她在空中挣扎着，满脸郁闷地看向C：“你又乱花钱了？”
“呵呵。”C尴尬地笑了笑，“是去帮助别人。”
“我早说过了，自己穷的都吃不上肉了，别老捐钱给别人。”
“你看这个白痴饿成什么样子了。”
C提起月白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顾左右而言他：“说到搜索，我给你们找了个好帮手。”
“难道是？”
“没错，就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渐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