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已经不容我造了[星际]》霓蒲

4、离开地球

　　跟手术室一样整洁干净的多功能空间。

　　白年瞅着一只八爪鱼样的怪物把手放在了一架象牙白的带血迷你版的断头台上，随后与操作员过目，一刀切下
　　——掉落一条鲜活的奇异鱿鱼须。
　　切完还从伤口里呲了几溜绿色的液体出来，看得白年那是一个目瞪狗呆，之后带血的断臂被送进了另外一个方形仪器，密密麻麻的工序按钮只是一个大方盒的一角，操作员在按钮之间忙活了好一通。

　　在章鱼大哥的一声惨叫后，一段芯片成功植入章鱼大哥的手腕，并且它还长出了一条新手。

　　我丢！这哪是割/腕，明明是剁手！
　　一想白年自己是个俗人，即拯救不了银河系，又拯救不了地球，还母胎单身二十几屁事不懂，这么高科技的玩意落到自己手上那是大大的屈才啊。

　　今年双十一还没过，不需要剁手的！
　　转头再看前面还有一人。

　　就一人了！白年猴急猴急的跟莫羡解释：“兄弟，咱俩素不相识，我甚至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不用这么客气，这什么数据库什么的你就扎你的另只手就行，别对我客气以后我自己来扎，别花那些冤枉钱！”

　　莫羡浅浅冒光的金瞳俯视了白年很久。

　　看上一套不管用，白年换一套：“不是，兄弟，你看我生活都不能自理，把这玩意扎我手上就是白费啊，你给谁不好？偏要给我？”

　　莫羡抱起双臂站直，俯视白年的角度金瞳已经没有折射光了。

　　还是不行，白年直接哭丧着：“大哥大哥，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离异带两娃的不能死啊！”

　　这下莫羡喊来了管理员，指着不远处的脚手架：“我们在那儿做！”
　　这边莫羡话音未落，排在后面的小孩第一个哭嚎起来。

　　“大哥，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不至于用脚手架，别的什么都好，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白年一手环抱莫羡脖颈，然而双脚已经被管理员拔离地面，莫羡不动如山的威严和压迫感白年还是为了自己的小手做了最后的倔强。

　　莫羡脚稳扎地面，稳稳站在原地。白年就如一只死犟的猫咪，双手勾住莫羡的脑袋双脚已经被管理员抱起，身体在空中被拉直。

　　“大哥咱们俩的体质不同，如果你愿意看着我死，我不必在这么挣扎。”

　　莫羡给了一个手势，管理员不失尴尬地把白年的腿放稳，白年收手一刹莫羡亮出了不知是充血还是羞涩的红脸。
　　周围的大眼小眼不约而同地盯着莫羡看。

　　一时莫羡嘴唇动了动，短暂的酝酿了一下情绪，看着白年收敛的笑了出来。
　　还没等白年开口，一只还有温度的手捂住了白年的眼睛，随着莫羡的一阵深吸气周围所有人几乎同步的一声低吟，莫羡把手放了下去，另只手往口袋里放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去看莫羡就把手抽了出来，神色平淡没了刚刚的红彤。

　　其他人在白年被挡眼之后眼里显得无比茫然，他们看莫羡的眼色也不再是稀奇了。

　　莫羡一脸严肃地把白年带了出去，到了少人的走廊才问：“刚刚你说的当真？”

　　白年无奈把眼斜到一边，欲言又止的瘪了瘪嘴，终于敷衍了出来：“啊对对对，都要上脚手架了我怎么敢不从，是是是，必须是，你说是不是！”

　　对方还很配合地点了一下脑袋，并且笑嘻嘻地给白年来了个“是！”

　　白年：“对对对没错没错，老子大冤种。”
　　一声悠长的‘嗯’从莫羡嘴里拉出，并且还把侮辱性拉到最高的叫了白年一声：“二弟。”

　　白年终于被带出了做手术的鬼地方，离开了建筑外面的温度还是很低的，特别是刺骨的冷风钻进了皮草浸入睡衣刺激皮肤，透心凉提神醒脑。

　　“如果你不愿意装进体内的话，还有外置的，带你去看看。”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白年自然选择不说话，然而大脑却不自觉的开始联想。自打刚刚莫羡说的内置数据库，发现是断手的过程之后，就觉得莫羡嘴里的东西都不大靠谱。预测这什么外置的不是特大号的电冰箱形状就是皮式蚊子包还特大号的那种。

　　丑死我得了。

　　然而到了实际看得白年两眼放光，摆放的东西堪比鞋帽店般的琳琅满目。

　　“欢迎，随便看看。”店长忙着整理全息屏中的数据，白年看了他一眼，这边莫羡已经拿起一个已经明码标价的手柄试玩了起来，紫红色激光剑在冷空气中甩出了呜声。

　　店长望了这边两眼，满不在乎的推了两句：“那是星爆款的，会有点贵。”

　　【星爆：以雷霆的形式出现，触及之物爆伤致死。】
　　闻言，转头见到拿着那玩意耍得飞起的莫羡，白年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两步。

　　大概是一下明白了白年的意思，莫羡乖巧地收了手里的激光剑：“这个包一下，她要一个外置的数据库。”

　　一听店主改变了一个面貌，收了全息屏走到白年跟前。

　　“你是想要什么形式的呢？背包？环戒？手镯？还是就单一的一张全息屏？”边说边一件一件拿起来给白年看。
　　背包千奇百怪的都有，就连活物绑两个背包带都被店主拿起来在白年面前展示。
　　白年嫌弃地指了两下这包：“这怎么装数据？让它吃了？”
　　还真是，店主还给白年示范了。
　　站在边上的莫羡看热闹似的，什么声也不吱。

　　接下来是环戒，镶金的镶钻的样样都有，样子小实用性不大容易掉，被白年全pass掉了。

　　单一的全息屏，店主拿起来跟平板似的。
　　看得白年稍有些不满，店主很乐意介绍起最后一款——盲盒！

　　“一个盒九千星核，考虑一下？”一只盲盒被店主举起，人家不屑地低眉瞅着白年。

　　看不起谁呢？白年一揣兜，芜湖，只有一兜莫羡要用的工具手柄，没星核……
　　此刻莫羡的语气正似一逼兜甩在了店主脸上：“差了这九千星核？考都不用考虑，买！”

　　莫羡结账刷掉了星核，白年一笑埋头开盒，数据库的盲盒跟青铜制的一样，纹路精美漂亮。

　　白年废了好大力气才开了个缝出来只能看到里面的一丁点蓝光，一种连墨镜都盖不住的蓝光。见了这光，莫羡有些矜持不住，蹲下静静凝视着‘魔盒’被打开。

　　双手曝筋，白年咬牙怨道：“啧，这怎么这么难开啊。”

　　一气忍下，盒子的开口越大蓝光越大，直到莫羡吃惊的一声“晶蝶皇女的贵冠！”
　　听到后，店长赶紧跑来凑热闹：“我出九千万星核收。”

　　还没来得及莫羡高兴他又意识到了什么，犀利的眼神移到店长身上，从风衣里掏了个东西出来，白年的眼睛再被捂住，又是一声痛苦的低吟。
　　莫羡赶紧下手把装有贵冠的盒子盖住。

　　白年还是没看清莫羡手里拿的什么。

　　店长还没缓过来，莫羡起身令道：“武装区域的盲盒都包了。”
　　一听是生意，店长强制开机忙手忙脚地帮莫羡装车……

　　两人回到舱里，莫羡才让白年打开盒子。

　　白年还是接触过公主一类的电影，对皇冠什么的还是会很喜欢的，谁还没个少女心。

　　细丝般的银线两端是半个水晶蝴蝶和流动的粉色星云。
　　白年一看就懂，两个物件虽小都只有指甲盖大，却含义深刻，小点蝴蝶扇起了一朵星云引起了星云风暴，简称蝴蝶效应。

　　至少这盲盒是莫羡给买的，白年好歹遵循一下人家的意见：“所以这是我的了对不对？”

　　白年一句话打破了莫羡对皇冠欲眼望穿的样子，很快就认清现实地点了点头。

　　开始白年以为指甲盖大小的物件是连在后面的，莫羡有心帮她正过来才知道这皇冠跟金箍一样。

　　“这种数据库会自动不断连载你身边的事物，包括我的所有数据，将在此刻存入其中。”说完莫羡眼里对这皇冠有了一丝惋惜地拉开。恰好被白年看出来了，“你要不要戴戴？”

　　莫羡有些怯意，摇了摇头笑道：“这是第一任皇女的遗物，只是稀罕得很。”

　　转念一想，不知怎么的白年总觉得头顶多了份晦气。

　　“要不你的发型还是整整吧……额，不知是不是星球的问题，不过在M81上很难看到你这种发型。”拨弄着副座上白年的头发，莫羡脑袋左右歪了歪，勉强笑着：“有了这个发型，属实看不出你会是个娘们。但是……头冠又戴不下去，容易掉。”

　　比起刚来那一会，白年戴上了皇冠心情放好了不少，娴静地躺在副座上望着窗外：“行了，你爱咋整咋整。”

　　莫羡数据载入飞船体，飞船无声启动脱离地面。

　　此刻忘了曾在地球的烦恼，白年静静的仰望舱外。
　　由棕渐变白从中带亮的星云，如同千缕丝线聚成的一小块紫绸通往黑洞，还有放大数倍只推荐远观的星星，昨晚还在地球火锅炸串，今晚就已在光年之外了。
　　妙啊！望向宇宙遥远的深黑，感觉跟做梦一样。

　　接下来跟室友的一个电话的聊天话题会不会是：“喂喂喂，老子看到你的星球了。”离大谱！

　　吹了一阵外面的寒风，白年兴冲冲地跑到莫羡家门口等待他来开门。
　　遥看莫羡的房子被覆在雪中还剩好大一片露在外面，可想的这房子肯定大。

　　莫羡缓缓走近，还没贴近门门就开了。
　　从屋子里毫无预兆的冲来了一群白年没见过的生物，直奔着停在外面的飞船去，它们竟然还能启动飞船，不可思议。

　　莫羡进门推开了机械臂递来的一杯水，顺手拉开边上的全息屏。
　　白年还傻傻的立在门外看它们四足生物秀车技。

　　全息屏里的待机时间被打断，脱掉风衣莫羡开了被饮料，悠闲地窝在沙发上看着全宇宙星核趋势星核。大厅的全息屏忽然有了响声，一圈电波不断闪烁，一捏饮料莫羡不耐烦地隔空点了一下。

　　全息屏那边：“大，大人，我们又破产了，能不能再借一点给我们？”

　　莫羡冷冷地播了几下手里的操作盘，开始翻找这人的贷星数据，看了一番后道：“这位，您找我借星核不下三次了，再借的话，利息会很高。确定吗？”

　　那边更是贪婪：“借，借！”

　　莫羡手里忙手里的，嘴上忙嘴上的：“额，您要是利息都还不上的话，后果您是知道的对吧？”

　　“还，还不上……会，会怎么样？”

　　“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个爱养宠物的人吧，您要是还不上，把你变个动物什么的来我家终生务工。”

　　对方赶紧挂了电话。
　　刚进门的白年似乎明白了那群抢着搬货的生物是怎么一回事了。

　　莫羡看了白年一眼，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用控制板拉来了镜子和转椅。
　　尽管乖巧地坐在转椅上，白年的嘴却乖滑得很：“我自己剪就行，不劳烦您了。”

　　才操刀，全息屏里好巧不巧又来了一通音讯。
　　接通时透过镜子看出了莫羡的满脸不爽。

　　“莫羡最近忙得很呐，也不来狩猎部报道了，难道说资金该给你冻一冻了？”

　　怎么是个女人声？白年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是稀缺吗？
　　【这是狩猎部总管，能与该星球女王能并肩的女人。】

　　“行了，明天来！”莫羡很快断掉了讯号。

　　人家心情被上级惹得不好，白年也不敢开口安慰，以先前的室友为例，白年安慰人是典型的火上浇油型。
　　莫羡倒是很耐心，烫发的都给白年用上了。
　　静候过程中，白年望了镜子里的莫羡一眼，仔细瞅瞅人家头发是个什么样，挺新颖的中分头大概是他有美人尖的问题两扭较长的刘海在此起翘，显得整个头型恰到好处的匀称。
　　想着再往下看一眼，岂料人也看过来了，白年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

　　看到头顶的成品——烫出来的细羊毛卷，白年恨不得揪住莫羡的衣领大叫‘尼玛还我头发！’
　　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白年想到了一只小羊，肖恩。

　　还好莫羡绅士地帮白年把皇冠戴上了，不然这没个说法人走不了。

　　莫羡满意地拨了几下两边的卷毛：“挺可爱的，头发长长就漂亮了。”

　　“你也知道的，我明天还有事，给你报个班上上，晚上去接你。”莫羡一面卸下手里的工具，一面接过机械臂递来的控制板，他又窝上了沙发。

　　【星际历史，重装机甲，新装机甲，武器维修，星际启蒙，重装机甲进阶课程。几日不见，你混得不错啊！人家都给你报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