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床头床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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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入眠沉睡，徐徐入眠没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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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图衣是被闹钟叫醒的，醒来的时候俞一青几乎是半边身子趴在她身上，她的胳膊被垫在俞一青的脖子下，已经麻了。
俞一青的头窝在陈图衣的脖颈处，均匀的呼吸让她的脖子开始发热发痒，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陈图衣的姿势不太好看清。
俞一青的右手卡在她们身体中间，左手自然地搭在陈图衣的胸口。
陈图衣侧过身子，圈住了俞一青，紧紧相拥在一起，然后拍了拍俞一青的背，又在耳边说，“小徐，起来看日出了。”
俞一青迷迷糊糊地答应，被陈图衣一把抱起，然后又被陈图衣强行撑开眼，才有点清醒的意思。
她们匆匆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披了条毯子出了舱门。
灰蒙蒙的海面上，鱼肚泛白。
另外两组人已经坐在甲板上，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又开始各聊各的。
俞一青裹着毯子还有些瑟瑟发抖，陈图衣让她坐下，把自己的毯子盖在了腿上。
“你不冷吗？”俞一青问。
“我盖不盖都是冷的，无所谓，习惯了。”陈图衣盘腿坐在她旁边。
俞一青往陈图衣身边靠拢了些，把披在身上的毯子分了一半给陈图衣，腿上的毯子也盖了一半在陈图衣的腿上，两人就像是缩成了一团。
还没等到日出，俞一青的困意不减，她懒懒地靠在陈图衣的肩上，手挽着陈图衣的胳膊，好让陈图衣更暖和一些。
陈图衣总是冰冰凉的，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是，只有七八月会好一些，俞一青会下意识地摩擦她的胳膊，让她舒服一点。
海平线上逐渐有了光亮，太阳的小半边脸冲破了云霞，跳出了海面，发出夺目耀眼的光，映衬得云也有了光彩，阳光透过云缝射到海面上，连海水都变成金光一片。
陈图衣觉得自己被金光笼罩，看了看身边的俞一青被照得闪闪发光。
俞一青兴奋得拿着手机在拍视频，不想错过这一美景，陈图衣给她和日出拍了张合影，手机里的她笑得合不拢嘴。
这是陈图衣看过俞一青情绪最高涨的一次。
大家都在沉迷日出的美，船长在一旁说，“你们要不要拍张合照？纪念一下。”
“好呀好呀！”站在另一侧的那对情侣很爽快的答应，旁边的一家三口也表示愿意，已经开始摆pose。
陈图衣没有发表意见，她觉得俞一青可能会不愿意，毕竟合照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船长指挥着大家站好，俞一青不情愿地挪了两步，走得极慢。
陈图衣突然发言，“船长，你来和大家拍吧，你的制服比较帅气。”
说完，她走向船长的位置，“我来给你们拍！”
“这不好吧，你没入镜。”船长嘴上不好意思，人却已经走到大家的中间。
镜头里的大家都笑得灿烂，只有俞一青闷闷不乐，和刚刚的形成鲜明对比。
拍完大合照，陈图衣把照片发给了大家，其他人又接着拍自己的照片。
船长对陈图衣说，“我给你们俩单独拍一张吧。”
陈图衣刚摆动双手，就听到俞一青说，“好啊，谢谢你！”
俞一青勾着陈图衣的脖子，做出一副揍她的样子，被拍了下来。
船长看着镜头说，“很好，再来一张！”
俞一青恢复了正常的姿态，乖巧地站在陈图衣身边，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牵起了陈图衣的手，露出微笑。
陈图衣像个憨憨，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结束了拍照。
太阳已经高挂在空中，游艇也开始返航，下了船她们直接回酒店补觉，即便饿得肚子咕咕响，也败给了困意。
俞一青先去洗了个澡，也没跟陈图衣有什么交流，就把自己扔进了床里。
陈图衣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生怕吵到俞一青的睡眠。
她先是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然后也去洗了个澡，接着给她们俩的手机充上电，最后站在床边犹豫了一分钟，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实在是太困了，陈图衣很快便睡着了。
在半梦半醒间，陈图衣回想起昨晚俞一青趴在她身上，吻她的样子，反反复复说，“不要离开我”，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
可又感觉好真实，这亲密的距离，熟悉的触感，是真实发生过的吧。
陈图衣一觉醒来，觉得好安稳，感觉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睡死过去了。
最近这半年的睡眠质量极差，几乎都是凌晨四五点睡着，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
而且现在，居然身上多了一个人，她都没察觉。
俞一青正紧紧的抱住她的腰，睡在她身侧。
陈图衣努力回想了一下，临睡前是挣扎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选择回了自己的床，她又看看旁边的空床，确认睡的就是自己的床。
那俞一青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到她床上了？
她望着天花板，想不出答案。
房间里透不进光，还是比较暗的，她约摸着现在应该是下午三点左右，已经饿过头了。
她有点私心，她不想起来，想一直这样被俞一青抱着，她的眼角突然流泪了，无声无息的。
陈图衣感觉俞一青身体在动，好像是要醒来了的样子，她立刻闭上眼装睡。
俞一青缓缓抬起上半身，陈图衣感觉俞一青正在看着她，她不敢动，不敢睁开眼，突然俞一青的手落在她的脸颊，轻轻抚摸，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她的下巴，她的耳朵，最后到她的脖子。
陈图衣觉得好痒，右手攒得紧了些，忍住！
俞一青说，“傻子。”
俞一青说，“胆小鬼。”
俞一青又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俞一青又躺了下去，恢复到刚刚的姿势。
就这样，两个人都在装睡，又躺了好久，直到俞一青饿得不行了，才把陈图衣叫醒。
陈图衣下了床，俞一青已经坐起身子，盯着陈图衣全身打量。
“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像又瘦了一些。”俞一青说。
“你不是也没好好吃饭，你可比我瘦多了。”
“我看你就是瘦得抱不动我了。”俞一青还坐在床上，没有要下来穿鞋的意思。
陈图衣看穿了她的小伎俩，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抱抱的姿势，俞一青立刻扑了上去，双手环扣在陈图衣的脖颈处，双腿紧紧夹在陈图衣的腰上。
陈图衣轻轻松松把她抱进浴室，俞一青才肯下来。
俞一青没有穿拖鞋，她就站在陈图衣的脚背上，背靠在洗漱台上。
陈图衣伸手去拿牙刷牙膏，给俞一青挤好牙膏，递给她。
俞一青却不接，双手还紧紧圈住陈图衣的腰，“我没有手，你帮我刷牙。”
陈图衣只好把整个牙刷塞进俞一青的嘴里，轻轻移动着牙刷，怕一用力就弄疼了她。
不一会儿，俞一青的嘴里已满是泡沫。
陈图衣说，“转过去，漱口。”
俞一青说，“你还没刷牙呢！”
这个样子，她是要怎么刷牙！陈图衣说，“给你刷完，我就刷。”
俞一青像森林里的小精灵，眼睛转来转去，目光落在陈图衣的嘴上，“我帮你刷！”
然后，满是泡沫的嘴，亲在了陈图衣的唇上，俞一青的舌头轻而易举地就开启了陈图衣的嘴，很快陈图衣尝到了牙膏的味道。
她们俩都有轻微洁癖，但她们此刻都没有觉得恶心，甚至很享受这另类的吻。
陈图衣不敢大动作，浅尝了几口，便收住。
陈图衣给自己设了很多条条框框，在面对俞一青的时候，这些所谓原则都不复存在，一次次被俞一青打破。
换做是别人，应该早被她炫飞，更别说什么牙膏吻、办公室出格这些事了。
“你不饿了吗？”陈图衣的提问有些扫兴。
“饿。”俞一青还想亲她，不过瘾，“我先尝尝你。”
陈图衣轻轻在俞一青的唇边点了一下，接着把她强行转了过去，拿起漱口杯，接了半杯水给她。
“别闹了，先去吃饭。”
俞一青的嘴嘟得老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陈图衣重新认真地给自己刷牙，俞一青还慢吞吞的。
刷完牙，俞一青还嘟着嘴，陈图衣又亲了她一口，这回是缠绵的温柔的吻。
俞一青的嘴终于不嘟了，“抱我去穿鞋吧。”
陈图衣把俞一青抱回卧室，帮她穿上拖鞋，她们又一起回了浴室。
俞一青在外面洗脸，陈图衣在里面洗头。
俞一青今天的表现，让陈图衣有种恍惚，她们真的提过分手吗？她们之前的冷战存在吗？俞一青真的不爱她了吗？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那现在的俞一青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失忆了？脑子抽了？
还是说，她后悔了？她是爱自己的？
陈图衣不敢妄下定论，毕竟以她对俞一青的了解，俞一青可能是在给她离别前最后的甜点，越是满足她，越代表俞一青真的要离她而去。
陈图衣洗完头，又去洗脸，然后准备去吹头发。
此时，俞一青已经做完护肤，她走过来接过陈图衣手中的吹风机，让陈图衣坐在马桶上，熟练地吹起了头发。
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是椰子味的清新，俞一青的手时不时抚摸在陈图衣的头上，手指穿插在头发里。
好舒服，好香。
好舒服的手感，好香的俞一青。
陈图衣的头几乎是埋在俞一青的胸口，俞一青把她的头发吹得好柔顺。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床头床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