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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夜 ...

  •   陆灵雨被一声声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看了眼时间,已是下午两点,可她还没睡醒。敲门声并没有因为长时间无响应而作罢,她极其不耐烦,带着一股怒气去开门。

      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扰人清梦,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开门后,只见蓝苓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再不开门,我就要直接进去了。”

      蓝苓完全没有打扰了别人的觉悟,直接进了陆灵雨家,坐在沙发上,坐姿十分优雅,像一只骄傲的蓝孔雀。

      陆灵雨出去看看,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

      身后却响起,“别看了,只有我一个人。”

      被看穿的陆灵雨,只好失望地关上门。

      “她说她有些事要办,让我来找你。”蓝苓说到。

      陆灵雨“哦”了一声,愈发没了精神。

      “别失望了,她说晚上开演前回来。”

      “啊?”陆灵雨没反应过来,“什么开演?”

      “晚八点,蝴蝶梦。”蓝苓说着蝴蝶梦的时候,加了重音。

      “昨天不是看过一遍了吗?”陆灵雨脱口而出,可一想到这出戏是专门献给蓝苓的,应该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又后悔自己说得太快,声音越来越小。

      蓝苓只“嗯”了一声,便陷入了沉默。

      陆灵雨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感觉今天的蓝苓判若两人,不太好惹。

      蓝苓说:“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又要去个地方,该不会又是江边吧。

      “我想回学校看看。”

      蓝苓的眼神满是期待,让陆灵雨不忍拒绝。

      “你等我换个衣服。”

      她们去了音乐学院,就在昨天去的江边不远处。

      蓝苓走在熟悉的校园路上,两旁都是梧桐树,叶子已经有些变黄,她带着陆灵雨直接去了小剧场,剧场里有学生在排练,大概是为了新学期迎新而准备的节目。她们坐在观众席,看着台上稚嫩的学生,真挚的表演,由心而发的热爱。

      蓝苓突然说:“那时候我就是在这发现的白冉。”

      白冉?是谁?好像在哪见过。

      蓝苓苦笑着说:“十年前,根本没人来看音乐剧,每次演出连一半都坐不满,最少的一次只有三十几个人,有些还是亲朋好友,那时候真的很苦。”

      确实如此,陆灵雨知道音乐剧也是近几年看了电视节目才有所了解,之前完全没有关注过。

      “那时候一年根本没几场演出,只能每天在剧场排练,很苦,也没钱,过不下去了,只好回学校教书。好在有几分真本事,要不然连教书的资格都没有。”

      话虽是自夸,但满是自嘲的语气。

      “白冉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她是老天赏饭型,不管是声音条件,还是领悟力都足够优秀,而且她聪明伶俐、勤奋刻苦,人人都喜欢她。”蓝苓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是从心底发出的喜爱。

      “你和她?”陆灵雨猜到些什么,又不敢直接问。

      蓝苓往座椅后背上靠,整个身子都往下缩了些,“我们在一起了。”

      “师生恋!”尽管猜到了,但从蓝苓嘴里说出来还是很震惊。

      陆灵雨的声音不自觉提高分贝,引得其他人侧目,她连连点头示意,小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管在什么时候,师生恋都是不被允许的,对么?”蓝苓看着陆灵雨,眼神里都是复杂,说不出是什么的情绪。

      陆灵雨不知如何回答,尽管她认为爱是不受限制的,可眼下蓝苓已是鬼魂,意味着她们已经阴阳两隔,或许她们遭受的阻碍,不是现在的几句安慰就能解决的。

      陆灵雨组织语言,刚要张嘴就被蓝苓抢先一步。

      “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虽是笑着,却是苦楚。

      蓝苓又坐直了身子,略带兴奋的语气说:“你知道吗,她的毕业大戏就是我指导的,那时候她演《蝴蝶梦》的文德斯,我只能在无人的时候和搭戏,我演丹弗斯,就是那个坏坏的管家。”

      “那时候我们还处于暧昧阶段,其实我们都很克制,明知道是错的情感,但在爱人面前,理智全无。我们明明是对立的两个角色,但她看我的眼神却满是爱意,我在她面前也演不出那种凶狠恶毒。”

      “很差劲,对不对?”蓝苓笑出了声,“这么多年都白干了,一点也不专业。好在她最后还是顺利毕业了,要不然我们将会少了一颗冉冉之星。”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就是排练的时候,她吻了我。”蓝苓顿了顿,接着说:“还被人看见了。”

      “那你们?”陆灵雨欲言又止。

      “消息很快传到校领导那里,我否认了我们的关系,我当时只想她能顺利毕业,但内部还是以我勾引学生为由,把我开除了。”

      “当然这一点,我没告诉她。”

      蓝苓说着说着,眼眶湿润起来。

      “我走的那天,她和我大吵一架。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哭得很厉害,但我还是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我到现在都很后悔,当然我应该去抱她,去吻她,去爱她。”

      蓝苓的眼泪在打转,却没有掉下来。

      陆灵雨头一次真实地觉得眼泪是珍珠,就在蓝苓的眼睛里。

      “后来呢?”陆灵雨问。

      “后来我重回剧场,但那剧场很小,几乎难以维持生计。”

      “你在躲她?”

      蓝苓不置可否,嘴角向上扬,眼里的泪水被她忍了回去。

      “以她的资质,很快就在圈里演出了名气,越来越多的人走进剧场,她也越来越红,她按照既定路线,是当之无愧的音乐剧女王。”蓝苓说到这,满脸的骄傲。

      “那你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蓝苓长舒一口,“有一天,她到我们小剧场,找到了我。久别重逢,自是喜悦,原本我们只是吃了顿饭,但我们都喝多了,喝得太多了。”

      “所以你们?”陆灵雨意味深长地问。

      蓝苓倒是回答得很爽快,“没错,是你想的那样,干柴烈火,把长久以来的思念和委屈都烧得一干二净。她确实长大了,二话不说让我搬进了她家。”

      “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没喝多?”

      “我懂你的意思,我后来才知道她其实酒量很好,但我喝太多了,我该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一个错误。”蓝苓皱着眉,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一滴。

      “为什么这么说?”陆灵雨看着都心疼起来。

      “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她也毫不避讳,很快就被她的粉丝知道了,接着就是无止境的谩骂和攻击,他们骂我也就算了,可他们连白冉也骂,还去举报。”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陆灵雨气得怒吼一声,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

      确实现在很多无聊的人管天管地,以为在网上就能不负责任的骂人。陆灵雨也遭受过一些骚扰,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神经病乱喷,还经常有些人说些恶心人的话,好在她内心够强大,最近这几年,她已经能选择性失明了。

      “那段时间我们压力都大,上面觉得我们影响不良,剧组把她换了下来,有些人就是这样,表面上对你恭恭敬敬,当你有难时,恨不得多踩两脚。”蓝苓说起这个的时候,已是看淡了的神情,仿佛在告诉陆灵雨,不只是白冉,她也被人冷眼相看过。

      “后来我们俩都无戏可演,经常吵架,我的脾气越来越差,不是彻夜不归就是喝得烂醉。”

      “你在逃避,你觉得是自己害了她。”陆灵雨说。

      “确实也是我害了她,她本来可以一直站在台上,成为耀眼的星星。”

      “不是这样的。”陆灵雨想安慰,却又找不到话。

      蓝苓憋了憋嘴,不再说什么。

      陆灵雨问:“最后,你为什么会自杀?”

      蓝苓回想着那晚的情景,眼睛盯着前方座椅靠背,眼神失去焦点。

      “那晚我喝了多,又和她大吵一架,我很不开心,就去了江边,回想起我们一起排戏的日子,她说总有一天我们能共同演一出戏,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排练,于是我唱起了丹弗斯最后跳海的那段,心中愁绪万千,不该再拖累她了,好似水底有人在呼唤我,我便下去了。”

      “你是不是傻啊?”陆灵雨叹了口气,想骂醒她,又为时已晚,又问:“那她呢?”

      蓝苓扭过头,看着陆灵雨,挤出一个笑容:“你昨天不是见过了吗?”

      “她是……文德斯?”

      陆灵雨突然想起,确实见过白冉这个名字,就在昨天看到的宣传单上。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剧院吧。”

      蓝苓说完就起身,又变成了那只骄傲的蓝孔雀。

      陆灵雨看着蓝苓的背影,想着蓝苓年轻时候应该也是天才型选手吧,嗓音、气质都是绝佳,只是后来接二连三的打击,掩盖了她的光芒。她对自己的事业虽然只有三言两语,但能听出来她也璀璨过,骄傲过,失意过,彷徨过。对她来说,应该也是致命一击。

      她们直接去了剧院,李星言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陆灵雨沉浸在蓝苓的故事中,久久不能释怀,没有跟李星言说上几句话。

      今天是《蝴蝶梦》的最后一场,上座率达到9成,对于不是黄金周末档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

      陆灵雨看着宣传单上白冉的介绍,写的很简单,照片也毫无生气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曾经耀眼过的音乐剧女王。

      演出开始后,蓝苓全程紧盯白冉,陆灵雨时而看着台上动情高歌的白冉,时而把目光转到蓝苓的炙热目光上。

      这出戏,献给蓝苓。

      是白冉献给她的此生最爱,蓝苓。

      她强忍着泪水,牙齿都在发力,十指交叉,用力扣在一起。

      忽然,她的双手被一只手掌覆盖住,虽然没有什么温度,但传递而来的是温暖的气息。

      李星言温柔地滑进她的双掌缝隙中,还是十指相扣,但已换做李星言和陆灵雨的交缠在一起的十指。

      李星言在她的手指缝里捏了捏,陆灵雨回握得更紧了些。

      李星言凑到她耳边,柔声说到:“想哭,就哭吧。”

      陆灵雨的眼泪瞬间落在了李星言的手心里,被她轻易地拭去了。

      演出结束后,蓝苓一直在鼓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谢幕时,其他演员退场,只剩白冉一人,她深深鞠躬。

      “谢谢大家,和我一起圆梦。这是献给蓝苓的《蝴蝶梦》,希望她能喜欢。”白冉嫣然一笑。

      此时,剧院内的掌声雷鸣,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热烈。

      “也许有年轻的朋友,不知道蓝苓是谁,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下。她是我国最早一批音乐剧女演员,也是我音乐剧的启蒙者,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爱人。”

      此刻,不止有连绵不绝的掌声,还有一些交头接耳的声音。

      “在我读高中那年,有幸看了她的演出,就是《蝴蝶梦》,她演的丹弗斯,深深吸引了我,从此打开了我的音乐剧之路,我努力考上了和她同一所大学,没想到还成为了她带的第一批学生。”

      场下一片哗然。

      “后来,我们相爱了。我们经历了很多,有过争吵,也有过委屈,但我从未想过放弃,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她,虽然最后她还是丢下了我。”

      白冉逐渐哽咽,声音也在颤抖。

      “我想告诉她,我的梦想从来不是什么音乐剧女王,我的梦想自始至终,都是你。”

      说完,白冉再鞠躬,带着哭腔说:“谢谢大家听我说这些,谢谢大家。”

      又是一阵响彻天的掌声,白冉退场后,还有观众在座椅上啜泣。

      蓝苓低着头,早已哭成泪人。

      陆灵雨想要上前给她安慰,却被李星言拉住,“让她哭一会儿吧,我们去外面等她。”

      观众陆续退场,剧院外的广场上,还有五六人还在徘徊。

      夜晚起风了,陆灵雨背对着风口,也背对着李星言。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面在意难平蓝苓和白冉,一面不想直视李星言,两种错位的情绪在此刻汇聚,像两条交叉的直线,毫不相关却又碰撞在一起。

      陆灵雨心里闷闷的,有话说不出,有气无处宣泄,强忍着的泪水被这晚风吹得迷了眼,竟无意识地流了下来。

      陆灵雨避开路灯的照射,躲在暗处的影子里,她踩着碎步子,眼睛虽看不见李星言,耳朵却在捕捉。

      秋天即将来临,夜晚有些凉了,风吹得她佝偻着背,不禁打了个冷噤。

      突然,陆灵雨感觉身后站了个人,后背的风被这人全挡了去,她慢慢地靠近,甚至传来微微暖意。

      “我可以抱你吗?”李星言的话落在陆灵雨的后颈。

      李星言还没征得陆灵雨的同意,就微微俯下身子,从背后把人揽在怀里,双手扣在她的腰肢。

      “我好冷哦,小雨。”李星言的撒娇吹得陆灵雨的耳朵好红。

      就在这一瞬间,陆灵雨做了个决定,哪怕是短暂的露水情缘,哪怕李星言仍对旧人念念不忘,她也认了。

      她想和李星言在一起,她甘之如饴。

      “那你抱紧我。”陆灵雨抿了抿唇。

      李星言把她抱得更紧实了些,两人在一起是恰好的贴合度,是刚好的温度。

      陆灵雨百感交集,想趁李星言不注意,拭去眼角的泪水,却被抓个正着。

      李星言把陆灵雨转过来,问道:“怎么哭了?”

      陆灵雨咽了声,“看剧太感动了,加上蓝苓和白冉的事,心情有些复杂。”

      李星言轻轻捧起她的脸,陆灵雨却不敢与之对视,视线始终盯着李星言的第二颗扣子,胸口敞开着,露出雪白的肌肤。

      湿润的眼睫毛,被温热的唇覆盖,连同泪水一起被拭去。

      陆灵雨被李星言这突然而又大胆的举动,给吓得踉跄,屏住了呼吸,几秒过后才得以缓解。

      “再哭,我该心疼了。”

      陆灵雨看着李星言,觉得李星言今晚好似变了个人,又好像没变。

      李星言沉了沉,说:“小雨,我有话想和你说。我……”

      李星言突然脸色一变,用嘴型说:“稍等一会儿。”然后皱着眉,神情异常严肃,看似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你等我,我马上来。”这话,是李星言和那头的人说的。

      随后,李星言对陆灵雨说:“阎夕出事了,我现在得立刻下去一趟,这是车钥匙,你们先回家,不用等我。”

      陆灵雨接过车钥匙,“好,你快去吧,小心一点。”

      从未见过如此慌张的李星言,看来阎夕出的事可不小,陆灵雨不免担心起来。

      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蓝苓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来,得知李星言的去向后,她握住陆灵雨的手,恳求地说:“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陆灵雨对蓝苓满是同情,只想尽量完成她的心愿。

      蓝苓摊开手掌心,是那条红绳,她这是想把红绳给白冉吗?

      陆灵雨拿出手机,让蓝苓输入电话号码,白冉很快接通了。

      “白冉老师,我是蓝苓的朋友,她有东西让我交给你,你能来剧院侧门吗?”

      为了不让白冉认为是恶意骚扰电话,陆灵雨按照蓝苓的话转述,“她说,蓝苓是蓝苓,蓝芩才是口服液。”

      这大概是只有她们俩才会懂的暗号吧。

      白冉听了这话后,立刻答应了见面。

      剧院的侧门比较隐蔽,连灯都没有,只能借着远处的路灯,才稍微能看清些。

      陆灵雨见到白冉后,因为看不太清出容貌,便没做寒暄,直接把红绳递给了白冉,并说:“这是蓝苓让我交给你的。”

      白冉的手颤颤巍巍的,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条同样的红绳,接过蓝苓的红绳后,便紧紧握在手心。

      “能冒昧问一下,你是她什么朋友吗?我从未见过你。”

      “唔……我不方便说,但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白冉略显失望地说:“好吧,她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陆灵雨顿了顿,重复蓝苓的话,“你注定是属于音乐剧的,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希望你能快乐地生活,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

      白冉忍不住掩面抽泣,她原本想在这出戏巡演结束后,就随蓝苓而去了,但这番话又给她了活下去的理由。

      蓝苓站在陆灵雨身侧,看着哭泣的白冉,嘶哑地说:“我能抱抱她吗?”

      陆灵雨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蓝苓附在她身上,陆灵雨的灵魂被挤了出去。

      她看着蓝苓上前拥抱了白冉,轻轻抚摸着头发,“小冉,要幸福快乐。”

      白冉怔了怔,哭得更汹涌了,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蓝苓放肆宣泄。

      陆灵雨第一次有灵魂出窍的体验,感觉很新鲜,又很是纳闷,上次张雯被附身也是这种感觉吗?可她怎么没有看到张雯的魂魄被挤了出来呢?

      她们这相拥而泣,一发不可收拾,还是在白冉同事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陆灵雨和蓝苓互换过后,又恢复正常,可蓝苓有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跟陆灵雨开口,一路上憋着没说话。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们回到陆宅后,已经过了12点,李星言却还没回来。

      陆灵雨躺在李星言的床上,闻着枕头上的气味,迷迷糊糊入睡。

      她又做了那个梦,这次她终于看清楚了脸,那人正是李星言。

      她们一起读书习字,一起去厨房偷吃,一起在江边放风筝,一起追逐打闹。

      李星言的身体看上去不太好,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说要一直保护她,永远爱她。

      她的娘亲去世了,她跪在祠堂哭泣,李星言就在她身旁,和她一起跪了一整夜。

      她说心情不好没有胃口,李星言就在厨房捣鼓了好久,做出可爱的小兔子糕点。

      李星言被父亲领了回去,离开时,她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送给了李星言,愿她平安顺遂,并约好过年的时候要相见。

      她不知道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还是虚幻梦境,又或许是她对李星言的喜欢又加深了一些,导致她把李星言的脸强行按在了这些魂牵梦萦之中,找到了一个清晰的对象,让她有了身份。

      梦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比如陆灵雨只记得她们分开前的事了,分开后的那些惨烈统统被封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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