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就是月亮》cersie

5、第5章

　　第5章：

　　月亮岛上所有金姓的人突然被看管了起来，他们被关在一间大屋里，屋外满是守卫，米莱坐在角落听见大家在议论，说是御城的帝君上岛了，他们得暂时在这里待上几天。大家说着说着又有些激动，这样被关着，跟山羊又有什么不同？他们从来没把他们当成人看过，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畜生，是的，所有姓金的人都只是牲口罢了。

　　米莱垂着眼，一言不发。

　　金达走过去拍了拍米莱的脑袋，想让她开心一点，可米莱一动不动，只是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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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在这里？”墨爻有些皱眉，“为什么都关起来？”

　　何恕听出帝君语气不好，一时间也有几分疑惑，他只是担心这些人见到帝君会心生怨恨，冲动之下做出危害墨爻的举动而已。

　　胡姬张望了几眼，见那屋子简陋，有几分不忍，于是轻声道：“何大人，还是把他们都放出来吧，不是说大家都有了能做的活计？想来不会出什么事的。”

　　何恕瞥了眼墨爻的脸色，立刻对守卫们挥挥手，“把人都放出来。”

　　“是。”

　　何恕恭敬的比了个手势，“帝君，还请帝君帝后后退几步，他们人太多，下臣担心...”

　　胡姬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轻轻扯了扯墨爻的手，“帝君，咱们往后些也可。”

　　可墨爻冷着脸，并未后退。
　　他没说话，紧紧盯着那道即将打开的大门。

　　她长大了吗？变样了吗？这四年她又过得如何呢？还会去捡贝壳吗？还在..恨着自己吗...

　　这一次，她能听懂他说的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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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打开，哗啦啦的涌出一堆人。

　　叽叽喳喳的低语声瞬间而起，何恕不得不大声训斥，“都安静！跪下拜见帝君！”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着还是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来。

　　是的，他们已经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

　　墨爻一张脸接一张脸的找过去，终于在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人脸上停下了目光。

　　米莱垂着头，顺着人群也跪了下来。

　　她身上穿着灰色的布裙，长发早就挽成了御城所有女子会梳成的样式，她跪在那里，让墨爻那么陌生。

　　胡姬瞪了瞪眼，原来他们跟自己长得也差不多嘛...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区别..

　　“张将军。”墨爻沉沉的开口，伸手指向米莱，“把她带过来。”说罢，他转身离去，将帝后和其他人都留在了原处。

　　张将军也看见了米莱，心中了然，招了两人过去，把跪在地上的米莱拉了起来，然后带到了帝君在岛上暂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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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灯火通明，却只剩下了墨爻和米莱两个人。

　　米莱不曾抬头看他，进门后就跪了下来，垂着头，一言不发。

　　墨爻坐在正位之上，那高高地椅子似乎将两人隔得很远，他微微蹙眉，又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问，“你..现在可以听懂我的话了吗？”

　　米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跪在地上，头垂的很低。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米莱咬住嘴，不愿意开口。

　　墨爻见她始终不说话，眉眼间便冷了下来。
　　他从椅子上起身，拖着长长地袍子一步一步朝她走来，随后伸手拽住米莱的胳膊，用力将她从跪姿扯的站了起来。

　　米莱不得不抬起头。

　　四目相对，墨爻忽然失望不已。

　　那双眼睛早就不是他记忆中的眼睛了，光芒从她的眼里消失，除了悲伤，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墨爻低声重复，他失去了耐心，开始感到烦躁，“你听得懂，对吗？”

　　米莱咬住嘴，想要挣脱他拽着自己的胳膊。

　　她听得懂，可她不愿意跟他说话。

　　墨爻眉心紧蹙，他抿了抿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塞进了米莱的手心。

　　是那枚她曾送给他的贝壳。

　　月白的色泽早已沉了，边缘不知被人抚过多少次，变得平滑而无趣。

　　“这是你给我的，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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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莱低头，望见了那枚贝壳。
　　她眼底酸涩，试着用力捏了捏，可怎样都没法将贝壳捏碎，那一刻，米莱心里的难过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你杀了我吧。”米莱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墨爻：“请你杀了我。”

　　墨爻的眼中瞬间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沉着嗓子一字一句的问。

　　“你杀了我，好吗？”

　　墨爻一抬手，狠狠的甩开了米莱的胳膊，随后转身重新走上高椅，“来人！去把何恕给我叫进来！”

　　米莱双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

　　何恕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帝君动了怒，瞥一眼跪在那儿的女人急忙道：“帝君，是不是这个女人...”

　　“她叫什么名字？”

　　何恕一愣，扭头又看了看米莱。
　　他记得她，因为她是那群人中最美丽的一个。
　　“回帝君，她叫金月。”

　　“我是说她之前的名字！”墨爻啪的一声拍在扶手上：“他们之前的名字你不是都找人译过？！”

　　何恕吓得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是...好像，好像是叫米莱...说是一种花的名字，白色的，以前就长在后山，对了，他们以前都是用一些花草取名字的。”

　　“米莱...”墨爻扭头看向她，眼尾便微微眯了起来。

　　那一片白色的花原来就是她的名字。

　　米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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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帝君在月亮岛看上了金姓的一个女人，岛上都在这么传着，那女人被帝君带走，这会儿天都黑了也没见那女人从帝君的内殿中出来，连帝后都进不去。

　　彼时，米莱依旧不肯开口跟他说话，她从午后跪到了傍晚，而墨爻也只是坐着，他说不清在等什么，或许他就是想看她对自己笑而已，可墨爻心里也明白，她再也不会对自己笑了...

　　“你愿意跟我回去吗？”他终于忍受不了这份沉默，开口问她。

　　“请你杀了我。”米莱的回复不变，只是声音越来越轻。

　　墨爻冷冷地看着她笑了，高傲的抬起眼：“我不会杀你，我会带你回帝宫。”

　　米莱抿着嘴，将那枚贝壳死死的握在掌心。

　　他不该来见她的，墨爻清楚的很，所以整整四年，他从未来过月亮岛，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次看见她，说不定就会想要带走她了。

　　不笑？没关系，只要他记得她是怎么笑的就行。

　　“米莱，你恨我吗？”

　　米莱不说话。

　　“恨也没关系。”墨爻靠在椅上淡淡的告诉她：“等我带你回去以后你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了，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对我笑的。”

　　米莱听不懂，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要带自己去哪？他连这个岛也不让她住了吗..

　　“为什么？”米莱红了眼睛，终于抬起头看向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