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歌》织焰

9、别

　　山南事件最终还是因为一个谎言而平息了。
　　三个月后。
　　京都的治安每况愈下，直到闹到满城风雨，垂死挣扎的幕府和激进的维新派的械斗，每日都在大街小巷里发生，死亡人数每每激增至每日数十人。新撰组的工作也愈加繁忙起来，很快，总司就有了一种有些吃不消的感觉：他的病本来就是需要静养的，可如今连进藤总长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也不愿意再拉大家的后腿，何况。。。现在他还在，源一就已经被堆积成山的事务缠身，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妹妹恐怕很快就会吃不消的。
　　尽管源一已经接手了队里的大部分出勤任务，但肺部的疾病，还是在不久之后，就让一直硬撑着的总司卧床不起。
　　“哥哥，你不要担心队里的事情，我会好好打理。”源一每天一有空闲就会跑来照顾总司，似乎丝毫没有疲倦地忙里忙外，可总司看得出，她的身体也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很累。一个难得清闲的夜晚，在总司睡着之后，源一也躺倒在回廊上：最近的任务频繁地让人有些厌倦，虽然由于对手并不算太强的原因，人手上并没有折损，可大家的心里，却早已对这个没有尽头的黑暗失去了希望。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总司的病情也加重到了昏迷的程度。医生说，他的时间已经不会很多，要源一多陪伴他，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源一却无法做到：任务更重了，源一已经俨然成为了一番队的队长，所有的事都压到了她身上。
　　离别的日子，还是来了。又一个下雨的夜晚，就在一番队的任务还没有结束的时候，组里
　　传来了总司病危的消息。
　　“代理队长，不好了！”
　　“怎么了？有人受伤了吗？”
　　“不是，是。。。。队长大人快要不行了。。。”
　　“哥哥？！”
　　尽管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这个时候，悲伤还是抹消了原本的理智。在疯狂地将敌人杀光后，源一丢下队里的其他人，飞奔向屯所。
　　“哥哥，你不能死，你说过会等我回去的。”
　　“你怎么会死呢？你不是曾经说过会带我回你的故乡吗？”
　　“你一定要等我，那句最重要的话，我还没有告诉你啊。”
　　屯所。夜已经很深，
　　“傻丫头，我不是还活着吗？干吗要哭？”擦了擦嘴角的血，总司的微笑依旧温柔。
　　“我已经请求过土方先生了，他答应我，明年春天一到就让你嫁人。”
　　“好可惜，看不到缘打扮成漂亮的新娘嫁给她最喜欢的人了。”
　　“哥哥。。。。”许久，总司才发现，源一正用一双极其美丽的泪眼注视着他，一时间，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我不会嫁给任何人的，”总司刚要说什么，嘴却已经被堵住——源一柔软的唇已经完全覆盖住了他的。“妹妹？”“叫我缘，”结束了绵长而甜蜜的吻，源一脸上已经飞起了淡淡的绯红，“我最爱的，是哥哥呀。”
　　“虽然哥哥不愿意喜欢我，但我可以喜欢哥哥。”
　　“不，”总司搂住了源一，“我也喜欢你，缘。”
　　忽然，总司搂着妹妹的手失去了力量似的，慢慢地落了下来。“哥哥？哥哥！总司！！”缘近乎疯狂地抓起总司的手，拼命地想要用自己的手来留住那最后的体温，可已经是徒劳——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经再不会睁开，最后的微笑还凝结在嘴角，灵魂却已然远去。。。
　　虽然我今生已经无法给你幸福，但至少来生，请允许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