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签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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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思远拿起手机，打给亦然。
“三妹”
“大姐”
“你帮我办件事”
“你说”
思远把张一凡不签离婚协议书的事，详细地讲一遍，“明早，我会让人把通知书送到他家去，剩下的你来处理，我不好出面”
“行！你把月兮姐的律师和张一凡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亦然爽快地答应。
思远报上手机号，那晚张一凡来电后，她便做了详细的了解，以保万无一失。
挂下电话，思远静静地站在阳台，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光，深思。牛郎和织女爱得再深又如何，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相爱不能常相见，相见不能终相守。她好不容易盼到月兮回首，等到她表明心意，听到她不悔的诺言，无论如何，她要月兮只属于她的，只能是她的。
月兮在客厅没看见思远，想去房间看看，一上楼却看见思远站在阳台。她第一次看见思远这么安静，突然觉得那背影有些渺茫，伸手想去抓又抓不到，有种患得患失的无助感，一丝害怕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的脚像着了魔似的走到思远背后，紧紧拥住，把头靠在思远的后背，倾听她的心跳声。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依赖着她？从大学的第一学期，那种相识恨晚的感觉产生的那一刻起吧，自己就陷入她的包围圈，不愿再出来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爱上她了？从大学深交那期间，那些如影随形的日夜？从留学的那一年，那个孤独徘徊的深夜？从她告白的那一天，那个心绪难宁的晚上？从自己蜜月的那一刻，那个抗拒害怕的夜晚？也许只是一瞬间，一刹那，一恍惚，自己就无法自拔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爱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来临了，容不得你逃避。
此时，什么时候爱上，早已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接受了，接受了这个曾经伤害过她，已经不完整的自己，而她依旧爱我，我也爱她。
“兮……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
思远转过身，将月兮抱得入怀中，收紧手臂。月夜下，两个身影相拥而立，恍如合一。
每一段爱情，都要经历期盼和失望，犹豫和肯定，微笑和心碎，哭泣不要紧，只要你愿意展开笑颜，只要彼此还爱着，就有再创造的机会，没有一种爱是不需要反复思量，反复检验的。
早上，张一凡从房间出来，就看见自己的父亲黑着脸，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这个混账！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张父走到张一凡跟前，破口大骂。张一凡以为是因为昨天他找月兮，所以父亲动怒，于是任他骂，不说话。
“我花了这么多心血栽培你，让你出国留学，全家盼着你能当个科学家，我和你妈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妈还处处宠着你，你就是这么来报答我们的！这下好了，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人模狗样，现在工作就快没了，你还有心思追女人！”张父气得脸红脖子粗。
“工作快没了？”张一凡开始疑惑。
张父拿着通知书，一下甩到张一凡脸上“人家都把通知书送到家里来了，我真是让你丢尽脸面！”
“啪”的一声，不管张一凡呆愣地表情，甩门出去。
通知书？什么通知书？张一凡机械地捡起地上的纸张，“通知书”三个大字异常醒目。张一凡越看脸色越难看，觉得双腿有些发软，无力的跌坐在地。
如果自己三天之内不去研究所报到，一星期之内没有任何学术报告和突破性研究发现，自己就会被开……除出去。李主任的笔迹和研究所的印章都证明了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张一凡懊恼地揪着头发，他热爱这项工作，自己也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他不能前功尽弃，可是月兮……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工作。
“嗡……嗡……”一声手机响声打破张一凡的苦思，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你好，请问是张一凡先生吗？”声音有些熟悉。
“是”
“我是庄亦然，月兮姐的朋友，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有事想找你谈谈，方便出来一下吗？”
张一凡记起来，她是李思远的结拜姐妹之一，“好，哪里见？”
“Elgant餐厅，二楼，501包间”
“好”，张一凡暂时收起沮丧的情绪，去赴约。
按亦然说的地址，张一凡打开包间的门，看见庄亦然，旁边还坐着一个男的，张一凡认出他是月兮委托的律师，一下怒火上涨，吼道：“你们要想让我签字，门都没有！”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张先生，我都还没开口，你就这样‘不辞而别’，未免有些不礼貌哦，这可不是一个科研工作者该有的素养啊”亦然悠悠地开口，不急不慢，一针见血。
张一凡握紧拳头，走回来，坐下，“你们到底想怎样”
亦然给张一凡倒了杯茶“张先生，你不用这么动怒，先喝杯茶，去去火，我慢慢跟你解释”
张一凡接过茶杯，眼里仍是警惕。
亦然浅笑，开口道：“今天我会约你出来，主要是因为月兮姐委托的律师刚好是我的朋友，当然我们的目的也是希望你能签字，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是不会签的！”张一凡“哐当”一声放下茶杯。
“呵呵~~~只是签字，这和你对月兮姐是何种态度无关，也并不冲突。你不签，并不代表月兮姐就会回到你身边，你签了，也不意味着你就该放弃月兮姐，最重要的是，目前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婚姻关系，对谁都不好，甚至会影响工作，你觉得呢？张先生！”
又戳到痛处，张一凡脸色发青，不发一言。
亦然看张一凡的表情，一下了然于心，乘热打铁，“有句话说得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离婚只是结束你们之前不愉快的婚姻关系，而以后如何，又有谁说得准呢？男人还是应当以事业为重”
张一凡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觉得庄亦然说得也不无道理，离婚之后，他还可以再追求月兮，目前的关系的确让他迫窘，导致家庭不和睦，工作不顺心，而月兮又意志坚定，他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思索再三，决定签字“把协议拿来，我签！”
律师一听，松了口气，把协议书拿给张一凡。张一凡签好字，律师收回协议书“那麻烦张先生明早九点到户口所在处的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办理离婚手续”。
张一凡点头，沉着脸离开。
亦然看着张一凡离开的背影，依旧是浅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签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