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要去找她 ...
-
岁月有时，一分钟很长，有时，却又很短；有时，我可以了解这世界，有时，却一点也不懂；爱你时，一切美好，怨你时，人生灰暗；为何欢乐过后，只剩一片悲凉。
“大姐！别喝了！你再喝下去就成废人了!”落言抢过思远手里的酒杯。
“你觉得我现在是一个完整的人么？哈哈”拿起另一瓶，仰头就灌。
亦然抢过她手里的酒瓶，“大姐，爱走了，不代表你就没有爱的能力。下一站会遇到谁有谁知道，也许你会再次发现适合你的爱”。
“哈哈！可是……可是，我已经没有爱的勇气了，你们懂么？那种感觉，你们不懂！”思远挥开亦然的手。
“是！我们是不懂，但我知道日子还要过，生活还要继续，再痛苦的事也挡不住时间的步伐，大姐，你放过自己吧!”
思远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留下，“可我的心不放过自己，这里好痛好痛……”，落言将思远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哭吧……想哭就哭吧……”
也许是哭累了，眼皮渐渐地合上，睡了，落言和亦然合力把思远送回家。
至此之后，在思远的世界里，时间是经，空间是纬，密密麻麻地交织出一连串的往事记忆，一堆堆的心如刀绞。无论落言和亦然怎么劝都回不到过去，那个自信坦荡的李思远。仍旧夜夜买醉，夜夜晚归。
现在落言和亦然算是明白为何酒吧生意总是红火，因为每天都有人结婚，有人失恋，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即便知道举杯消愁愁更愁，但仍想醉后失天下，兀然就孤枕。
落言和亦然劝不动思远，只好陪她喝，看着她愁，醉后送她回家，醉醒送她上班。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思远没有再夜夜借酒浇愁，只是脸上的淡漠却似千里冰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看很多事都像行走在吴越小城里巷的长廊，偶尔转过脸去看长廊下细细的水滴，或低头看长廊地上折射的光阴——发现自己成了一个不大容易激动的人，麻木不仁。
很多人一旦分开，也许就永远都不再见面，可也有很多人，一旦分开，才知更加思念。
跟学校申请的假期也快结束了，月兮终是忍不住，发了个信息给落言，询问思远的近况，握着手机等待回复，心里焦急，忐忑不安，期待却又害怕。一旁的罗父将月兮的表情看在眼底。
“吃饭了”，罗母在厨房喊道。
罗父拍拍月兮的肩膀，“吃饭吧”。
“嗯”，月兮等不到信息有些失望，把手机放到裤袋里，随罗父进去。
饭桌上一如既往的安静，可一声清脆的手机铃响打扰了这份沉默。月兮激动地掏出手机，打开信息，是落言的回复，只有四个字“行尸走肉”。可这四个字却深深地扎进月兮的心脏。
月兮看着短信，身体止不住地颤动，眼泪毫无预兆地打在手机屏幕上，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
罗父罗母看得一惊“女儿，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就哭了？”月兮从小就很坚强，连男孩子都不如她，从没见过女儿流泪的两老也慌了手脚。
月兮趴在罗父怀里，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把所有的痛苦，难受，委屈都化作眼泪，嚎啕大哭。
罗父拍拍月兮的背，温柔道：“告诉爸，发生什么事了，有爸在，爸帮你!”
“爸……爸，我该怎么办，我爱她，我真的爱她，我好后悔，好后悔！”
一旁的罗母坐在罗父身边安抚月兮：“这是好事呀，怎么哭了呢？告诉妈，你爱上谁了，妈也帮你瞅瞅，咱家宝贝可是人见人爱呢”。
月兮缓缓从罗父怀里坐直，拽着手机，低着头不敢去看父母期盼的眼神“我……我爱思远，我爱她”。
这下两老吓得够呛，“思……远，那个李思远？”
“对……”
罗母捂着胸口，一下子缓不过气来，虽然两老也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思想也比较开放，但骨子里还是流着中国的血统，那五千年的传统依旧根深蒂固，“女儿，你，你这是在给我开玩笑吗？”
“爸，妈……我，我没办法接受一凡，也接受不了其他男人，因为我发现我爱思远，我容不下别人”。
罗父相对比较镇定，“你想清楚了”。
月兮坚定地点了点头“爸，妈，请恕女儿不孝，我必须去找思远！”月兮拭去眼泪，跑到楼上，一会便提着行李箱下来。
“你要去哪，你不许去！”罗母紧抓着月兮的手，涕泪连连。月兮看着自己的母亲，老泪纵横，双鬓已是斑白，脸上经岁月的侵蚀有多了些许皱纹，心不免跟着难受起来，但她不能放弃思远，她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一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妈，女儿不孝，女儿必须走！”拉开罗母的手，不管罗母的叫喊，强忍着对父母的愧疚感，头也不回地离开。
有时，真的不得不承认月兮和思远很像，面对感情有点懦弱却又很固执，大概是长时间相处，被同化了吧，连出柜的态度也一样，毫不隐瞒，毫不在乎，甩门就走，一去不回头。
罗母想跟着追出去，却被罗父抱住。
“老头子，你这是做什么！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找那个女人！”
“让她去吧，难道你想把她关起来，再找一个不爱的男人嫁了，然后再离，一段失败的婚姻已经够难堪了，还要在来一次么？思远这孩子，家事好，性格好，人品好，也算人中龙凤了，女儿跟了她也不会委屈的”，罗父无奈地笑笑，安慰着罗母。
“可是她是女的啊，两个女人怎么能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啊！”罗母难以接受。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大了有自己想走的路，咱终归是要走的人，孩子幸福就好”。
罗母倒在罗父怀里，不住地抽泣，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会这样，会是怎样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我要去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