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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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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一座位于国内很北方的城市。
虽然,此时正值盛夏的七月,气温排除掉在正午时分会令人稍感有些炙热之外,其他时间一直都似令人既舒爽又舒适。
简而言之,温差很大。
尤其是,昼夜温差。
池天苇下班回到家中,伫立在家门口里侧的鞋柜跟前,为自己换上一双凉拖,径直走进去了浴室。
按亮里面的灯光,冲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
冲完热水澡,在自己的身子上方裹上了一条浴巾,走出去了浴室,又径直走进去了厨房,再为自己洗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红苹果。
随之,池天苇一手拿着那一个红苹果,一手在自己洗澡之前所换下来的那些衣服之中扒拉出来了一只手机,走向了家里的客厅。
到了客厅,就坐在那里的一张沙发上方,一边吃起来了红苹果,一边划开了手机的屏幕。
顿时,一小片明亮的光线直接冲人扑面而来。
看了几眼,池天苇才似发现出来了,手机之中一时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令她自己可看的。
于是,转手把那一只手机放在了身旁。
下一秒,专注地吃起来了那一个又大又圆的红苹果。
又下一秒,整间客厅,整套房子,仿佛都充满了那种‘咔哧咔哧’的声音。
吃了几口,池天苇忽而莫名地愣了一愣。
愣得同时,转了一转视线,转向放置在身旁的那一只手机,更莫名地盯着它看了起来。
再看了几眼,池天苇更更莫名地拿起来了手机,重新地划开了屏幕。
这一次,宛如鬼使神差一般地还打开了一款导航软件,并随手输入进去了一座城市的名字。
紧接着,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句:“准备出发,前往某某市全程3918公里,大约需要多少小时多少分钟。
预计后天晚上几点几分到达,共有多少个服务区。”
原来,从自己这里到对方那里的距离是3918公里吗?
池天苇听完导航软件所播报出来的那一句信息,更又莫名地愣了一愣。
愣完过后,又转手把红苹果放在了身前的茶几上方。
继而,一双手一起地托着那一只手机,快速地退出去了那一款导航软件,切换进去了一款社交软件。
一双眼睛,盯着里面的一个灰色头像又看了起来。
那一个灰色头像后面的那一个人,是她大学期间在网上所结交到的一个网友,真实的名字叫做左楠秋。
或许,不能够称其为是江南女子,只能够称其为是一个南方人。
长相么,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不漂亮。
身高吧,只是比她矮了那么一点点。
性格呢,似又有着江南女子的某些特质,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婉婉约约的,安安静静的。
现在说起来,左楠秋当时在网上很少主动地找着她池天苇聊天。
那样一来,主动的那个人只好是她池天苇了。
即使这样,她们两个人还是在网上亲亲热热地畅聊了四年,电话还似打了不计其数,更发生出来了一段亲亲密密的恋情。
而且,也更发生出来了一段不同寻常的关系。
一个女孩子抱着另一个女孩子,躺在某间酒店里面的床上睡了一个星期,还把那似应该发生的、不应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睡完之后,大家就似各走各的了。
如今想来,是有点不太那么样的寻常吧?
寻常也好,不寻常也好。
她们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样的一副,你不再搭理我,我也不再搭理你的模样呢?
也许,一时很难让人说得清楚。
但是,左楠秋的那一个头像已经呈现着灰色很多年了。
在此期间,池天苇也不是没有想过再去主动的联系联系左楠秋,或者是给她打过去那么几个电话。
尽她自己最大可能地再延续延续,她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一份网络恋情。
现实生活之中的距离再遥远,网上的距离并不遥远不是么?
聊着聊着,打着打着,最终也还是变成了这么样的一副模样,双方就如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彼此一样。
夜色微凉,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阑珊。
池天苇看过左楠秋的头像,又快速地退出去了那一款社交软件,切换进去了手机里面的通讯录,盯着里面的一串电话号码也又看了起来。
那一串电话号码,那也是可以联系到左楠秋的方式。
可惜,她这会儿并没有想要拨打出去的意思。
为什么不想要拨打?
没有脸打?没有勇气打?不好意思打?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打?
甭管是什么,将近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彼此不曾再见,似也不曾再有任何的联系,完全能够改变很多很多的东西。
改变到左楠秋万一结婚了,有老公了,也有孩子了,另外,亦也有别的同性恋人和爱人了。
再联系,再相见,真的还有什么意义么?
更别说,她们之间自古以来就似仅仅只是一种网友的关系而已吧?
这样的状况,池天苇又也不是没有想过。
想到这一时、这一刻,她宛似再也不想要再想下去了。
想了那么多年,那么多次,倘若是不过去亲眼看上一看对方最最真实的现状,想得再多,也又有什么意义呢?
接着,池天苇就着自己的那一只手机和通讯录,扒拉出来了另一串电话号码,顺手给对方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等到电话被人接通过后,连忙说出来了一声:“事发突然,临时决定,我想要向你请几天假。”
“天苇,你突然找我请假做什么?”
“出去一趟。”
“去哪儿?”
“南方。”
南方?
“你去南方又做什么?”
“去见个朋友。”
“什么朋友?”
“女朋友。”
女朋友?
这是在说真的,这还是在开玩笑呢?
不论是什么,对方都犹如并没有太过于放在自己心上,接着又说:“天苇,你要是真的去见什么女性朋友,出于相互尊重,我也不好多说你什么。
只要不是,那些乱七八槽的女性朋友就行。
毕竟我们已经到这么样的年纪了,社会上的事情还有什么不太懂的?
现在是夏天,各行各业相对来说也都比较萧条,你想要请几天假,你便请几天假吧。
不过,你要想着尽量早点赶回来。
一个人出门在外的时候,多点心眼儿,注意安全。”
“我明白,谢谢。”
事实上,池天苇现如今的个人经济条件还行,没有见到过什么大富大贵的迹象,但也没有碰到过什么穷困潦倒的地步。
大概,就只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那么一个人。
与在大学期间,又与在认识左楠秋、见到左楠秋的时候相比,那当然是好上了不止一点点。
这或许只能够说是十年磨一剑,磨出来的,熬出来的,攒出来的。
特别是最近这几年,她还和她的几个老同学一起合开了一间科技公司,慢慢的,一年也能够收入个十几万、二十几万的。
有车了,也有房了。
只不过房子是按揭的,车子是普通到了不能够再普通的。
可是,再看看她那一把已经三十有二的年纪,一切似还都很平凡与很普通。
挂断电话,池天苇面似平静地把手机又放在了身旁。
平静之中,快快地拿起来了自己身前的红苹果,继续咔哧咔哧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池天苇吃完那一个红苹果,更是快快地从沙发上方站起来了身子,走进到了卧室,随手再按亮了里面的灯光。
找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包,忙个不停地收拾起来了行李。
身处夏季,似也用不着怎么样的用心收拾。
很快,那一个行李包便收拾好了。
转瞬,池天苇站立在衣柜跟前,一双眼眸来来回回地转了又转,瞧瞧衣柜里面的情景,瞧瞧行李包里面的情景。
瞧完过后,就似瞧出来了,确实是没有什么行李可再收拾的,走出去了卧室,走回到了客厅。
再一次地拿起来了那一只手机,也再一次地划开了屏幕,冲着它好好地研究了起来。
研究什么?
自然是研究,她究竟是应该开着车子去找左楠秋,她还是应该乘坐着高铁或飞机去找左楠秋。
研究到最后,池天苇也就似研究出来了,开着车子去找左楠秋。
虽说,她自己的那一辆车子很是普通,贵在方便呀。
高铁或飞机的速度快倒是挺快,下了高铁或飞机之后,它们和开车相比起来显得就不是那么样的快和方便了。
在当地租车?那不得多花掉不少的钱么?
思来想去,也还是开车去找左楠秋最最方便和省钱。
既然如此,池天苇紧随而至地就是,一手握着自己的那一只手机,一手抚了一抚自己那一头已然干透的短发。
走回到了卧室,再随手按灭了里面的灯光,躺在了那里的那一张床上,强制着自己睡起了觉来。
从晚上的九点钟左右,到凌晨的一点钟左右,再到凌晨的三点钟左右。
池天苇一直是躺在卧室里面的那一张床上,翻来覆去地翻腾着自己的那一副身子,辗转难眠地辗转着自己的那一副睡意。
结果么,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一分钟。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的内心之中,其实是早就太想要见到人家左楠秋了?
B市的凌晨三点钟左右,窗外的天空已经彰显出来了几许天亮的意味。
又是一个,既然如此。
池天苇干脆也不再睡下去了,反倒是从床上坐了起来,走了下来,走进洗手间的里面,开启了清晨的洗漱时光。
洗漱完毕,走回卧室简单地换上了一套T恤、短裤,一边一手拎着那一只行李包,一边走到了家门口的鞋柜位置。
脱掉了脚上的凉拖,再换上了一双休闲鞋。
接下来,走出去了家里,关好家门,走到楼下,开上车子,飞也似地找左楠秋去了。
从北方的B市,到南方的G市。
池天苇除去自身必须要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其它皆似无一例外地全部都在高速路的上面度过去的。
好在经过了40多个小时的时间,她距离着G市的路程不太那么样的遥远了。
车载导航上方所显示的路程,更是只有短短的800多公里了。
也就是说,她已经开过去3000多公里的路程了。
车子越是向着南方开去,越是表现着、展示着不同于北方的人文和风光。
繁花似锦,河流遍布。
山光明媚,璀璨绚丽。
空气之中,还时不时地吹拂着与飘洒着柔柔的风,细细的雨。
雨?
南方多雨对吧?
猛然之间,池天苇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望着车身前方那似下了好久好久的雨,急忙打开车载电台,重点地听了一听附近各个城市的天气预报。
不听还好,一听就便听见了,一位温声细语的女主持人说道,G市正在刮着什么什么台风呢。
此刻,风很大,雨也很大。
台风?暴雨?
早不刮,晚不刮,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会儿刮起来了、下起来了?
听完过后,池天苇顿觉自己有些头疼。
头疼归头疼,她依然是一往无前地开着自己的那一辆车子,开向了G市的那一个方向。
说不定,等她到达那里的时候,那里的台风不刮了,暴雨也不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