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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诗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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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
温清泽微微睁开眼睛,漠然的发着呆,看着木制的天花板,他好大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穿书了。
他支起身,膝盖隐隐作痛,只得扶着床沿艰难的下了床,结果还未等站稳,倏尔没了力气,双膝跪在了地上,痛感席卷全身,抬头看见桌案上的铜镜里他的脸。
原主面容与他原先的样貌近乎一模一样,眸若清泉,眉若远山,只是皮肤比他原来白一点,白得病态,唇很薄,唇色也比寻常人淡些,左眼角还有一颗泪痣,眉眼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和,让人一看就知是一位儒雅公子。
温清泽无意间瞥到了自己露出的一截手臂,心里直觉让他掀开了袖子,只见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很短的白痕,算不上显眼,但也说不上不显眼。
温清泽瞳孔微缩,愣住了。
书中未曾说过原主手臂上有白痕,相反,温清泽的母亲有狂躁症,五岁那年,他的母亲有次砸窗户时,碎掉的玻璃将他的手臂上划了浅浅一道伤口,后来结疤就留下了白痕。
这说明…他不是魂穿?是身穿!这副身体本来就是他自己的!
过了好几日,温清泽每天都坚持喝药,气色好了不少。
但是药的味道嘛…不提也罢。
对于身穿还是魂穿,温清泽已经差不多搞清楚了。
除了皮肤比原来白一点,身子虚弱一点之外,他的确是身穿。
正值立夏,不似朔雪般寒冷,温清泽的身子也不算太过虚弱,于是他闲着没事就待在后院,一待就是一天,无疑是赏赏花,下下棋,看看景,很是悠闲。
毕竟以后这么悠闲的日子可不多喽。
温清泽感慨。
尘峰走进院中,寻到了那正在亭中下棋的大少爷,说道:“少爷,林小姐来了。”
“嗯。”
温清泽淡淡回应,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心中算了算时间,离那天也差不多了。
看见林清浅走进来,温清泽挥了挥手,旁边一直看着他的几位婢女和小厮退了出去,林清浅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棋局,蹙眉啧了一声。
“怎么?”
温清泽疑惑的抬起头,不明所以。
林清浅在他对面坐下,捏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温清泽刚刚下的的那颗白子旁边,话如淬毒,语气嘲讽:“你这已快是死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瞎下。”
温清泽听后心虚的抬手捏了捏鼻子,轻咳一声。
我这不就是在瞎下,要不是为了保持原主的才子人设…
林清浅看似十分无奈,扶了扶额,然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温清泽。
温清泽接过了匣子,不明所以,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安神香,给你调的。”
林清浅一边回答,一边从棋盒里拿出黑子解棋局,专注的看着棋局,想着是否还有破局之法。
“哦。”
温清泽抿了抿嘴,将匣子放在了一旁。
原书中,温清泽和林清浅都是大兴出了名的才子才女,温清泽身子不好,林清浅是神医之徒,医术不差,加之二人又是表兄妹关系,两人聚在一起下棋作诗也是常事,温家中人见怪不怪了。
“夫人。”
院外忽然响起声音,听见“夫人”两字时,温清泽眼皮跳了跳,直觉奇怪。
如今府中被下人喊作夫人的只有一人。
当今右相正妻——柳昭玥。
温清泽和林清浅同时站起来,柳昭玥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院中,她身着华服,雍贵华美,后面还跟着穿着华丽红衣的温清亭。
不愧是一对母子。
“母亲。”
“舅母。”
柳昭玥摆了摆手,温清泽和林清浅又重新坐了回去,站在柳昭玥旁边的婢女识相的上前将棋局收拾起来。
温清泽,林清浅,柳昭玥,温清亭。
四个人围坐在桌子旁,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对于这种诡异的气氛,温清泽勾了勾嘴角,强忍欢笑,沏了杯茶递给了柳昭玥。
柳昭玥接过茶盏,客套问道:“阿泽啊,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劳母亲担忧,好多了。”温清泽微微一笑。
“嗯。”
柳昭玥喝了一口茶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然后看向了一旁安静不语的林清浅,笑到:“我听珞樰说了,说起来,还要多谢清浅,若非清浅,当初风寒就要了你的命了。”
林清浅淡淡道:“医者仁心,表兄病重,我怎会见死不救。”
柳昭玥轻笑一声,抬手遮住嘴,将茶盏中茶水饮尽,动作之中透露着大家闺秀之气。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阿泽,你今年不是已经二十了吗?母亲想着要不给你谈桩婚事?温家的香火可不能这么断了啊,正好娶个姑娘也好给你冲喜。”
还未等温清泽说话,林清浅先一步开口道:“不妥。”
柳昭玥听见后,脸上的笑意明显淡了下去。
“有何不妥?”她语气不善,十分不满。
“医者不信冲喜有何大用,与其娶个姑娘冲喜,倒不如安心修养,我想效果会比冲喜好的多。”林清浅依旧语气冷淡,神色自若。
一直不说话的温清亭忽然指着她骂道:“兄长娶不娶姑娘冲喜关你什么事?你怎么管这么多?又不是拿你冲喜!”
林清浅不紧不慢的回道:“就凭我能治好表兄,你若是不满,我还是那两个字。”
“你来?”
语气挑衅嘲讽。
温清亭无言以对:“……”
“阿亭!”
温清亭还准备在说些什么,却被柳昭玥提前呵斥住。
温清亭是个莽撞无脑的人,但柳昭玥不是。
温清泽默默的看着这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选择沉默。
柳昭玥笑着看着林清浅,眼里的温和中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恶,还有些咬牙切齿。
“清浅,国师的预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难道就想看着我温家香火这么断了?”
林清浅不慌不忙的说道:“你温家香火断不断与我无关,我只负责治好表兄,我不信所谓的预言,命非由天定,我既然觉得我有把握可以治好表兄,那我一定会治好他。”
“呵,若是治不好呢,话别说太早,你以为你谁?”
温清亭冷嗤着,一脸不屑,眼睛斜视着观察林清浅的一举一动。
柳昭玥一眼刀过去,温清亭浑身一怔,忙收回目光,不再造次。
林清浅反而面对着温清亭,皮笑肉不笑,反而还有些叫人发憷:“治不好,我提头来见。”
一瞬间,无人言语。
温清泽看着她们一言一句的说着,想着说些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柳昭玥忽然转头问温清泽:“阿泽,你意下如何?”
温清泽:“???”
我能说我不如何吗?
温清泽装成一副淡定样,平静的说道:“我本就是一个活不长的人,娶个姑娘也是委屈她。”
柳昭玥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柳昭玥和温清亭才离开,看着离开的母女的背影,林清浅叹息道:“此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但也不必多劳神。”
“嗯。”
温清泽只是点了点头。
一阵寂静之后,林清浅忽然开口道:“忽然想起,近日湖左有个诗会,你去吗?”
温清泽摩挲着茶盏的手一顿,反应过来后,他立马回道:“去!”
啧!等的就是这个诗会!
温清泽的心中已经按捺不住欢喜了,脑中已经闪现出两位男主初次见面,而自己坐在一边吃瓜的场景……
温清泽渐渐勾起了嘴角,林清浅像看傻子一样狐疑的看着他,不明白好好的他笑什么鬼。
林清浅待了一会便走了,温清泽闲着没事干,坐在院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薅着一棵小桃树上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