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但没完全冲（1） ...
-
清泉镇通往璃月的那条路上，空走在前面，你走在他旁边，派蒙打着哈欠漂浮在你俩中间。
现在是一天中最好的时间，清晨的露水刚褪去不久，气温凉爽，阳光明媚而不刺眼，树林间还时不时地吹过一阵很清凉的、裹挟着不知名花香的风。
在出发之前空的规划中，这个时候的你们应该已经站在离岛的七天神像底下了。
然而，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你晕车了。
——
在雪山上帮忙的时候，你曾经忙里偷闲，借阅过阿贝多关于锚点的研究笔记。
“已知遍布提瓦特的锚点通过地脉相互连通，原理尚不明确，但结合目前的种种发现可以推断出，其与「世界树」的传闻有着密切的关联。”
他写下过这样一段话。
出于好奇，你去询问过他能不能讲得再清楚点，但大概是因为学者的严谨，他没有给你明确的答复，只是说，要使用锚点，提前到达锚点所在地进行激活是必要的条件，否则后果难以判断。
“那七天神像呢？”认真听讲过后，你提出疑问，“七天神像的「传送」功能，是源自神明授意，还是和锚点相似呢？”
阿贝多沉吟了一阵，很快给出了答案。
“目前还没有定论。
“但如果要使用七天神像进行传送，除了提前去连通神像以外，最好还要有人陪同。
“空就是利用神像和锚点快速地出现在不同地方来高效完成委托任务的吧？”
他陷入思考的时候眸光极为清冷，望向你的目光里也缺乏平日里的一些……温情？你被短暂地震慑了一下。
“其实之前，我就被空带着用过锚点，从雪山到蒙德城，没什么太大感觉。”
“……我不建议你跟着空直接使用未激活过的锚点或者神像去稻妻。”
“啊？”
他语气平淡，但难掩关切，但……他说话的内容很有疏离感。
“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怎么选择还要看你自己。”
“……知道啦。谢谢你，阿贝多。”
——
你思考过要不要把这段对话告诉空，但看着他和派蒙兴冲冲地计划着到了稻妻以后吃什么去哪里的样子，你又把话憋了回去。试试就试试嘛，你毕竟不是真正的提瓦特原住民，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逝世。
不过你忘记了，空是个相当细心的人。
考虑到你不同寻常的身份和“这是你第一次使用远距离且以前没有去过的七天神像”的事实，空一大清早就带着你从蒙德的这个锚点传送到下一个锚点，来“测试一下你对传送的耐受性”。
出乎他所料，也在你意料之外的，在连续使用了三个传送锚点之后，你晕车了。还有更不妙的——派蒙和你一起晕车了。
你们俩在风起地下呼吸了好久的新鲜空气才缓过来，派蒙甚至睡了个回笼觉。你没睡，你在闭目养神。
你在思考——真的有必要这么折腾吗？
如果直接去稻妻的话——
你睁开眼睛，看到空一个人站在神像底下仰头看着神像。仿佛感受到了你目光的注视，他朝你看过来，微微愣怔了一下之后走到你身边。
“你是不是想问我，如果直接去稻妻你会怎么样？”
“……有这么明显吗？”
“都写在脸上了。”他笑笑地看着你。
“……”
“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他轻声道。“所以更不能让你直接去尝试。”
你等着他继续说，但他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
你琢磨了两遍这句话，突然品出了点别的意思来，有点脸热。
“……这，这样啊……那我们现在去哪？璃月？”
他朝你伸出手，你拽着他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嗯。”他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还带了点笑意，一只手捞起派蒙，一只手牵着你。“走吧，在世界眼中留下自己的沉淀。”
好……好中二。你被这番话说得打了个冷战，随即又觉得有点耳熟。
在世界眼中留下自己的沉淀？
……
想起来了。这是他在旅途中第一次见到妹妹的时候，在那座倒悬的风神像前，荧对他说过的话。当时……屏幕外的你大概，也能，勉强——算是在场见证者吧？
你抬头看向空。他若有所觉，转过头来和你对视了一眼，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照射下清澈无比，倒映着你一副若有所思表情的脸。
你冲他笑笑，暗自感叹：你怎么抢你妹妹的台词啊。
——
空计划带着你三天速通璃月（不是），在三天内抵达璃月港，蹭北斗的「死兆星」号去稻妻。
很好。你美滋滋地在小本本上打了个勾。接下来又能看到两位老婆了，如果路上运气比较好的话，多遇见几位也不是不可能。
“话说，这些不是提瓦特的文字吧？是你去过的世界里的文字吗？”派蒙飞到你肩头好奇地看你写字。
“准确来说，是我去过的唯一一个世界里的文字。”你蹭了蹭她细细软软的头发，写下“应急食品”四个字指给她看，“看，这个是派蒙的名字。”
“噢——”派蒙很捧场地连连点头。
你微微一笑。
“来，跟我念：应——”
“应！”
“急——”
“急！”
“食——”
“食！”
“品——”
“品！”
“……噗。”
空忍俊不禁的一声轻笑让你憋了许久的笑也终于破功了。
“派蒙，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你笑什么呀？我也没有重复错吧！”派蒙先是疑惑地挠了挠头，“应…急…食…品…？……应急食品！”她回过味来，气得跺脚，“派蒙才不是应急食品！”
“可是你自己都重复了诶。”
“……那只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啦！”
……
二十分钟后，你眼疾手快地把气呼呼地飞在空肩膀上的白色小漂浮物揣进怀里。
“好派蒙，派蒙大人，原谅我吧，我错啦。”
——并且一边说着一边像吸猫一样吸了她一口。
“……
“……你就是这样道歉的对吧？”
派蒙：失去高光.jpg
她拽了拽空的围巾：“我说，到了稻妻以后，我们想个办法把她卖掉好了。”
“果然，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深情地看着她，“不要伪装了，你言不由衷的行为和你饱含爱意的眼神都会出卖你。如果你真想卖掉我的话，就不会说’到了稻妻之后’了，在璃月港和蒙德城，哪里都能卖掉我。”
“呜哇！气死我啦！我不要听！”派蒙捂着耳朵躲到空身后，你对上空带着笑意的眼睛。
“不要这样欺负小派蒙啊。”
“哼哼！”派蒙得意地叉腰。
“带我一个。”
“……喂！”
——
一路爬山过河摸锚点，走不动了就倚着神像或者石头或者空坐一会儿，就这样过了一天——你发现你们的脚程还挺快的，刚好卡着日落时分到了荻花洲，前面就是望舒客栈了。
“完全用不上三天嘛，”你自言自语，“按照这个速度，明天早点出发，又能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璃月港了。”
“旅程总有一天会迎来终点，”空捋了捋派蒙的头发，面带笑意，语气沉凝，“不必匆忙。”
你：“……”
怎么突然就开始模仿钟离了啊！
“好饿——”派蒙挂在他肩膀上，“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
“客栈就在眼前了，加把劲，派蒙。”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也不想等到客栈打烊了在门口睡一个晚上吧？”
派蒙抱住自己的脑袋：“不想是不想，但是派蒙真的飞不动啦！”
她说这话的时候装作不经意但其实非常明显地看了你一眼，你识时务地向她伸出了双手。
派蒙“哼”了一声，大度地选择性遗忘了你们俩片刻之前的口舌之争，钻到你怀里，把下巴颏搁到你肩膀上。
好像抱着一只小动物啊。你抱着她走了一会儿，怀里传来的呼吸声渐趋平稳，派蒙睡着了。
你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安静地和空一起往客栈走过去。
等待升降梯落下来的时候，你感觉另一边的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空的声音也很轻：“胳膊累吗？把她给我一会儿吧。”
“不瞒你说，有点累了。”你把派蒙交给他，甩了甩发酸发麻的胳膊——然后愣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你竟然有了一种“一家三口一起出门旅游孩子飞了一天累得睡着了夫妻两个轮流抱”的错觉！？！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虽然你已经默认了身边这位是你的老婆，但他有他自己的旅途，你也只是口嗨，想太多对你们俩都没有好处。
你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在走上升降梯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不是吧。
“……我说，你为什么要像提着一只小鸡那样提着她啊？！？这样绝对睡不舒服的吧！”你小声质问他。
不得不说，派蒙现在还没醒都是睡眠质量过人的体现了。
空无辜地看着你，顺便前后左右动了动拎着派蒙衣领子的那条胳膊。
派蒙呼呼大睡。
你：“……”
“你赢了。”你朝他做出了班尼特的经典手势。
——
不苟言笑的言笑把那盘香飘十里的松鼠鳜鱼放到桌子上的那一瞬间，伴随着盘子和桌面接触时的一声轻响，上一秒还在睡觉的派蒙“唰”地一下飞了起来。
“松鼠鳜鱼……松鼠鳜鱼的香味！”
“好厉害。”你发出了真心实意的赞叹声。
“嘿嘿。”派蒙搓搓手，“你也不是第一天发现我很厉害啦。”
“行了你俩，”空打断了你们重复了好几次的无效对话，“快点吃饭。”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但没完全冲（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