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男朋友，季清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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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一排混混小流氓蹲在墙边面壁思过，明明二十分钟前这群人个个都还嚣张跋扈，好像谁来都不怂。
结果一到警察面前，个个都缩成了鹌鹑，跟电视剧里那些狐假虎威的小喽啰一模一样。
楚望筝生平第一次进警察局，还感觉有些新奇，用胳膊肘顶了下季清池，“我们现在像不像新闻里那种穿着橙马甲脸上打码的犯人，不过我们待遇还比人家差点，连张椅子都没有。”
季清池扫了眼不远处的审讯椅：“椅子也很脏。”
楚望筝忍俊不禁：“条件有限，忍忍吧。”
警察敲了敲桌子，“安静！讲这么多小话干什么，知不知道聚众斗殴有多严重？”
“报告警察叔叔，不是聚众斗殴，是抢劫！”楚望筝举手更正道。
“那他们刚刚在路上都说你对他们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又是怎么回事？”警察疑惑了。
“那是诽谤！那是污蔑！”楚望筝一脸正气凛然，“他们十几个人要围殴我和我朋友两个人，我实在没办法才趁他们不注意扒他们裤子，让他们没办法跑动，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警察从业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新脱俗”的躲避危险方式，愣了一会才道：“原来如此，那个现在被送去医院了的小伙子说你朋友打他又是怎么回事？”
楚望筝有些震惊，悄悄瞄了季清池一眼，他还在时不时地咳嗽着，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把人一脚踹进医院的啊？
“他带了刀。”季清池淡淡道。
接下来警察又一一讯问了其他小混混，虽然小混混们嘴都很硬，一口咬定是起了冲突互殴，但警察处理这些事可太有经验了，稍微一吓他们就把事实说出来了。
没过多久，警察就回到了楚望筝面前，“你可以走了。”
“下次还是尽量不要用这么……新奇的方式了，一方面有碍市容，另一方面杀伤力也很低，万一别人没羞耻心直接来打你走糟糕了。”警察教育了一会，又露出了笑容：“不过见义勇为还是值得表扬的，一会来跟我们局里的同志拍个合影吧，还有锦旗和奖金。”
楚望筝点头如捣蒜，“谢谢警察叔叔。”
但还没高兴多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警察说了这么多都没提过一句季清池，“那我朋友呢？”
“那个进医院的检查出来骨折了，这算是防卫过当，你朋友得找人来保释才行。”
楚望筝本想让季清池给他爸妈打个电话，但是猛然想起前世季清池是在父母车祸双亡，家道中落后才病逝的，说这话就是在揭季清池的伤疤。
他转过头去望着季清池冷淡的双眼，“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出去打个电话。”
季清池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
“明天把财务报表给我。”
楚盛刚吩咐完秘书，准备离开公司赶回楚家，手机就“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他看见来电人是楚望筝，立刻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刚接起来，楚望筝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爹，派个人来XXX这边的派出所接我一下。”
楚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现在在哪？”
“派出所！”楚望筝又重复了一遍，“哦，记得让他带点钱，不然走不了。”
这一听就是犯事了，楚盛震怒：“逛街能逛到警察局去？！我让你收敛点，你就是这么收敛的？”
楚望筝也烦了，磨磨唧唧的折腾谁呢，“那下次我逛到你坟头去行吗？别逼逼赖赖了，想要我和乔景臣见面就赶紧派人过来，我只给你二十分钟，晚一分钟今晚在宴会上你就别想看见我了。”
楚盛短短两天被楚望筝气了不少回，感觉人都要短命了，但楚望筝这番话着实掐住了他的命脉，“我让小刘过去，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话音刚落，楚望筝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楚盛差点一口气没喘上厥过去。
“搞定了。”楚望筝找到季清池，雀跃道，眼睛都是亮亮的。
季清池不解：“搞定什么？”
“找人保释你啊。”楚望筝笑了笑，“我没钱，只能拜托别人咯。”
“你现在好像我包/养的小白脸啊。”
听到这话，季清池也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拿别人的钱？”
“那是我爸，怎么能说是别人呢，以后他死了钱也是我的，所以相当于是用我的钱。”楚望筝一本正经地说着歪理，十足的“父慈子孝”。
楚盛？季清池想到了那个自大的男人，眼神微暗，作为楚望筝的竹马，他当然知道楚望筝在楚家的处境。
以前没办法改变，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我的钱也给你。”季清池说。
楚望筝愣了一下，然后开玩笑道：“身为我的好兄弟，你的钱本来就是我的，不过看你这么瘦，这笔钱就借给你补补身体吧！”
季清池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很瘦吗？
“来来来，站这边。”警察招呼的声音吸引了楚望筝的注意力。
他把手上红通通的锦旗递给了楚望筝，“对着镜头笑一下。”
“等一下。”楚望筝小跑回季清池身边，攥住他的手，“你也一起来吧！”
“我就算-”
季清池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楚望筝就将他拉到了几位警察同志中间，连同锦旗也塞到了他手上。
“没有你，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了，别害羞啦！”楚望筝看着他的冰山脸，眼睛弯弯，“你又不是小老头，笑一个嘛！”
季清池罕见地露出了几分窘迫，嘴角是提起来了，但笑容十分僵硬，满脸都写着他是被强迫的。
楚望筝情不自禁道：“好难看。”
季清池眼睛仿佛失去了高光，整个人都黯然失色。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见季清池的反应，楚望筝慌了，“不笑也没关系的，怎么自然怎么来吧！”
但这话就还是在告诉季清池“你笑起来不好看”这个事实，他抿紧了嘴唇，虽然情绪变化很轻微，但好像更加低落了。
这要怎么办？！
楚望筝进退维谷，平时这个时候他就当机立断开始发疯了，但在季清池面前他发不了疯。
“小伙子，你怎么跟哄对象一样。”警察看着他俩的互动乐了，不禁打趣起来。
“对象也没这么难哄。”另一个警察搭话道，话语里是满满的调侃。
“不是，没有-”楚望筝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不说这么多了，来拍照吧！”他匆忙转移话题。
“来，看镜头！”
锦旗一垂，快门一按，闪光灯一亮，一张照片就永久地留在了警察局的表彰墙上。
照片上几位警察同志笑得阳光开朗，楚望筝笑容却有些勉强，脸色薄红，所有人都看着镜头，唯独一个人只垂眸看着他身侧的青年，唇角微勾。
而锦旗上面的两句标语在灯光下变得金光闪闪：
三好市民楚望筝，
见义勇为做明灯。
*
小刘是楚家的专属司机，干活也很麻利，很快就办好了手续，把楚望筝和季清池接了出来。
楚望筝本想让小刘把季清池送回去，自己打车回楚家就行，但想到晚上的宴会，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
“你晚上有时间吗？”他凑到季清池耳畔。
温热的气息在颈侧一扫而过，听见这么令人误会的话，季清池脸上出现一抹异色，又转瞬即逝，他知道楚望筝不会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有。”
“那你能不能当我男朋友？”可楚望筝下一秒就说出了更让他误会的话，打破了他所有设想。
楚望筝看着季清池微闪的眼神，又连忙解释道：“我爸最近要给我安排联姻，今天晚上还要让我和那个男的在我弟的生日宴上见一面，如果你能陪我出席今晚的宴会，也许能让他知难而退。”
季清池冷静下来了，“所以你是想让我假扮你的男朋友？”
“对。”
“多久？”季清池并没有马上答应，反而说：“长期我得收费。”
楚望筝被季清池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违和的话逗乐了，但很快又收起了笑容，道：“想什么呢，就一晚上，人家某宝都能七天无理由退货，你就不能让我免费试用一晚嘛。”
“不过，”他话锋一转，“也不是不能给你报酬，这样吧，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行吗？”
季清池沉吟一会，“可以。”
楚望筝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季清池去找了在车旁等待的小刘，“小刘，你去给他买一身西装，要黑色的。”
他买的很多都是白色的，季清池穿黑色和他更配，也更有信服力。
小刘有些迟疑，“可是楚总已经在等大少爷您了。”
“等就等呗，他在等我又不代表我就要立刻赶回去，难道我说我在等地球爆炸，地球就会立刻爆炸吗？”楚望筝言之凿凿。
“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要是楚盛怪你你就说是我让的。”
“好……好吧。”
*
楚晓声作为楚盛最宠爱的儿子，生日宴排场很大，社会名流和高官达贵云集。
而他本人一身玉白色的高奢品牌西装，昂贵的绿宝石袖扣闪闪发亮，配上脸上傲气十足的表情，活脱脱一只孔雀。
“父亲，母亲。”楚晓声一一跟楚盛和甄美心问好。
看到自己一表人才的乖儿子，楚盛很是高兴，“晓声你来得正好，这位是乔景臣。”
他身侧站了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胸前花花绿绿的领带给他添了一份浪荡的气息。
楚晓声眼里划过一丝羞涩，又装出落落大方的样子：“我知道，大名鼎鼎的乔影帝，实不相瞒，我是你的粉丝，你的电影我都看过，我最喜欢的就是那部《阴有时雨》。”
《阴有时雨》是乔景臣早年拍的电影，很少有人知道，但乔景臣自己很喜欢这部电影。
这话一出便引起了乔景臣的兴趣，他打量着楚晓声，“我以前是不是和你在一个电影节上见过？”
“对！”楚晓声重重点头，“没想到您还记得，当时……”
“当时你哥哥也在，我还记得他说如果一个小明星戏里的演技有他获奖时这么好就好了。”乔景臣笑了笑。
楚晓声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不提自己反而提楚望筝是几个意思？
他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说：“我哥哥平日里见识少，是不太会说话……”
每个字都透露着阴阳怪气。
乔景臣：“不啊，有话直说还挺有趣的，我很欣赏这种性格。”
楚晓声脸色彻底黑了，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
“乔先生原来您喜欢有话直说的人啊，那太好了，”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身穿月白色西装的黑发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来，他脸带微笑，眼角小痣在灯光下颇为耀眼，如同一颗碎落的星子。
“我立刻就去学习摩斯密码，争取以后说话都让您听不懂。”
“是你啊，小筝，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乔景臣露出一抹笑容，“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楚望筝敛去了笑容，“我天生不爱笑，所以从不开玩笑，有这个时间，我更愿意给你开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
到时候一定按个大喇叭在你的棺材上，游街示众一整天，告诉全天下你这个不要脸的渣男终于死了。
普天同庆！
乔景臣笑容有些僵硬，“你现在说话还真是……独特。”
为了不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他转向楚望筝身后气质冷冽、宽肩窄臀，看起来接近有一米九的黑西装青年，“这位是？”
楚望筝将手搭在季清池颈侧，脸靠着他的肩膀，语气骄傲，又像是炫耀：
“我男朋友，季清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男朋友，季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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