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人如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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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助理小周和他女朋友的甜蜜私聊：
小周：宝宝，好想你。
小周女友：想我还不赶紧回来？公司里到底有谁啊！
小周：大人明鉴！陪我领导加班呢，领导丧心病狂，我敢怒不敢言啊！还要给宝宝大人挣小饼干呢～
小周女友：你领导是不是有病！他虐人上瘾是吧？
小周：呜呜呜，他还丧心病狂到让我拿他不用的手机号跟他老公传话！这也太敷衍了吧！有钱人就是这么玩的是吧！天杀的，我一个牛马还要学cos啊！我只会写公文啊！甜言蜜语只能跟我老婆说啊！
小周女友：啊！
小周：啊！
小周女友：你加班吧。
小周：好的宝宝［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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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呈景和季临昭定好的时间是七点钟，现在这个时间回家换衣服已经来不及。
他飞快地推开门，甩下句你们打车，然后火速离开。
江御林都离这里车程二十分钟，陆呈景不知道车位在哪里，进了小区之后停到了露天停车位，然后开始翻他和大哥的聊天记录，还好他一直没换手机，很快找到了房子的具体位置。
屋子里的窗子是开着的，通风良好，玄关位置和中庭的岛台各摆着一束花，和冷空气混合在一起，转化为清新淡雅的馥郁。
然而陆呈景没功夫欣赏这些，蹬蹬蹬跑到楼上卧室开始扒拉衣柜。
衣柜里定期更换香薰，里面的衣服都用防尘袋装着，保存良好，但大多是他大学时期买的，运动风居多，后面又翻到几件破破烂烂的，是他有次和他姐一起去看秀，被撺掇买的概念款，本来他觉得还挺好看，穿了一次被锵锵说像会所里的高级男模，从此之后压了箱底。
陆呈景有点头疼，最后把身上的卫衣卫裤脱掉，换了件黑色开司米毛衫，外加一件灰色家居裤，料子有点薄，但整体搭起来还算和谐——好歹像个良家夫男。
看了眼时间，六点一刻。
陆呈景躺到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预习，二十分钟后，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已经到了小区门口，现在要填入户资料，方便说一下门牌号信息吗？
陆呈景感觉对面是个人机，但也可能只是因为两人不熟悉，所以他刻意地忽略掉了古怪的感觉，回复：我去接你吧。
发完消息他就换上羽绒服出门了，结果刚到一楼就远远看见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季临昭，还有个拎着行李箱的助理。
太殷勤了也不好，陆呈景干脆站在门口，等他们过来之后按入户密码一起进去。
“外面是不是很冷？”陆呈景按了电梯，没有朝季临昭看过去。
季临昭言简意赅：“还好。”
倒是他的助理善谈许多：“今年冬天确实比往年冷很多，拉尼娜回归的概率已经增加到了71%，大概率是个寒冬。”
陆呈景看过去，认出了他是那天开车的司机，“就带了这两个箱子吗？”
没等季临昭开口，这个司机又先行插话：“不清楚您家里具体的布局，所以先带了这些常备的生活用品，后续有什么需要的，会逐步进行增添。”
陆呈景沉默片刻，看向季临昭，眼神中刻意流露出轻微的失望，不过很快又掩饰过去，笑着说：“我也很久没来过这边了，有什么不周到的直接跟我说就行。”
季临昭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小周则看上去有些心虚，悄悄地瞥了眼老板，似乎是想为他的不解风情而叹息。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小周拎着两个行李箱先行下去，体贴地留陆呈景和季临昭在后面独行，了两秒。
陆呈景加快脚步越过他，走到门口按了指纹把门打开，然后取了两双拖鞋放到门口。
小周连忙摆手：“我先下去了，有事情的话再叫我，季总再见，陆先生再见。”
门被小周失手关上发出砰的一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余两人无言以对。
季临昭脱掉皮鞋换上了绒绒的白色棉拖，陆呈景帮他拎着其中一只行李箱往楼上搬，“没有让家里的阿姨过来帮忙收拾一下吗？”
季临昭跟在他的后面，“没。”
陆呈景只是这么随口一问，问完才想到他可能使唤不动家里那些势利眼的东西，心下有些后悔，“等下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行李箱放到地板上，陆呈景朝后看了一眼，等了片刻，和季临昭并排走。
可能因为是周末，季临昭穿的是一件浅灰色大衣，看起来很温和很居家。
陆呈景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季临昭刚好看了过去，“有事的话你可以先去忙你的。”
陆呈景只当季临昭是不想麻烦人，没再多说，拖着行李箱进了自己房间对面的空房间。
季临昭看着他的背影原地站了几秒，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不清楚要怎么帮忙，于是陆呈景先站在一旁，只见季临昭先是把行李箱打开铺平，接着拐进卫生间把手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陆呈景仍在一旁站着，季临昭目不斜视地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叠床单，走到床前捏住两个角抖开。
薄薄一片床单平平整整地在床上摊开，季临昭又简单地折了几个角，甚至没有捋上几下，很快将床单铺好。
陆呈景独居很久，家务一直有阿姨定期打理，所以这些事情一直做得不好，此时看到季临昭行云流水的动作，只觉得他没少受到来自家庭的苛待。
然而季临昭只是很讨厌别人触碰他的东西，尤其是私人物品，所以铺床洗衣服晾衣服这种事向来都是亲力亲为——还好刚刚陆呈景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上手动他的东西，不然行李箱的东西算是不能要了。
接着陆呈景又看着季临昭依次将枕套，被罩套好，衣服鞋子分门别类地进行归纳放进衣柜，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行李已经收拾完毕。
动作这么利索应聘家政都够格的。
不过动作快也有动作快的不好，陆呈景很快觉出了尴尬，并不知该如何破冰，正当他决意邀请季临昭共进晚餐时，季临昭先行开口。
“不用太拘谨，我不会逼你履行伴侣的义务，你把我当做合作伙伴就好，我的工作有点忙，可能经常不在家，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
也许季临昭觉得自己的这段话可以将这段关系顺利定义，但很不幸，这是陆呈景设想过的问题，并刚刚经过预习。
“好。”陆呈景熟练地看着地板，磕磕绊绊地说，“但其实你住在这里不会影响到我，就当是多了个室友，平时有空了还能一起看个电影，吃个饭，我大学刚毕业没多久，还挺喜欢有室友的日子的。”
“……当然，如果你如果怕别人产生误会，可以不用过来的，家里那边我会配合。”
大学基本没住过宿舍，并对季临昭做过简单背调，确定他目前没有相好的陆呈景如是说。
季临昭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沉默了几秒，竟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家里没有买菜，没法做饭，你吃过了吗？要不要点外卖一起吃一点？”一点儿不会做饭的陆呈景装模作样道。
然而季临昭不接招，“等下还要去机场，后面要出差。”
陆呈景点点头，语气淡了几分：“那你路上小心。”
陆呈景已经有点烦他了，事先做好心理预期是一方面，但连眼神的注视都无又是另一方面。
不夸张地说，从小到大凭着这张脸陆呈景一向无往不利，但偏偏遇上季临昭视而不见，多少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一周后见。”季临昭说。
陆呈景抬起眼，和他对视上。
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第一个长久的注视，陆呈景下意识想要避开，不过忍住了，只不过觉得脸有些发烫。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季临昭身上淡香水的味道。
一瞬间他又觉得，还可以再忍一忍。
难以攻略也许不是一个不好的事情，延迟满足或许可以获得更好的体验。
“嗯。”陆呈景微微错开视线，“微信加一下吧。”
季临昭微微愣了下，这下陆呈景又想骂他了：“冒昧地问一下，之前给我发消息的是你吗？”
季临昭是真没想到陆呈景会问出这句话，罕见的有些诧异。
陆呈景见他这副表情，轻声说：“感觉有点像办公版的Chatgpt。”
很奇怪，虽然季临昭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陆呈景看出了一点点的无语，两人之间的博弈似乎由自己暂时地占据了上风。
他的沉默证实了陆呈景的猜测。
陆呈景拿出手机，调出了自己的二维码，“你扫我？”
季临昭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没有多余的解释，两人心照不宣地加上了好友，在结婚后的第一百三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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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昭拉开车门时，小周正噼里啪啦地发着消息，见他来了立刻按了锁屏。
季临昭皱眉：“之前你给他发的消息，给我看看。”
小周双手奉上手机，季临昭翻了一遍：“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小周强忍着泪奔的冲动做好表情管理，缓缓地将车子驶离。
与此同时陆呈景在楼上阳台目送季临昭离开并拍了张照片，躺在床上无聊地放大又放小，最后把手机丢到一边，过了会儿才想起来刚刚锁屏上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给纪升拨过去，第一个传出来的是锵锵的声音：“陆呈景你是狗吧！就这么水灵灵地把我们丢下了？”
陆呈景愣住。
狗的话，家里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只。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人如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