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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令姐有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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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玉清丰将周围烛台点亮,白桃这才发现自己身处金殿之中,只不过这金殿有些特殊,就算它再精美堂皇也不会有人愿意来此,换句话说这里是皇陵深处。
“妃陵前殿。”玉清丰介绍的。
地宫前殿的陪葬随意散落,珠宝首饰就这么铺在地上。白桃随手捡起块玉牌见上边雕刻“林家”字样。姓林的妃嫔只有一位,她抬眸道:“这里葬的是平平生母?”
玉清丰点点头。
白桃双手合十朝着大门拜了拜。林娘娘遭人陷害死状凄惨,这事皇室宗亲都是知晓的,但大家都选择瞒着玉珏平。玉珏平曾多次找过白桃想让她帮忙调查生母情况,白桃只能明知真相而选择撒谎,今日来到他亲娘墓前理应替玉珏平祭拜。
玉清丰看着念念有词的白桃,笑道:“别拜了,是空的。”他席地而坐道:“林娘娘下葬当晚九弟为了闯妃陵就把这给炸了。那,对,就在你脚下,我那九弟差点捅先帝一剑。”
“你是怎么知道?”
“九弟说的,后来也是我帮他把林娘娘的棺椁偷偷迁出妃陵的。”
“所以你知道如何出皇陵?”
“我知道,但我不想出去。”
白桃蹲了过来道:“别闹,昂。就以咱俩的身体状况,没吃没喝的顶多坚持三日。”
玉清丰拍了拍身边的匣子道:“这里全是肉干,肉脯。待十天也没问题。”
白桃目瞪口呆,她盯着木匣子半响才给出回应,她指着匣子道:“哪个正经人会在陵墓里放干粮!?”
“我放的,如何?”
“行吧。”白桃知道现在跟玉清丰硬杠也没用,干脆坐了过去道:“那微臣能不能问一句,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想造反。而我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
“你明知道有人要造反为何不制止?要真打起来遭殃的还是老百姓!”白桃激动到站了起来。
真的不怪白桃反应激烈,她此生最是厌恶战争,而玉清丰却放任战争开始。
“我也是刚知道的。”玉清丰语气有些委屈,他示意白桃坐下道:“在茶棚处暗卫才来报刘相爷要造反,你放心京城已暗中戒备,仗没那么好打起来。”
“造个反都能让人察觉到,这刘相爷也不行啊。”白桃吊儿郎当的甩着玉牌,她话音刚落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道:“你要办的不是刘相爷?”
刘相爷要想造反必须师出有名,否则他就算是皇后的亲爹也不会有人响应他,毕竟皇后无所出。那么刘相爷一定会扶持某位皇室宗亲上位,而玉清丰躲在此处不出,就是想看到底是哪位亲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是谁?刘相爷想扶持谁为新帝?”不知为何,白桃心中浮上不好的念头,直到玉清丰开口才证实她的直觉没错。
“玉珏平。”玉清丰冰冷的念出这三个字,无一丝感情,明明出京时他还是叔叔模样和玉珏平逗贫。
“怨不得你会来此处啊。”白桃后退一步微微摇头。
“你也不必紧张,只要玉珏平不调动皇陵中的私军便会安然无恙,他还是朕的好侄子。”
“陛下。”白桃思来想去还是想为玉珏平求情,为人母快二十载,对小辈们是真心疼爱。她郑重地拱手行礼道:“世子是臣看着长大的,他什么脾气秉性微臣十分了解,陛下也了解....”
玉清丰抬手打断白桃道:“朕没治你欺君之罪,就别得便宜卖乖了。”
“陛下都知道?”
“玉珏平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你都知道,朕会不知道?”
玉清丰的话都说这么明白,白桃也不能再替玉珏平说话,她继续拱手道:“陛下,元宝晚晴都与世子一处,您看.....”
“在你眼里朕就是昏君吗?不分是非的嘛?”
“臣不敢。”白桃低下头道。
“行了,你这般客气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你就跟我一起祈祷玉珏平不要出现此处。”玉清丰点了点地面道。
“那他...如果来了....”
“他还是不要来的好。”玉清丰拿出匣子中的肉脯递过来道:“吃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世子殿下来祭拜他的生母呢?孩子毕竟孝顺,咱们也不能拦着,不是吗?”白桃眨眨眼道。
“你这台阶搭的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愿不愿意下。”
“准是有人在背后挑拨,你看木将军对玉珏平那么好,他不照样给木将军甩脸子嘛。还是孩子嘛,长大了就懂事.....”白桃话还没说完一块肉脯直接塞到嘴中,就听玉清丰道:“要是换了旁人说这些话,朕不介意皇陵中多具外姓人的尸体。”
白桃咽下肉脯没在说话,她嚼着肉脯,心思早就飞到千里之外。有谢昭在家,知远自然不会有危险,只是元宝还跟玉珏平一起,不知道现在如何了。那小子会舍身救我,也会保护好元宝与晚晴吧?
“清丰。”白桃刚开口玉清丰以为她还要劝说便背过身去,不耐烦的皱眉道:“你什么时候也这般矫情?”
“不是那件事,我想问这肉脯是何时放在此处的?”
“......”玉清丰抬眸想了想,咂摸下嘴道:“我登基有几年了?”
“哕。”白桃捂着胸口就往外吐了起来,她反胃到面色通红:“玉清丰,你大爷的!”
“喏,往前走右转五里地就是我大爷,你去吧。”玉清丰非常好心的指着路。
......
与皇陵仅仅隔着一座城池便是陈郡,东院的书房灯火通明,谢晖看着手下汇报的消息只觉得眼皮微跳。
“公子,如今怎么办?”
谢晖现在已经知道昨夜的黑衣人是刘相爷的手下。皇帝离京毫无消息,刘相爷这时刻要抓世子回京目的显而易见。
“严防死守务必保护世子安全。再派人与大哥,二姐送信。”
白桃飞鸽传书来的十分及时,谢晖信未写完鸽子就到了。手下捧着鸽子道:“公子,晗姑娘的信。”
“念。”
“皇陵有异,没了。”
谢晖拿过绢条确实是四个字,他来回踱步道:“二姐姐是几个意思?没头没尾的四个字。”
屏风后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陌生的声音响起道:“令姐有危险。”
“谁!”谢晖的手比脑袋还快,长枪率先扔了出去。屏风瞬间破碎现出一人,那人身形单薄,洗的发白的青衫与富贵的书房甚是不搭。
谢晖打量着书生,能躲过这一击看来有些功夫。
“见过公子,小生林效。”他微笑的施礼,仿佛来朋友家串门般熟稔。
“小生是来替公子解惑的。”他直接坐到主位上,下一刻谢晖的枪就横在他的脖颈处。
林效也不慌,他低声笑道:“听我说完,再杀不迟。”
“聒噪。”谢晖枪杆一转,若不是林效躲得快早就脑袋搬家。
林效眼中划过一丝不解,世人皆知陈郡谢家骄傲矜贵,但这属实自负到过分吧。一般人总会听人解释,可这谢家公子根本不安常理出牌,谢晖枪指林效道:“半夜入我家宅还大言不惭。找死!”
书房的动静很快惊醒众人,谢家家将提枪而来,林效招架不住,眼看长枪要刺破喉咙时略矮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谢晖紧急收枪,他破口骂道:“小崽子活腻了!”
“老师!”玉珏平担心看向林效道:“您没事吧?”
白莹儿与晚晴也跑过来,白莹儿拱手行礼道:“老师。”
谢晖见孩子们称此人为老师,他把长枪扔给手下走过来道:“你小子谁啊?”
“小生林效,乃王府西席。蒙世子、宝姑娘不弃教她们做些学问。”林效被伤得不轻,他说几句就要捂着胸口咳嗽两声。谢晖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道:“那什么,不好意思。我府上有大夫。”
“不必了,小生有话与公子说。”
“哦,对了,你方才说我二姐有危险。”
白莹儿与晚晴一听立马问道:“我母亲怎么了?”
“想必谢公子也得到消息,刘益要谋反,拥世子殿下为帝。”
众人的视线都望向玉珏平,玉珏平愣神的眨眨眼,自己和刘相爷根本就不熟,前段时间还失手害死他的儿子,刘相爷该不会是想寻仇吧,这报仇的方式倒是挺新颖。
“世子不必担忧,此事我已经派人通知陛下,陛下定会相信你的。”
玉珏平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用他相信?”
林效宠溺笑道:“不要和长辈置气。”
谢晖打断他们的师徒情深道:“快说,皇陵怎么回事。”
“令姐发现皇陵劳工有异,深入皇陵调查案件至今为出,怕是凶多吉少。”
“我凭什么信你?”较与孩子们的单纯,谢晖还是带着戒备之心。
“谢家的信鸽,令姐的字迹还不够让公子相信吗?”
白莹儿拿过桌上的绢布,晚晴也跟着凑过来道:“是母亲的字迹。”
“舅舅。”白莹儿焦急到眼都红了。
谢晖默不作声,首先他觉得皇陵中不会出什么大事,其次谢家带人闯皇陵同样不是啥大事,相信林效也没什么坏处。
他点头道:“好,我这就过去。”随后又指着林效道:“你与我一起。”
林效笑得有些抱歉道:“谢公子莫要为难我,我是偷跑出来报信的,还需立马返回京城,否则刘益会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