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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   昨日的闹剧以不悔狠扔玉枕,大吼大叫地把无忌赶出房间而结束。

      不悔气得一夜没睡着,第二天等着无忌来道歉,他却跟没事人一样,风清云淡,如常处理教务。

      不悔很生气,想找个由头寻他晦气,给自己讨回点公道。她向周颠讨了一件毒药,形态类似现代的胡椒粉,是一种可以让人流泪、咳嗽的白色粉末。

      毒粉藏在袖子中,只等着无忌再靠近她,她就好让他痛哭流涕,然而无忌却好像知道了她的小把戏,故意躲着她似的。

      过了几日,不悔没见着无忌,却惊闻大院中流传着她与无忌的绯闻,什么芙蓉帐暖、春宵一刻,老嬷嬷听了都脸红。

      不悔担心殷梨亭也听说了这些不着调的话,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向他解释。

      “六哥,你别听周颠他们胡说,那晚无忌哥哥就是喝醉酒,走错房间了。”

      殷梨亭皱起眉毛,“我觉得无忌挺喜欢你的。”

      不悔看着殷梨亭温和的脸,决定坦白,“他误会了,他以为……他有什么指望。”

      殷梨亭放松下来,“没事就好。”

      —
      傍晚明亮温暖,殷梨亭可以缓慢行走了,不悔和他在街上逛逛。

      高楼林立,行人如鲫,夕阳点缀着一个个铺面,男男女女在街上说笑。

      殷梨亭的腿没有完全恢复,不悔搀扶他走在街上。她穿着普通,但她轻盈的身段和漂亮的脸庞引来不少人的艳羡,殷梨亭心里很骄傲。

      突然,一个妇人过来,像故意似的:“看这个姑娘,对自己的爹真是孝顺。”

      殷梨亭的笑容僵住了,不悔担心他以为自己赞同妇女的话,便赶紧解释道:“他不是我爹,是我的情郎。”

      妇人惊呼一声,声音之大能让整条街的人都听见,“啊,这竟然是你的情郎?”

      男老女少本就是古代常见的夫妻档,这妇人却边走开边嫌弃道:“这么大个男人还找个小姑娘,恬不知耻!”

      这句话说得更加大声,引得许多人纷纷转过头来看。

      殷梨亭的脸顿时红脸,忙不迭地将不悔的手放开,“不是,不是……”他本来就自觉年龄大了,武林也不算高强,男性魅力比起张无忌来说简直不值一提,现在被旁人一说,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不悔扫视一圈人群,怒道:“看什么看!”她又想起刚才那妇人,觉得她好生奇怪,怎么会拿陌生人的年龄说事。

      她快步追上那妇人,果然在巷角见到那妇人从一名男子手中接过银两,那男子的相貌她觉得熟悉,应该是无忌身边的小厮。

      难道那妇人找殷梨亭的不痛快,是无忌授意的?

      回到院子,安顿好殷梨亭,不悔气势汹汹地找无忌兴师问罪,却被告知无忌在波斯馆看书。

      波斯馆,顾名思义是波斯风格的屋子,不悔不是第一次进波斯馆,但还是被里面的富丽堂皇震撼了。

      高高的天花板上是一盏琉璃灯,地上铺着红色地毯,家具也是欧式的,大气奢华。

      此刻天色已暗,琉璃灯却没有点亮。无忌就着书桌前一盏明亮的台灯,专心致志地翻看一本书。

      他对那晚的事也有些后悔,因为他的举动会让她更加讨厌他,为了不再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来,他决定静心等宋青书到来,不再见她。

      没想到她主动来了,却是一副大张挞伐的样子,无忌也不抬眼,只淡淡地道:“你不陪着殷梨亭,跑我这里做什么?”

      “你今日是不是命人在朱雀大街说六哥的坏话?”

      虽然早猜到不悔是误会了他什么事,但还是为她这句冷冷的质问心寒了一下。“我没这么无聊。”

      不悔笃定道:“就是你,还不承认,那个给钱的小厮就是你身边的小陈。”

      “我不记得小厮叫什么,这种事,你去问阿奎。”阿奎是无忌的长随,帮无忌打点生活琐事。

      “竟然不敢承认,你真是太卑鄙了。”经历了那晚的事,不悔对无忌的印象跌到了低谷,他都能对女孩子耍流氓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嘲讽殷梨亭的事肯定也是他做的。

      无忌听着她的胡诌,苦笑了一笑,在她眼里,他就那么混账吗?

      不悔想着那晚被他欺负的情景,心头怒火越烧越旺,声调也越来越泼辣,“玩这种小把戏,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无忌突然起身,推了不悔肩膀一把,他走上去两步,便将她抵在墙角。

      “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你在想什么?”他大掌扣在她肩头,眼神晦暗不清。

      不悔被他的气势摄住,一动也不能动。

      “我还在想,下一次,你会让殷梨亭吻你吗?你会跟他做那件事吗?”是责问的语气,却又深情无比。

      不悔突然想起,她今天过来,不仅是为殷梨亭的事,还要为那晚的事来报仇的。她真想拿鞭子抽他,不过,对自己武功的认知让她只敢用毒。她一抬手,一片白色的烟雾从不悔袖中散出,无忌吸入了烟雾,咳了两首,放开了不悔。

      不悔使出全力打了一掌在无忌胸口上,使他后退两步,又乘无忌视力未恢复之际,与他过了两招。

      她长袖挥舞时不小心撞倒了台灯,落地发出一声闷响,屋中顿时黑暗一片。而她的双眼很快适应了黑暗,得意道:“我当然要跟他做那件事,你不服气啊,不服憋着。”

      说着,又准备一掌打向他弯曲的背部,不想,她刚刚抬起手掌,雪白的手腕就被无忌握住,用力一扯,她就被推倒在柔软厚实的波斯地毯上。

      周颠说这个毒药药效能持续半个小时,真不该信他的。

      她使劲挣扎,于事无补,他整个身子跟着她倒了下来,将她欺在身下,双臂撑在他的头部旁边。

      “又来?张无忌,你够了,你放开我!”

      不悔有一瞬间的懵,怎么回事,那晚上就被他压在椅子里,今天怎么又被他压在地毯上,他怎么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了。

      对上无忌锐利的眼眸,不悔感到每根神经都被五指山压迫了,但她并不想求饶,而是说:“你再敢轻薄我我就……”

      话还没说完,手已被他拉过头顶钳住,男人滚烫的吐息伴随着激烈的吻将她的唇舌狠狠咬住,辗转缠绵。

      不悔觉得心口猛地跳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两三秒后魂魄才归位。

      等他的头抬起来,对上他欲罢不能的眼,不悔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真怕他用强的。

      不悔深呼吸,想要恢复力气,耳垂却被他轻啄,“你要跟他做什么?再说一遍。”

      染上暗色的沙哑声线让她全身发软。

      想要抬腿踢他,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男人发现她的挣扎,一只手握住她的腰,热烈的吻落在她的下巴上。

      一声哼叫难耐地从她喉咙里溢出,“无忌……”

      这个反应取悦了他,捏她手的劲儿松开了一些。

      不悔手往前摸索,金属的触感令她惊喜,是刚才从桌面上掉落的台灯。此时灯已经灭了,但灯台很沉,砸在头上应该能让他脑门破个窟窿。

      她回吻了一下,这让他完全放松了警惕,接着,她一个抬手,灯台就像一个巨大的飞镖一样砸向了他的头。

      但他微微抬头,轻易便躲开了。不过,灯台继续飞,瞬间砸在了天花板吊着的琉璃灯上。

      砰的一声。

      庞大的琉璃灯前后摇摆一下,然后碎成无数片向下坠来。

      两人正好在琉璃灯的下方。

      不悔惶恐地睁大眼睛,电光火石间,心中不免想,这么多碎片砸下来,性命虽然无忧,但毁容却是免不了的了。

      她立刻用手肘挡住自己的脸,惊恐中却迟迟没有预见的那般被砸的头破血流,于是慢慢睁开眼睛。

      在她眼前,无忌正俯身挡在她的身前,后背到处是直直插.入的琉璃片,此刻那灯盏已经摔得七零八落,无忌背上却如刺猬一般,全是尖锋,看着就疼。

      本该是十足的狼狈,他的眼神却带着野性看她。

      屋外候着的小厮听见灯盏掉落的声音跑了进来,大惊失色地要请大夫过来。

      “没事。”无忌直了直身体,看向不悔,“你受伤了吗?”

      不悔摇摇头,他后背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然而关心他伤势的话,不悔始终说不出口。

      “刚才是我唐突了,还有……那晚……,很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不悔以一声冷哼作为回应,然后发现他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去往医师房间的路上,无忌和小厮走在前面,不悔看着他血淋淋的后背,心底有一丝波动。

      她是真心想教训他,不过,如果不是仗着他喜欢她,她根本不肯能偷袭得手。

      她到底还是在意无忌的,只是既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是决然回不了头的。她也不能回头。

      白驹过隙,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小半月。
      殷梨亭如今已经可以如常人般正常走动,只是武功还有些欠缺,需要慢慢恢复。不悔今晚特意熬了一盅参汤端去梨院。

      “六哥,别练剑了,过来休息一会儿吧。”不悔将参汤放在院里的石桌上,目光看向梨树下潇洒恣意的身影。

      “不悔!”

      殷梨亭收了剑,还来不及平复气息,便大步朝着不悔方向走来,笑道:“你来了。”

      不悔恩了一声,说:“今日感觉如何?”

      “功能已经恢复了七成左右,只要月余时间,便能与从前一样了。”这段时间受伤以来,殷梨亭的心情一直有些沮丧低落,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轻松自信。

      伤势恢复之后,他总算不再是一个废人,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对不悔,追求不悔。

      不悔微弯眼眸,笑道:“武当七侠缺一不可,恭喜六哥顺利痊愈。”

      “不悔,谢谢你……我能这么快恢复伤势,多亏有你陪我。”

      殷梨亭微微一笑,恳切道:“待我伤势痊愈,便联合明教将万安寺众人救出,彼时六大门派与明教同心协力将蒙古人赶出中原,从此中原武林便再无纷争了。”

      闻言,不悔也不由自主想到这幅美好场景,心生向往,“明教与六大门派明争暗斗多年,若是能借此和解,自然尽善尽美。”

      “不悔……”殷梨亭抬起温润俊秀的眉眼,笑着说:“到那时,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不悔微微一怔,“我和你?”

      殷梨亭轻轻颔首。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祈求与迫切,似乎很怕遭受拒绝,“待此间事了,我自然不能在明教久留。你愿意与我一起回武当吗?或者,选一个你喜欢的地方,我们一起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逍遥自在。”

      “不悔,我、我想一辈子照顾你,可以吗?”

      不悔下意识想拒绝,但她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这本就是她所希望的结局,为什么要拒绝呢……

      她脑海里毫无预兆的再一次出现了无忌的脸,不悔微微蹙眉,强行将这怪异的念头压了下去。

      她不能再想无忌了!她与无忌,根本便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况,无忌最终喜欢的另有其人。

      “好。”

      不悔不愿意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几乎有些不管不顾道:“六哥……我愿意跟着你,从此以后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不悔……”
      殷梨亭微怔,他内心一直有些自卑,觉得自己的年龄比不悔大上许多,配不上不悔,但又确实按捺不住内心对不悔的好感。

      他原本想着不悔如果不愿意,那他便在暗中偷偷照顾不悔一辈子……却没想到不悔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毕竟前几日他向不悔表露爱意,不悔还是一副全然不适的模样。

      “你真的答应了?”

      殷梨亭猛地牵住了不悔的手,那滚烫温度顺着掌心一直蔓延到不悔心口,烫得她心间一片酸涩。

      “六哥……我……”

      不悔想说我也喜欢你,愿意与你长相厮守,但她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明明以前她一心想接近殷梨亭,想获得殷梨亭的好感,为什么现在殷梨亭主动对她示好,她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殷梨亭仿佛看出了不悔的为难,温柔的笑了笑:“不悔,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些不适应,没关系。”

      “我给你时间,我们可以先慢慢相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不悔看着殷梨亭柔情的眼眸,缓了缓,最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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