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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夜静暖烛,无忌将不悔从浴桶里捞了出来,他撇过头,将一床毯子给她裹上,将她抱在怀里。

      不悔睡得正香,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动静,但实在疲乏得很,不愿睁开眼。而这会儿,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脑袋往无忌胸口蹭了蹭,继续享受睡眠。

      无忌无奈,这个丫头知不知道这几日他都快气疯了,她却跟没事人一样。他甚至下过决心,再也不主动找她,让她尝尝被人遗忘的滋味,可一见到她小猫似的模样,他所有的信念坚持都碎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将不悔放在床上,扯过棉被给她盖上,还压了压被角。就着昏黄的烛光,无忌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

      不悔的小脸因为水汽的熏蒸,微微泛红,唇不点而珠,眼睫在下眼睑处落下一层阴影。

      还是睡着的时候安静乖巧,不会总是想着要跑。

      无忌看着不悔越发出神,忍不住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她潋灩的红唇,心一阵颤抖。

      那花瓣似的唇,实在招人流连,无忌一向自负的自制力不知退到了何处,微微躬下身,印上那张软软小嘴,绵如天上云。

      尽管是浅尝辄止,他也十分满足。

      不悔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在那梨花树下,无忌将她禁锢在自己胸前,满心满眼的都是她,还是霸道依旧的强吻她,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在梦中,她的手脚竟不听使唤,不但没有推开这个过分的男人,甚至还勾上了他的脖颈。

      “不行!”

      不悔猛然坐起,看了看四周,是她的闺房,她松下一口气,还好只是做梦。

      她顺了顺气,回想起梦中的画面微微脸红,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梦中她不是抗拒,竟有几分.....欣喜?

      这几日无忌没有再出现,本来对于不悔来说就是好事,可是很奇怪的是,她居然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连做梦都梦到他。

      绝对是魔怔了。

      -

      无忌一进绿柳山庄,赵敏便笑盈盈地迎了过来,向他邀功道:“明尊,你猜,我抓到了谁?”

      无忌道:“爱说不说。”

      “黄衫女子杨瑶琴,正在地牢等候审问。”

      无忌很是意外,“真的是杨瑶琴?”

      谢逊苦思了屠龙秘密二十年,无忌既然要接他回中原,便想为他解开谜题,让他放开神思,安度晚年。

      他之前命赵敏去古墓派打探屠龙刀的秘密,不曾想赵敏竟还能抓获古墓派掌门。

      “明尊,人家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抓到她的。”

      无忌对眼前散香示艳的少女有些刮目相看,这位郡主确实智谋过人,不枉他留她在身边。

      “不过,这女人嘴硬得很,恐怕不会说出屠龙刀的秘密。”

      “她的手下呢?”

      “只抓到一个小子,尚未用刑。”

      无忌有点失望,他期盼着能抓几个古墓派侠士,换取他的所需物件。

      牢房门口,无忌将黄衫女子打量了一番。三十来岁年龄,清秀婉约的脸庞,高个子。他知道她是英雄后裔,但并不打算善待她。

      神雕侠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传说了,谁知道他们的后人—黄衫女子是不是也名门正派一样,傲貌道然、自私自利。

      “把她的手下,那个男弟子,关到隔壁的牢房里去。”

      说完,无忌抬步就要走进牢房。

      赵敏先愣了一下,“明尊,您要亲自审问?”

      无忌继任教主以来,宽厚仁善之名满誉江湖,为了维持好名声,无忌抓捕六大派之事从来都是暗渡陈仓,时刻隐藏自己,怎么突然会放弃谨慎?

      赵敏觉得,为了方便日后无忌对正派门唱白脸,他最好继续伪装下去。

      男人却满不在乎地道:“让她知道我是谁,又如何?”

      等他走进牢房,坐在黄衫女子对面,后者果然如赵敏所料,一脸震惊。

      “你是明教教主—张无忌?你竟然跟蒙古人勾结?”古墓派虽行迹隐蔽,却不是完全不问江湖中事,明教在永登城招摇过市,古墓派一定暗中观察过他,才能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此刻,灯光映照无忌脸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完美而倨傲,完全没有黄衫初见他时的宽怀。黄衫倒抽两口凉气,惊色才散去。

      无忌早已习惯别人的瞩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道:“提问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如果你想知道屠龙刀的秘密,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明亮的灯光下,无忌如同一头饿狼,瞳孔闪着绿光,“我要冰魄银针,或者银针上毒料的配方。”

      此话一出,立在无忌旁边的赵敏和他对面的黄衫皆是一惊,不过赵敏马上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脸钦佩地看着他。

      诬陷驱逐虽然有用,但如果能让殷梨亭心甘情愿地奉献生命,不悔又怎么可能怪他。

      黄衫警觉地问:“你要古墓派的暗器做什么?”

      “传闻冰魄银针之毒,只能由解毒者为中毒者吸出,吸出毒后,中毒者无恙,解毒者身亡。这传闻是否为真?”

      “所以你要冰魄银针,是为了让一个人吸.毒,无怨无悔地死去?”

      “没错。”

      他要置之死地的人,自然是殷梨亭。暗杀极有可能被人发现端倪,而无忌的父母就是被正派逼死的,他无意用诬陷的方法逼迫殷梨亭。如果能让殷梨亭和宋青书同时掉入山洞,而宋青书中了冰魄银针的毒,殷梨亭自然只有为宋青书吸出毒素,替宋青书步入黄泉了。

      黄衫女子能坐到古墓派掌门人的位置,头脑决不是简单的,她闻言,大笑道:“张教主,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杀人,该不会因为喜欢哪个女子,要用冰魄银针逼死……”

      “情敌”两个字尚未说出口,无忌已倏尔抬手,毫不预兆地向她胸口隔空拍去一掌。

      “啊——”黄衫女子痛得惊呼一声,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在地面上。

      她抬起头,见无忌的脸色骤然变得十分冰冷,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没错,不过,胸口的剧痛让她不敢再露出嘲讽的神色。

      无忌起身离开牢房,对阿大道:“现在你去对她的手下用刑,要让她听到他每一声求饶。不要用什么复杂的刑具,就用锤子敲膝盖骨,是最有效的。”

      阿大领命。

      黄衫女子的牢房未关门,捶打骨头的声音清晰可闻。几声惨叫声传来,古墓派弟子已经开始泣不成声。

      “求求你们,别打了……”

      不一会儿,乞求声变成了几不可闻的声吟,令人心碎。

      无忌和赵敏回到黄衫女子的牢房,黄衫女子怒目瞪着他,但他看得出,她的眼中出现了纠结,或许还有一丝恐惧。

      “只要交出几枚冰魄银针,或者啐毒配方,我就放过你们。”

      古墓派隐匿多年,帮无忌背锅也没有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武当派找不着古墓派寻仇,不过,黄衫女子对无忌险恶的用心十分唾弃,眸中似有两团火焰在燃烧,“听闻张教主是忠良之后,却不想竟是个手段下作的卑鄙小人。”

      “你在光明顶拯救了明教,暂缓了明教和正派的矛盾。江湖赞你仁义,对你寄予厚望。你是武当张翠山和天鹰教殷素素的儿子,本来可以成为正邪之间的桥梁,可你却忘了初心,跟蒙古人朋比为奸,你父母如果知道你变成这样,他们该多伤心啊。”

      无忌笑了,“杨姑娘,我的人生已经全然是苦,你就不能让我杀了情仇,让我有一点甜吗?”

      “有愿望是好的,但做人做事,必须要有底线。”

      无忌露出一抹清绝的笑意,徐徐道:“我的底线就是,你给我银针,我只杀情仇一人,若不给我银针,死的,可就要成千上万了。”

      他刚才的做派已经表明,如果他拿不到银针,很多无辜的人都会被推入血腥深渊。

      他又道:“武林上人人都想知道屠龙刀的秘密,幸运的是,你遇到的是我,我只要冰魄银针,不要秘密。”

      费用周折抓来古墓派掌门只换几根银针?赵敏觉得这笔交易夸大了,但她不敢吱声。

      黄衫恨声道:“那就做个了结吧,我的命,我弟子的命,赶紧拿去。”

      “我不要你或者你弟子的命。”无忌玩味地斜睨黄衫一眼,“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跟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一样,会甘之如饴地照顾一个残疾人。”

      隔壁又传来一声尖叫,嗓音很是凄厉。终于,她说:“我给你银针。”

      只要能拿到冰魄银针,引诱宋青书赶到永登,再和殷梨亭掉入同一个陷阱,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无忌和赵敏离开牢房,两人并排走着,赵敏察觉无忌心情不错,拉住他的袖子撒娇道:“明尊,您真是太体贴了,为了保全殷梨亭的名声,不让殷梨亭带着遗憾去死,竟然给他安排了舍己救人的戏码。想他将来为了救宋青书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无忌甩开她的手,兀自往前走,“嗯。”

      “可惜您这样的体贴,恐怕别人难以理解,不知道不悔妹妹看见您刚才审问黄衫的样子,会不会被吓哭?”

      她本想乘势说她和无忌同心合意,无忌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幽黑锋锐:“你这么关心她,不如我把你打残了,丢给她照顾?”

      赵敏浑身一颤,僵若泥胎。

      无忌知她心狠手毒,又补充道:“听好,你再敢接近她,我就让你成瘸子;敢看她一眼,我就让你变成瞎子;敢在她面前说我一句坏话,我就让你当哑巴。”
      —

      这日,不悔又来为殷梨亭施针、按摩、敷药。

      男人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少女,一阵心疼,招手让少女坐到他面前,拿出一方巾,轻柔地给不悔擦了擦汗,这样温柔又亲昵的动作让不悔一愣,她本想躲开,可转念一想,她就是要跟殷梨亭培养感情的呀,她不能躲。

      于是,不悔将头扬起任由殷梨亭给她擦汗,殷梨亭动作轻柔,似乎在擦一件很珍贵的瓷瓶,连眼眸中都浸了暖意。

      不悔觉得这个气氛有些暧昧,她心生慌乱,突发奇想地说:“殷六侠,你是不是很久没出门了,我带你出门逛逛吧,感受一下外面的热闹。”

      如果是以前,他不仅是因为双腿行动不便不出门,更多的是他不愿。

      他曾经是赫赫有名的武当七侠之一,风姿卓越,潇洒俊朗。一夜之间,他变成了双腿残废的废人,这种落差太大,绕是他这样一个男人也是承受不住的。

      所以,他不愿到外面去,他甚至害怕外人异样的眼光。

      可近日来,不悔每日陪伴他,渐渐解开了他内心的惶恐与心结,他也即将站起来,他现在只想让不悔开心。

      “好,我们一起出门去逛逛。”

      不悔叫来车夫与小厮,将殷梨亭搬到了马车上,一行人便出了门。

      大街上一贯是热闹的,酒楼茶坊,街边卖着各式各样小东西的摊位林立于此,不悔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下了马车,而后让车夫将殷梨亭与轮椅抬了下来。

      “我推着殷六侠走。”说着不悔便站在殷梨亭背后,轻手轻脚的推动轮椅。

      车上热闹异常,不悔也是许久未出来,一时间也看花了眼,她走到一个卖炒糖的摊位,要了一盒炒糖,献宝似的摊到殷梨亭面前,笑嘻嘻道:“殷六侠,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

      殷梨亭看着少女天真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点点头,不悔也没有避讳,挑起一块喂到殷梨亭嘴边。

      殷梨亭愣怔了一下,不悔立马催促:“张嘴!”

      殷梨亭无奈的张嘴,吃过不悔喂过来得炒糖,嘴里的甜腻绽开,似直接溢到了心里。

      “很好吃。”殷梨亭笑道。

      不悔笑嘻嘻的,又带着殷梨亭在街上逛着,殊不知,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眼眸猩红,握拳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发白。

      不悔与殷梨亭又一起逛了很久,吃了一些东西。殷梨亭看着不悔因为推动轮椅,有些发汗,便道:“不悔,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会儿吧。”

      殷梨亭指的方向,正是护城河一边,哪里人烟稀少,还有几棵柳树。不悔想着殷梨亭始终是个病人,不宜在人群中待过久,于是点点头,推着殷梨亭到了柳树下。

      “殷六侠,你累不累?”

      殷梨亭看着在自己面前蹲下的不悔笑嘻嘻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心情也不由变好:“不累,与你出来是最开心的。”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根白玉钗子:“不悔,送给你。”

      不悔一看,这白玉钗子是他们刚才在逛街时,自己多看了两眼,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的那一只。

      “刚刚看你喜欢这个,便趁你去买吃食时买下了,女孩子应当有这些首饰的。”

      被送礼物的少女感觉殷梨亭真的是个温柔的大暖男,心想着,反正她以后也要和殷梨亭成亲,就当收个定情信物吧。

      “谢谢你,殷六侠。”

      殷梨亭突然道:“不悔,你能不能不叫我殷六侠?这样显得太过生疏了。”

      不悔想了想:“可是....我若是叫你名字,无忌哥哥定会说我没大没小。”

      “叫我六哥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人设是龙傲天,后面不用黄衫救场了,就让她先出来了。万安寺和冰火岛之间的时间线记不清楚了,估计有不合原著的地方,请大家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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