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烟火》画城

5、生病

　　第五章
　　会议室里，水清清为了衬托顾总的地位，把自己小助理的身份表现的淋漓尽致。帮他挂衣服，连好笔记本和投影仪，整理好汇报资料，一切就绪后，就抱着小本子乖乖的坐他旁边等着记录会议意见。
　　严潇坐在主位上默默的盯着她忙前忙后。
　　江帆在他旁边小声提醒：“严总，收收你眼里的淫光，太露骨了。”
　　严潇终于收回视线：“我回去的这几天，你帮我盯着。”
　　江帆比了个OK：“明白。”

　　顾谦的汇报很流畅，不仅汇报内容条理清晰，声音也清亮大方。水清清想起之前自己的汇报，内心感慨差距太大了。
　　汇报结束。有人开始提意见。
　　“我看顾总方案一里高层占大多数啊！现在高层其实不太好卖。”
　　顾谦回：“考虑到我们的地块资源有些紧张，所以第一稿方案主要为了提高容积率。除此之外，我们也提供了第二稿方案，主打花园洋房，可以很好的提升小区品质。作为设计方，我们提供项目可实施的不同方案，至于怎么选择，就要看严氏集团如何决策。”
　　接下来又有人陆续提了一些意见，顾谦都有理有据的一一回复。水清清在旁边认真的做着记录。
　　会议的最后，顾谦问严潇：“不知道严总这边还有什么问题？”
　　水清清终于看了一眼严潇。
　　严潇靠着椅背，淡淡道：“纯花园洋房销售压力有些大。建议顾总在方案一的基础上修改下。再优化下路网，目前的路网对住户干扰比较大。最后增加一些组团绿地，目前方案一只有一块集中绿地，并没有带来什么品质感。”
　　顾谦点头：“好的没问题。我们回去抓紧时间修改，尽快给您提供成果。”
　　严潇起身：“辛苦顾总了。今天先到这里，我要回京一趟。你们修改后的成果，先发给江总。”说完，严潇顺便扫了一眼水清清，但是看她根本没有抬头看自己。
　　顾谦对水清清叮嘱道：“你帮我收拾下东西，我有些问题再和严总对接下。”
　　“好。”水清清答应着，开始帮他关电脑。
　　顾谦陪着严潇往外走。已经有车等在外面，看来严潇是专门等今天汇报完才离开。
　　水清清收拾好东西追出来的时候，严潇刚好上车，他把车窗摇起来，目光毫不保留的全部给了水清清。
　　助理回头说：“严总，原本何小姐帮你一起定了今天的机票。我帮您改签了，行程可能要耽误两小时。”
　　“没关系，今晚能回去就行了。”
　　车子离开，严潇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夸了一句：“做的不错。”
　　“谢谢严总。”新来的助理很会察言观色。他查清楚了之前的助理被开除就是因为给何若诗透露了严总的回国信息，可见严总对这个明星是避之不及的，但是据说何若诗和沈总也沾亲带故，他也不愿得罪，就表面上答应着何若诗给严总安排的机票，实际上悄悄改签。这样，即便何若诗发现，严总也一定会揽到他自己身上。
　　水清清下班回到宿舍的时候，齐小沫给她发了一张截图：“何若诗今天回京了。”截图上是一张她在机场的摆拍。
　　齐小沫又问：“我听说严潇今天也回了？”
　　“嗯。”
　　“太过分了！两人不会约好一起回的吧！”
　　“无所谓。”水清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拜托你取关何若诗吧，和我一起搞事业不好吗？！”
　　“……”齐小沫气冲冲的取关了何若诗，然后发了一张截图给水清清：“遵命！”
　　过了一会儿，齐小沫又发来信息：“对了，明天清明节放假，你想去哪玩，我带你转转。”
　　清明节……水清清打开日历，恍然想到严潇回去的原因。
　　他的亲生母亲，在他高三那年……去世了。
　　那时候他请过一段时间假，回来胳膊上戴了个孝字。她不敢问，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后来见他就经常在课间买些面包什么的，她猜到他没有吃早餐，就每天多带了一个鸡蛋，趁早读的时候顺手塞给他。他会说声谢谢，她也只是回一句不客气。仅此而已。
　　水清清打开严潇的好友对话框，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犹豫了很久，水清清发了一个微信表情包里那个小人的抱抱。
　　严潇凌晨下的飞机。他开机后水清清那个置顶聊天的信息瞬间跳了出来。
　　看到那个绿色小人的抱抱，严潇眼里的疲倦消散了很多，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回了三个抱抱。

　　清明节水清清拒绝了齐小沫的踏青组队。西疆的四月雪还没有化干净，她着实嫌冷，干脆缩在单位里修改方案。
　　这里的暖气到四月份才停。即便如此，水清清还是在这季节交替又停暖的日子里感冒了。
　　头两天不是很严重，水清清没有吃药，想抗过去。紧接着就是嗓子疼，流鼻涕，然后开始发烧。
　　水清清买了点冲剂应付。但不知道是最近加班太多体质变差还是这次流感有点厉害，水清清觉得头昏脑胀的有些扛不住了。她保存了图纸，困的走不动路，干脆趴在桌子上，想着眯一会儿再回宿舍。
　　顾谦来单位拿东西，看水清清的办公室开着门，就顺便来看了一眼。一开始看她在睡觉，就没有打扰，正准备离开，又觉得看她不对劲，顾谦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发烧了。
　　叫了两声见她没反应，顾谦二话不说，用衣服包好她，抱着就去了医院。
　　水清清躺在病床上输液，烧的迷迷糊糊的还没有醒。顾谦在旁边陪她，有电话响，顾谦看备注是江总，就接了过来。
　　“喂，江总。”
　　江帆刚想开口喊嫂子，一听是顾谦的声音，纳闷了下以为自己打错了：“哎？顾总吗，我找水工，不好意思打错了。”
　　顾谦：“这是她的电话，她发烧了，我刚把她送到医院，她烧的有些高，现在还没有醒。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江帆愣了愣：“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一下。”
　　顾谦虽然不知道江帆为什么要过来，但还是告诉了他地址。
　　江帆匆匆下楼上了车，还不忘给严潇发了个语音：“水清清发烧住院了，顾谦在陪她哟，我现在先过去，你赶紧回来，小心你老婆被抢走了。”
　　江帆赶到医院，在门口还买了点果篮，见到顾谦后解释：“那个……小师妹吗，一个人在这不容易，我这个当师兄的多照顾照顾。”
　　顾谦没有说什么，替水清清道了谢，接过果篮放一旁，然后继续用手心暖住输液管，在旁边坐了下来。
　　江帆也不好立马走，靠着窗台关切的问道：“怎么烧这么厉害？”
　　顾谦轻轻叹了口气：“小姑娘太拼了。自从来了同舟就没有一天闲过，什么都想学，什么都愿意做。可能确实把自己累着了。”说完，顾谦伸手又摸了摸水清清的额头：“好像退了一点。”
　　江帆看在眼里，有意提醒：“哎，都结婚了，还这么拼。”
　　顾谦沉默了一下，回道：“是啊，都结婚了，病倒在医院，都没有见她丈夫一眼。”
　　江帆挠头：“可能……她老公比较忙吧……”
　　顾谦看向江帆：“如果是这样，我倒支持她离婚。”
　　江帆尴尬的笑笑：“对，再忙也不能不管老婆……”
　　离开医院的时候，江帆赶紧给严潇打了个电话：“哎，我给你说连顾谦都看不下去了说支持她离婚呢，你再不回来小心有人取而代之。”
　　严潇说：“已经订票了。”
　　江帆听着他的声音也很疲倦，知道他这几天肯定也处理了公司那边很多的事，有点于心不忍：“其实也不用那么急，顾总谦谦君子，还是很讲仁义道德。而且水清清也开始退烧了，你忙完了再……”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江帆无奈的叹口气：“算了，我自己还是条单身狗呢，操严潇的心干什么……”

　　水清清醒来的时候顾谦正在用毛巾帮她擦额头。
　　已经是深夜，病房里熄了灯，只有床头的灯发着温暖的光晕。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严潇，结果认清是顾总后，心里一酸，忍不住掉了眼泪。
　　顾谦以为她难受，关心的问：“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护士。”
　　水清清摇摇头：“没有，想家了，谢谢顾总……”
　　顾谦叹口气，坐下，问她：“小水，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你丈夫？”
　　水清清还是摇头：“不用了。他确实有事……”
　　顾谦斟酌着，慢慢开了口：“我认为，一段婚姻，应该是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不是你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努力。”
　　水清清垂下眼眸：“可是……他太优秀了，我却一无是处，既扶持不了他，也帮助不了他……更不想被他的家人看不起……”
　　顾谦看着水清清两只手扒着被子，露出小小的脑袋，心里忽然就变得柔软起来。顾谦说：“我大概明白了你为什么只身一人跑来这里了。但是小水，如果他也这么想，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你的付出，应该被他珍惜……而不是不闻不问。”
　　水清清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努力了，受益的最终也是我自己，即便将来只有我自己的时候，我也不用害怕啊……”
　　顾谦笑了：“对。这才是人间清醒。但是……以后要，注意身体。”

　　第二天早上齐小沫来接班，顾谦去了单位。齐小沫坐在床边给水清清一边喂米粥一边抱怨：“什么嘛！是个总就了不起啊！自己老婆病成这样连个电话都没有！”
　　水清清解释：“清明节他去祭奠他妈妈了。何况我也没有告诉他……”
　　“江帆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齐小沫越想越气不过，吼出来一句：“离了算了！离了嫁给顾总！气不死他！”
　　“水清清……”严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病房里。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齐小沫的吼叫，严潇的声音带了一点点冷意。

作者有话说

　　吃醋+心疼+生气，严总今天的日子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