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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浓妆厚抹 ...

  •   “你家有几口人?”临睡前,余浮鳞开口问道。

      “还挺多的。”
      只算直系亲属的话也有一二十个,加上叔叔伯伯,堂兄表妹之类的话,少说也有上百人了。
      “你问这个干嘛?”月惊洛道。

      余浮鳞一脸平静地道:“知道你家有多少人在孤岛,我才能让二叔买合适的木材,好制造足够大的商船去接他们回来。”

      月惊洛:?!

      余浮鳞接着说:“新店刚开张,路远的话,我们还要教会娘如何制作胭脂,这样等我们去海上的时候,她就能自己准备新货,不用怕缺货了。”

      鳞哥儿条理清晰,想来是早就思考好了的,但问题是月惊洛根本不打算去接他的家人过来啊!

      余浮鳞的语气状似寻常,眼中却流露出期待的光芒,月惊洛甚至从他的神色中感到了些许跃跃欲试的意味。

      月惊洛重重地咳嗽一声,他抓着鳞哥儿的手道,“你有心了,但是我爹他们在荒岛住惯了,他们已经决定在那隐居不回来了。”
      “所以,这船就不必造了。”月惊洛揽着鳞哥儿的肩膀,亲吻他的脸颊,“刚开了店,咱们的钱也没剩多少了,能省就省吧。”

      建木屋、做脂粉、租店铺,都要花费不少钱,前面他俩赚的钱几乎全都投进了这里面,还问莲娘借了不少。
      虽说今日开业赚了不少的钱,但成本还没有赚回来,现有的钱也要留着周转应急,目前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财去应对造船出海这项庞大的开支。

      “五姐来找你了,”余浮鳞故作疑惑地问,“难道你不会跟着她回去隐居?”

      “五姐怕我担心,先出来和我报个信,我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月惊洛拉着余浮鳞躺下,抚摸他的脑后发丝,“你放心,等哪天我想回去了,一定跟你说!”

      “睡觉吧!”
      折腾了一天,可累死鲛了。

      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余浮鳞,继续问:“那你走的时候会带上我吗?”

      “会的会的。”
      月惊洛闭着眼点头,“你是我夫郎我还能抛下你不成,快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月惊洛眉头紧皱似是不适,余浮鳞倾身给了他一个真爱献吻。

      被吻精神了的月惊洛睁开眼睛,眼神雀跃地等着鳞哥儿主动,不料却听到他说:“即便不隐居也是要回去探亲的。”
      “我们可以先做一艘小船,等过完年后就去荒岛看他们,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
      我怀疑你就是顺势找理由出海!!

      月光下,余浮鳞眼角的鳞形花印,粉嫩而明亮。

      既然睡意全无,那不如你多给我补充点能量,省得你老惦记着荒岛的事!

      次日一早,早起做饭的余浮鳞和彻夜难眠的莲娘在堂屋相遇。

      “娘,你的脸?”余浮鳞面露错愕,不知该说什么好。

      莲娘从自己的屋里出来,脸颊上一片红印,像是被棍子给抽了。

      “还不是哥婿那五姐!”
      莲娘幽怨地瞥了眼鳞哥儿,捂着脸小声地说,“她晚上睡觉翻身,一个胳膊搭在我的脸上,我还以为家里进了贼,想拿棍子把我敲晕,结果夜里看不清打在我脸上呢!”

      五姐力气是挺大的,可余浮鳞也没想到,她睡觉随手一搭也能当棍子使。

      余浮鳞见莲娘弯腰揉腿,扶着她坐到凳子上,问:“腿上也打到了?”

      “可不是嘛!”
      莲娘倒吸一口凉气,“别人踢人都是一脚一脚的踢,她倒好!两条腿跟穿了一条裤子的麻绳似的,刷地就砸到我的腰和大腿上!”
      “我差点以为家里房子塌了!!”

      “不是盖着被子吗?”余浮鳞问,“她把被子给踢了?”

      月泊踢完棉被就顺势甩尾砸到莲娘身上,莲娘还没被冷醒就先被月泊给砸醒了。

      无言地对视中,余浮鳞知道自己就是多余问的。

      “你今天就在家歇着吧,铺子我去看着就行。”

      “那不行!”莲娘一口拒绝,态度强硬地说,“这才开店第二天,昨天的账都是我算的,我怎么能不去?!”

      “那你的伤——”余浮鳞刚开口就被莲娘打断了。

      “多涂点珠粉就看不见了!”
      莲娘坚持道,“就砸下来的力道大点,小泊人不重手脚又软,就刚砸那一下疼点,没其他的事!”

      余浮鳞笑道:“你高兴就好。”
      刚才他隔着衣服检查了莲娘的伤势,骨头没坏,估计就是淤青,没什么大事。

      吃完早饭,余越去村塾读书,莲娘要去店里忙活。
      月惊洛和余浮鳞昨日开店没去,今天怎么说也是要去新店看看的。
      而月泊作为初来乍到的客人,莲娘不好意思把人独自留在家里,便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去店铺看看。

      “莲婶,你来了!”林朵娘迎着莲娘走过去,一抬眼就看见正和月惊洛亲密说话的月泊,她靠近莲娘小声地问,“那位姑娘是谁?”

      从村里到彩珠县花费的时间不少,莲娘怕今天赶不及开店,便留了林朵娘在这里守店。
      这会儿他们来的时候,林朵娘已经将养生美颜堂收拾好准备做生意了。

      “哥婿的五姐,沉海没死,昨日找过来了。”当着本人的面,莲娘简单地给林朵的娘解释一下,随后又问,“她俩还没起?”
      林朵和余衣要给店铺当“人证”,村县之间来回麻烦,莲娘就让她们跟着林朵的娘昨日住在店里了。
      这个店铺租金一个月就要五两银子,但好在地段好,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可以存放东西和住人。

      “起了,正在屋里绣花呢!”林朵娘道,“你传的手艺,她们可不敢搁下。”

      “还是我徒弟乖!”莲娘笑了笑说,“我带了包子,你拿去热热,别饿着孩子。”

      “吃过了。”
      林朵娘微笑道,“早上楼掌柜让店小二给我们送了团子过来,说是感谢两个小姑娘昨天陪她住。”
      其实是楼掌柜昨天见林朵娘第一次住县城有点忐忑,便主动以“想和小孩聊天”为由,陪她住了一晚的店铺。

      “二娘人是不错。”莲娘笑着附和道。

      月泊第一次上岸,见什么都稀奇。
      她先是拿了个湖珠滚轮在脸颊上推着玩,而后又被按摩梳给吸引了注意力。

      “六弟,这是照着蓝宝做的吗?”月泊拿着鲸鱼形的按摩梳,双眼放光地望着月惊洛。

      “对。”
      月惊洛拿了一把基础的贝壳形按摩梳,指着木梳底端圆球柱子似的圆润梳齿,说:“这样的小球可以按摩头皮经络,你手上的鲸鱼圆尾还可以按压眼周的穴道,起到保护眼睛的作用。”

      “我眼睛好得很,用不着它!”月泊把鲸鱼梳丢回原位,叹气道,“它还没有蓝宝万分之一可爱。”
      月泊顿了顿,又说,“你什么时候回去看它啊,它天天守着你的贝床等你回来呢!”

      想起任劳任怨给他当坐骑,带他兜海的蓝鲸宝宝,月惊洛垂眼沉默须臾,道:“等铺子的事稳定下来,我就跟你回去。”

      “那行,正好我也可以好好逛一逛人间的街道,你不是说有很多好吃的吗?”初次品尝过滋味丰富的熟食的月泊,嘴馋又想吃个鲅鱼包子。

      “啊!”
      余衣忽然痛叫一声,刹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月惊洛推着轮椅走近人群,问站在女客们中心的余衣。

      “这位奶奶说不相信我的脸是滚白的,说要看看我脸上涂没涂脂粉,然后就使劲掐了我一下。”余衣眼眶微红地走到月惊洛身边,小手拽着他的衣袖不放,像是在汲取支持的力量。

      月惊洛目光从余衣泛红的脸颊掠过,面无表情地看向余衣说的那个掐她的人。

      “看什么看,你们说滚白的就滚白的啊!”浓妆厚抹、手指粗糙的妇人,抢先叉腰怒斥道,“你们开店做生意,还不让客人试试货啊!”
      “是不是坑蒙拐骗不敢让验啊!!”

      店里其他的客人也被这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纷纷转头看向声源所在。

      月惊洛对不远处担忧的莲娘她们轻轻摇头,示意她们暂且不要过来。

      莲娘见状,悄声问听到声音从厨房赶过来的鳞哥儿,“哥婿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他一个人能解决吗?”

      鳞哥儿说:“我们要是一起过去和她对质,难免会让人觉得我们仗着人多以势压人。”
      “相信阿洛,他能解决的。”

      面对着被挑衅者煽动情绪的其他客人,月惊洛慢悠悠地说:“东西好不好,大家看我五姐就知道了。”
      “她从小和珍珠打交道,如今肤色如此白皙,虽说多是天生丽质的结果,但和她从小用海珠滚脸也有一定的关系。”

      鲛人从小就睡在贝壳里,幼崽时期更是爱在珍珠堆里打滚玩。
      月惊洛这么说,也不算是完全胡扯。

      围观的女客们看见月泊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心里的天平立马倾斜到脂粉铺的靠谱上了。
      老天爷赏的脸蛋没法改变,后天的湖珠滚轮还是可以改善一下肤色的啊!

      顺着这股良风,月惊洛转而对准这场祸事的源头,质问道:“贵客想要试货,随便试便是了,何必拿个孩子撒气?”
      “莫不是脸上的劣质脂粉吃多了坏了脸,所以才这般遮遮掩掩恼羞成怒地嫉妒一女孩皮肤比你光滑可人?”

      女子浓妆艳抹不是扮美,就是遮丑。
      这无礼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个猴似的,周围的人不觉得她是单纯为了漂亮才如此妆扮,反倒在心里下意识地认可月惊洛的话:这人脸上的脂粉如此厚重不均匀,没准就是脸烂了,嫉妒人小姑娘呢,否则试探就试探,轻轻擦拭一下就成了,又何必下狠劲将人脸都掐红了呢!

      “你胡说!”
      浓涂厚抹的妇人气得手抖,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才烂脸,你一家都是烂脸!!”

      “我可没说你烂脸,你自己不烂脸又何必说别人烂脸呢?”月惊洛挺直腰板,莞尔一笑,“至于我是不是烂脸,在场姑娘们的眼睛都是水灵灵的,自然会看得清楚。”

      “就是,人俊俏着呢,非诅咒人烂脸,这要不是自己脸烂,哪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啊!”人群中有女客愤愤不平地道。

      “你——!”浓妆丑妇人说不过他,想走。

      月惊洛才不会给她机会,他给月泊使了一个眼神,说:“五姐,客人既然来了我们店,你去看看她的脸,看看还有没有的救吧。”
      “记得下手轻点,就和你平时对待自己的脸一样,轻轻地擦拭。”

      “没问题!”月泊说着,一把按住那人的肩膀,随即伸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脂粉。

      妇人惨叫一声,小半张脸的脂粉都掉了个干净,露出底下蜡黄带坑的皮肤。

      月惊洛见好就收,招呼着月泊道:“五姐快住手,人家不想我们给她治病,我们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他的目的不在于擦掉脂粉让她丢人,而在于把余衣被掐的那一下给补回来。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猴脸妇人捂着脸落荒而逃。

      “这底子也太差了吧,怪不得要拿那么厚的脂粉盖着了。”

      “涂厚点也没什么,就是手法太差了。”

      “她脸皮是有多丑啊,这才刚掉了一点粉就吓得惨叫成那样!”

      “刚那俊俏公子说看看有没有救,你说她那脸还有没有救?”

      “脂粉是美白的又不是治病的,要是脸上都是坑,那应该找大夫啊,找脂粉有什么用!”

      女客们私下讨论着,最后还是有人忍不住问月惊洛,刚才那人的脸用他们家脂粉到底还能不能治。

      “我们家脂粉美白养颜,这是在皮肤本身不会太差的情况下,而刚才那位贵客的皮肤,”月惊洛摇头道,“唉,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建议她少用点劣质的脂粉,否则面上的皮肤只会越来越差。”

      那妇人当场惨叫,其实不止是面临着丑脸被人围观的恐惧,更重要的是月泊下手是真的狠,她第一感觉是真的痛。
      可惜,月泊看着柔柔弱弱一甜美姑娘,没人相信她对自己轻柔的涂脸动作,到了别人脸上就是痛了。
      外人不知情,当事人一边觉得她是故意为难,一边忙着遮丑,也没机会当场揭穿月泊手劲大的事实。
      当然,她说了也没有人会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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