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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惊人决定 ...

  •   鳞哥儿一回家就听到余越说那人醒了,正准备去看他,却被余母拉住了。

      “我问他名字,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余母回想起月惊洛当时说话的神情,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说?”余浮鳞好奇地问。

      “将死之人,何来名姓?”一旁的余越面无表情地重现当时的情景。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余浮鳞看到余越这么说却只想笑。

      “跟你说事呢!你傻笑什么?!”余母注意到鳞哥儿心不在焉,忧愁地望着他。

      “在听呢,娘,你继续说。”
      余浮鳞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耐心地听着余母说她从月惊洛那里打听来的事。

      “现在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既不能听他的话送他去死,又不好把他赶走,总不能一直养着他吧?”余母把她心里的担忧说出来,指望家里做主的鳞哥儿能说个准话,让她好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鳞哥儿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我先去看看他。”

      余母又拉着他说:“他睡着了,你等会去吧。”

      鳞哥儿闻到饭香知道饭蒸好了,便道:“好,那我去炒两个菜,娘,你先进屋歇着吧。”

      余家村虽说是姓余的多,可也有其他姓的。毕竟外来儿郎娶了余家女在渔村安了家,只要不是上门入赘的,也是可以保留自家姓的。像彩娘她曾祖父,就是海里落难来的,彩娘跟着他姓罗。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村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彩娘的亲娘就是村长家的小女儿余幺幺。

      “莲娘,我来看你了。”

      余母刚进屋坐下没多久,便听到余幺幺在门外喊她,忙出门起身相迎。

      “快进屋坐着!你身子弱,我哪好意思让你起来接我,我自个进来就是!”

      余幺幺看到余母出来找她,连忙扶着她进屋去,嘴里还念叨着:“我家果哥儿从小就爱跟着鳞哥儿后头跑,每次从你家回来都夸你有多温柔,不是我拦着,他恨不得住你家去!”

      “我也把你当亲妹妹看,你可别跟我瞎客气!”

      “我这哪是温柔啊,不过是气弱,说话比较小声罢了。”余母笑道,“还是幺幺姐你这么活泼的好,一看就身体健康。”
      “果哥儿嘴甜也是像你,我就不怎么会说话,成天被余越这个臭小子给气得头疼,还不知道怎么还嘴!”

      余幺幺顺势安慰了余母两句,又道:“小孩子不懂事,等成家了就好。”

      说到这,余母忽然道:“果哥儿是不是快出嫁了,你家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余幺幺向来疼果哥儿,想来给他准备的东西不少。想到这,余母又想到自家哥儿的婚事还没着落,心里不免着急。

      “差不多都准备好了,海神祭结束后就完婚!”

      余母高兴道:“那好啊,海神祭前后可都是好日子,到时候果哥儿得了海神赐福,以后日子一定过得红火!”

      “莲妹子还说自己不会说话,这不是嘴甜得很吗!”余幺幺笑了会,便开口说来这的正事,“本来想在今年采的珠子里,挑两颗好的给果哥儿当嫁妆。可这几日天气不好,我家还没下海采珠。”
      “正巧,我刚才回娘家,我娘给我看了鳞哥儿采的大粉珠!”
      “我就知道您家鳞哥儿是个有福的,所以想来你家买两颗珠子,沾沾海神的福气!”

      余幺幺上午回娘家说自个哥儿的婚事,被她娘拉着看鳞哥儿送来的大粉珠,当下就起了小心思,回家前就转道来了趟余母家。

      大粉珠的事,鳞哥儿出门前和她说过,她是知道的。但鳞哥儿不过是老老实实地采珠罢了,可不敢说自己采来的珠子,就都有海神的赐福。

      余母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卖你,只是幺幺姐,你家今年还没采珠呢,没准过两天就能采到比我家还好的珠子呢?”

      余幺幺又不傻,这十年珠蚌多难见啊!

      采珠区根本没有十年珠蚌,要不是鳞哥儿运气好,意外找到了十年老蚌,就是别人去更深处的海里采珠,也不一定能遇到十年蚌。
      更何况,那还是一颗鹌鹑大的粉珠子!!

      余家村能采到一个红枣大的圆润白珠,就已经是祖上积福了。这几十年来,又有几个人能采到一个粉色珠子?
      这大粉珠更是百年难得一见,接下来又有谁能比得过它!

      就冲鳞哥儿能采到这粉珠子,余幺幺也要沾沾他家的光,买两颗好珠子回去!

      “莲妹子,我就不和你说虚的了,我今天来,就是想来你家买两颗珠子的,你就说你肯不肯卖吧?”为了买珠,余幺幺咬牙拿出临时从她娘那借来的十两碎银,肉痛道,“你看我连钱都带来了,这诚意是十足的,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余母便不好再推辞了,她正准备去拿珠子,又听余幺幺道:“莲妹子,我要和大粉珠一起采的珠子!”

      余母点头说好,然后去厨房找鳞哥儿问话,得知两次采的珠子是分开放的后,余母松了口气。
      还好昨天和大粉珠一起采的珠子,没有和其他珠子放一块,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和余幺幺解释。
      人家诚心诚意地来,也不好让她失望地走。

      最后,余幺幺花了十两银子,买走两颗拇指大的白圆珠,高高兴兴地走了。
      临走前余幺幺还拉着余母的手道:“莲妹子,你人实在,没多收我钱,我也不白占你便宜,以后有用得上我帮忙的事,你别不好意思,尽管开口跟我说!”

      一般稍微好点的珍珠,一颗能卖到一两银子到五两银子不等。像大拇指盖这么大的珍珠,一颗最少就值五两。
      余幺幺挑的珍珠都是莹白圆润的,就是一颗十两,也是卖的出去的。可她十两银子就买到两个,可见余母并没有多收她的钱,还给的很实惠。

      果哥儿也是余母看着长大的,余母少收点钱也是她的一点心意。余母想到迟迟不肯嫁人的鳞哥儿,少不得要给他在村里留个善缘。
      要是有村长女儿帮忙,村里人或许会少说点鳞哥儿的闲话。

      余浮鳞得知余母把昨晚采的珠卖给别人后,心口一紧,忙问:“娘,你没把我屋里的小粉珠卖给她吧?!”

      珍珠这么贵重的东西,渔村人是不会放在院子里养的。而养珠水汽重,鳞哥儿不会放到病弱的余母房里,一般他都是放到自己屋里养珠,偶尔余越觉得有趣,会搬到他屋子里养着玩。
      鳞哥儿今早剖开十年老蚌的时候,除了得到一颗大粉珠外,里面还有四颗淡粉色的小圆珠。余浮鳞觉得这个兆头好,特意找了个漂亮的白瓷碗,把小粉珠养在里面,准备留着以后自家用。
      之前余母问他珠子的事,鳞哥儿在炒菜也没功夫多想,这会儿得知情况后,便开始着急了。

      余母进屋的时候,看到鳞哥儿桌上放的小粉珠,她瞧着喜欢却并没有动它。此时她见鳞哥儿为此着急,便故意说:“你又不急着准备嫁妆,我瞧着小粉珠和果哥儿正配,就把它卖给幺幺姐了。”
      “反正你从小把果哥儿当亲弟弟看,给他当嫁妆也算是你的一番心意了。”
      “咱家还收了十两银子呢,不吃亏。”

      “你全都卖了吗?”余浮鳞心口一紧,忙问。

      余母道:“都卖了。”

      “粉珠不是白珠,就是百年也难得一见,你不想着我,也要想着余越啊!!”余浮鳞气得心跳加速,当下就要冲出去把小粉珠给要回来。

      余母见状赶紧拉着余浮鳞,急道:“回来!我骗你的,小粉珠还在!!”

      可别真去找人要!那不是闹笑话吗!

      余浮鳞听到小粉珠还在便不走了,无奈地望着余母道:“娘,你没事骗我干嘛?”

      “难得见你着急,就想逗逗你嘛,有好东西我不知道给自己儿子留着?”余母嗔怪地瞪了眼鳞哥儿,没好气地道,“你说你又不准备嫁妆,你急个什么劲?”

      连村长女儿都说了,和大粉珠一起采的珠子有福气,那我见到小粉珠,不会想着把福气留给自家孩子啊!
      余母不满鳞哥儿怀疑她对孩子的用心,心里有些气恼。

      余母不多收余幺幺的钱,也是因为她留下小粉珠没给幺幺姐选,心怀愧疚才不好意思多要她的钱。否则成色那么好的大珠子,她起码也得一颗收个八、九两才行。

      八两银子,那可抵得了一户人家大半年的收入了!

      “小粉珠是和大粉珠一个珠蚌出来的,大珠带小珠,可是寓意母子齐全!”余浮鳞仔细和余母解释道,“两百年都未必能再有这个运气,采到这么好的粉色母子珠了。”
      “好东西先给自家留着总没错,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余母只道小粉珠寓意好,不知它竟是和大粉珠一个珠蚌出来的,这可不得了啊!

      珠蚌里能有一颗珠子都是好的,一个珠蚌出两颗珠子的情况很是少见,更何况是这种粉色的大小母子珠,可太难得了。

      大粉珠可是海神的祭品,小粉珠和它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不连带着福气深厚吗!!

      理是这个理没错,可余母一想到鳞哥儿说她只想着余越不想着他这事就来气,板着脸道:“可惜再大的福气我们家也用不上,你不嫁人,余越又还小,可不敢抢了你的福气。”

      余浮鳞心知,余母是被他之前的口不择言给伤到了心,现在正跟他赌气呢。

      他赶紧上前搂着余母,哄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的福气,不就是你和余越的福气吗?”

      “明日我去镇上,找人用小粉珠给你做一对耳坠子,让你天天戴着,也沾沾海神福气!”

      余母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鳞哥儿哄她,她就不气了。趁着这个机会,余母和鳞哥儿道:“我也不要你的珍珠坠子,你赶紧找个好人嫁了,我也就放心了。”

      鳞哥儿脚步一顿,笑道:“等会就找,珍珠坠子也给你打!”

      余母听到鳞哥儿有成亲的打算,舒心地笑了:“你别是哄我的就好。”

      “不哄你,咱先去吃饭,等会菜凉了。”余浮鳞搂着余母往饭桌边走,嘴里道,“余越那臭小子早就吃起来了,我们再晚点去,菜都被他给吃光了。”

      余母被鳞哥儿哄得高兴,连原先的担忧都忘了。

      月惊洛没被余家的笑闹声给吵醒,倒是被余家的饭香味给勾醒了。

      饥饿可以忍受,可鲛人脱离海水的不适却不能忍。

      此时,月惊洛的喉咙干渴,迫切地希望补充水分。可他牢记自己的“求死”人设,坚决不动桌上的白粥,但是喝口水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月惊洛心动地看着桌上的水壶,然后悲哀的发现:他够不到水壶!!

      桌子离床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可是他一步路也走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盯着肥胖的水壶,咽了咽自己的口水。

      太难了,我真是太难了。

      原本在海底待得好好的,被迫离家出走不说,到现在连口水都喝不上。

      月惊洛眼一闭,心痛地想:我要是现在狠狠地咳嗽,能不能引屋外的人进来,主动倒杯水给我喝?

      被迫喝水总不影响“求死”人设吧。

      月惊洛刚想喊人,鳞哥儿就撩开布帘走进屋内。

      余浮鳞端着热饭热菜进屋看月惊洛醒了没,人醒了闻到饭菜香就该饿了,人饿了就想吃饭,吃完饭暖了身便有力气思考以后,就不会一心只想着死了。

      早饭没吃,午饭总该想吃了吧。

      余浮鳞这么想着,一抬眼便看到月惊洛已经醒了。鳞哥儿高兴地把手里的饭菜放到桌上,然后倒了杯水递给月惊洛,温言微笑道:“先喝口水润润喉吧。”等会吃饭不容易噎着。

      月惊洛不知道余浮鳞的心思,眼里只有自己心心念念的水,他顺势接过水杯,一口喝完后表示还要喝,让余浮鳞把水壶拿来。

      喝完了半壶水,月惊洛问还有没有,余浮鳞又端着水壶出去装水。

      余母看到余浮鳞拿着水壶出来,便问他:“那人吃饭了没?”

      听到余浮鳞说那人想喝水后,余母便放心了。

      想喝水是好事,真要想死,谁还喝水啊!

      看到月惊洛喝了一壶水后还要喝,余浮鳞担心他撑坏了,赶紧把水壶拿到月惊洛够不到的地方,劝他说:“喝多了肚子疼,等下还要吃饭呢。”

      补够了水,月惊洛就不觉得难过了,此时他听到吃饭,立马想到自己的“求死”人设,随即又摆出求死的姿态来,慢悠悠地道:“我一心求死,你不必为我准备饭菜。”

      说着说着,他忽然计上心头,紧接着道:“你若好心,就把我送到海边缅怀家人,此后你自可独自离开,我是死是活都和你家没有关系,你也不必自责。”

      余浮鳞听到月惊洛这么说,脑子一嗡,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别死!”

      “我嫁给你,你别急着死!!”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一口水,差点暴露了装死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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