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极品打败人渣》无字惊鸿

16、这就是个阴谋

　　胡二华一走近，就闻到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刚开始，胡二华以为这只是老头不讲卫生，脏兮兮的破烂玩意儿堆在一起才会发臭。

　　等越走越近，胡二华才发现，臭味是从那个缸子上传来的。

　　胡二华捂住鼻子，脚步更快了两分。

　　正是这个臭味，让胡二华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臭味是他们特意搞出来掩人耳目的。有了这个味道，一般人就不会接近缸子，也就发现不了里面有钱。

　　怪不得老头敢随随便便地出去上厕所呢，肯定是料定不会有人动这口缸。不然这么多钱装在里头，怎么也得放在屋子里上个锁才行。

　　胡二华当久了贼，很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

　　老头的平房外头好多东西，都是还没卖的破烂。他把缸子放在破烂的最外围，看似很危险，其实这个地方反而没人注意，别人就算来他家翻东西，也绝对会忽略这外围的缸子。

　　胡二华越想越兴奋，一把抓住缸子上面的封口盖儿，用力掀了开来。

　　唰地一下，一股子直冲天灵盖的臭味袭来，活像是几百年没洗的臭袜子，那酸爽，那刺激。

　　“哐当！”

　　胡二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发现缸子里空空如也，啥都没有。

　　臭味的冲击，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胡二华受不了这个刺激。整个人就这么往后一栽，晕了过去。

　　手里的盖子轱辘辘滚到了旁边，转了两下，也不动了。

　　这缸子自从洗过发现还有臭味之后，三小子他妈就把盖子又给盖上了，生怕臭味继续发散。

　　虽然依旧能闻见吧，好歹是阻拦了大部分的味道。

　　就是盖子闷了这么久，里头的味道疯狂积攒。现在被人打开，简直犹如投放了生化武器。

　　老根叔上完茅厕回来，疑惑地发现鼻端还是萦绕着散不去的臭味。

　　不应该啊，他家房子离公共厕所不是挺远的吗？

　　揣着这个疑惑走了两步，没成想远远就瞅见有个什么东西躺在地上。他用老花眼定睛那么一瞅啊，坏了，是个人。

　　这怎么还躺地上了？！

　　老根叔赶紧一路小跑过来，发现臭味越来越浓。再仔细一看，臭缸子的盖子开了。

　　顾不得去计较这盖子是之前就没盖好，还是一路颠簸送过来，盖子松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人，那小伙子八成是无辜路过的，被臭晕了过去。

　　老根叔被熏得直翻白眼，但善良的内心还是促使着他把人拽住，拖到空气清新一些的地方。

　　“哎哟喂，要老命了！”

　　老根叔发现落在一旁的盖子，走过去捡起来，抹了把脸。

　　这都什么事儿啊。

　　老根叔捏着鼻子过去把盖子盖上了，心里还是很忧伤。他觉得这个缸子可能卖不出去了，这么臭，谁肯要啊，废品回收站也不一定要。

　　“小伙子！小伙子！”

　　老根叔平时不和人八卦，也就没看过胡二华的照片，完全不知道这人其实是个偷。

　　他拍了拍胡二华的脸，好半天才把人给叫醒。

　　醒了就好，醒了就不用送医院了。老根叔一个穷老头，可没钱送人去医院治疗。

　　老根叔心虚得很，但他还是撑住了没露怯，假装那个臭缸子和他没关系。仿佛自己只是路过的老人家，好心把人叫醒。

　　胡二华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是哪里？”

　　老根叔尴尬一笑：
　　“这是杨树巷，小伙子，你怎么晕倒在路边了？你没事吧？快起来，地上多凉啊。”

　　胡二华闻到一股熟悉的臭味，是从老根叔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也正常，毕竟老根叔两次接近臭缸子，一次是为了拖人，一次是为了盖盖子，当然会沾染上亿点点味道。

　　胡二华立刻条件反射去捂住鼻子，挪挪蹭蹭地退开一些。

　　结果他不捂鼻子还好，一捂发现自己手上也有股子臭味，还更浓郁。八成是他刚刚伸手去拿那个盖子，给染上的。

　　胡二华干呕一声：
　　“好臭！”

　　老根叔不知道他说的是手，还以为自己熏着人家了，笑容更加尴尬，主动后退两步。

　　“那个，小伙子啊，你没事就赶紧回家吧，我也要走了。”

　　说着老根叔就假装自己家不住这儿，匆匆离开，免得被人缠住赔钱。

　　他不走还好，一走胡二华就反应过来了。刚刚这个叫醒他的老头，好像那个是把臭缸子运过来的人。

　　连带着，胡二华也想起缸子里根本就没有钱的事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怀疑自己这是被人给骗了。

　　或许从头到尾这都是两人做的局，故意表现得猥猥琐琐，好像偷了东西。等把他引过来，再给他臭晕。

　　对了，那个和老头一起的小子，好像是跟他吵架那大娘的儿子！

　　胡二华把一切都连起来了。

　　先是他和大娘闹了矛盾，大娘的儿子气不过，想报复他。于是找来个老头做局，引他过去，用个臭缸子把他臭晕。

　　一定是这样！不然解释不通！

　　但是为什么他们确定自己会返回巷子，瞅见他们运缸的那一幕呢？

　　胡二华开始苦思冥想。

　　有了。

　　那小子出门的时候，自己正好探头探脑看见了，保不齐那小子也同样看到了探头的他。

　　看到他在，那小子就起了报复的心思，于是找来个老头和他一起做戏。

　　正常人看到两个人偷偷摸摸运东西，肯定都会好奇，然后跟过去，想看看缸子里都有什么。

　　那小子就是抓准了这一点，才算计到他的。

　　胡二华气得咬牙切齿，发誓要把这家人的钱也偷了。

　　虽然这家不比柳大爷有钱，但听说他家日子过得也很不错。而且就算偷不到东西，临走前给他家碗碟砸了，也能泄愤不是？

　　胡二华望着老根叔逃离的背影，忍住了没有冲进平房里打砸。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

　　要是现在把房子里的东西砸了，那个小子就会警惕起来。报复都是次要的，重点是把柳大爷的钱拿到手，不能让那小子提前意识到他要报复。

　　胡二华沉着张脸走了。

　　今天出师不利，不适合动手。他得再等等，挑个更合适的日子开张。

　　老根叔一直躲在角落，见他人没影了才敢回来。

　　这缸子是不能留了。

　　老根叔连夜找下家，把缸子脱手了出去，免得再臭晕一个。下次不一定有这好运，再来一回很可能就要赔钱了。

　　卖掉缸子之后，老根叔找到三小子抱怨了两句。三小子也没放在心上，只想着绝对不能再让老娘腌酸菜了，这件事就这么揭过。

　　也幸亏他们都不知道被臭晕的人是胡二华，不然关于胡二华不嫌垃圾臭的名声，又要添一笔传奇色彩。

　　有了这次的意外，胡二华接下来的行动越发小心，没再让那个院子人瞧见过自己。

　　他学聪明了，居然在周围找了个房子，爬上房顶，趴在那儿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谁没事会去看房顶上有没有人啊？自然是一点没察觉的。

　　院里大妈们还奇怪呢：
　　“这两天怎么没瞧见胡老二了？他是不是放弃我们这儿了？”

　　“该不会是已经偷过了吧？发现柳大爷家没东西，又走了？”

　　这谁知道呢，大家聊了聊也就散了。

　　又过了两三天，院子彻底放松了警惕，都以为胡二华走了。而胡二华那头，也觉得时机已到，可以动手了。

　　这次他准备大晚上动手，白天的时候就已经趁着光线好，想法子从屋顶上前进，摸到了这个院子的屋顶。

　　他安安静静等到各家各院都关灯上休息，掏出最后一个省着吃没吃完的窝窝头。

　　看看干巴的窝窝头，再看看下头疑似藏了很多美味食物的柳大爷家。胡二华把窝窝头一扔，再不吃这玩意儿了。

　　窝窝头从屋顶滚下去，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屋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某个大妈耳朵动了动，推了推自家老伴。

　　“你听见动静没？”

　　她老伴翻了个身，没搭理，呼噜打得震天响。

　　就这声音吵着，再有什么动静都别想听见了。大妈气得踹了老伴一脚，倒也没再闹人。

　　胡二华听着呼噜声，心里十分得意。

　　老天爷都在帮他，这声音能掩盖他在屋顶挪动的响声。他还巴不得呼噜打得更响一些呢。

　　胡二华小心翼翼地从房顶爬下来，悄悄走向柳大爷家。

　　此时，郑雪梅正待在附近的一家招待所里。

　　郑雪梅是听了系统的提醒，说胡二华要偷东西。但是周围邻居好像都放松警惕了，不知道能不能逮住他。

　　先头就说过，要是胡二华偷东西没被逮到的话，郑雪梅是要过来善后的。所以她就提前住过来了，正好招待所的床躺着更舒服。

　　郑雪梅也不着急出去，她安安静静地听着系统的实况转播，脸上还敷着面膜。

　　胡二华在柳大爷家翻找东西的时候，郑雪梅敷完了面膜，开始洗脸。

　　胡二华翻完一个房间却一无所获的时候，郑雪梅拆开了一袋薯片，开始吃夜宵。

　　胡二华……

　　胡二华只觉得晦气！

　　上次偷腊肠的那家，他就是翻了半天一分钱没翻到，怎么这次来这家也这样。而且这次连腊肠也没翻到，就晦气。

　　胡二华抹了把脸，告诉自己要冷静。什么都没翻到，明显不正常，说明这家把东西藏得很深。

　　吃的可能是吃掉了，但钱不可能全吃了。再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反正周围人都睡了，自己还有一整晚的时间翻找。慢慢来，不着急。

　　胡二华来到灶间，把坛坛罐罐挨个打开。

　　与此同时，刚刚那位怎么都睡不着觉的大妈终究还是起床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