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空降BE文后》霓语凝烟

25、海选

　　明昭的考察计划很快被批下来了，除了添加杭宣作为共同参与人的部分，被校董会找了个“太过简约，无法证明共同参与人合理性”的理由打了回来。

　　吴泉在将此事告知明昭的时候，就旁敲侧击让再交一份关于杭宣的介绍，以及计划负责的工作内容。还特地叮嘱说要写明杭宣参与实验的不可或缺性，院长那边也会尽力斡旋，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明昭表示如果不能将杭宣添加进飞船试验名单，那专家名额也可以另请他人。心底想着这苦差事谁爱去谁去，自己猫在别墅里休息，还省的奔波折腾。
　　吴泉只请明教授最近好好表现。

　　明昭干脆把自己埋在办公室中，回家越来越晚。在学校里遇到过吴泉几次，对方盛赞他夜以继日为科研献身的崇高精神，不愧是全校师生学习的楷模。

　　常在办公室躺平摸鱼的咸鱼受之有愧，脸红的跟秋后的枫柿子一般，说话也吞吞吐吐，“其实，那个，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真的，你们太抬举我了。”

　　“明教授别谦虚，我只是个传声筒，这些话都是何院长亲口说的。”吴泉笑道，“院长早就说要重用学校里的青年骨干，还请明教授静候佳音。”

　　佳音？明昭不禁在心里嫌弃起吴泉察言观色的能力。作为胸无大志的便宜学者，能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打游戏追剧就是至高享受，想到即将受到领导的器重，会像牛马一样累死累活，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等明昭想好推脱的话语，正要开口，只见远处有个穿校服的姑娘冲这边招手，吴泉喜笑颜开，匆匆留下句“失陪”，就快步朝那边走了。

　　明昭漫无目的地溜达了许久，看到不远处的水吧，就想进去买杯冰冻饮料。

　　正值中午时分，水吧里来来往往的学生络绎不绝。明昭端着杯黄澄澄的菠萝冰沙，在靠墙的柱子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喝边玩联络器中下载的海战游戏。

　　手指笨拙的明昭很快就被对手用高频率鱼雷打击的体无完肤。

　　抿一口已经融化成奶昔的菠萝汁，明昭百无聊赖地摸摸镜框，过了好几分钟，小宝才慢悠悠的在眼前出现。

　　“hi，好久不见。”小宝看起来圆润了不少，想必最近伙食不错的缘故。
　　明昭捏着手中的吸管，“看你最近过的挺滋润，我也就放心了。”

　　小宝点点头，脖子上隐隐闪现一圈圈肉褶，“老大最近迷上 吃播，号召所有手下进行大胃王比赛。现在还在练习阶段，食物已经不限量的供应了。”

　　“那如果胜出，有什么好处吗？”明昭比较好奇，变态如鹦哥老大，会准备什么样的奖励品。

　　“老大说，这次比赛的前三名，可以自由的在森林里飞翔一天。”小宝兴奋的展开翅膀，“我还从没上过天呢，听前辈们说，森林里有餐厅大树、清甜的泉水和数不尽的甜美果实，是最适合鹦鹉生存的地方。”

　　“那，祝你成功。”明昭极力忍住笑，小宝的体型照这速度发展下去，别说上天翱翔，不被人捉进锅中做美食就已经谢天谢地。

　　“看起来你不想上飞船？”小宝不愿和明昭继续探讨大胃王有关的话题，“还非得和姓杭的捆绑在一起。”

　　明昭吸了一大口冰沙，“把看起来大胆去掉，你们老大知道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宝好心提醒，“如果你不去的话，就要得罪何院长。还有杜风花，以这个人的小肚鸡肠，能放过你就怪了。”

　　明昭心中“咯噔”一下，莫名想起酒吧里被套出秘密的林警监，如果人知道是自己作弊搞到机密，估计会飞奔进学校刀了他。

　　“既然找我做专家，又不给我足够的主动权，区区助理人选都要推三阻四，谁稀罕？”冰沙见底，明昭抽了张眼镜抹抹嘴，下午没事，正好回办公室锁门睡一觉。

　　一对穿校服的男女学生端着咖啡在前桌坐下，男生温柔的帮女生插好吸管，又耐心的剥起坚果，一颗接着一颗全部喂进了女生嘴里。

　　“多吃点，据说这东西补脑的。”男生爱抚地摸着女生的头发，“接下来一个月又得埋头苦战，可得做好剥层皮的准备。”

　　“那是，谁让要从明星教授手中虎口夺食呢？”坚果吃的有点干，女生喝下小半杯咖啡，苦的直皱鼻子，“听说校董们开会时吵得天花板都快被掀掉了，最后才得出这个折中的方案，不然我这种侥幸考进学校的普通人，哪里敢想这样的机会？”

　　男生吃着桌上的零食，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听学生会说这次名额本来内定好了，几个大佬又联手冲到院长办公室，痛斥名单中黑幕重重。后来还是院长出了个主意，在本校学生中海选一位助力协助飞船实验。据说系统刚放开，几分钟之内就被挤的瘫痪了。”

　　原本准备起身的明昭听到二人谈话，冷着脸又坐了下来，埋着头，借身前柱子和冰沙杯的遮挡，光明正大的继续听。

　　女生摇摇头，“其实我也没报很大期望会被选上，不过有按小时算的高额报酬，还能和学校最好看的青年教授亲密接触，想想就兴奋的要跳起来。可惜你专业不符合，不然也可以试试，没准幸运之神会敞开怀抱。”

　　男生声音更低落了，“那你好好准备吧，不过有一点，本校对于师生之间的行为有着严格规定，如果犯了错，惩戒委员会可是铁面无私的。”

　　“明教授”三个字如雷灌耳，明昭只觉得一千一万道目光刀尖般落在身上，通过七窍无孔不入。打开联络器登陆已经打不开页面，看来前桌并没有说谎，系统果然瘫痪了。

　　他马上联系小杨，几分钟就收到了一张令人几乎晕倒的截图，花里胡哨的页面正中是一艘形状怪异的巨大飞船，旁边立着自己的单人照片，头上顶着醒目的标语——准备好了吗？和明昭大佬开始科研之旅！

　　更雷人的是，飞船下方竖着块金灿灿的招牌，上面写着本期科研助理所能获得的报酬，明昭掐指一算，足够中选者从本科吃香喝辣逍遥到博士毕业。
　　感情这是把自己当钓饵了？明昭觉得尊严受到极大挑战，沉着脸发消息给吴泉问院长是否在办公室。
　　吴泉秒回了个鲜红的对勾。

　　明昭放下杯子，迅速从后门离开水吧，低着头飞快穿过校园，直奔院长室。自上次杜风花的事情后，何院长对他青眼有加，给了进院长室畅通无阻的权限。

　　“院长正在接受采访，明教授稍等下。”吴泉对明昭的到来并无诧异，笑呵呵的就要去端果汁。

　　“不必客气，我喝水就行。”明昭眼疾手快，一把将吴泉拉到沙发上并排坐下，从联络器调出图片给吴泉看，“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实验室早起贪黑，就这样被当成噱头供人娱乐？”

　　“明教授误会了，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吴泉为明昭泡上茶，“关起门来说，这次校董会被各方搅的没办法，才想出这个公平竞争的主意。把科研助理的名额放到在校生中海选，找出最优秀的人，才好和您共同完成实验嘛。”

　　“那选择标准呢？附件上只有报名表，什么都不透明。”明昭义正词严的问吴泉，后者只说校董事会还在讨论，一切等待报名结束后再公布。

　　这时候，何院长结束了星际日报的采访，送走两位衣着光鲜的记者，满脸疲惫地走进会客室。
　　从来尊老爱幼的明昭见院长这副模样，又气又同情，只能亲自给院长斟茶，让老人家缓缓。

　　何院长靠在沙发上闭目片刻，才苦笑着开口，“事到如今，我也尽力了。你报上来的材料校董会看过，三分之一弃权，三分之一反对，三分之一赞成。”

　　明昭想何院长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说谎，哂笑摇头道，“早知道我也不用连夜重新弄材料，功夫全都打了水漂。”

　　一旁的吴泉赶紧打圆场，“其实事情最后也没定，就像明教授刚才说的，连考察方式都没确定，现在只是想调查下，有多少学生有意向参与这项计划？”

　　明昭不以为然，“金钱和机会已经足以让全校学生趋之若鹜，海报上还不怀好意加上了我的照片，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学院这是在打擦边球，明明不允许师生之间亲密关系存在，还拿我做噱头，青春期的孩子又都在充满幻想的时候，万一我自制力不够越过雷池难道学校还出面兜底？”

　　明昭入校这么久，从来都是以微笑温和的形象示人。如此一番诘问让何院长和吴泉面面相觑，又不知如何接话，会客室内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既然学校已经放海报出去，我再反对也没有用。”明昭见目的达成，会心笑道，“不过我希望这次海选的标准能最有利于实验结果，毕竟出不了成果的话，学院和我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