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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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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爱人,我知道他的一个秘密,但我知道他不知道我知道它。
那是他最大的一个秘密,是关于他的根本,他的真实,他永远都不会告诉我,尽管他是如爱他国家那般爱我,胜于他的生命。而我会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纵使我已记不得有多少次因为他望我时眸子深处的感伤和愧疚而心疼,纵使我见过多少个晚上他坐在沙发上孤独的影子。我永远也不说。
粗心地忽略每一次他出差回来后苍白的脸色,把它归于旅途艰辛,只是养成了关注国际新闻尤其是反恐新闻的习惯。长期因为工作繁忙而窝在工作室里,不知时日乃至于经常不知道他外出的时间和次数。我尽力让自己显得粗心些,神经大条些,沉迷于工作科学研究而常常忽略爱人——只为让他不用过于辛苦的伪装,在我的面前,可以稍稍显露出一些的放松。
埋首在那一大堆一大堆的数据和反反复复的实验中,常常会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寂寞。只是偶尔仍会想,如果我爱上的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该多好——不用常常出差,不用常常忧郁,也不用常常置身危险。
曾想过我们能在一起,是一年,十年,还是一生。但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要离开自己。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星期,在实验中总无法集中精神。中国有句老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是我两个眼皮一直没跳跳,一些不安分却在心里蔓延。
终于,在我错手打坏第三十三个锥形瓶时,同事们把我从封闭式的实验室中放出,美约其名为散散心。我回到久别的家中,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了,由于钟点工——我绝对怀疑她也是隶属于那个部门——每日来打扫,所以倒显得干净。邮箱里放了张包裹单和几封信,虽说他不是真的是旅行,但每次外出,他的部门总会帮他掩饰 ——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寄当地的特产回来,当然相片是因为他借口厌恶照相而推掉了——因此日积月累,翻看有没有外地的包裹,也成了我例行的趣事。
接着拆信。接连几封都是广告,最后我的视线定格在一封保险公司寄来的信中,忽然我知道,他要从我身边消失了,而将留下一笔不小的赔偿——以保险公司的名义。
真奇怪我竟然还能那么冷静,或许是已经无数次想象这样的情景吧。他是死了,还是受了可怕的重伤,无法在我面前出现,所以干脆就编了个谎言,说自己死去?又或者,因为身份暴露,所以要紧急撤退?我希望是第三个,但我那异于常人的直觉告诉我,他置身于可怕的黑暗中。
打了电话到家政公司,钟点工很快过来打扫。她见到我显得有些惊讶,我铁青着脸坐在阳台边,一言不发,周围一片狼藉。如果是普通的钟点工,见到我不对劲的样子多少会有些担忧,行动上也会与往常不同,况且以她日常热情的性格,且与我相熟,总会问上一问。但她只是默默地打扫,行动一直冷静,偶尔投向我的目光,也带了丝关怀。这也间接证明了我的想法,她隶属于那个部门,级别或许不低,过段日子大概就消失了,因为我的他不需要或不能再出现在这个家中。
没有时间悲痛。我一头扎入研究,快手快脚地把手头上积累的工作都做完,然后递交了辞职信,孤身一人来到了中国的首都,北京。直觉告诉我,在那里将有所收获。
借着在学术界赫赫有名的经历,我向□□三医院提交的申请很快就通过了,当然我毫不怀疑这里也有那个部门的功劳。对着慈祥的老院长,我直言不讳自己来这里是为了发泄被人抛弃的痛苦,看着院长有些乍然的表情,我心情稍稍好转。
学术界都知道,那个不断涌出许多新的科研成果,尤其是关于神经治疗方面的□□三医院,是国家级领导疗伤养病的地方。现在的老院长的爱人,曾是那个部门的最高领导人,国际上有名的国安“教父”。若果我的直觉没错,呆在那个医院,定能见到他的同事,乃至于他。
刚进去那几年,我一直在外围工作,不敢自夸,耐心是我虽年轻却能取得如此成绩的最大法宝,专心地做着与普通研究员一样的工作,也不去探讨什么,时间一瞬间就过去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我被批准到了特别医疗处,参加了许多重要的课题。
在又超额完成了一个重大课题后,院长把我叫去他的办公室。一位俊秀男子立在窗前,眉目坚毅,不怒而威。
院长笑眯眯地为我介绍那个男子,他是国安部的头头,在轻松的易让人放下警惕的氛围下,我们聊起了天。而我的心俞跳俞快。
终于,在一长串废话(在我看来就是)后,他进入了正题。
“你是为了什么来到□□三医院?”他直盯着我,像要把我看透。
“为了他。”我没有回避。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可以看到他?”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直觉。”强按着喜悦,我冷静地回答。
“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周围的气氛有点冷。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再没接触这个敏感话题。
接下来,在又一年的春天,我再次被带到院长办公室,看到那熟悉清瘦的身影,眼泪乍然落下——
等到了,终于等到了他,在失去了很久之后。这一次他的秘密将成为我们两人共有而不说出口的秘密,一辈子也不对别人说。
END
终于打完了。第一次完整地写了一篇小说。自从看了猎手系列,心里总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不自觉地在想,如果周屿早就知道了爱人的身份,但隐而不发,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这样的爱,又是怎样伟大包容呢?但我写不出关于他们的故事,只好借了一个背景,写了这个故事。若是主角的身份如周屿般敏感就对我而言太难写,然后写着写着,又回去更改,仅仅是一千来的文字就要考虑那么多东西,所以,很佩服胜雪姐呢。
其实本来它很短,写在日记本上的,只有前面几段而已。在学校时拼命想着要把日记本上的东西打到电脑上,但当真正放假,要打出来时却发现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改了又改,离刚开始的构思已经很远了,一边打又一边烦恼,放下了又没放下,能打到结局,自己也很佩服自己,虽然现在看来有点像言情,但已经没力改了,以后或许有了新的想法还会完善这个吧,说不定能写成自家的第一部小说。==
称得上是猎手的同人吧,毕竟许多思想和背景,都是参考猎手的,所以斗胆放上来,给胜雪姐一看,仅博一笑。只是还有很多感触,都没办法很好地倾入这篇文里,所以只有舍弃了。
低声,其实自己只是希望像洛敏和猎手们这样可敬的人有个能默默支持他们的人儿,然后自己的心就会觉得宽慰了。
再低声,在刚开始时完全是当作耽美来写的,只想写他们两个互相隐瞒到天长地久。只是这样剧情不知道怎么发展(卡文了N久),兼为了给同学看,不能把耽美写的太露。所以在这次构思时刻意模糊了“我”的性别,还让秘密某种程度上曝光……喜欢的话,把“我”当男当女都行,虽然我内心叫嚎——“我”是男的……
2007-9-9
云笑
(天涯里的且吟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