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横滨娘，但是高专学姐》明黄色

5、啦啦队操

　　最后，这位自称五条悟的男人并没有和伦子一起住到山下的温泉酒店里。
　　在下山的半途中，他就因为一个突然打来的电话而被临时CALL走了。虽然伦子不是故意偷听的，但是手机的固定音量着实挡不住她比一般人都好的听力，而且五条先生也没有刻意要避着她的意思。

　　对面是个用词十分恭敬的男性，甚至可以说有点诚惶诚恐。
　　他先絮叨了一串敬语，大意是忽然致电多有抱歉，如果他们有任何其他手段绝不会选择来打扰，实在是万般无奈束手无策才会冒昧求助，无论如何还请稍有谅解……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伦子精神一震：对对，就是这个味儿！本格霓虹金的敬语堪比唐僧的紧箍咒，无论听多少次都令人叹为观止！

　　原本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的五条悟看到她像兔子一样高高竖起的耳朵，没忍住弯起了嘴角。
　　电话内容当然是千篇一律的紧急突发任务：无非是哪里又出现了什么诅咒，已经造成了多少伤亡，再这样下去总监部恐怕无法承担，必须要他出手才行。
　　他早就习惯了。

　　伦子就见五条先生没等对方说完就啪嗒一声挂了电话，接着对她潇洒地一挥手，说了声‘别忘记我跟你说的哦’，就又嗖地一下从天上飞走了。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甚至都没有交换联系方式耶。

　　这个大人做事真是有够随心所欲的……

　　不过伦子倒是并不是十分担心，既然对方知道D伯爵的宠物店，那么到横滨中华街总能找到她的。
　　虽然是一期一会的偶然相遇，但她莫名对这个人说的话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真是怪了，她可是硬核的横滨人诶！

　　下山的时候，九色鹿被她留在了山里。
　　放风放风，自然是要多多接触才好。山里是属于山间精灵的地盘，虽然听D伯爵说，小鹿之前是住在敦煌沙漠里的神鹿，好像和树林的相性也没有那么好，但是在全境内实在找不出一个沙漠可以供它去的，相比之下，还是山里吧咳咳。
　　至于小鹿的安危，人类若是没有准备，是不可能在山林里捉到它的，甚至连它的脚步可能都跟不上。

　　当晚，泡完温泉，伦子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衣，给妈咪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日暮里华正好和妃英理用完晚餐，换到吠舞罗酒吧里喝酒，还遇到了淡岛世理。

　　女人之间的友谊是十分神奇的。
　　她们一个作为侦探调查取证，一个作为律师上法院起诉，一个作为守序者缉拿罪犯，就像在同一个工厂流水线上的三道精良工序，久而久之自然因为彼此脾气相投而成为了朋友。

　　里华牙酸地看着世理面前拌着巨量红豆泥的鸡尾酒，接起电话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伦子？突然给我打电话？”

　　伦子很少会给里华打电话，并不是她们之间的母女感情不佳，而是因为通常来说伦子自己就能处理好大部分事情。
　　有时候，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很麻烦很棘手的事情，在伦子的视角看来都不算事，因为她实在不喜欢纠结。

　　电话里，伦子的声音显得甜蜜可爱，充满元气：“今天我遇到了一个自称咒术师的先生，他说我不出意外也是咒术师的材料，所以想要我转学去东京上咒术学校呢。小鹿也没有讨厌他，所以我想他说的应该说实话。”

　　里华诧异道：“是吗！”

　　如果九色鹿都承认了的话，那就应该是真的了——因为九色鹿曾经在沙漠中救过一名濒死的捕蛇人，时候要求对方对它的存在保密，却转头被捕蛇人通报给当时的西域国王差点惨遭剥皮，因此九色鹿最讨厌的就是巧言令色、满口谎言的行为了。

　　里华虽然有些惊讶，但要说有多惊世骇俗，那也是没有的。
　　她的丈夫在生前就是一位异能者，而她自己小时候也曾是日暮神社的净化巫女。她的朋友中，世理是青王的王权者，她们现在身处的酒吧又是赤王的地盘，可以说拥有神奇能力的家伙遍地都是。
　　她也曾经畅想过自己的女儿会不会继承到哪一方的天赋，成为异能者或者净化巫女，可没想到她却有咒术师的天赋吗？

　　“但是听说那个组织并不太友好的样子，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哈利波特》里的斯莱特林学院呢。”里华含着吸管，呼噜呼噜喝了一大口鸡尾酒。
　　在她身边坐着的淡岛世理赞同地点点头。

　　“五条先生也有和我描述过，但是他说，不想做咒术师的话，还有别的工作可以选择，他的后辈后来就去从事金融行业了。所以我想，如果做不成咒术师，以后还可以做其他想做的行当呀。”

　　“哈哈，那听起来不错哦？”

　　“所以所以、你觉得怎么样？我想什么时候去学校里参观一下就好了！”伦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

　　毕竟是特异学校，纵观各种影视番剧里面的特异学校，要不就像泽维尔天才儿童学校一样在韦斯特敏斯特拥有巨大豪华的庄园，要不就像霍格沃兹一样在小岛上矗立着古老而神秘的魔法城堡。
　　就是不知道这所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学校是怎样的风格！

　　里华当然说好，作为一个更像是朋友一般的母亲，她并不会过多干涉伦子的想法，也很少去左右她的行为。
　　在她看来，学习本就是为了生活做准备的。在学校里，除了最基础的知识之外，更重要的是学到做人的道理和领悟与他人相处的分寸。而这一点，伦子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就好比这家吠舞罗酒吧中，安娜和多多良就因为她没有带伦子一起前来而感到失落呢。

　　草薙出云流汗：多多良和伦子真是‘臭味相投’，一个三分钟热度到处搜罗爱好，一个跟在后面体验乐趣。还好安娜性格乖巧没有被带坏，不然他们不知道要吃多少尊的制裁之拳。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在学术领域产生浓厚的兴趣、想要更进一步钻研，日本社会里高中毕业就进入工作的大有人在。
　　只有富家子弟、社会名流、公众人物才会苦心经营孩子的履历，为他们登上舞台而大做准备，像她们这样的小人物着实没有对这些东西纠结的必要。

　　里华挂上电话，坐在她另一边的妃英理不赞同地皱起了眉：“真的要让伦酱去做咒术师，那个据说还挺危险的吧。”

　　里华叹了口气，和淡岛世理交换了一个眼神：“横滨也并不安全……”

　　被悬赏70亿的食人虎骤现横滨，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让她联想到当年让她失去丈夫的龙头战争。
　　当时，五千亿的巨大诱惑，让整个港口都陷入了无序的斗乱之中……

　　不知道这次，又会是怎样一番变动。

　　“安心吧，王可不会坐视不理。”草薙擦着玻璃杯，沉稳地笑道，“你说对吗，尊？”

　　像雄狮一样躺在沙发上抽烟的红发男性发出了懒散的啧声。

　　###

　　和妈咪愉快达成共识，伦子安心地翻起登山包去清洗里面的炊具了。
　　兢兢业业地擦干一个个露营用具、再把防水布和帐篷抹干净，最后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她精力充沛地带着房卡去酒店里的复印传真服务处借用了电脑，想要搜一搜五条先生口中的咒术高专。

　　不搜不知道，一搜她才发现这所学校竟然还有自己的宣传网页，赫然是一家官方认证的正规宗教学校。

　　“……不得了！”

　　有点兴奋、又很新奇，她试探着把自己可能要去东京读宗教学校的消息发到LINE上，很快就得到了许多友好回复——

　　与谢野晶子：东京哪里比横滨好？
　　谷崎直美：东京哪里比横滨好？
　　丸井文太：东京哪里比横滨好？
　　西谷夕：东京哪里比宫城好？
　　日暮戈薇：东京哪里比镰仓好？
　　黄濑凉太：东京哪里比神奈川好？
　　……

　　伦子失意体前屈：她就知道！东京到横滨坐JR东海道本线只要25分钟诶，有必要这样吗！

　　戈薇表妹也就算了，伦子原本要上的湘北高中和表妹家所在的日暮神社同处镰仓，不出意外她高中三年都会住到表妹家里。此时忽然冒出她可能会改校的消息，不能一起同住，表妹会抗议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西谷前辈！她没有说过要去宫城吧！
　　黄濑君又是怎么回事？没记错的话他国中明明就是在东京读的呀！

　　于是一整晚，她化身八爪鱼在LINE上各个头像底下切来切去：一边对QAQ的戈薇许诺说她剩下的春假假期会全都去镰仓陪她；一边要在跟直美酱和晶子姐的三人小群里解惑，期间数次打断直美酱对其兄长的痴汉发言；一边要答应丸井君孩子气的要求，就算读宗教学校以后也要经常去看他的比赛；一边在跟黄濑君聊天的时候还得知了他高中被神奈川的海常高中录取了，他们一个从东京去神奈川，一个可能要从神奈川去东京，真是世事难料……

　　“呼~真是甜蜜的负担呀！”
　　伦子煞有其事地一擦汗，放下因为疯狂运转而发烫的手机时，已经是深夜11点了。

　　有几个朋友实在太能侃了，她不插嘴光他们自己都能逼逼上好几页。到后来，已经不仅仅是在说学校的事情，晶子姐就说太宰先生今晚看中了一个异能少年，想要他成为武侦的成员，明天要给这位少年做入社测验，就是没有人受伤让她多少有点遗憾云云。
　　直美酱说她明天要贡献演技，和谷崎前辈配合当炸弹魔的人质，一想到杀意满满的哥哥她就浑身战栗……伦子满头黑线地要求她们打住，打住！

　　戈薇说爷爷最近造了一批四魂之玉的挂件，准备放在神社里售卖，虽然对爷爷这种迷信行为很无语，但她给伦子留了一只，姑且还算挺漂亮的，可以挂在书包上。伦子高兴地捧着手机，说她也会给戈薇带中华点心的。

　　11点过后，生物钟精准地给伦子输送起了昏睡基因。
　　她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最后检查了一番LINE，确定每个人都回复过后，掀开被褥幸福地躺了进去。

　　在她熟睡后，放在枕边充电的手机屏幕再度亮了起来。

　　[孤爪研磨：日暮桑要来东京吗？]

　　###

　　已经是音驹高中一年生的孤爪研磨可能有喜欢的人了——这是年长他一岁的幼驯染黑尾铁朗经过观察后得到的结论。

　　一大早，黑尾像往常一样敲开邻居的门，把彻夜打游戏的研磨从被子里提起来，要求他跟他一起出去晨跑。

　　“作为音驹的大脑，就算在假期里也不能懈怠啊研磨！”自诩热心好人的黑发少年悠悠地笑着说。

　　可是这回，一向来对运动没什么兴趣，锻炼能逃则逃、集训能溜则溜的研磨竟然没有反抗黑尾的决定，反而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换上运动服视死如归地直面起了东京清晨的冷风。

　　黑尾愕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研磨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蹲下系紧了鞋带，小声道：“不可以让那家伙再取笑我了……”

　　“那家伙……？”黑尾竖起耳朵。

　　但是这回，研磨不再开口了。
　　因为他在回忆那家伙的样子。

　　说起来，也并没有见过很多面。
　　毕竟山手中学的男子排球队并不算很强，关东大赛都打不了几轮，更不要提全国大赛了。但是那所学校的应援却是很多男生都为之羡慕的，甚至为此对山手中学队的队员都很咬牙切齿。
　　硬要说的话，应该都是那家伙的错。

　　明明不是经理，却经常在赛场上出现，背着一看就很沉的大包小包，不仅带横幅、彩带、柠檬片、功能饮料粉，还会举扩音喇叭给本校的同学应援。
　　甚至有一次穿过迷你裙在观众席上跳啦啦队舞，挥着纸球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害得他那次传球都差点传歪。

　　她到底知不知道，从场上看观众席的角度，迷你裙是很危险的东西啊！

　　虽然看起来没有干劲、沉默寡言，但研磨其实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又很在意他人眼光的少年。
　　没有干劲，是因为他是天才，对什么都能很快掌握，所以很难觉得有趣；沉默寡言，是因为他讨厌和人相处，觉得这是巨大的负担。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的失误，有些烦闷地去自动贩售机买饮料，没想到会遇到她。
　　那家伙显然是跳舞跳口渴了，也出来喝水，一看到他，惊讶地喊道：“啊！是你！对面的二传手！”

　　更没想到她会和他说话，毕竟刚刚她的校队才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研磨被她的大声吓了一跳。

　　那家伙一下子看到了他收缩的瞳孔，愣了愣。她似乎是个生活在现充堆里的人，一时间竟没意识到世上还有他这样内向的少年。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双手合十歉意道：“抱歉抱歉，刚才场馆里太吵了，所以下意识就用了很大的声音。”

　　“……没事。”研磨有气无力道。

　　“你看起来好累啊，等会儿还有下半场，没关系吗？”

　　“没事。”

　　“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独处了？”

　　“没事。”

　　“……你的口头禅是不是‘没事’？”

　　“没事……呃。”

　　在研磨懊恼地低下头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挥着手着：“抱歉抱歉！不自觉就——”

　　研磨如临大敌地后退了一步：这家伙怎么回事？随便就这样和别人说笑，中华学校的人都是这么自来熟的吗。
　　如果不是他经常有注意到她的努力，她的行为不免会让人将她当成是那种利用自己的魅力去操控异性的轻浮女生。

　　看到他的反应，她意识到自己这种自说自话的行为好像又失去了分寸，于是也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抱歉！”

　　研磨下意识否定：“不，不用……”
　　他一边在心中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不想忍受这样刺人的失落登上下半场的赛场，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低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一直道歉。”

　　通常来说，到这里正常人就应该结束对话了。
　　谁知那家伙竟然双眼一亮，叫出了他的名字：“什么嘛，还以为你在讨厌我呢，二传手的孤爪前辈。”

　　“……诶？”研磨瞪大了眼睛。

　　“因为，从看到我开始，你就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嘛。”

　　“诶？？”

　　“在观众席上可是一览无余的呀！”

　　那是因为你裙子的长度，裙子的长度！
　　而且、而且，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研磨的脸爆红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不、没有在讨厌你……”

　　或许少女这种生物，就是或多或少同样会在意他人眼光的。
　　确认过自己没有被讨厌，她就哼着歌跑开了几步，似乎很得意的样子。很快她就回想起自己冒失地遗落了留在贩售机里的草莓牛奶，又红着脸回来取。
　　这回，她就没有那么游刃有余了。更尴尬的不是研磨，而变成了她。

　　研磨终于笑了。

　　###

　　第二天一早，检查手机的伦子看到了LINE上遗落的对话。

　　孤爪研磨前辈……啊，她记得对方后来是读了东京的音驹高中吧！排球队很棒的那所学校！
　　他应该是看到了她的动态才来询问的吧，毕竟他们上一次的聊天历史还停留在好几周前，是她询问对方口袋妖怪的道馆攻略。
　　而他给她发了超详细的excel表格来解析馆主的宝可梦技能。

　　是一位看起来内向腼腆，实则古道热肠的可靠前辈呀！

　　伦子高兴地给他回了‘如果真的能去到东京的话，我就请前辈吃汉堡作为回报吧！’的留言后，就收起了手机。
　　背着变得更加轻便的登山包，她从酒店出发，接到在山里待了一整晚的九色鹿。

　　“怎么样？会变得更高兴吗？”

　　放风成功的小鹿显得更加愉快而亲人，以轻盈如风的身姿跃过山坳，亲昵地蹭着伦子的小腿。
　　伦子蹲下身，从背包里掏出一包消毒湿巾，给小鹿仔细地抹掉身上蹭上的青苔和泥点，又掏出一块干毛巾把水渍擦干，最后掏出一把梳子给它理顺弄乱的皮毛。

　　在她的用心侍弄下，九色鹿又变回了那头闪闪发光、神气非凡、好像披着一百层柔光滤镜的敦煌神鹿。
　　完美！成就感！

　　九色鹿的双眼温驯和煦地看着为它忙上忙下的伦子，上前用吻部啄了啄她的脸颊。
　　动物的亲近总是让人受宠若惊，伦子忍不住也啵啵了它的额头，跟它蹭在一起。
　　香香的，有湿巾纸上带的青苹果味耶。

　　这时候她还不知道，昨晚在横滨码头的红砖仓库，太宰治已经抓到了被悬赏70亿的食人虎。
　　而这位一度被伦子怀疑为是D伯爵宠物店在逃动物的食人虎，竟然就是晶子口中太宰先生想要招入武侦的少年……

　　她只是在想：五条先生要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呢？
　　以他那种轻飘飘的作风，希望不要忘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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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放在他还十七八岁的高专时代，五条悟或许还真的会转头就忘掉自己曾答应过一个孩子要做她老师的这种话。
　　可是现在，就算他忘了，夜蛾校长也不会忘的。

　　对于自己这位曾经的学生，夜蛾正道不可谓不头痛。
　　原本他以为，这家伙在毕业后就会老老实实地回京都去当他的五条家家主，一呼百应、前呼后拥。
　　谁知道他竟然在25岁的年纪突发奇想，想要来做一名高专教师？

　　开玩笑，这家伙哪点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师的样子？

　　当然，夜蛾正道并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真正的原因。
　　于是出于种种考虑，他仅仅给他设了一道题。

　　假如五条悟可以找到一个非世家出身的孩子自愿成为他的学生，那么夜蛾作为校长，就承认他的教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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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里华妈咪和小兰的妈咪妃英理是大亲友关系，从工作到生活都很谈得来。淡岛世理是很喜欢的后辈。从小生活在漂亮大姐姐中间的伦子，未来还会遇到冥冥、歌姬和硝子，想想就激动！
另外，伦子的表妹是戈薇，伦子比她大一岁，现在时间线是戈薇还没掉进食骨之井之前。
元气人靓的表姐妹两枚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