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玉梦同人]》二月面包

7、第 7 章

　　来通知人的译电员又转过身匆匆忙忙的去找李大队长。

　　李宁玉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手朝外给顾晓梦和李双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双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顾晓梦，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口。

　　顾晓梦微微弯起唇角，走到李宁玉刚才站立的地方，可惜的“啧啧”了两声，手摸着白色花儿耷向窗台的长花瓣，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李宁玉。

　　“大佐，我这一去也不知要几天才能回来，能不能请你们第一课的人帮我照看好这盆百合？”

　　李宁玉轻搭了一眼顾晓梦，“其他的呢？”

　　顾晓梦笑：“只这一盆，需要用心呵护。”

　　李宁玉轻抬了抬眉角：“就如顾处长所愿，现在可以走了吗？”

　　李双站在两人中间，来回看了看两位长官，又把视线搭在那盆百合上，“啪”的一下拍了拍自己的手。

　　“怪我了，顾处长。您这么喜欢这盆花，我竟然把它给忘了。我现在就把这花的浇花注意事项写在纸上。”边说边去拿钢笔。

　　顾晓梦从手边的资料架上，随意拿了一个文件夹扔到李双手上，“写完把纸放到窗台边。”

　　说完了话，就往门口的李宁玉走去。

　　李宁玉奇怪的看了一眼猫着腰在桌上写字的李双，又被跺脚的顾晓梦吸引回了注意力。

　　“看什么呢？”跺完了脚的顾晓梦，歪着头问此刻与她近在咫尺的李宁玉。

　　李宁玉皱着眉头大步走到李双身边，一把将那张纸拉起来，透过阳光看了看，又将那纸凑到自己的鼻尖嗅了嗅。

　　顾晓梦只站在门口笑，既没进去阻止李宁玉的动作，也没去安抚一下已经被李宁玉吓的腿打颤的李双。

　　李宁玉白手套拎着那张纸，蹙眉看向门边事不关己的顾晓梦，“顾处长，你别耍什么花样。被我发现证据，你们整个机动组全部都会被你连累。”

　　顾晓梦站在门边微歪了歪头，“大佐说的哪里话，我平时最喜欢这盆花，所以李秘书才如此紧张。”

　　李宁玉把手里的纸团成一个团，转头看了一眼吓的直哆嗦的李双，从顾晓梦桌上随意扯了一张纸，“李秘书在这张纸上写。”

　　说完立刻拿起桌上的火柴，利索的在顾晓梦眼皮子底下烧了那张纸。

　　要是放在顾晓梦不知道香取玉子是玉姐之前，她一定会在心里骂这女大佐太过于谨慎聪明。

　　但她现在看李宁玉这一套动作只觉得心安。

　　她的玉姐依然还是那个会默默在她身后保护自己的玉姐。

　　如果那纸上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证据，她们在楼下译电室译电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可惜，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需要玉姐保护的顾晓梦了，她也绝对不会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

　　因为这命，来的珍贵。

　　谁让她啊，是真的喜欢这盆百合呢。

　　等李双哆哆嗦嗦的写完，把纸交给李宁玉的时候，顾晓梦拍了拍向她走来的李双肩膀，“学数学的，挺起肩膀，要努力超过前辈啊。”

　　李宁玉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李双写好的那张纸上。

　　心里边对照密码组，边在心里腹诽：这小滑头不知道神神秘秘的在搞些什么小动作。

　　顾晓梦是真的冤枉，她就是希望那盆百合在她走之后也能被人好好照料罢了。

　　李双更加莫名，偷偷在顾晓梦耳边说小话：“顾处长说的前辈是李宁玉李科长吗？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李科长了，所以一毕业就来了司令部。”

　　顾晓梦嘴角噙着笑，她当然知道李双对李宁玉的崇拜，不然也不能在一众特..务里选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作她的秘书。

　　“哦？你怎么知道李宁玉李科长的？”她这话可没避人，一如往常的音高。

　　眼睛紧紧盯着李宁玉，此刻的她正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用日语誊李双的中文。

　　没有丝毫反应。

　　李双的反应倒是挺大，“嘘，嘘，顾处长。上面到现在也没给李科长一个平反，这话大庭广众的可说不得。”

　　顾晓梦又跺了跺脚，不耐烦的问坐着的李宁玉：“大佐，那我们先下去了？”

　　李宁玉转头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把那张写满日语的纸郑重其事的交给了一个日本兵，随后亲自带着顾晓梦和李双朝译电室走去。

　　到了那间此刻空荡荡的译电室，过往的回忆突然像潮水一般汹涌的向她袭来。

　　她尽力绷紧自己的神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在她心里始终坚信一点，顾晓梦一定会成为全中.国最出色的间.谍特..务。

　　所以她不敢也不能露出破绽。

　　李宁玉听着这一整天，顾晓梦反反复复的提李宁玉的名字就该知道，她在哪里露馅被这小机灵抓到了把柄。

　　顾晓梦进来之后却反常的沉默，她指示李双把整个译电室的无线电收发机搬到一张桌子后拉李双乖乖坐好。

　　李宁玉站在门口等李向阳的时候，顾晓梦开口：“大佐，该吃午饭了，不然得胃病的胃会痛。”

　　李双立刻紧张的看了一眼顾晓梦，“处长，你有胃病吗？资料上没写啊。”

　　顾晓梦没回答。

　　李宁玉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鬼就认定自己是李宁玉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装下去，选择忽略顾晓梦的话。

　　当李向阳迎面朝她走过来时，她有一瞬间仿佛见到了吴志国的样子。

　　高大英俊，眉头紧紧的皱着。

　　“玉子大佐。”声音高亢，是和吴志国不太一样的性格。

　　“嗯，进去吧。”李宁玉轻轻应了一声。

　　当译电室的门重新合上的时候，他们三个就被动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吃过了午饭，李双和顾晓梦坐在桌前，紧张的监听那个新频段。

　　李向阳坐在译电室角落里的木椅上，将一边的腿搭在另一边的腿上专心的看顾晓梦。

　　李宁玉依然站在门口，在二人的脸上来回巡视。

　　最后她决定打破那还未摆上台面的暗恋，“李大队长，刚才你抓进来那两个黄包车司机是什么人？”

　　“哦，”李向阳立刻坐正自己的身子，将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心的摩挲了一会儿后继续开口：“我猜是共同党线人，因为用了刑也什么都没招。”

　　李宁玉转过身背对李向阳，将视线放到门板上的缝隙，“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李向阳立刻紧张的站起来，“大佐，您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已经把他们转交给特..务科了。多硬的人到了特.务科，都会软。”

　　李宁玉微颌首，“李队长做的好。”

　　这之后就是无尽的沉默，还有钢笔滑过纸本上的摩擦音与机器发出的滴滴声。

　　顾晓梦监听了半天，还是毫无意义的字符。她都要怀疑这电台是被哪家小孩发现拿来玩的时候，电台突然出现了特殊字符。

　　是拼音版的“嘿嘿哈嘿”。

　　后边还是无意义的字符。

　　但那前四个字对顾晓梦来说已经是个相当大的震撼。

　　因为“嘿嘿哈嘿”是党打入日军的最高间谍【乌鸦】的控制符号。

　　当监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就意味着乌鸦正处在安全的环境，且有极重要的事情要汇报给党。

　　顾晓梦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对接下来的密报内容充满了紧张感。

　　乌鸦的密报，一定是特别紧急的。他这种级别的间..谍，一旦亲自现身发报，对党来说都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发了一整天东凑西凑的字符，到了晚上人最疲惫的时候，乌鸦终于肯说正事了。

　　HEIHEIHAHEI
　　KULELJMOHJWDDEQUGHXBLKKU
　　KULELJMOHJWDDEQUGHXBLKKU
　　KULELJMOHJWDDEQUGHXBLKKU

　　顾晓梦收起笔，转头看了一眼李双纸上的内容。

　　两人眼中皆是震惊。

　　李宁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顾晓梦身后，微俯下身的瞬间顾晓梦起身，被硬挺的军装紧紧包裹在黑暗里的饱.满正好擦过顾晓梦的背。

　　李宁玉微微让了个身位，抬起头看顾晓梦。

　　顾晓梦看了一眼李宁玉可疑的有些发粉的脸庞，还是将手里的纸扔回桌上，把空出的手轻搭在李宁玉的额头上。

　　“大佐，你是不是不舒服？”

　　李宁玉干巴巴的躲了一下，直接伸出手把顾晓梦扔在桌上的纸捡起来看了一遍。

　　李双仰起头看顾晓梦，嘴里嘀嘀咕咕的问：“是什么呢？四角符号还是二代恩尼格码？”

　　顾晓梦有答案，但是她不能说。

　　李宁玉听完李双说话立刻摇头后斩钉截铁的开口：“都不是。”

　　李双“啊？”了一声，又赶紧看向顾晓梦，“顾处长您怎么看？”

　　李宁玉跟着看了一眼顾晓梦，随后小心的避开顾晓梦的身体，弯下腰抄了一份顾晓梦纸上的乱码后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了下去。

　　顾晓梦看了一眼紧皱着眉头破译密码的李宁玉，也不服输的离开李双，独自找了一个李宁玉对面的空桌子去破译。

　　独留下李双一个人举目四茫然。

　　他小心翼翼的朝李宁玉开口：“大佐，可以申请档案室的材料吗？”

　　李宁玉视线在纸上稍微抬起，看了一眼李双以后，低下头开口：“可以，把你需要的材料写在纸上。”

　　顾晓梦立刻接上：“让王莹来送。”

　　李向阳立刻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向李宁玉。

　　李宁玉立刻朝门外的日本兵开口：“请档案室王莹科长送来就好。辛苦了。”

　　王莹搬着厚厚的材料进来的时候，顾晓梦离老远就闻到她身上的怨气了。

　　顾晓梦偷偷弯了弯唇角，李宁玉抬眼看偷笑的顾晓梦，又转过头去看王莹。

　　涂了红色的指甲，烫了时兴的头发。整个人也没有小心谨慎的样子，应该是个降落伞背景。

　　进了屋子就走到李向阳身边，趴在桌子上。

　　顾晓梦笑过后开始分析手里的乱码，她是知道乌鸦一般惯用凯撒移位密码的，且乌鸦有英国留学背景。

　　但整整一个晚上，试过所有的错位之后，还是没解开。

　　顾晓梦看了一眼对面眉头紧锁还在专注解密码的李宁玉，立刻收起想要歇歇的心思。

　　直到黎明破晓，李宁玉收起桌上的纸，走到门口闲适的晃了晃，顺便找人要了早点。

　　给除了她唯一还醒着的顾晓梦送早点的时候，轻搭了一句：“试试凯撒移位加栅栏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