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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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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白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恐怖的话。
听到声音,秦屿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披了件外套就冲出了家门。
高中那会儿周慕白不高兴了就会来找他,然后发消息让他下楼,所以他几乎是想也没想。
等他出了单元门,外头嗖地一阵清冷的晚风把他的恋爱脑吹醒了。
自己已经和周慕白分手了。
凭什么听他的?
秦屿嗤了一声转身就走。
“秦屿!”
身后传来周慕白的声音,秦屿转身。
周慕白照旧只穿着一个白色衬衣,看着有些单薄,站在小区昏黄的路灯下,金丝镜片反着光,静静的光里尘埃粒子飞舞。
秦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周慕白两三步冲过来,伸手便啪地一声将秦屿抵在墙面上。
摘下口罩,那只素白的手突然捏住秦屿的下巴,把他拽过来。
“对我没兴趣?我倒要看看你对我有没有兴趣?”
说罢他一只脚直接踩在秦屿的鞋上,仰面吻了上去,将人堵得严严实实。
窝草!
秦屿瞪大了眼。
很快脑中那根线连了上来,秦屿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周慕白,怒道:“神经病,你干嘛?”
周慕白舔了舔嘴角,勾了勾唇角,像是故意带着点挑衅的意味,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来,“干。”
“干毛啊?你有病就吃药,别大晚上过来抽风。”
秦屿擦了擦嘴角,这已经是他第N次被周慕白强吻,招数毫不新鲜。
但很明显,有用,成功让他想忍着火意把周慕白拖上去。
周慕白笑了笑,“不抽风,我是来逗鸟的。”
话音刚落,秦屿突然头皮一紧,毫毛倒立,浑身一僵,低头顺着周慕白伸出的手臂看去,自己的命脉已经被人握的死死的。
“放手!”
秦屿脸色铁黑。
“不放。”
周慕白渐渐感觉自己掌心之物有了反应,很是满意。
他挑了挑眉,故意压低音线,朝着秦屿耳边吹着热气,得意道:“哥哥,现在对我有兴趣了吗?”
“大晚上的,千里迢迢,过来玩鸟?你自己没有吗?”
秦屿说着也伸手哈气弹了一下对方的,周慕白一激灵,脚步退了一下。
俩人正僵持不下,电梯突然叮地一声,秦屿几乎是快速脱下外套盖在周慕白脑袋上,将人按进怀里。
身后一个倒垃圾的阿姨经过,眼神不自觉地瞥了瞥,好像在说: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
阿姨刚走远,秦屿正要松开人,突然胸前一紧,灰色长袖衫某个位置湿了一块,看着跟漏奶似的。
灰色布料,那一块格外显眼。
秦屿额头青筋直跳,“你再咬一下试试?”
周慕白从未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埋头又咬了一下,隔着布料,棉布粗糙感传来,犹如电流蔓延全身,秦屿立刻后退一步。
“周慕白,你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谁特么惯的你这么娇横?”
白天在商场扮演温柔清冷大明星。
晚上到他这就是疯批小辣椒,一点就炸,动手动脚堪比变态。
这要是让那些嗷嗷叫的粉丝知道了,不得把眼珠子都扣下来。
夜晚的风吹散两人鬓角,周慕白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秦屿把那件外套往下拉了拉在周慕白身上披好。
他记得周慕白高中那会儿性情孤僻寡言,别人不乐意搭理他,他也不乐意搭理别人,偶尔有几个冲着周慕白好皮囊硬着头皮搭讪的,全被周慕白一个眼神就吓跑了。
后来他跟周慕白在一块后,一开始这人还脸红害羞,话也少,慢慢的这人本性就越发暴露无遗。
时间线好像拉回高中
*
空荡荡的教室内只剩下秦屿漫不经心地背书声,窗外头霞光漫天,树叶沙沙作响,背书声磕磕绊绊几句,最后啪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在肉上。
清脆一声,伴随着少年嚎叫的声音响遍教室。
墨绿的黑板上写着今晚的语文作业,密密麻麻的课桌上堆积满满当当的全是书,蓝色窗帘时而掀起一角。
“疼死了,周慕白,你有病啊。”
秦屿捂着他的左手不断地吹气,加上这一板子他拢共挨了七下打,都打红了。
他坐在课桌上,一条腿拱起踩在对面的凳子上,另一条腿散漫地晃来晃去,时不时踢一下桌子发泄不满。
“坐直!”
秦屿身子立马坐直。
周慕白穿着蓝白校服,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规规矩矩地坐在隔壁凳子上,面前一摞摞摆的极为密集的书本中央只有一点点写字的地方,上面放着一张数学卷子,他手中拿着一把尺子,正是方才打秦屿手心的那只。
风微微吹起一点页角,上面的签字笔咕噜噜地往下滚,啪嗒从桌边上下来,周慕白弯腰去捡。
然而另一只手却更快,签字笔正好滚落在秦屿手中,顺便大拇指还在周慕白手背上揩油一把。
秦屿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原来学霸写字的手这么漂亮。
周慕白握着那只带着温度的签字笔,脊背僵直,方才手背被人碰过的地方滚烫发热,但还是面无表情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背。”
“我说……”
少年懒散的嗓音骤然响起。
“你一边写数学卷子,一边听我背琵琶行你真的能听出来吗?大学霸?”
“你可以试试。”
周慕白抬眼直勾勾地看过去。
“接着背,背不完不许吃饭。”
“我不,我要回家了。”
秦屿从桌子上跳下来,拎着书包单肩背着,吊儿郎当就往门口走。
“回来!”
“你连琵琶行都背不过,怎么跟我去S大?”
秦屿无奈道:“我又没打算考……”
一扭头正好看见周慕白眼眶微红,单薄清瘦的身形正好站在光线下,垂着头,早该修剪的刘海垂垂遮下来,透着金光,掩去半个眉眼,看着满身委屈。
话音截然而止,秦屿到嘴边的话最后死活又咽回肚子里,他拿下书包就往回走,掏出语文课本。
“祖宗,我错了行不行?”
“别哭啊,算我求你了,周慕白,小白白?”
他表情难得慌乱,急匆匆掏出纸巾帮周慕白擦了擦眼角的泪,随即课本哗啦啦翻到琵琶行那一页。
“今晚背不完我不睡觉成不成?”
*
一阵风吹来,时间线再次拉回现在,秦屿还在和周慕白僵持不下。
“你说是谁惯的?”
周慕白往前迈了一步,眼底隐隐透露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谁惯的,谁特么受着。
眼看着周慕白还想作妖,秦屿突然轻笑一声。
他稍稍低头,以额头抵着周慕白的额头,温热的掌心搭在周慕白脸上捧着他的脸,下巴微抬。
带着薄茧的指肚轻轻撵过冰凉的脸蛋,甚至还能感受到细小的绒毛,酥酥痒痒的划过。
呼吸交错,周慕白顿住。
眼看着秦屿越凑越近,周慕白喉结滚动,最后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动,有所期待。
然而便听秦屿嗤笑一声,“周慕白,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惯着你?”
他松开周慕白,转身按开了电梯,眼看着电梯便要关上,突然一只手伸进来,电梯门打开。
周慕白像魔鬼似的跟了进来,秦屿淡定地按上关门键,随着红色数字缓慢上升,电梯内空气有些沉闷。
秦屿拧开家门,身后的人一闪身又跟了进来。
“你要是有病就去看病,大晚上的私闯民宅?”
“那你报警。”
周慕白唇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
周慕白扫视一圈,地板杂物堆的有些乱,沙发上一团衣物下还扔着某人换下来的四角内裤。
秦屿将自顾自地将沙发上乱七八糟的衣物推开,坐在一角,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根烟。
周慕白硬是将秦屿的衣服又推了推,从沙发上扒拉出一个能坐的地方。
摸了半天,正好抓到一块柔软的布料,拎出来一个,当即抓着那只眼熟的内裤没好气地直接丢到秦屿脸上。
“你这破内裤穿几年了?!”
这只内裤当年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就见秦屿穿着,居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