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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暴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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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淮王已经十七岁,坐镇洪州。
只见他头戴玉冠,如美玉一般面目清秀,唇红齿白,现在正同林唯之在荷花池喂鱼。
“国师姐姐,下人来报,张玄义和曾勇因陵州守将一职之事,在朝庭争的不可开交。”
“嗯,我也听说了!”
林唯之拿着鱼料扔到莲花池中,看着池中鲤鱼互相争食。
“张玄义羽翼丰满,也不惧怕曾勇。现在,需要再加把火,点燃推动整个局势,让他们嫌隙再生。”
“该如何做?”
“让人在京都中找到一个叫陈寿的男子。”
“这是何人?”
“是当年京都总捕快陈远山之子。这陈远山和邓贵妃有过一段情缘。让人放出消息,就说当今皇上张玄义乃陈远山与邓贵妃之子,张玄义称帝乃名不正言不顺。然后,将这封信带给陈寿。”
“这封信是什么?”
“是当年张玄义私通赵琼的密信。”
“给他有什么用?”
“不是给他,而是借他之手给曾勇。”
“好,我立马派人去做!”
淮王走后,太后悠悠走来问:“国师是想离间皇上与忠义侯。”
林唯之笑了笑。
“怎么能叫离间呢!我这样做是为了让曾勇看清他义子的真面目。”
太后看着国师严肃的面容,当年开朗爱笑的少女已然消失不见。
国中各地流言四起,百姓都在背后议论张玄义的身世。
“诶,我听说,以前邓贵妃对陈远山穷追不舍呢!”
“是啊!我听以前宫里的公公说,先帝为此事与邓贵妃闹翻,邓贵妃因事情败露羞愧难当,最后悬梁自尽啊!”
正和殿内,张玄义大发脾气,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下。
“去,去把城中所有造谣的人抓进大牢!”
“皇上息怒,身子要紧。”
“你,你去看看到底是谁散布谣言。”
“是!”
京都巷中,陈寿来到镇国侯府前大喊救命。
门口侍卫大喝:“你是何人?在此喊叫!”
“小人乃陈远山之子陈寿,请侯爷救命。”
下人一听陈远山,立马将他带到曾勇面前。
“小,小人陈寿拜见侯爷!”
“抬起头来!”
陈寿小心翼翼地抬头,曾勇用力大拍桌子,怒喝:“就是你这小人散播谣言,你可知罪。”
“不不不,不是小人,小人来找侯爷也是为了请侯爷救命。”
“救什么?”
“有人要杀小人!”
“谁?”
“侯爷请看这封信便知。”
曾勇接过来发现是皇上的字迹,大喝:“你居然敢假冒圣上字迹。”
“不不不,不是我,这是我在镇国府捡到的。我无家可归,经常流浪街头,有时留宿在无人的家中。镇国府荒废无人已久,我便仗着胆子露宿,没想到在抽屉暗格中发现这个。”
曾勇面露难色,转头问:“你跟旁人说过没有?”
“没有,小人哪敢,这是要杀头的,只不过最近风波殃及了小人,小人怕有人要追杀我,就来此请侯爷救命。”
“好,你先住在府中。”
“谢,多谢侯爷。”
“嗯!”
曾勇拿着这封信,想着四处的谣言,让人将刑部主事傅文礼召来。
而宫中早有下人来报,有一叫陈寿的男子来到镇国侯府。
“陈寿?”
“据属下了解,那人乃陈远山之子,是个街头混混无赖。”
张玄义暴怒,破口大骂:“那个废物!”
“而且,之后镇国侯还召见了刑部主事。”
“老狐狸啊!这么多年,依旧是高手!派人盯着那边,淮王那边有消息吗?”
“未曾听说。”
“看来仲父也该明白陈国谁才是正主。”
夏季之后,国中大片地区开始出现旱情。
多地一连三个月都没有下雨,百姓的粮食作物渐渐枯萎,途中饿孚遍野,四处有灾民暴动。
“这些暴民,朕不是下发灾银了吗?难道还不满足?”
方嘉仪上前道:“皇上,国内灾民越来越多,而此时胡国联合北梁侵犯北边,内忧外患,还请皇上派兵去镇压外敌。”
曾勇上前抱拳。
“老臣愿往陵州抵御外敌。”
皇帝摆摆手说:“欸,仲父年事已高,再说此等小事,交给底下人就行。就让叶城领将士去陵州。”
方嘉仪为难地提醒道:“可,皇上,国库现已无多余的粮银,还需赈灾用。”
“各位爱卿,各位大人,现在国家有难,诸位不该慷慨解囊嘛?仲父,你以为如何?”
“臣愿捐府内所有钱财,为国出力!”
“好!”
“但请皇上让臣亲自去泾州赈灾,臣怕赈灾银落入小人之手。”
“好好好!还是仲父想得周到。”
洪州王府,有下人来报,因国中多地旱情,北梁和胡国来犯,皇上派叶诚去往陵州抵御外寇,忠义侯去往泾州赈灾,镇压暴民。
“国师姐姐,皇上为何不让忠义侯去抗敌,反而去赈灾。”
“你的皇兄在忌惮忠义侯,毕竟他是三朝元老,手握重兵,怕是此次忠义侯要遭暗算了。”
“那我们要不要去救,亦或是提醒一下忠义侯?”
林唯之看了一眼淮王,叹了一口气。
“罢了,让人去提醒一下,若他不听,便让所有线人立即退出泾州。
现在朝中,一部分兵权在张玄义手中,但还有一半在曾勇和谢忱手中。他杀代之心太重,终究要众叛亲离,但也许我也要变成那样的人了。”
“国师姐姐!”
“好了,派人去吧!”
淮王不明白她说的话,但也还是照做。
曾勇率兵来到泾州,这一路走来,乞丐流民到处都是,路上时常遇见拦路匪。
他召来副将,问:“大黑,泾州的将领和官员是谁?”
“将军,他们都逃跑了。丢下一城的百姓,拿着灾银跑了。”
“这些混帐东西!”
泾州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这里的百姓如战乱后一般穷苦。
“唉,天灾人祸,百姓之苦啊!”
“将军,泾州府在前面!”
“大黑,你带人将银粮分给城中的百姓!”
“是!”
由于曾勇只知用武,不懂如何运营钱粮,治理州府,导致所带钱粮不到一天就被分瓜干净,但是府外依旧有许多难民在等救济。
“将军,外面还有很多百姓在讨要。”
“足足十万两都没了!”
“没有了!”
曾勇所不知的是,这些难民混杂许多土匪,多次让人来领钱,大部分钱都进入土匪和强盗之手。
此时,已三更时分,依旧有许多百姓举着火把,包围了泾州府。
“暴民,暴民!”
这些百姓中混有土匪、当地无赖、流民,甚至有皇帝派来的眼线。
他们在外叫嚣着:“国内大旱,乃皇帝不仁,才降天罚于百姓。”
曾勇派人去镇压这些百姓,在混乱中有百姓被杀死。
他们愤恨地推开大门,冲进泾州府中,抢夺他们的粮食。
而在暗处有一黑影,持暗箭对准拔剑的曾勇。
咻的一声,一箭下去,曾勇中箭倒地。
那一瞬间,他想起前两日淮王送来的密信,但他与张玄义相识几十载,并不信任淮王,没想到遭此暗算。
随着一声叹息,曾勇吐血而亡。
曾勇死去的消息传到京都,张玄义在大殿下抚面而哭。
“仲父啊!上天不仁,折煞我仲父啊!”
一众大臣劝皇帝节哀,方嘉仪上前劝道:“皇上节哀,现下最要紧乃镇压泾州暴民,听闻各地打着番号起义造反,需紧急镇压下去,不然后患无穷。”
“爱卿有理,现如今该派何人去往镇压?”
朝庭之上无人吱声,有一大臣抬头看了一眼皇帝,他点了点头,便上前回道:“皇上,臣以为淮王可前往镇压。淮王年轻有为,乃人中龙风,必定能降众。”
“爱卿甚是有理,来人呀,下旨让淮王前往泾州。”
一道圣旨传到洪州,淮王早已做好准备。
林唯之随着淮王晃晃荡荡来到泾州,自上次暴动后,泾州就成了一座废城,到处是流民,乞丐和强盗。
原本富庶的一个城池变成一座贫脊之地,他们到这的第一天晚上就有人上门来抢夺。
因为上次事件,这里的流民更加肆无忌惮,林唯之下令将所有闯入泾州府的人射杀,并将头颅悬挂于府门前,震慑众人。
“国师姐姐,他们都是可怜的百姓,也是无奈之举,罪不致死。”
林唯之只是冷漠地道:“擅闯府门,抢夺财物,若不加以惩罚,会有更多的人目无法度。”
这些流民看到鲜血淋漓的头颅不敢冒进,却还是徘徊在府门前喊叫。
而后,林唯之带上恶鬼面具来到底门外,众人看到后皆议论纷纷。
“恶鬼面具,是那个巫师!”
“那,那是国师吗?”
“她不是被烧死了吗?”
“对啊,在皇宫被烧死,怎么又出现在这?”
此时,林唯之开口:“吾本乘仙归去,于仙岛修行,然,不忍见国中子民深受苦难,遂,落在此地,明日设坛求雨济民。你等快快归去,莫在此处扰乱,否则此地所有人要受三年灾难。”
众人听闻半信半疑,但大部分人却渐渐散去,等待明日降雨。
张开明惊讶地问道:“国师姐姐,你会求雨?”
“不懂。”
“那你是骗那些人的?”
“是也不是,明日便见分晓。”
她手中握紧神树果,明日决定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