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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th day ...

  •   为了保持高度专注,苏歆在做笔译工作的时候习惯将手机静音,于是丝毫没有察觉有人给她发了微信。

      直到完成了一个章节的校对,临近中午,苏歆才将手机拿在手里看到微信。

      看了看时间,居然是三个小时前发给她的。
      结束节目组的工作后,苏歆就没再留意他们的事,不过,大概的时间还是知道的。按照日程,应该是这两天结束录制,商辞他居然刚回国就给她发微信了吗?

      苏歆认为自己应该为能够早日还清人情而感到轻松。
      但实际上,好像不是这样。

      看到信息的一瞬间,她为什么产生了一股怨念?

      来不及思考这么多,苏歆打字回复:【抱歉,我刚刚在工作没看手机。如果方便的话,就约今晚吧。】
      两人正好都在魔都。

      那边商辞秒回:【方便,地点就由你来定?】
      苏歆:【商老师定吧,就去商老师常去的。】

      苏歆可不想因为和顶流吃饭而被全网通报。那太可怕了。

      另一边。
      商辞收到回复的第一时间就从自家沙发上跳了起来,但手指打出来的文字还是十分冷静。

      可是很快,笑容就在他的脸上消失。
      确定今晚吃饭的地方——成为一道巨大的难题!

      定太贵,万一让苏歆感到不适该怎么办?
      定太便宜路边摊,万一让苏歆感到被辜负心意又该怎么办?

      为什么不管怎么选都会有问题?
      商辞开始抓耳挠腮,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蚊子。片刻后,商辞放弃自己思考,去问老王的意见。

      王艺德一针见血:“你就带她去你家的酒店啊或者私人会所不就好了?既保证私密性,又保证价格。你自己家的产业,你说定多少钱不都行?”

      商辞感慨自己真是急糊涂了,马上查看自家的产业名单开始挑选。
      对比了半小时,商辞才将定位发给苏歆。

      没过一会儿,苏歆回复:【OK】

      商辞再次从沙发上跳起——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为今晚的“约会”做准备!

      *

      苏歆收到定位后,先进行了网络搜索,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私密性比较高的私人场所,只接受预定,且据说对客人资质有一定要求。
      除此之外,更多的信息无法搜索。

      苏歆稍稍担忧,这么“神秘”的一个地方,她真能请得起吗?
      她数了数自己的存款,刨去为母亲治疗的费用……最多五千不能再多了!

      *

      苏歆怀揣着紧张的心抵达,心里想的是以后绝对不会轻易请人吃饭了。

      到了门口,苏歆差点没敢走进去,古香古色装潢的门,透过门口就看见入门处一盆迎客松,她看不出松树的品种,但这种氛围就透露了两个字“高端”。

      她决定先问问对方:【你到了吗?】

      商辞:【苏老师已经到了?】
      下一秒,苏歆还没来得及回复,一个微信电话就弹了出来。

      苏歆叹一声接起电话。
      商辞开口,音调高昂愉悦:“苏老师已经到了吗?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算了,苏歆一边想着一边回答:“是,我现在在门口。”
      商辞马上道:“苏老师等我,我现在就出来,里面比较难找。”

      苏歆轻轻地应:“嗯。”

      她没挂电话,商辞也没挂。
      苏歆就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风声,他似乎是跑着过来的。

      苏歆微微愣神发着呆。
      听筒里的风声停住。商辞明亮的嗓音在现实和手机里前后响起:“苏老师!”

      她抬头,正看到商辞从迎客松前方走过来,下半张脸被藏在口罩后面,但他的眼睛那么亮,且专注地看着她。
      他就这么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她身边。

      有那么一瞬间,苏歆觉得千万顶流不过像是个小孩子的人。

      商辞朝她伸出手又放下:“苏老师,我给你带路。”
      苏歆回神:“嗯。好。”

      商辞拿起手机,看到什么,朝她晃了晃屏幕:“苏老师也没挂电话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为什么是问句?
      为什么他看起来很得意?

      苏歆放下手机,挂断,一气呵成:“走吧。”

      商辞半步领先在她前面,时不时转过头跟她说话,说的大多是他找到这么个地方多不容易,对比了半个小时,盛赞这里的环境和性价比。
      苏歆随意听着,时不时应和一声。

      商辞:“到了。”

      苏歆抬眸去看,包厢的名字是词牌名“定风波”,门关着。
      商辞做出“请”的手势看向她,显然是让她来开门。

      苏歆上前半步,将门轻轻拉开。
      一张大餐桌,最醒目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大餐桌上尤其突兀的一大束尤加利叶。

      苏歆被震住了——这是,巧合吗?

      背部被轻轻一推,苏歆迈动步子进门,商辞紧随其后,包间门就被重新拉上。
      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两人。

      苏歆先开了口:“这束尤加利叶是店家准备的吗?”

      此时,商辞已经快步上前将尤加利叶束拿起来,准备正式送给苏歆了。
      听到这句疑问,商辞刚好转身,一眼就对上苏歆略带审视的眼神。

      商辞心里一咯噔:糟了,一个激动他居然忘了,知道苏歆喜欢尤加利叶的是小号,他现在是大号啊!

      商辞手心微微出汗,抬手取下脸上的口罩,一个完美的笑容展现在人面前:“店员说尤加利叶的花语可以表示感谢,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所以买了一束,送给你。”

      苏歆有点懵。
      这顿饭的意义难道不是她感谢他吗?他现在为什么在感谢她?

      苏歆没有接过花束:“商老师,好像没什么需要感谢我的地方。”

      但是商小阕需要啊!
      商辞捏了捏掌心:“当然有!那个……那个时候你帮我讲价了,所以感谢你。”

      商辞把手伸进口袋,悄摸拿出手机点了点。

      苏歆:“可是讲价失败了。”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敲响:“您好,可以上菜吗?”

      商辞马上将花束放下,拉开身边的椅子:“苏老师,我们先吃饭吧?”

      苏歆只能先坐下,倒是没想到他已经提前把菜点好。
      门一开,服务员端着菜品如流水般进入,又迅速退走,个个训练有素绝不往室内多看一眼。

      苏歆一看菜色,居然没有她不爱吃的。
      她心头的疑虑更加凝重。

      房门被重新妥帖关上。
      商辞打破短暂的宁静:“苏老师尝尝这尾鱼,是酸甜口的,应该适合老师的口味。”

      苏歆拿起筷子,犹豫一瞬,说道:“商老师,我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超过五千块的饭我请不起。”

      商辞乍然一笑:“不用五千,苏老师放心吃。”

      这语气,这姿态,究竟是谁请客?

      饭中全程,商辞都忙着给她介绍菜品,给她夹菜,帮她盛汤,帮她加饭……

      苏歆悄咪咪看他忙碌的侧脸,他手底下忙着,但脸上的表情却很高兴,一脸……甘之如饴,她猝然想到这个词。
      但是,怎么会呢?

      她想到张闻凯,当时那样热情地张罗照顾的样子,她竟然觉得商辞现在的状态和他很像。
      这两个人哪里有可比性?唯一的联系也只有对她。

      苏歆拿起手机默默搜索尤加利叶的花语——恩赐。
      什么意思?苏歆若有所思。

      苏歆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大明星不顾形象地扒拉两口吞下:“我也吃好了。”

      苏歆站起来,商辞抱着尤加利花束也站起来。
      苏歆看了看尤加利叶欲言又止,只道:“那我们走吧?”

      商辞跟着苏歆去前台结账。
      前台抬头看一眼,操作娴熟:“您好,一共是1550。”

      这么少?
      苏歆有些惊讶地微张开嘴,利落付钱,默默看一眼身后的商辞。

      商辞还抱着那一束尤加利叶。

      尤加利叶通常只用作配花,衬托浓艳的鲜花,很少单独成束。
      苏歆没来由地有些烦躁。

      到了外面,商辞主动道:“苏老师,我送你回学校吧,这里不方便打车。”

      苏歆驻足,停在门口,转身,与他四目相对:“商辞……”

      商辞的心脏鼓噪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苏歆用全名叫了他而不是商老师。
      他紧张起来,为不可控制的未知的未来。

      “你会送我尤加利叶是不是因为……”

      商辞只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停摆了,他马上抢答脱口而出:“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你!”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瞬,风才开始流动。
      苏歆愣愣看着他,对面,他染上炙热的眼眸也看着她。

      她不知道她此刻应该做什么。但不用否认的是,如果站在这里说这句话的人是张闻凯,她不会犹豫地拒绝。
      这其中有什么东西,让结果变得不一样了。她给不出答案。

      本来想继续隐藏一段时间的秘密自己冲出心脏,商辞紧张到几乎不能呼吸,他感觉时间流速在变慢,以至于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眼中的惊讶和挣扎。

      紧攥的拳头松开,指尖近乎麻木,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托着那一束独特的尤加利叶:“所以,可以请你收下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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