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职业生涯》未桉

24、交易

　　姜姝其实并不知道萧珩为何要见她，只是不可否认的是，听到这个消息后，她下意识觉得她可以问一下萧珩能否帮忙。

　　若是在之前，姜姝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横亘在永宁伯府和睿王府之间的还有几条人命与萧珣的现状，萧珩若是不恨她都是好的，又怎会帮她的忙。

　　如今她仍不敢自认与萧珩已是熟识，只是经过了之前的那些事，下意识倒是觉得萧珩竟是算得上靠得住的。

　　她作为永宁伯府的嫡出小姐，靠不了自己的爹娘，也靠不了其他什么人，现在唯一依靠过的，竟是萧珩。

　　这个想法让她觉得有些讽刺，马车停了下来，酒楼已经到了，姜姝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情绪，再抬起头时已是面色如常。

　　萧珩今日定的包间好巧不巧竟还是前几日姜姝定过用来看丁松延的那间，姜姝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大抵只是巧合，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别不是前几日她过来这边盯人的时候也被萧珩看到了才是。

　　萧珩已经在她前面先到了，姜姝进门的时候，萧珩已经坐在了桌子旁，见她进来，便抬起眼眸看她一眼，说了一声“坐吧”。

　　他态度随意，姜姝便也没那么紧张，顺势在萧珩对面坐下，心中还在思索一会如何与萧珩开口，却听到萧珩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知道姜二小姐最近在查一个人。”

　　姜姝没想过萧珩会这样说，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没等她想好要说什么，却见萧珩竟是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手上倒是有些消息，想来应该是姜二小姐需要的，不知姜二小姐可要听一听？”

　　姜姝自然是想听，她大费周章为的就是这些萧珩抬抬手就能查到的消息，但是她也没有贸然回复萧珩的问题，倒是有些谨慎地先问了一句：“不知睿王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这个倒不急。”萧珩似笑非笑地看了姜姝一眼，分明看出了姜姝眼底的疑惑与焦灼，却是话锋一转：“姜二小姐可以放心，不一定会是坏事。”

　　姜姝并不放心，即使萧珩说了这话，她心里依旧是不上不下。

　　萧珩却是径直说起了于松延来：“于三公子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他身边的两位小厮罢了。”

　　两位小厮这话，让姜姝愣了愣，她想起上次瞥见的那一位，竟不是唯一一位不成？

　　萧珩又接着说道：“那两位小厮，是一对龙凤胎，且于三公子都很是青睐。”

　　虽说高门大户也会有世家阴私，但于松延这般的癖好，还是让姜姝有些恶心起来。

　　龙阳之好并非未出现过，豢养外室也不是个例，只是同时存在，且将他们作为小厮带在身边，姜姝不仅觉得于松延有问题，这样的情况于家又怎会一概不知，不仅纵容甚至还想着帮忙找个好拿捏的主母，姜姝只觉得不耻。

　　似是看到姜姝面色的变化，萧珩顿了顿才接着说道：“除了这两位小厮外，于三公子倒是没有其他的通房侍妾，不过他的院里的丫鬟倒是好几个死于非命，想来于三公子和这两个小厮还有些其他不良的手段。”

　　这话已经是萧珩委婉后的说法，性格暴虐些的是那个男小厮，于三公子一开始是纵容他，后来倒是又跟他一起参与进来，总归这几人现在算得上是蛇鼠一窝。

　　至于为何于家不处置这两个下人，一来，于松延并非长子，再加上生的晚，于尚书和夫人本就对他很是溺爱，只要不是触犯律法的事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罢了，二来，这两人虽并无明面身份，甚至看起来只是于松延身边的小厮，但实际却是一位富商家里小妾的孩子，因着他俩攀上了尚书府的公子，富商倒是给于尚书孝敬了不少银子，不过这些是萧珩自己后面要查的事，也不好与姜姝直说。

　　至于为何于夫人挑中了姜姝，还是因为那日宫中赏花宴时沈清菱问起旁人姜姝的身份，于夫人好巧不巧也在旁边，那时候她本就在为于松延的婚事发愁，若是门当户对，定然不好应付，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个门第低些又好拿捏的世家小姐，但是于松延到底是嫡子，在于夫人心中自然还是嫡女才能配得上，她心里倒是有几个人选，只是在这里面要选出不太受宠性子又好拿捏的也不容易，谁知这会正好听到了姜姝的名字。

　　她也顺势观察了一会姜姝，见姜姝虽面容姝丽，却一直坐在一旁并不起眼，也没有太多交好的世家姐妹，便觉得姜姝有些符合她想要的样子，待到回去后又让人细细打探了一番，便更是满意。

　　永宁伯虽无实权，但也有爵位，姜姝如今也是永宁伯府唯一的嫡小姐，若是说成了这门亲事，明面上也不会让人挑出太大的错来。

　　故而她没多久便亲自登了永宁伯府的门，见了姜明远的态度变更是放下心来，俨然已经觉得这门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了。

　　这些姜姝倒是并不清楚，于松延这人她定然是不能嫁的，觉得恶心不说，进了尚书府只怕也是要帮着做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可是如何推掉这门亲事，姜姝也没有什么主意。

　　上次宣武候的亲事，是因为颜小姐的存在，让她找了条路，可是尚书府如今明显是偏袒着于松延的，自然也不会有愿意帮她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萧珩。

　　谁知正好与萧珩的视线相撞，姜姝没由来有些心虚，率先移开了视线，低声说了一句：“多谢睿王告知我这些事。”

　　萧珩却是接着说道：“于夫人似是已经请好了媒人，连日子都已经算好了。”

　　姜姝本想索性开口问一问萧珩能不能帮忙，又想到萧珩告诉她的这些已经是在帮忙，而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萧珩的条件是什么，虽然一开始萧珩说不是坏事，可到底也还是有事，姜姝想着不如先将这事问个清楚。

　　她正准备开口，萧珩却抢先一步说道：“姜二小姐难道不觉得自己在婚事上的运气实在是有些差了点吗？”

　　这件事姜姝又怎会不知道，从一开始的宣武候，到后来虽未说亲却差点毁了她的黎文翰，再到如今的于松延。

　　只是与其于说她是运气差，倒不如说能做主她亲事的人，谁都没有真心让她过好的打算罢了。

　　似乎是响应姜姝的记忆，萧珩那边也说道：“宣武候也好，于三公子也罢，可都算不得什么良人。”

　　他似乎是考虑到姜姝的感受，并没有把黎文翰算进去。

　　姜姝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起来，她觉得萧珩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但她也猜不到萧珩的用意，便直接问道：“不知睿王有何高见？”

　　萧珩看了她一眼，“难道姜二小姐没想过一个能一劳永逸的办法？”

　　姜姝想起了自己曾经盘算过的上中下策，但是如今显然没有时间让她再去实施。

　　“便是有又如何？”姜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婚姻之事，岂能真的容我做主不成？”

　　“为何不成？”萧珩却是反问了一句：“若是姜二小姐结亲的对象比这些人地位更高，自然无人敢置喙。”

　　这个想法，倒是与姜姝最开始想好的上策不谋而合了，只是靠姜姝的人际往来，又如何找得到这样的人。

　　姜姝这样想，便也这样与萧珩直说了。

　　萧珩听完却是挑了下眉：“如何没有？”

　　“我倒是愿与姜二小姐做笔交易。”

　　对于和萧珩交易，姜姝倒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到头来她都不算吃亏，所以听了萧珩这话，姜姝的态度又好了些：“不知是什么交易？”

　　姜姝原本想的，无论萧珩提出什么条件，她想要的都是解决与于三公子的这桩亲事，也觉得萧珩的要求大抵也与萧珣脱不了干系。

　　谁知萧珩竟是直接开口说道：“我可以帮姜二小姐解决掉于家的亲事，甚至让你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萧珩一开口就说了她想要说的，倒让姜姝有些愣怔，但是她也明白不能白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自然要拿出些诚意来，于是姜姝便顺势问道：“若能这样自然是再好不过，就是不知睿王需要我做些什么？”

　　萧珩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

　　姜姝并没有读懂萧珩的意思，但见萧珩迟迟不回答，又怕是不是这个条件她做不到所以让萧珩变得犹豫起来。

　　她便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想了想还是先开口问道：“可是王爷不便开口？还请王爷放心，无论是什么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定不会食言。”

　　萧珩听了这话又抬头看着她，有些意味深长地问道：“若是让你嫁人呢？”

　　这确实是姜姝从未想过的条件，但是萧珩这般问出来，姜姝第一反应便是萧珣。

　　毕竟若是仔细想想，与其于要找她帮忙，让她嫁给萧珣，确实是再方便不过的选择。

　　但真要论起来，便是萧珣，也好过宣武候，好过于三公子。

　　王府里也没有长辈，这桩亲事对她而言倒还真不算是多坏的事情。

　　萧珩似乎也没有催她答复的意思，姜姝自己却没有犹豫很久，毕竟即使没了于三公子，也还会有其他的世家公子，与其于等着下一门搞不好比于家还差的亲事，倒不如嫁进王府里，到那时，倒也算是摆脱了永宁伯府的束缚。

　　至于是否与自己中意的人结亲，这种事，姜姝很久以前就想开了，想来她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她虽说愿意答应，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萧珩也没明确说是要让她嫁给萧珣，她总不能直接开口问萧珩何时与他大哥成亲，故而姜姝斟酌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只要比之前那几门亲事好些，我可以答应王爷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