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要来点恶魔吗》小寒笙

22、第 22 章

　　今日完成祷告之后德蕾萨遇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病患。

　　双目无神的白发圣殿骑士出现在了那个小窗处，即便德蕾萨已经走到他面前十米的距离他也是用不确定的口吻问道，“圣女大人？”

　　“跟我来。”
　　知道对方这是什么症状的德蕾萨带着圣骑穿过教堂到住宅区之间的那段植被区，她并没有考虑到身后病患的难处，迈的步子也很大，直到对方摔倒在地才停步转头。

　　“看来你这次遭遇了很不好的经历。”

　　“抱歉，我失态了。”白发圣骑爬起来，轻弹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请继续吧，我可以的。”

　　德蕾萨看着他那双在颤震的血色眸子，“这也是你对自己亵渎信仰的惩罚？”

　　“……并不是，只是因为职责不慎被强光照射了眸子。”

　　怕不是那个小国王又找到新乐子想看他眼睛被照之后的反应。

　　显然没什么耐心的德蕾萨只是丢下一句，“别浪费时间。”

　　白发圣骑沉默的跟着德蕾萨来到了她住宅的僻静走廊处，在德蕾萨的指示下坐下，德蕾萨检查了他的眼眶。
　　“不是刚刚出现这样困扰的吧？”
　　“是的。”

　　德蕾萨使用魔力试探了一下对方眼球，确定原先的办法还是有用的她逐步调整着魔力输出。

　　安静之中圣骑还是开口搭话问道，“圣女大人，这也能看出来吗？”

　　“是啊。”德蕾萨瞥了一眼圣骑的领口，“你已经成为圣殿骑士了，是可以找光明教的主教来治疗吧，是做不到吗？”

　　“……是。”
　　撒谎的圣骑放弃了继续对话。

　　即便他真的迫切的想要从德蕾萨的声音之中得到安抚内心的力量。
　　但以两人之间现在的立场来看，似乎就连对话都变成了不忠的象征。

　　如果四年前他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涣散的视力渐渐重新找到了聚焦，圣骑重新看清德蕾萨的模样，一如既往的能让内心彷徨的他重新找到宁静。

　　“恢复了？”注意到对方眸子已经停止颤抖甚至有了对焦的德蕾萨问道。

　　白发圣骑注视着面前的女人，再次说出了谎言。
　　“还有一些不适，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该是这样的。

　　圣骑从很小时就熟背了骑士十大守则，并一直以此为自己的人生座右铭，立志成为一个诚实、怜悯、公正，可以为了心中信仰而英勇牺牲的荣誉骑士。
　　然而如今他拿到了这个曾经令他痴迷的地位之后，却发现现实与他曾经所幻想的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在身负保护皇室的重任之后，圣骑目睹了太多的违背了他信仰的所为。

　　这就是他要守护的正义吗？
　　为何光明怜悯的太阳神会给予这样一个魔鬼一样的君主祂伟大的庇护呢？
　　他明明是太阳神的骑士，却为何要为这样的君主献上忠义呢？

　　越接近权利中心的他愈发的茫然。
　　……信仰究竟是什么呢？

　　理想与现实的撕裂让圣骑不由对德蕾萨询问道。
　　“圣女大人…你曾经……有感到迷茫的时候吗？”

　　德蕾萨的回答也很是官方。
　　“神会给予你前行的方向。”

　　“可是如果神明的意志无法传达到我的心间呢？”

　　德蕾萨静静与这位圣骑对视着。
　　她在审视着这位忠诚神明的骑士，他们的第一次会面时，德蕾萨就清楚对方是何等坚定于自己的信仰。

　　又是发生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面纱之下的德蕾萨的嘴角勾起。
　　她轻声道，“怎么会……神明祂无处不在，倘若你真的无法倾听道祂声音，那是否是骑士你的所为背离了神明的旨意？”

　　“是啊。”圣骑陷入了极大的茫然之中，“我究竟…效忠的是谁呢？”

　　“有时候我也会奇怪。”德蕾萨的手指向对方还略带青涩的脸庞划去，漫不经心的在对方脸颊上的伤痕上按压着，“你说你们圣殿骑士和普通的骑士区别在哪里呢？只是在能否使用魔力上面吗？可是不对吧……”

　　“大人！”急匆匆的脚步声在走廊那头响起，那位这些日子总会来帮德蕾萨处理事物的红发女孩匆匆赶来，看起来像是情绪相当不佳。
　　“我听说……”注意到那个显眼的白发男子时塞西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被咽了回去，她的脚步也变得迟疑起来，“这位是？”

　　德蕾萨收起手站起身来，淡淡道，“我的病人。”

　　白发圣骑本能的想避开陌生人的目光，他低下头去摸自己身上的钱袋，“这次的报酬……”
　　身为太阳神信徒的男人每次都以这种方式与德蕾萨划清界限，这是他最开始想到的办法，将两人之间的行为定义成交易。

　　“不。”德蕾萨拒绝了这次的金钱报酬，她擦着自己的指尖，“我的研究需要一些血，你给我放些血。”

　　“好的。”
　　基本上没有人会怀疑德蕾萨究竟要血来做什么研究，他们答应都是如此爽快。

　　但奇怪的是塞西此时也古怪的开口道，“如果要血的话，我也可以啊。”
　　她愤愤的看着德蕾萨，强调道，“我看起来可比这个病秧子有活力多了，鲜血也一定更有力量。”

　　“……”
　　白发圣骑面对眼前这种场景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的骑士道精神是不会让他与这样小的一位女士竞争的，他本能的开始退让。“那……”

　　“那就全都放点血吧。”
　　德蕾萨才懒得纠缠于这件事。

　　她取来了教会特供的有保鲜作用的瓶子，结结实实接了两人半罐子的血。

　　使用魔力覆盖了眼睛确认其中的魔力蕴含量，可以供恶魔吃上几顿的，顿时让德蕾萨感到了满意。
　　“你可以走了。”

　　大放血脸色更苍白的白发骑士起身，差点没站稳。

　　塞西哼了一声，猛地站起来，不动声色的扶住了桌子。

　　德蕾萨也对塞西道，“今天你可以回去了。”

　　“嗯？”塞西大惊，继续嘴硬，“我还可以的！真的……”

　　她向前迈出两步想证明自己依旧身壮如牛，但却一个踉跄被一旁的白发圣骑扶住。

　　德蕾萨只是瞥了她一眼，直白道，“你这种情况只会碍事。”

　　“……”听到了德蕾萨身边出现一个神秘小女孩极有可能会是下一任圣女的塞西咬牙看着德蕾萨离去的背影，因为这段时间的努力已经以为自己一定是下一任圣女的塞西此刻呼吸都有些不畅。

　　“你还好吗？”扶住他的圣殿骑士是这样问道。

　　对光明教一切都是零好感的塞西抬头瞪了这个圣骑一眼，非但不感谢还在推开对方后恶狠狠道，“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衬衣都穿反了！”

　　白发圣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着装出现了点小问题。

　　……
　　…………

　　恶魔在翻阅着女人的手稿，上面记载了上百种复杂的花纹，女人希望它能凭借优秀的记忆力发现其中她都没有注意到的相同点。

　　太难了。
　　每个翻转或是接点的偏差都可能会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而偏偏记录下这些的全都只是黑色的墨水，让恶魔看得不仅头晕眼花还生理本能的排斥这些象征神之语的东西。

　　好恶心。
　　但比起最开始祷告时的感受，这已经不值得一提了。

　　恶魔甚至还打了哈欠。
　　睡眠只是调节无聊作用的恶魔感觉自己在这堆迷宫中出现了困顿之意。

　　身体越来越奇怪了啊。

　　恶魔停下了记忆，站起来在屋内晃悠了四五圈才稍缓自己身体上出现的不适。

　　明明能量补充上来说算是吃饱了。
　　从前只有吃饱和没吃饱两种状态的恶魔感觉十分的困扰，究竟是怎么了呢？

　　这感觉就和那时大人说是发烧要吐血治疗的时候一样。

　　恶魔停步在镜子面前调动魔力，胸口的白色花一样的纹路在黝黑的肌肤上开始闪烁。
　　难道是这个的后遗症？
　　可是这不是治疗好了吗？

　　恶魔盯着胸口的花纹，虽然这份光越亮越会抑制它胸膛心脏跳动的速度，但恶魔还是持续着魔力的供给，仔仔细细看着这份由女人亲手刻下的烙印。

　　刚好在心脏上面诶。
　　这难道就是人类常说的浪漫吗？

　　恶魔盯着自己胸口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发了会呆，然后终于停下了让自己心脏越来越沉重的行为。

　　这样子还蛮好看的嘛！！

　　感到意外快乐的恶魔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了一番，脑中脑补了一系列女人后面给自己全身都刻下了烙印的模样，那样它会不会惊艳到女人……

　　糟糕。
　　即便只是做出这个疼痛又难受的假设，恶魔身体又诚实的无药可救的起了反应。

　　恶魔有些慌张。
　　这个时间点完全是女人可能会回来的结点……

　　被发现的话……

　　恶魔连续变换了三四个形态想从魅魔特有的状态之中冷静下来，可是越存在这种担忧，恶魔感觉到越发的失控，最终停留在史莱姆状态的它都控制不住的本能的去刺激那块能带给它快乐的神经。

　　哦，不。

　　恶魔翻滚了一下想变换成一个可以稍稍控制这种行为的形态。
　　但女人的闯入让变形了一半的它如同被戳破的泡泡直接炸开了。

　　真的是明面上的炸开。

　　黑色泛着奇怪粉色的液体糊了一地。

　　第一次见到这种症状的德蕾萨停住了脚步。
　　“……你在玩什么？”

　　“……”恶魔艰难缓慢又犹豫的将自己拼接起来，“大人…您真的回来了吗？”
　　不会又是那天晚上那样的幻觉吧？

　　懒得去回答这样愚蠢问题的德蕾萨放下了瓶子，鲜血的气味飘到恶魔的嗅觉之中，它支棱出了一个脑袋。
　　“新食物吗？闻起来好新鲜哦……”

　　“嗯。”德蕾萨捡起自己的手稿翻了翻恶魔的进度，“有发现什么我遗漏的地方吗？”

　　“有的。”
　　恶魔想上前去邀功，但又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处于个什么状态的它又缩了回去。

　　德蕾萨等了一下，不解的看向恶魔，“所以在哪呢？”

　　恶魔憋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那个漂亮的长发小女孩的形态，但走两步它就后悔了。
　　这具身体根本没有到达x成熟的年纪，魅魔血脉的被动催情反而让它更加难受，恶魔甚至首次感觉到脚软的感觉。

　　德蕾萨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准备靠近这个浑身肌肤都在透着粉色的恶魔。

　　又发烧了？
　　是去下城区时被感染了吗？

　　“别过来！”恶魔感觉大事不妙，惊慌失措的变换着形态，它那句拒绝之语本该大声有力，但面对德蕾萨它的声音就是不由自主的如同在撒娇诱惑一样。

　　即使再对x不敏感，德蕾萨多少也从这声掩盖不住的声音之中察觉到恶魔现在的状态。

　　也正常吧。
　　毕竟是魅魔，这么久没有被满足了。

　　只是德蕾萨以为它其实私底下一直有在满足自己，对此选择忽视而已。

　　只是目前来看，恶魔可能并没有想像最开始见面时那样沉醉于欲望。
　　德蕾萨看着颇为狼狈的恶魔最终停留在一个白毛蓝眼的长毛猫咪形态。

　　它撅着屁股软绵绵的喵了一声。

　　一个魅魔为什么要控制这样的本能？

　　德蕾萨看着这只生物，一时间觉得有些可笑。

　　就算它在德蕾萨面前与他人或者其他动物交/配，德蕾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是魅魔，它需要这种行为。

　　想控制自己呢。
　　多可怜啊，被本能折磨的生物。

　　德蕾萨冷冷的注视着焦虑的在蹭桌脚的恶魔。

　　它结结巴巴解释道，“不是的…大人…喵呜……”
　　完全脑中一团浆糊，还在回味着刚刚变成鸟类形态差点屁股兜不住蛋感觉的恶魔索性放弃了辩解，开始喵喵叫起来。

　　糟透了。
　　它第一次这样恨自己的魅魔血脉。

　　但是一想到德蕾萨此刻面纱之下的苍色眸子会如同那日幻觉那样注视着自己……

　　脑中一片空白的恶魔开始拿脑袋撞桌角。
　　哦不，不行，别再想了，停下来啊你这个龌龊的生物！你是怎么敢——

　　“撞够了吗？”女人的声音响起。

　　恶魔停下了动作，它就跟个桩子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过来。”

　　死定了。
　　恶魔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它只是遵从本能，一如既往的，什么都没有考虑的向那个充斥了它整个心脏的女人走去。

　　完全没有一只猫该有的矜持。
　　是几乎四脚离地的走法。

　　恶魔靠近了女人，眷恋的软绵绵的喵了一声。

　　它几乎想将自己绕成一个圈去蹭女人的小腿。

　　将自己的气味沾满在她的身上——
　　不，你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
　　这是不敬是痴心妄想——
　　你这个下贱又肮脏的生物——

　　德蕾萨踩住了恶魔的尾巴。

　　恶魔感觉自己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尾巴上面。

　　女人带给它的感受的一如既往的疼痛。

　　可恶魔无法控制的沉沦在这份疼痛中。

　　“你看起来真狼狈啊。”德蕾萨轻声道，“就让我来帮你一下吧。”

　　什么？
　　一时间恶魔根本分辨此刻心中的感受。

　　像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空白，又似乎是在狂喜，又像是要被内心折磨的犹豫和惶恐。

　　最终那一切都消失在德蕾萨足间传递过来的那醇厚的魔力之下，恶魔发出一声惨叫，被这一下戳成了那团液体的模样。

　　即便身体上已经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但它依旧无法承受女人魔力的冲击，仅仅是那一下就被踹得精神萎靡进入虚弱状态了。

　　德蕾萨有些许分寸的收起了魔力，随意碾了几下脚下软趴趴的恶魔。
　　“冷静了？”

　　“……嗯。”恶魔恹恹的。

　　“那就来做正事。”
　　德蕾萨有些不耐的踹了一脚恶魔，将手稿丢在了恶魔面前，“别告诉我你忘了。”

　　恶魔强撑着虚弱萎靡的翻着德蕾萨的手稿，一边虽然有些表达不顺畅，但还是说完了那些它的发现。

　　期间恶魔拼命集中注意力只想去看这些让自己恶心想吐的花纹之中，但女人冷凝的气息仿佛在提醒恶魔，面前的字迹出自于视野盲区女人的笔下。

　　跟人一样好看。
　　恶魔仿佛看见女人修长的手指在灯下握着羽毛笔的模样。

　　……完全没救了。
　　说完这些正事的恶魔彻底闭上嘴一句话都不想说。

　　一定很厌恶吧。
　　见到这样低贱的不知廉耻的生物对自己发情的模样。

　　恶魔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因为它发现它这样辱骂自己并不会让自己有丝毫冷静，只会想起女人而更加沉醉。

　　……明明完全不想被女人厌弃的。

　　恶魔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所有努力，觉得自己这么多努力都将毁在这个该死的血脉之上时，整个魔都心灰意冷起来。
　　可再怎么心灰意冷，它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

　　德蕾萨拿起手稿对着恶魔所说的几个部分也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应该这么做吧……
　　她站起身来。

　　眼见真的要被丢下的恶魔慌忙出声，“大人……”

　　“嗯？”以为恶魔还有什么正事要说的德蕾萨停住脚步，“做什么？”

　　恶魔支吾了一下，“…你不会给我惩罚吗？”

　　“为什么？”

　　感觉德蕾萨根本不是因为它想的那个原因这样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大逼斗（雾）的恶魔来了点精神，“因为我居然对你发情了诶，你不觉得恶心吗？”

　　“确实挺恶心的。”
　　德蕾萨不感兴趣的抽回目光，她本身就不是关注他人想什么的类型，最开始知道恶魔是魅魔之后就知道它会发情了。“随你做什么，但别把这里弄脏了。”

　　恶魔反应了一下，从地上翻了个身以魅魔形态坐了起来。

　　什么啊？
　　对我这样的恶魔都是这样慷慨准许的态度，那如果是那些人类呢？？！

　　它奇怪的大脑不知道怎么想到这个方向了。

　　不可以。
　　不允许。
　　那些家伙都只配仰视着女人——

　　事实证明嫉妒这份负面感情对恶魔来说是完全可以凌驾于本能之上的。

　　它含怒给整个屋子做了个大扫除，想让这些肮脏事全都远离女人。

　　直到德蕾萨带着新的成果走出来，带着些好心情与恶魔预定了明日的再次实验，让它准备好，正经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恶魔才终于等到了开口机会。

　　“大人！”它像是真的很认真一样强调道，“这种事情怎么想也不能随便他人怎么想吧！！肮脏！！恶心！！！怎么可以容忍那些家伙冒昧您呢！！就该统统把敢有这些想法的家伙们全都杀掉！！”
　　恶魔几乎是咬牙切齿，“通通杀光！！”

　　虽然总是从恶魔嘴里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这次德蕾萨实在不能理解。
　　“那我岂不是要将你也杀死？”

　　恶魔垂下脑袋恹恹道，“……嗯，我也觉得我该死。”
　　“可我控制不住…我要不是魅魔就好了。”

　　接下来也应该会越来越不像魅魔了吧。
　　德蕾萨看着恶魔胸口那应该有着她刻下的伪圣纹的位置。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生物？”

　　想到自己如果血统更加纯正说不定能力更强，恶魔更自卑道，“更强，能对大人更有用的……”

　　如果它能更强大的话。
　　能将女人一切想要的东西都轻易取到手……

　　她会因此而爱我吗？
　　也就是说最终能停在她身边的，终究还是一个强大的——

　　“更有用的…你可能是需要换个脑子而不是血脉。”

　　“……”恶魔十分心虚道，“也、也没那么笨吧？！还是有点聪明的！”
　　跟狗比的话！！

　　德蕾萨没想给什么安慰。
　　“蠢。”

　　“……”

　　又蠢又弱小又涩。
　　恶魔感觉到了前路灰暗。

　　已经脑补出自己被另一只不是魅魔血统的高贵魔物替代，而他身上会刻下本该属于恶魔的所有烙印的恶魔心灰意冷。
　　“大人，如果您要换一只恶魔的话……也一定要在那个杂种觊觎你的时候杀了他哦，我知道我们恶魔都很坏的，满脑子都是坏心眼……”

　　才不会像它这样听话呢！一个个心眼都很多的！

　　德蕾萨更莫名其妙了。
　　“我换什么恶魔？你以为我身边魔物是必需品吗？”

　　恶魔：“试验品呀。”

　　“别蠢了。”德蕾萨收回目光不想再与恶魔浪费时间聊下去。“我才不会再像你这样在一只魔物身上耗费时间。”
　　如果不是恶魔与宫廷和教廷的那些牵连，德蕾萨也不会在这只恶魔身上投入这么多精力。

　　啊。
　　恶魔脑中一片空白。

　　只有我是特殊的吗？

　　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但我这么幸运的吗？！

　　有着严重m属性，完全没什么自尊，也活得像个宠物一样的恶魔因为女人这句话快乐的几乎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