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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帝崩刘彻承大统 ...

  •   “二位测字?”约摸二十出头的东方朔一袭白袍,与那白色的招牌倒是般配得很,见孤岚二人走近也没起身,径自忙自己的。

      “听闻东方先生卦术了得,我二人特来拜望!”孤岚笑着向他略施一礼。

      东方朔笑,“先生不敢当,卦术倒还行,不知二位想测什么,为谁测?”

      孤岚笑,指指身边的卫青道,“给他测吧,前程和姻缘!”

      卫青笑言不用,孤岚却笑道,“没关系,看看他到底准不准!”

      东方朔笑,将笔墨和竹简推到卫青面前,“请阁下写个字!”

      卫青只得拿起笔,写了个孤岚看不怎么懂的隶书体‘青’字,便递给东方朔。

      东方朔看了看竹简上的字,又看了看卫青,低头缓缓讲道,“‘青’字上面稍出头便是个‘丰’字,下面是个‘月’字,阁下现在尚且穷困,但是一朝出头,丰功伟绩将与日月齐晖!恭喜阁下了!”东方朔抬头作揖。

      卫青苦笑道,“先生怕是误算了,我一马奴,哪里会有出头之日,只要不招人唾弃践踏就是好的了!”

      孤岚却偏过脸不悦道,“刚刚还说少年志在封侯拜爵,这下怎么就萎靡了!”转过脸又对着东方朔道,“还请先生再替他算算姻缘!”

      东方朔看了眼孤岚,又看看卫青,道,“姻缘姻缘,得有情人才会有好的姻缘,‘青’字较‘情’字少了个‘心’,”东方朔说道此处摇头道,“怕是一方有情,一方无心,难呀!”

      卫青闻言脸色微变,看了看眼孤岚便偏过脸,望向人来人往的街市,孤岚看他有想走的意思便付给东方朔卦金,东方朔却微笑着拒绝,道,“姑娘还没测呢,就这么急着给卦金?”

      孤岚浅笑,“前程姻缘,福寿利禄,于我都是身外之物,不测也罢!”

      东方朔却也笑着说,“也是,姑娘不同凡人,一切怕是早已看透!”

      孤岚闻言心中一震,这个东方朔难不成真是神人,便道,“好,那就请先生也替我算一卦!小女子名唤‘孤岚’,先生就测这个‘孤’字吧!”

      东方朔起身,道,“自古帝王多以孤寡自称,姑娘既是女儿身,自然不可能为帝王,但是姑娘却是和帝王有着莫大的联系!”

      卫青闻言看了眼东方朔,太子刘彻看上孤岚,确实是与帝王有着莫大的联系,可是孤岚却知道东方朔所言的真正意思,脸色微微变了变。东方朔望她一眼继续说道,“‘孤’字左边是个‘孑’字,意为‘孑然一身’,右边是个‘瓜’字,”东方朔说道此处却话锋一转,不再解释,只对着孤岚略施一礼道,“如此姑娘应该明白在下的意思,不用在下说下去了吧!”

      孤岚屈身一福,眼睛却一直盯着东方朔不动,道,“多谢先生口下留言!”说罢放下卦金便与卫青一道走了!

      从街市回来已是晚饭时分,孤岚走进院子却见刘彻正坐在石凳上等着她,石桌上摆满了饭菜,两个酒盅里也盛满了液体,不知是酒是茶,见孤岚回来,刘彻笑着起身,道,“回来的正是时候,我已将晚饭做好,坐下来一起吃!”

      孤岚已经多年没有尝试吃东西了,本已不食烟火,奈何刘彻盛情难却,只得坐到对面,将假胡子递给他,打趣道,“真看不出,太子爷也会做饭!”

      刘彻接过假胡子,撅着嘴打量了翻便收进袖子里,给她盛了碗米饭递过来道,“你不知,当年我母亲被打入冷宫的那段时间,我们都是自己做饭洗衣,姐姐的饭菜比我做得更好!”

      “哦?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孤岚想起了多年前她在秦皇宫的那段过去,多少妃嫔因为她而受到嬴政的冷落,哭的哭,闹的闹,嬴政一怒,将她们打入冷宫的不在少数。孤岚呆痴着眸子看着桌上的米饭,一动不动。

      刘彻笑道,“怎么了?本太子给你做顿晚饭就感动成这个样子?”

      孤岚抬头,“自多,还不知你这饭有没有煮熟,菜能不能下口呢!”

      刘彻笑,“吃吃不就知道了!”

      许是多年没进食,胃一时适应不了,一个晚上孤岚都胃痛难耐,坐在院子里,一边想着白天遇到的那个东方朔,一边抚着时时抽痛的胃,好不容易熬到天明!

      刘彻申了个懒腰,摸了摸刚刚粘上去的胡子,走向院子,孤岚正弯腰给那些石竹浇水,感觉刘彻过来,头也不回,道,“水缸里有水有勺子,自己打水洗脸!”

      刘彻却不理会,问道,“这是什么花,好多颜色呀!”

      孤岚看他一眼,道,“石竹都不认识,你花痴?”

      刘彻却坏笑着弯腰,将脸偏到她的脸下,道,“你说对了,我还真是花痴,我就只认得你这朵娇花!”

      孤岚白他一眼,直起身子道,“我可不是花,我是老女人,你要赏花自己去烟花三月找去,别在这里碍我事!”

      刘彻知道她在影射昨天他说的话,忙道,“你别生气,我昨天不也是跟你开玩笑吗,你可不是老女人,你是这世上最年轻,最美的女人!”

      孤岚笑,“你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我比人家刚刚出生的女婴还要年轻,都要当国君的人了,说话还这么不经大脑!”

      刘彻见她笑了忙探过头去,“不生气了?不生气就帮我疏疏头发吧,这洗脸洗衣做饭什么的我都会,就是这头发,从小便是姐姐替我疏,后来就有宫女替我疏,我自己还真是奈何不了!”

      孤岚拿他没办法,只得放下水壶道,“先自己把脸洗了!”刘彻忙应声打水将脸洗干净,等着孤岚给他梳头。

      十日之后,平阳公主派卫青传来消息,说景帝离去就这两天的事,要他们做好充分准备,一方面要防止被太后的人搜着,另一方面要做好进宫继承大统的准备,景帝驾崩的消息一传来,刘彻必须马上回到宫中主持大局,以防有心人生变。

      “喝盅茶吧,可以缓解下你的紧张!”刘彻一个人靠着老槐树坐在地上,孤岚递上盅热茶给他,他强笑着接过。

      茶很浓,很苦,刘彻皱着眉尝了一口,道,“这什么茶,这么苦嘴!”

      孤岚理下裙子,和他一道坐到了地上,笑道,“这叫苦丁茶!”

      “为什么煮这么苦的茶给我喝,你存心的是不是?”刘彻紧皱的眉因为一盅茶舒展了不少。

      孤岚笑着点头,“苦丁茶可以说是茶中最苦的了,煮这茶给你喝,是想告诉你,人活着就是苦的,在大汉朝的西南角曾经有一个迦毗罗卫王国,那里流行一种宗教,叫佛教,佛语说人生有八苦:生、老、并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五阴炽盛苦、求不得苦,这八种苦是害人最甚的,可实际上人世又何止这八苦,苦是无边无量的,但是既然活着了,所有的苦就都得吃下去,你是太子,你将来要受的苦会比常人还多,但是你也要像喝这茶一样,将它通通喝下去,明白吗?”

      刘彻默默的听着,点头,然后将手中的茶一股脑儿的喝下去,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孤岚拍拍他的肩膀,起身道,“记住就好!我去给你烧水,昨晚见你一夜噩梦,定然出了很多冷汗,待会儿洗个澡!”

      刘彻点头,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思索着她方才的话,生老病死爱别离,什么苦我都可以忍受,最怕的就是没有你!

      屏风后面,孤岚将他的衣服搭在屏风上,道,“脸上的妆容就不要洗掉了,免得万一太后来人我们应付不过来!”

      刘彻却在屏风那天哭丧道,“啊?我已经洗掉了,假胡子也拔了!”

      孤岚摇头,“你这什么脑袋,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想不到!”

      刘彻笑,“你别生气,其实我就是想你再给我画一次,那样我可以看你看得好近好仔细!”

      孤岚嗔喝道,“什么破小孩,年纪轻轻就学大人不正经!”

      刘彻忙解释道,“我没有不正经,我只是实话实说吗,你长得美,人又好,我们又投缘,不如你。。。。。。”

      孤岚却在后面喝断了他的话,“你再敢混说我就把你光溜溜的扔到长安大街上,看以后哪个女孩子还敢做你的妃子!”

      刘彻闻言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可千万别那么残忍!”

      “知道怕了?知道怕就管好自己的嘴!”孤岚说罢从屏风后面退了出去,刘彻却在木桶里沮丧的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水,话还没说出呢,就被孤岚给回了过来,真是郁闷到了极点,正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接受自己时身后却似乎响起了脚步声,刘彻回头,却见孤岚正面色紧张的立在身后,刘彻大惊,忙将身子往水里泡去,只留个脑袋在外面,质问道,“你。。。你。。。你怎么。。。”可话音未落,孤岚却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刘彻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脱得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衣物才反应过来,忙扭转脖子不再看,可是他的脑中却一直呈现出她那完美的胴体,挥之不去,整个脸红到了脖子根,以前跟阿娇行夫妻之礼时也不见自己如此紧张过!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孤岚却已经跨入了木桶,刘彻只得木讷的往旁边挪了挪,怕碰到她的身子,孤岚却将他的脑袋一把抓了过来护在胸口,刘彻只觉天昏地暗,呼吸不畅,忙将眼睛闭上,不敢看眼前的□□,“别动!”

      刘彻这时才听到院子里面嘈杂的人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有几个人似乎正往这边走来,孤岚闻声忙将方才搭在屏风上的刘彻的衣服扯下来浸入木桶,感觉到脚步越来越近,孤岚放在刘彻脑袋上的手越发的用力,将他的头一步步往水中按去。

      “啪!”房门被个大汉踹开,连带着屏风也被砸倒,孤岚‘啊!’的一声大叫,几个汉子不知道有女人在这里洗澡,忙转过身去。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下竟然偷看女子洗澡,也不怕我一状告到梁王府去!”孤岚背对着他们,胸前护着个刘彻。

      “姑娘恕罪,我们兄弟们无意冒犯,只是太后下旨捉拿朝廷钦犯,每间民居都要搜,才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为首的汉子估计也是知道这后宫争斗的,听她提起梁王便好言赔礼,道“方才听姑娘提起梁王爷,不知姑娘和梁王爷,是何关系?”

      孤岚怒,“混账东西,本姑娘和梁王是何关系于你何干,有本事自己问梁王去!”

      那人见孤岚气势十足便估摸着怕是个不好惹的主,只得屈身道,“是是是,不相干不相干,姑娘息怒,下官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走,是要梁王亲自来请吗?”

      “不不不,下官这就走,走!”那人向众人发出一个‘走’字,院子里的脚步声便慢慢的远了去!

      孤岚放开胸前的刘彻,道,“偏过脸去!”

      刘彻却愣愣的看着她锁骨处雪白的肌肤发呆,尽管刚才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可是孤岚一出声,他便不小心睁开了眼,现在他想闭上,眼睛却不听使唤了。

      孤岚无奈,伸手将他的脑袋扭了过去,这才起身出浴穿好衣服,转身却见刘彻尚且在木桶里维持方才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孤岚自是知道是何原因,可这事谁都不能怪,太后的人突然到来,一切都没准备,她别无他法,只得出此下策,在她眼里,他不过一个小屁孩,和自己八十多岁的年纪相比较起来,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因此也不觉多尴尬,倒是他,正是懵懂年少,面对女人的躯体,的确是不可能做到心静如水,方才他能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配合已算不错了!

      念及此,孤岚出了房门给他另寻了件衣服,道,“快点出来,景帝估计已经走了,你需要马上进宫!”

      刘彻听到这句话才反应过来,喊了句“父皇”便快速的穿好衣服,直往门外走,孤岚忙拉住他,“走后门!太后的人没准还在继续搜呢!”

      刘彻反应过来,跟着她往后门走去,恰巧此时平阳公主府的车子也已赶来,卫青从马上下来,走至刘彻身旁道,“太子,公主已在马车上等你,快上车!”

      孤岚往马车上望去,见平阳公主正掀着车帘朝刘彻招手,忙推了刘彻一把,示意他快点上车,刘彻望了她一眼,便快速向马车走去,可是临上车时却又折了回来,附在她耳边坏坏的浅笑道,“你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孤岚神情微变,只看了眼旁边的卫青,卫青也略有所思的看向她,却都没言语,孤岚只得摇头苦笑,看着他们上车,不知说什么好。

      车上的平阳公主见刘彻行动异常,也约摸知道了个大概,朝着孤岚笑了笑,向着刘彻说了句什么话便放下了车帘,。

      回到房中,将洗澡水放掉,孤岚苦笑着想起方才的一切,这日后可如何是好,这个孩子,看来是认定自己了!

      第二天天未亮,孤岚便换上男儿装去往天下客打点,暗淡的晨曦中,长安街静谧得出奇,一士兵模样的人骑着马儿,敲着锣鼓从孤岚身边快速飘过,孤岚微笑着,这御道,从现在开始就属于你的了!

      于是公元前141年,刘彻登基为帝,年十五,虚岁十六,册太子妃陈娇为皇后,入住椒房殿,命来年开始使用年号建元,当前仍为景帝十六年,刘彻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使用年号的皇帝,大汉王朝最辉煌的一页从此翻开!

      静静的街道上孤岚慢慢的走着,清晨的冷风吹得鬓角的碎发胡乱飞扬,袖底被吹得瑟瑟作响,整个长安城的百姓们都在沉睡着,一场宫廷之争却已悄无生息的落幕!

      停下脚步,立于街道旁,看着万千屋宇,绵延不绝,心中无限唏嘘,每个王朝的繁华大抵一样,每个繁华背后的龌龊也没什么不同,幸运的是她已逃过了那些尔虞我诈,而今唯一沦陷在里头的就只有刘彻了,十五岁的年华呀,他要怎么背负起这整个江山,怎么面对围绕着他而产生的各种明争暗斗!孤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阳光已渐渐的打眼,转身朝着天下客走去,新的一天在她的脚下开始,新的治世也在刘彻的脚下起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帝崩刘彻承大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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