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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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姐，您这边坐！”几乎是贵妇一进来，李总监和Ame的脸上就挂起了谄媚的笑容，“来来来，和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梵客马上要推出的新人，叫季泽。季泽，赶紧跟陈姐问好！”
陈姐穿着一身皮草大衣，耳环随着她的步伐夸张地摇摆着，手指上五六个八心八箭的大钻戒反射出让人炫目的光来。
她在季泽身边停下脚步，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季泽偏了偏头，让她扑了个空。
“哎！”Ame吓了一跳，下意识看陈姐的脸色，还好，陈姐并没有因为季泽的闪躲而发火，只是和善地笑了笑，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从头到尾，她都没正面瞧一眼旁边的李总监和Ame。
二人却丝毫不在意陈姐对他们的态度，对视一眼，脸上喜不自胜——看陈姐的样子，是把季泽给看上了！
今天他们把季泽叫来，就是为了讨好这位陈姐。
要知道，陈姐可是圈里有名的富婆，不仅对看上的小白脸们手松，连带着也会爱屋及乌，扶一扶对方的公司。
之前就有一个，靠着陈姐的抬举，拿了个重要角色一飞冲天，连经纪公司也红火了一把，起码挣了几百万！
如今，这种好事总算是让他们梵客给碰上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李总监那张胖脸上的肥肉都抖了起来，眼睛都笑眯了，Ame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狂喜。
季泽将二人的丑态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阵发寒。
如果到这个地步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这两个人欺骗，那就太傻了。
根本没有什么专辑的事情，而是找他过来陪这位“陈姐”的。
陪酒、潜规则，娱乐圈的黑暗一面季泽并非没有耳闻，只是他没有想到过，梵客在招他入公司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你只需要专心做音乐，公司会为你保驾护航”，转眼又能把他直接卖到富婆跟前——还是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怕他不来？还是觉得他一定会和他们一样同流合污？
季泽抿唇不语，那边李总监见他迟迟不说话，生怕陈姐不高兴，连忙解释道：“季泽比较害羞，您别介意。”
Ame也帮腔道：“新人什么都不懂，陈姐别和他计较。”
陈姐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明显了，她热切的眼神从季泽紧抿的唇线上，一路滑过他凸起的喉结，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最后暧昧地落在季泽的手腕上。
“这么漂亮的手，空着可不行。”陈姐取下自己的手表，缓缓推到季泽面前，“来，我新买的手表，你戴着一定好看。”
李总监定睛一看，和Ame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里都是震惊。
J家的大师系列，纯手工铂金打造，表面更是镶嵌有数十颗钻石，价值高达200万！
就一张脸，陈姐就愿意砸200万在他身上！？
这还没完，陈姐开口道：“我在H市有一套海滨别墅，一个人在大房子里住着也挺孤独的，如果你愿意经常过来和我说说话，这套房子就归你了。”
H市！海滨别墅！那起码又是小一千万了！
什么概念——传说这位富婆之前看上了某个小明星，也就堪堪花了两三百万，而那位小明星起码在陈姐身上花了好几个月才哄得她开心！
但他因此得到了最重要的角色，从此一飞冲天成了一线明星，而经纪公司也是从一个三流小公司变成了如今的一线大厂。
李总监嫉妒地看了季泽一眼。
季泽呢？季泽甚至一句话都没说，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把陈姐迷得愿意豪掷千万。
要是他有季泽这张脸……那他早就身价上亿，要什么有什么了！
怎么老天爷偏偏就把这副好皮囊给了季泽？！
比起李总监的嫉妒，Ame则是满心贪婪，季泽这张脸，运作好了，她这辈子都能吃穿不愁！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就在她幻想豪宅名车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了季泽的声音。
Ame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季泽不卑不亢地挺直了脊背，少年眼眸澄澈：“不好意思，我还是想靠实力做出作品，而不是我这张脸。”
他在“靠实力”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摆明了态度就是不想潜规则。
Ame脸色顿时落了下来：“季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慌忙回头看陈姐的表情，刚刚还言笑晏晏的贵妇人此刻笑意褪去：“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又摸了摸手指上的鸽子蛋钻戒——从她指缝里漏一点，都足够这个漂亮男孩吃一辈子了。
他没有理由拒绝。
季泽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但是我不愿意。”
如果早知道今天是经纪人和总监做的局，他说什么也不会来。
没有人愿意听他的音乐，他可以忍受，来梵客之前，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不同的制作团队里打工，调音、录音、编曲……只要是和音乐有关的职位，他都做过。
——但是，Ame和李总监把他卖来陪酒的行为，他无法忍受。
季泽一直坚信，只有脚踏实地做原创，一步一步得到大众的认可，才是正道。
如果一定要靠出卖自己才能完成梦想，那他宁愿不要完成！
陈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毫不退缩的目光，忽然有些兴味阑珊。
“罢了，搞得我像什么强迫良家妇男的坏女人。”
她有钱，想要什么漂亮孩子没有？不至于明看着季泽不愿意，还要逼着他就范。
陈姐唤来门口忠心守护的保镖，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傻眼的Ame和李总监身上。
不过，这两个丑八怪，可就没有季泽那么好的待遇了。
陈姐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尤其是自己居然被这么两个人给骗了一道——若非这二人拍着胸脯保证，今天来的美人是心甘情愿，她可不会来。
陈姐看向二人的目光里仿佛淬了寒霜：“你们很好，我记住了。”
谁敢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谁不痛快！
梵客？也不过就是间破庙罢了，动动手就能碾死的蚂蚁，根本激不起陈姐的一点同情。
她拿起手包，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去。
“陈姐！陈姐您听我解释——”好不容易抱上的金大腿一脚把自己蹬开的滋味是如此苦涩，李总监哪还顾得上什么风度什么体面，屁滚尿流地想留住陈姐，被五大三粗的保镖一推，肥胖的他直接跌倒在地。
他哪肯就这么放弃，还想往前冲，冷酷的保镖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滚开！”
李总监惨叫一声，慌乱之中下意识抓住了桌布，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李总！”Ame见自己的靠山倒了，连忙去扶。
李总监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可这时哪还有陈姐的身影？
完了！一切都完了！
都是季泽，他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李总监甩开Ame的手，看着包间门口站着一言不发的少年，恶狠狠地喘着粗气：“你想去哪？！”
“……我是为了专辑才来的，既然今天不谈专辑的事情，我就回去了。”季泽强忍厌恶。
“专辑？！你还敢跟我谈专辑？！”李总监扯起桌上的碟子就往季泽脸上砸去，“你他妈都快害死我了你还敢跟我谈专辑？！我告诉你季泽，专辑你想都不要想！！”
他甚至有种强烈的恶意，想看季泽的脸被那张碟子划花之后他还敢不敢这么理直气壮！
然而，季泽毫不费力地躲过了那个碟子，他捏住包里的那张DEMO光盘，手指用力得泛白：“一开始和你们签合同的时候，你们承诺过半年内一定会出专辑。”
“后来，半年拖成了九个月，十一个月，到现在一年都过去了，比我更晚进公司的歌手都发行了专辑，只有我——你们永远只会敷衍我说‘准备制作’。”
“与此同时，无数次怂恿我去参加选秀，无数次要求我参与‘应酬’，明知我无法接受潜规则，还用专辑的理由骗我过来。”
“骗？！”李总监捂着隐隐作痛的腰，露出个狰狞的笑容，“少他妈在那作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你不喜欢陪酒，是觉得你那张脸能卖出更多钱吧？”
“你别忘了，没有梵客，你什么都不是！今天这个机会多少和你一批进来的求着我给，我都没给！你、你居然敢跟陈姐说你不愿意，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季泽简直觉得无法和他沟通，他看向旁边自己的经纪人：“Ame姐，你也是这样想？”
Ame皱起眉头：“我觉得李总监说得很对，以前是我太放纵你了——季泽，我承认你的音乐天赋很高，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你长相好，一开始梵客就不会签你！”
季泽气极反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签合同的时候花言巧语，什么保证都愿意给，现在想来，只是为了让他一步步变成出卖色相而画的大饼而已。
一旦他真的堕落到去走了这条捷径，他还能写出什么作品吗？恐怕再也不会了，而是变得和他们一样不堪。
“我要解约。”
“季泽，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去跟陈姐赔礼道歉，要么你就滚出娱乐圈！你信不信只要梵客放话出去，你季泽绝对在圈子里混不下去？！”李总监跳脚，“敢跟梵客对着干的人还没出现呢！”
想出专辑？想当歌手？呵呵，跟他作对的人，他不弄死都算好的，还敢做这种美梦？！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门口忽然传来了裴心的声音：“诶，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和梵客对着干的人，这不就出现了吗？”
“他们不给你出专辑，我来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