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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盟、龙脊背和那狗 ...
实际上的拍戏过程,一般人也该知道,很少是按照剧本的顺序一幕幕那么顺着往下拍的,不过这个剧组有点不一样,据说是因为三叔的要求:“为了更好地让演员融入角色。”于是,能够一天拍完的戏常常实际上要拖两三天甚至四五天才能完成,大部分剧组人员都因此抱怨连连,但迫于三叔的淫威又不敢抗议。此类情况导致的的直接结果就是剧组的人员随着拍摄进程不是越来越多反而越来越少,于是王盟也跟着越来越忙。
本来王盟的角色应该是副导演,但是后来他的角色开始向杂工转变:给三叔递烟是他,接待前来视察的上级领导和投资者是他,联系场地和处理剧组人员的生活还是他;有时候要帮生病(或者纯粹是怠工)的剧务小姑娘们搬道具,有时候在化妆师请假的时候又是他给我们上妆——其实像我们几个主角的脸按照三叔的要求基本也没怎么倒腾,也就拍层粉,甚至粉都不拍,所谓本色演出吧。
王盟一人身兼数职,每天从早忙到晚,自从陆续有人离开剧组后,他一边要招人顶替那些人的空缺,一边还要揽下所有没人干的活,只一个多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最后,连三叔都看不下去了,一次大家凑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问他:“小王啊,你是不是该放个假了?”王盟一听这话,愣住了。
“哎?……是、是我什么工作没做好吗?”他放下筷子,紧张地问。
“不是说你干得不好不要你了,我是看你太累,要是想休息的话,我给你几天假,放心,钱照给。”
王盟连连摇头:“现在剧组的人手不够,我要走了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吗?” “我的意思是你这么辛苦总要有点补偿啊。”看来三叔难得的一次好心是想做到底了。旁边吃饭的人都好奇地看着王盟,看他会要求什么。
彼时我正在努力消灭从闷油瓶那里抢来的排骨,看周围的人好像都不吃了,便奇怪地抬起头,没想到正对上王盟腼腆的视线,把我吓得差点没把嘴里的骨头咽下肚去。
等等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就我这一脉香火虽说我父母还没给我找对象不过也不能让它这么断了……
王盟看了我半天,直到我脸都有点发绿了才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三叔开口:“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希望能在主角旁边讨个小配角当当,也过下演戏的瘾。戏份不要太多,够以后和我自己孩子吹吹牛就行了。”
你说三叔能不答应么?
于是“我”在杭州的古董店里,多了个王盟。
说完了店里伙计的来历,再来说说戏里的那点事吧。比方说被三叔卖给了小哥的那把龙脊背货:因为之后这东西还要多次出镜,道具师特地找了个最擅长制造高仿古董的厂子让他们负责这把兵器的制造。既然要求质量了,时间上自然快不了,偏偏剧本在第二章里这东西就要被闷油瓶背着出场。三叔不想因为道具不齐耽误拍摄,为此还骂了那个道具师好几通差点没把他个大男人骂哭了。最后还是王盟机灵,从正拿着拖布拖地的有个叫陈曦的剧务小姑娘那里一把把拖布抢了过来,拆掉头只剩下个木杆子又外面加上了点刻成大概那个意思的泡沫塑料,最后用布严严实实地一裹。
然后闷油瓶就背着那跟长长的用布包得结结实实的拖布杆子在我眼前初次亮相了。
开头没花几天就拍完了,之后为了拍摄瓜子庙的场景,剧组从城里转战到了山里,先是长途汽车,然后是长途中巴,最后是长途摩托……其实没那么凄惨,好歹一辆破金杯剧组还是有的,惨的只有我们几个演员,必须什么都坐。一路上乘坐每种交通工具的时候摄影师都不忘把我们几个搁在一起拍上那么一段,并告诉我们这也是要放在剧里的。按照剧本,最后我们还要坐牛车,这年头村里都用了拖拉机,哪里有什么牛车?偏偏三叔下了死命令,必须拍到坐牛车的画面,王盟只得从附近村的老乡那里好不容易拉来一辆破破烂烂一看就该劈了当柴烧的。
下了牛车,就该拍那个接下来会在尸洞里害我们这帮人的那个老头子的出场了,不同于前几场戏我都是背好了台词再上阵,这次之前连续几天的辗转忙乱让我有点懵得忘了背台词,等到想起来要背的时候马上就要开拍了。我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上,每次都是在那个老头子介绍船工的一大段话后面该我说话的时候卡壳,NG了好几次,连那老头子都对我投来了有点不满的眼色。我只得每次NG后拿起剧本再背,但每每到那个时候就容易紧张得哆哆嗦嗦接着再次卡壳。
又一次NG后,三叔摇摇头,告诉我说:“下一场要还是拍不好,今天大家就别休息了。”
众人纷纷向我投来埋怨的表情,我厚着脸皮赔笑:“下一场一定不会了,不会了。”
潘子“哼”了一声:“看你这话就没底气。”
“——ACTION!”
我们从牛车上下来。
跑来一只狗。
我心里默念着:那狗没事吗?不是用它报信的吗?
……
老爷子大笑:“这狗是用来报信的,这最后一程……”
那狗没事吗?不是用它报信的吗?
……
“……他们跑去一问,果然是这样,别人才相信,还以为那洞里的妖怪已经没了,结果胆子大的几个年轻人去探洞,又没出来。”
那……那狗没事吗?不是用它报信的吗?
“从那以后只有他家的人能够直进直出,你说古怪不?”
那……呃,狗没事吗?
“后来他们家就一直做这一行,一直到现在。”
那……那什么来着?!
正当我慌乱地在脑子里搜索着下一句我到底该说什么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几近不可闻的提醒声:“那狗。”
我打了个激灵,吐出了接下来的台词:
“那狗没事吗?”我装作奇怪地问,“不是用它报信的吗?”
这以后就顺利多了,紧接着老头子在地上敲敲旱烟管,三叔拍拍手叫狗过来,我跟着三叔闻狗被狗骚味呛得一阵咳嗽,大奎询问后三叔介绍尸洞……到这里就没我什么台词了。趁着不用说话的机会,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刚才提醒我台词的那个人:只见他双手插兜,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天,好像忧郁天会掉下来一样。
有点小激动,本来以为无人围观来着,动力有了就要更新嗷嗷~
不过JJ最近RP,文字整个乱掉了…………继续烦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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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盟、龙脊背和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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