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最后一章》清水悠纪子

24、夜的最后一章·波之国篇【023】

　　随着苦无刺破再不斩分身的声音，我清晰的意识到，再不斩上钩了。
　　因为这个卡卡西也不是本体啊。
　　“结束了。”闪着寒光的苦无抵在了再不斩的脖颈间。
　　只是，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是……进展的太顺利了？？？
　　“你还是很厉害的。只不过，你觉得这样的雕虫小技就能打倒本大爷吗？”
　　纳尼？
　　“不只是你借着浓雾复制了我的忍术，我也在利用浓雾监听着你们的动向，得知那个小丫头是感知型忍者，所以——”
　　听到再不斩的话，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到底哪里不对劲。
　　再不斩当时一共放出了两个水分身，第一个与本体查克拉相当，另一个稍弱。他利用了我所依赖的感知能力，让我误认为第一个水分身就是他的本体，然后对他真正的本体放松警惕，给了他可乘之机。
　　“卡卡西！小心！”我下意识惊呼出声，却为时已晚，卡卡西已经被再不斩重重踢中胸口，整个人摔进了水里，随即又被再不斩用球形的水牢困住。
　　卡卡西整个人被包裹在水牢里动弹不得。
　　“你们三个！护着达兹纳先生跑！”我拼尽全力冲着七班的三个人喊了一嗓子，然后正面迎上了再不斩的又一个水分身。
　　咒印开始发烫，我心头烦躁更甚。冷静，冷静。我现在不能全依靠感知能力了。爷爷说的没有错，我过于依赖天赋，心存傲慢，所以在这种时刻天赋反而成了我的短板。
　　“哼，小丫头，你以为你用那个奇怪的咒印就能对付本大爷吗？你没有强到让本大爷把你记在杀戮名单上，就是弱者。”再不斩说着，整个人又消失在浓雾中。
　　“啊——”十几米外，传来鸣人一声痛呼，随即是什么金属落地的声音。
　　“鸣人！！！”
　　“小孝希，你带着他们几个快逃！水分身不能离开本体太远！不用管我！”卡卡西的声音穿过浓雾，清晰入耳。
　　“放心。拼上这条性命，我也绝不会让我的同伴被杀掉。”我耳边回荡着卡卡西刚才的话。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把卡卡西一个人丢在这种危险的境地里。要想个办法才是。既然不能跟再不斩正面冲突，那只能先想办法救出卡卡西，和他一起对付再不斩了。
　　“我们不能逃跑。没有卡卡西，我们迟早会被他干掉，只能放手一搏！”佐助不知何时略过到我身边，上前主动攻击再不斩。
　　我和佐助对视一眼。这一次，我们默契的同时攻向再不斩。
　　“没用的。”再不斩用大刀再次弹开我和佐助的苦无，然后迅速将大刀插进土里，伸长胳膊钳住了我和佐助的脖子。
　　“呃……”我的呼吸一窒，随即整个人被甩飞。佐助因为摔在我身上做了缓冲，反而借了个力勉强站住。而我整个人都给佐助当了人肉靠垫，后背重重撞在了树上。
　　眼前发黑，我的喉舌间都是咸涩的血腥气。
　　再不斩慢慢走近。
　　“快逃啊……鸣人，樱酱……”我咳了一口血，本能的抬起手臂，却只能在半空徒劳的悬着，“佐助，带着他们快逃……”
　　“啊——”这种拼命般的呐喊居然来自鸣人，笨蛋，他这是要做什么？
　　“鸣人要干什么！佐助都打不过他啊！”小樱很着急。
　　意料之中，鸣人这一次被打飞，可是他又一次站了起来。
　　“喂，大叔，在你的手册上记下我的名字吧，记下我这个将来一定会成为火影的男人，漩涡鸣人！”
　　“喂，佐助，耳朵贴过来，我有个计划。”鸣人低声喊着佐助。
　　“你还懂团队计划啊？”佐助口头上嫌弃着，行动上还是很诚实的靠近了鸣人。
　　“不要背对着敌人啊，笨蛋。”我小声提醒鸣人。
　　仙人咒印状态下，就算离了我几步远，我也是可以隐约听到鸣人在说什么的。听到他的计划，我也有了些想法。
　　“佐……佐助。”眼前还是有些模糊，然而本能告诉我，现在离我最近的人就是他。
　　“嗯。”我被一双微凉有力的手掌抓住了悬在半空的手臂，将我扶起来，“你说，我在听。”
　　我把一样小东西塞在他掌心，“你攻击的时候，带上它。”
　　能不能反败为胜，就靠这一次了。
　　“那么，大显身手吧！”鸣人的声音又充满斗志。
　　“笨蛋！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达兹纳先生，都让你们带着他快逃了！是要违抗命令吗？！”被困水牢的卡卡西明显急了。
　　自己被困水牢，一会氧气就会耗光，还在大喊大叫，到底谁才是笨蛋啊。
　　“达兹纳先生，我们要放手一搏了，你……”小樱试探的征求达纳兹的意见。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不会贪生怕死，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冲吧！加油！”达兹纳意外的爽快。
　　“呦西！那我们要上了！”鸣人和佐助同时开口。
　　“真是不懂事的小鬼，都这个时候还想玩忍者游戏。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手上已经沾满鲜血了！”再不斩此刻还是没有把我们看成对手。
　　“不要跟他啰嗦！上啊！”此时我是真的想杀人。再不斩是血雾之里的叛忍，对他来说，杀死同伴只是为了通过毕业考成为忍者，就冲这一点，他死几次都不冤枉。
　　然而这一次换成再不斩先行动了。只是一个照面，鸣人和佐助就被他再次重重打飞，我躲开了迎面劈来的一刀，虚晃到他身后。
　　“佐助！”小樱尖叫一声。
　　“受死吧！”
　　我下意识扭回身，却看见佐助被再不斩踩在脚下，大刀已经高举起来，眼看就要落下——
　　危险！！！
　　完全没留给我思考的时间，佐助的身体已经被再不斩的大刀笼罩进攻击范围里，只要刀刃再向下一些……
　　飞溅而出的鲜血，溅在了少年白皙的面孔上，再顺着眼角滑落，仿佛一行血泪。
　　“你……”佐助惊愕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替他挡下攻击。
　　是啊，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份冲动到底从何而来。
　　还真疼啊。
　　这是我此刻唯一的感觉。我趴在佐助身上护住他，右肩的骨骼被再不斩这雷霆万钧的正面一刀砍到碎裂，顺着肩头潸潸而落的温热鲜血，滴落在佐助身上，又滴进湿漉漉的土壤里被吸收，很快只剩下微褐色的痕迹。
　　我忍着剧痛，不顾深深嵌在肩头的大刀努力想站直身体。
　　“居然能正面扛下我这一刀，还躲开了要害，你这小鬼的确不简单啊。”再不斩说着就撤回大刀，伤口又是剧烈一痛。
　　“影分身之术！”鸣人再次发起攻击。众多分身一起攻向再不斩，被他接连打飞，却为我们的计划实施争取了一点时间。
　　“佐助！”鸣人将风魔手里剑丢给佐助。
　　“手里剑这种幼稚的攻击，对我没什么作用的。”攻向再不斩本体的风魔手里剑被他抓住，他也轻松躲过了影手里剑的攻击。
　　哼。
　　就是现在。
　　鸣人本体和影分身同时解除影手里剑的变身攻向再不斩，与此同时，鸣人本体将一枚种子丢向困着卡卡西的水牢，那是我刚才塞给佐助的。
　　再不斩的水遁无法破坏周围的树木，我注意到了这点。所以，风魔手里剑只是为了隐藏鸣人，让他有机会靠近水牢，将吸收大量水才能生长的的种子丢过去，破坏掉水牢救出卡卡西。
　　注入了仙术查克拉的种子吸收了水，迅速生长成藤蔓，成功打破了水牢，我操纵着藤蔓缠向再不斩的手臂，其中一支荆棘直接穿透了他的手臂肌肉。
　　“你这可恶的小鬼！”受了伤的再不斩这次是真的恼怒极了，抡着风魔手里剑几下砍断藤蔓，就要对鸣人下杀手。
　　危急时刻，卡卡西及时格挡住风魔手里剑，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我肩上的血流速度缓慢了些。趁着短暂的间隙，艰难的扶着树想起身，一旁的佐助见状赶紧扶我靠在了树上。
　　“刚才，刚才……”佐助白皙的脸颊可疑的红了起来，罕见的磕巴起来。
　　“说不出口的话，还是不要说了，也不真诚。”我实在看不得他这幅傲娇样子，赶紧打断了他。
　　小樱的眼睛反复寻梭在我和佐助之间，我隐约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打算以后找机会解释给她听。
　　“这种情况下，能想出这样完美的计划，你们真的很厉害啊。”没想到小樱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粉发的女孩。刚开始我以为她只是佐助的小迷妹之一，没想到，她眼里并不是只有佐助啊。
　　“刚才那是木遁吧？居然能解除我的水牢术，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
　　“那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此刻的对手，是我。”卡卡西的头发还在狼狈的滴着水，周身的杀气却只增不减，“纠正一下，你的水牢术不是你解除的，而且被他们破解了。”
　　“你们放心，剩下的就交给卡卡西吧。”我看向摆出防御姿态的佐助和小樱，实在没力气再逞强，“卡卡西是有经验的忍者，同样的失误，绝不会有第二次，他一定能打败再不斩。”
　　趁这个机会，小樱找出伤药撒在我的伤口上，然后替我包扎。
　　嘶——好疼啊！
　　就算我有无印自愈的能力，伤筋动骨也是需要时间恢复的，而我右肩处的骨头被砍碎了。此时我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完全要感谢老祖宗遗传的天生仙人体质。
　　其实我怕疼，也怕死，我没有看起来那么勇敢，只是别无选择而已。
　　战局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卡卡西用写轮眼复制着再不斩的结印，上忍们的手速极快，也就是几秒钟时间就结了几十个印。我只能尽量记，想着以后再磨卡卡西教我。
　　“水遁·水龙弹之术！”两条水龙同时出现，威力相当，在半空相撞那一刻，溅起的巨浪兜头扑向我们。
　　好在我靠着树，才能及时抓住小樱的手，没让她被卷走。
　　“谢谢！”小樱惊魂未定的道谢。我一用力牵动了伤处，疼得龇牙咧嘴，加上此刻全身遍布的咒印，一定奇丑无比。
　　“卡卡西老师这么厉害的吗？”小樱喃喃自语。
　　“复制是写轮眼的能力之一啊，好歹是十二岁就成为上忍的天才忍者，可不是徒有其表。在写轮眼加持下能完美复制□□术和非血继限界的忍术，并发挥出比使用者更强大的作用，这才是copy忍者真正的含义。”
　　“喂，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写轮眼的事。”佐助冷声问我。
　　“啊，这个……”我还真是被他问着了。卡卡西作为大和老师最想挑战的对手，我没少从老师那里听说卡卡西的事情。但是我又不能告诉他老师的事，只能支支吾吾想着理由，“嗯……啊，是因为我以前和卡卡西一起执行过任务，所以才知道的！”
　　佐助明显不相信，却也没有再追问，而是继续紧张的盯着战局。
　　大概是受伤的缘故，仙人咒印在皮肤上灼灼发烫。我的感官变得更敏锐，心头也更烦躁。未受伤的左手掌心悄悄扣了枚手里剑，我紧张的提防着四周——
　　某棵树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