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朵白莲花[无限]》Austral

100、奇幻五部曲

　　“然后呢？”

　　“一个观众都没有，不知道他们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表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马戏团内忽然发生了火灾，所有的员工连同马戏团老板一起，谁都没能逃出来。”

　　方成宏说的时候是看着楼下的马戏团说的，说完转头才看到楚淮和白墨两人两双眼睛整整齐齐的看着他。

　　方成宏往后跳了一小步，捂着胸口道：“你们两个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吓死人了好吧。”

　　“我在想……”楚淮停顿了一下，转头望着楼下忙来忙去的马戏团员工：“我们是跟着口哨声来到这里的，糖果铺跟马戏团之间，能有什么关联呢？”

　　白墨也没想通：“一个是在各个城市奔走表演的马戏团，一个是在广场里做生意的商人。无论从时间上还是从事情逻辑上，都感觉这两件事情是不可能联系起来的。偏偏口哨声把我们引过来了，它想干什么呢？”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马戏团的表演开始了，在众人兴奋的尖叫声中，一个兔子女郎装扮的女人推着一个黑箱子走到舞台中央。黑布掀开，在黑布下面的，居然是一个铁笼子，笼子里有一个金色的天平。

　　铁笼子不小，放在里面的天平也不小。

　　女郎推着笼子在舞台边缘转了一圈，给观众们看清楚，铁笼子里面是空的。示意完后，她把铁笼子重新推到了舞台中央。

　　观众席一阵叫好。

　　到这里，一切都还很正常，楚淮也以为只是简单的魔术表演。但也是从这里开始，事情的发展逐步变得诡异起来。

　　推到舞台中央后，兔子女郎再没动作，观众席上有人开始朝着舞台上扔东西。

　　不仅是观众席上，趴在各个楼层扶手往下看的人，也正在扔东西。奇怪的是，楚淮能看到他们扔东西的动作，但是看不见他们扔的是什么东西。

　　白墨拉了一下正在四处查看的楚淮，指着笼子对他道：“你看，天平开始倾斜了。”

　　金色的天平摇摇晃晃的，左边已经比右边高了，随着人群此起披伏的叫声，右边还有越来越低的趋势。就好像是人们扔的东西有了实体，在人眼看不见的地方为天平的倾斜添加砝码。

　　“这是什么表演？”楚淮转头问方成宏，“这个你查过吗？”

　　“人性！”方成宏目光不移的望着下面，眼中有隐藏不住的兴奋。

　　楚淮：“铁笼子关着天平，天平代表人性？这个意思吗？”

　　这时，舞台上荧幕上的倒计时归零，带着面具的兔子女郎抬手叫停，然后两手拍了两下。

　　击掌声刚落，两个黑衣男人抬着一个东西走上了舞台，那个东西被黑布盖着，细长细长的，让人很难一眼看出来是什么东西。

　　他们把那个东西放在地上后，很快就离开了。

　　“天平就是天平，只是一个衡量工具，不代表任何东西。”方成宏回答楚淮，“它现在倾斜，是因为大家下了赌注。你看见那个被黑布盖着的东西了吗，那是一个人。他们赌的，就是那个人的人性，可以赌善念，也可以赌恶念。一轮只能赌一面，由嘉宾选择，如果选择的那一面人性能让天平平衡甚至反翘起来，就是嘉宾赢，否则就是作为庄家的马戏团赢，观众也能分到一杯羹。”

　　像是要印证方成宏说的话，他在解释的时候，牢笼中的天平晃晃悠悠的，犹如受到磁场干扰的指南针似的，处于一个特别不稳定的状态。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兔子女郎很快就拿起黑布重新把牢笼盖起来了。

　　盖好后，兔子女郎走到那个人的身边，把他身上的黑布掀开，露出了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即便是黑布掀开了，那个人也没有半点反应，楚淮他们隔得太远了，这点距离也看不清楚那人是死还是活。

　　楚淮继续问道：“赢了怎么说？输了又怎么说？”

　　方成宏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道：“那个男人就是这次嘉宾，他已经开始选择了，这个过程很快的，你不如自己亲眼看看吧。”

　　闻言，楚淮跟白墨对视了一眼，方成宏身上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跟平时表现的很不一样。楚淮心里面是有些怀疑他的身份的，但是方成宏从始至终一直都在楚淮眼皮子底下蹦跶，他真的想不出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把人替换了的。

　　楚淮不知道躺在舞台上的男人究竟有没有说话，只见兔子女郎点了两下头后，竟是直接用手挖出了男人的心脏。而男人一动不动的，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观众席上非常的安静，这种安静不是来源于恐惧，楚淮观察他身边的人，发现他们眼中的情绪都是期待。

　　兔子女郎捧着跳动的心脏来到被黑布盖着的铁笼子前，掀开黑布把心脏放了进去。过了几秒，几声惨叫声清晰的从笼子中传了出来，声音不止一种，楚淮听到了老人和女人的声音，还有小孩和男人的声音。

　　尖叫声停歇之后，兔子女郎掀开了黑布。众目睽睽下，天平还是斜着的，还是左高右低，唯一有区别的是，因为左边放上了一颗心脏，天平没有像原来那样倾斜的厉害。

　　“嘉宾输了。”方成宏回头给了楚淮和白墨一个笑脸。

　　观众席上一片欢呼，在他们的欢呼声中，抬着男人上来的两个黑衣男人走上台来，用黑布盖上，把男人重新抬了下去。

　　第二轮迟迟没有到来，约莫十几分钟之后，三四个马戏团的黑衣人员手端着一个瓦罐走到了观众席。他们的速度非常快，把观众席发完之后，他们开始上楼，楚淮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抓了一下，低头一看，手心里多出来了指甲盖大小的红色东西。

　　那个东西非常硬，外表椭圆，看着有点像晒干了的葡萄干。

　　其它观众接到这个东西之后，就像是接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半点不犹豫的直接丢尽了嘴里。看得楚淮有些牙疼，他把这个东西放到鼻下闻了几下，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

　　“别闻了。”白墨凑近他小声说道：“就是人肉，不过不是纯粹的人肉，加了一些东西，现在这东西吃了，比吃仙丹还补呢。”

　　楚淮把手上的肉块甩给白墨，低声道：“那你多补补，连我这份也送你了。”

　　白墨笑了两声没说话，眼神一转，放到了方成宏的身上。方成宏的手中已经空了，口中咀嚼着，如同在品味什么难得的美食。

　　楚淮已经有些确定，此方成宏不是原来的方成宏了，楚淮甚至不敢确定方成宏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换掉的。他一路都表现的跟方成宏一模一样，见到马戏团后，他才开始露出马脚。

　　而且他这都不算是露出马脚了，他已经开始暴露本性了。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这些人暴露在这些东西下面，待的时间越长，本性就越不容易控制。不仅仅是方成宏，观众席上的人，还有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的人，都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影响。

　　方成宏如果不是受到这个东西影响，他肯定还能藏到他做完他想做的事情为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淮跟白墨是人的缘故，他跟白墨没有受到那种东西影响，只是觉得有点闷。

　　舞台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敲锣声，楚淮的视线刚被吸引过去，下一秒他脑中就一阵眩晕。

　　一切都非常的迅速，等楚淮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小丑服已经不见了，他的视线往下，正好跟台上的兔子女郎对视了一眼。

　　即便是什么都看不见，楚淮还是实实在在的打了个寒颤。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你差点就死了。”白墨的手还放在楚淮胳膊上，他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能快到这种程度，在楚淮几乎跟他挨着的情况下，他们都能直接动手抢人，“你估计是第二位嘉宾，但是你身上穿着小丑服。小丑服上有怨灵，他们只能抓一个，所以小丑服被拿走了，你留了下来。”

　　小丑服被拿走，身边人的态度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他们的目光不再藏着，光明正大的盯着楚淮跟白墨。眼珠子漆黑的几乎没有反光，被他们盯着，就感觉是在被一群尸体盯着一样，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走吗？”楚淮小声道。

　　“走吧。”再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了。

　　两人慢慢的往外移动脚步，方成宏看着他们这样，也跟着移动脚步。白墨捏了捏手里面的两个肉块，往空隙处移了两步后，猛地往前一抛。

　　肉块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弧度，一群人蜂拥而起，涌动着朝肉块扑去，白墨撑着这个时机，跟楚淮一起跑到了安全通道，拉开安全通道的门准备回到二楼。

　　然而安全通道的门就跟什么开关一样，他们之前那次打开是碰到了马戏团，这次打开，映入眼帘的不是楼梯，而是电影院。

　　电影还没开始，电影院中也不是空的，已经有好几个人了，都是年轻人，他们低声交谈着，一切看着都无比正常。

　　“卧槽。”楚淮咽了口口水，“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个糖果铺来头到底有多大，为什么还能牵扯出来这么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