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篝火莹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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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厨。”我一边吃着烤鸡翅膀，一边称赞“味道当真不错。”
“草原上的男儿们，大多都是烧烤的高手。”苏泰翻着篝火上的羊肉“烤肉就着酒，便就是最好的饭食。”
“这便是不同的人生，我所认为的困难，在你的眼中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我浅笑“却不知道，什么是我所认为的简单，你所认为的困难。”
“你的善良。”苏泰抬眼看我“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所谓善良，是在你眼中的。”我低头“那也只不过是我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刻意的展现而已。”
“清毓，你可知道，你有多么的难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便知道，你同那些个紫禁城中的女人不同。这些日子看着你，便就明白，为什么，那些阅女无数的皇子阿哥们会倾心于你。”苏泰紧紧的看着我“你玲珑剔透的心思，温润柔软的灵魂，便是最难得的东西了。对于常年在勾心斗角，宫廷倾轧当中的他们来说，你就是一种救赎。黑，从来都是渴望白的。”
“只不过是一种巧合而已。”我闭了闭眼睛“只不过是因为，到来的人太少而已。”
事实上，我也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女人。只不过恰巧来到这个最缺少普通的地方。倘若换一个地方，换一个世界，想必，我也只会是一个过客罢了。
“如今到才知道，妄自菲薄这个四个字当真适合你。”苏泰不以为然“不论你说的人有多少，既然只有你来了，那么便就是命运了。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替代，没有人可以忽略。”
“苏泰，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抬起头同苏泰对视“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一个有欲望，会为了我的欲望而去伤害其他人的人。”
“不，真正会伤害人的人根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苏泰的双眸当中映照出篝火不断跳跃的光芒“清毓，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伤害，你所说的，只不过是你为了保护他人对自己的欺骗而已。”
我看着苏泰认真的神情，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反驳他。他说得对，我从来不曾经历真正的伤害。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四爷他们从小边生活在只有争斗才能够活下去的紫禁城当中，怕是苏泰所经历的也不会少。然而我所经历的最惨烈，就只是感情上的求而不得，对于他们而言，想必只是最不屑的儿女私情吧。
“清毓。”是十四踏步而来。
“十四。”我与苏泰异口同声。
“怎么和这家伙单独在这里？”十四在我的另一旁坐下“到处都找不到你，到不想是被这家伙骗到这里了。”
“若是说到骗，倒是我将他骗到这里来的。”我将手中的鸡翅递给十四“尝尝，味道不错的。”
“哼。”十四哼了一声，倒是低头尝起手中的鸡翅“凑合吧。”
“呵。”我一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十四。”苏泰抓起一袋子的酒扔给十四。
“你准备的倒是全。”十四不客气的打开灌了几口“你就是这么跟清毓套近乎的？”
“这个，我倒还是要向你请教的。”苏泰笑着耸耸肩“她也是极难打动的人。”
“是么。”十四看了我一眼“该是说，没有人比她更好骗了。”
“十四。”我一眼瞪过去。
“不是么。”十四睨了我一眼“倘若你再聪明一点点，也不会到今天这个样子。”
“人性本贱，这四个字倒是没有说错。”我自嘲的撇了撇嘴角“我倒也是活该。”
“清毓。”十四将鸡翅扔到地上“你是不够心狠，你是太过善良，你是太美好。”
“十四。”苏泰叫住他“这就是清毓了，改了，就不是她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跟她套不上近乎了么？”十四看向苏泰“因为你不明白，即使改变了，她，依然是那个清毓。。。。。。”
当篝火逐渐熄灭，我看着依然是有说有笑的十四和苏泰。男人之间的友谊，困难而又简单。执着而内敛的苏泰和直率而别扭的十四，应该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早上了呢。”苏泰在他们话题暂歇的时候看向我“怎么样，冷么？”
“还好。”我紧了紧身上披风，秋日的清晨最是更深露重，倒真是觉得寒气入骨。
“明明不好还死撑。”十四解下披风搭到我的肩头“你这毛病到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改。”
“谢谢。”我只能够在接受到温暖的时候这样说。
“你要是没话说的时候就会乱道谢。”十四哼了一声。
“我的道谢向来出自心底。”我轻叹“不过，你要是这么说，那以后，我可就不说谢了啊。”
“对于我，你本来就不必说那个字。”十四的声音，郑重而又深沉“不论是什么时候，不论是什么样的事情。”
“十四。”我呼吸出浅淡的白气“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将来。。。。。。”
“不会。”十四的呼吸当中带出浓浓的酒香“只要是你，我就不会。。。。。。”
“十四。”我有些无奈，有些难过“对不起，我。。。。。。”
“不对我说谢谢，就是对不起。”十四忽然之间拉住我的手“清毓，对我说些别的，不要这么快的就否定了我，不要在这个时候，不要在这里。”
“十四。”苏泰见状上前拉开十四“你别这样，别逼她。”
“逼她，逼她的人又怎么会是我，如果是我，又怎么会这样的逼她。”十四挣扎着推开苏泰“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我真的不知道，仅仅是看着她，便也能够明白几分。”苏泰将十四拉开几许“我也替她痛，替她难过，然而决定是只有她能够做的。我们，再着急也只能够看着。”
“你说得对。”十四哼笑了一声“我只能够看着，我他妈的就只能够看着。”
“十四。”我喊了一声“别这样。”
“让我别这样，那么你呢。你不会明白那种最在乎的人难过伤心，而自己出了看着就没有别的方法的无力。”十四深深的看着我，年轻的俊颜上，是痛楚与怜惜的交织“清毓，你来告诉我，让你不再伤心难过的方法，让你展颜，让你不再受伤害的方法。”
“十四。”我哽咽，眼泪在一瞬间倾泻而出“你别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你不需要，你不应该这样。”
“我还能够怎样呢。”十四将自己重重的压到草地上“不能够替你疼，不能够陪着你疼，就连看着你疼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放声的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泪水就如同我的悲伤，不受控制的流过面颊，成串的滴到地上，融入地面当中，不留痕迹。
“清毓，对于我，你永远都不需要说对不起的。”有指尖为我拭去泪水，冰凉而又火热“就如同你一样，我心甘情愿。”
“我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的心甘情愿。”我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十四，我只能够辜负你。”
“已经来不及了，即使是你只能够辜负我，我也早就已经弥足深陷，没有再回头的机会了。”十四惨然一笑“早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沦陷在你的笑你的泪当中了。”
我闭上眼睛，就连呼吸也变的疼痛。无奈，只能够是无奈，我与八爷也好，我与十四也好。落花流水，就仿佛是那一个时刻的重复，只不过，这一次，我便是纪恒歌。当看着十四重复我当年的经历。如何能够不同，如何能够不明白，然而，无奈，终究的只能够是无奈。
当天开始蒙蒙的放亮，我披着双重的披风，迈着疲惫的步伐缓缓走向我的帐篷。十四已经由苏泰自告奋勇的送回，我看着苏泰架着摇摇晃晃的十四远去，矛盾而又沉重，无奈而又深沉。
白色的圆顶帐篷已经在眼前，阳光照耀着清晨的薄雾逐渐的消散，门前的那个人的身影也逐渐的显现出来。
八爷挺拔的身姿就这样从朦胧到清晰，天青色的袍子，翠竹一般的姿势，冠玉般的容颜。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那样的温润，那样的俊朗，那样的惹人心动。
明明是每一天都见面，然而，却又仿佛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不曾相见。满心翻腾的情绪不知道怎样才能够表达。当满溢的思念和情感，顺着泪水滑下。我终于忍耐不住的哭出声来。
“胤禩。”声音暗哑，带着复杂的心绪倾泻而出。
朦胧当中，那个身影逐渐靠近，终于将我笼罩在熟悉的清香当中。
“清儿。”同样暗哑的声音，带着心痛和怜惜，让我无比的熟悉，让我无比的温暖。
“胤禩。”这一次，我在他的怀中抬头，面向他温柔深沉的眸子当中。那当中，倒影出我的面庞，清清楚楚的，是我的容颜。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篝火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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