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晴天霹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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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昨天晚上的地点一样，座位一样，我依旧如同馅儿饼一样的夹在了四爷和八爷之间。酒过三巡，康熙大人和那些王爷们欣赏着年轻少女们的舞蹈。不时的还相互交流一下意见，我看着那些扭动的腰肢，深深的感觉到，美女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男人的焦点。康熙大人的兴致已经转移，比昨天玩儿的更疯的年轻男女们已经纷纷离开座位，开始相互敬酒，相互拼酒了。
我依旧闲闲的在位子上吃着我的葡萄，看着如同灌蟋蟀一样的场面不断的上演。倒不曾想到就连一向冷淡的四爷和向来温和的八爷喝起酒来都是如此的豪爽。我看着那咕咚咕咚从坛子中倒出的液体就觉得头皮发麻。
爱新觉罗的子孙，铁与血交织的过往。我闻着空气中飘散的烤肉的香味，看着面前豪迈畅饮的人们，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歌舞的声音，一派的草原风光就这样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蒙古族，满族，这些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如此的风光，到真的是我第一次见到。曾经和恒歌共同游历的草原在这般的景象面前是如此的肤浅而又不真实。难以想象，我居然真的就这样的参与到了康熙大人所开设的宴会当中，和他的儿子们一起领略着如此原始而又纯朴的草原风情。
“在想什么？”苏泰来到我的面前“你专注的样子，如此的动人。”
“苏泰王爷，倘若你想要成为我的朋友，那么最好从讲话开始从新的学习。”我收回飘散的思绪“你知道，交友最重要的东西，是真诚。”
“我对你的称赞正来源于我的真诚。”苏泰微微弯腰“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您共舞一曲。”
“我不会跳舞。”我直接拒绝“更加不会跳你们的舞蹈。”
“我教你。”苏泰毫不气馁“你看他们，男男女女围绕在篝火旁，你不想要加入么？”
“对不起，我对热闹不是很感兴趣。”我依旧拒绝“如果你想跳舞，那就自己去吧。我相信那里的姑娘很欢迎你的加入。”
“可我只想要邀你共舞。”苏泰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带离座位“来吧，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喂。”我抗议无效，被苏泰带向篝火的方向。
“放开她。”十四当即拦截“你昨天晚上还没学乖呢。”
“十四爷，这是我和清毓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苏泰一手拉住我“昨天晚上我让着你，今儿个可不会了。”
“谁用你让。”十四看样子便是喝多了，醉态酣然 “清毓是我的，我来保护她。”
“你的？”苏泰笑了一声“怕是清毓自己不是这样认为的吧。”
“滚你个蛋的。”十四当即发怒，用力的推了一下苏泰“你再说一句我就揍你。”
“草原上的汉子，最不怕的就是自己找来打架的。”苏泰漫不经心的说道“十四爷可是不要借酒装疯啊。”
“你找死。”十四一拳即出。
小的时候看电视剧，两个男主角为了女主角大打出手，那个时候是带着羡慕的心情去欣赏的。觉得能够让两个男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是充分的满足了女人的虚荣心。但是当事实发生在眼前，却只剩下了想要阻止的心情。
“别打了。”我尖叫，可惜没有人听我的。
看起来十四和苏泰的水平是半斤八两，两个人是你来我往，拳打脚踢。
“住手，快住手。”四爷来了，太子来了，但是苏泰和十四都没有停手的意思。眼见着康熙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深深的一个呼吸冲到了战争的中心。
“停。”我闭上眼睛，一声尖叫。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睁开眼睛，如我所料，十四和苏泰都是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十三和大阿哥正好上前一人把住一个。
“你们两个是不是疯了。”我咬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庭广众的，好看么？”
“就是看他不顺眼。”十四一边挣扎着一边叫道“他看你的眼神让我想杀了他。”
“十四。”我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清毓。”十四一把挣开十三，冲到我的面前“我要保护你，守护你，不让别的男人得到你。”
“十四。”我几乎是不敢相信他说的是什么“我告诉过你的，我说过的。”
“我不听。”十四大喊一声“我只遵照我的心。”
“十四。”八爷上前拉住十四“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十四挣开八爷“不止苏泰，还有你。。。。。。”
“老十四。”康熙大人分开众人来到十四的面前“你闹得够了。”
“皇阿玛。”十四看到康熙大人之后变得冷静了一些。
“本来，是想说等到回宫之后再降旨的，不过，还是今天就说了吧。”康熙大人微微一顿“传朕旨意，和硕额驸明尚之女郭罗络氏，贤良淑慧，品性文德，特此赐婚皇八子胤禩。”
“皇阿玛。”我听见八爷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到过的惶恐，几近颤抖。那向来如同青竹一般脆亮温润的嗓音，发出了仿佛是锦帛断裂前的悲鸣。夹杂着痛苦和请求，浓重的凄烈蔓延在了空气当中。
“还不领旨谢恩。”康熙大人的声音一如往常“想要抗旨么。”
我看着八爷向来英俊儒雅的面庞变得惨白，在灯火的映衬下发出几近透明的橘红色光芒。那挺拔的身影慢慢的跪下，仿佛电影当中的慢镜头一般。当膝盖接触地面的声音传来，我听到缓慢沉重嘶哑的声音响起“儿臣，领旨谢恩。”
已经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那光洁的额头碰撞大地，咚的一声，仿佛敲击在我的心头。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也曾在失眠的夜里反复的想象如果发生了，我该怎样去面对。
然而，这一切是如此的突然，夹杂着未知的暴风骤雨，就这样打进我毫无防备的心中。曾经以为我们的爱情足够坚固，曾经以为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去面对这一天，然而，是我太天真，还是太愚蠢，那尖锐的疼痛还是毫不留情的让我的呼吸都变得缓慢。
“皇阿玛，我打架，为什么要给八哥赐婚。”十四第一个反应过来。
“早就应当这样做了，之所以拖到今天，也是因为没有出什么大事。”康熙大人淡淡的回答“如今看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可是，皇阿玛。”十四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十三拦了下来。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想要动，还是已经无法移动。我眼睁睁的看着八爷的额头一直没有离开地面，看着他弯曲的身子就那样跪倒在康熙大人的脚下。这一刻，这个画面，仿佛静止了一般的永久的刻印在了我的记忆当中。
当康熙大人走回位子，当周围再度变得热闹，我依旧静静地，看着那个身影从地上缓缓地站起，看着他慢慢的转头，看着他的视线和我的交汇。
如同漆夜，没有一丝儿的光亮。恍惚之间，仿若深海的波浪，在逐渐的接近和清亮当中变大变快，最后形成滔天的巨浪，夹杂着爱恋与痛苦，滚滚的向我袭来。我颤抖着，仿佛已经置身于灭顶的汪洋，那周遭的冰冷足以让我所有的血液冻结。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因为我已经不能够在他的瞳孔中看到我的倒影。我渴望他能够温暖我，只有他，只要他。然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敢做，我只有静静的看着他，就看着。
过往如烟云，短暂的美好就如同是悲伤的序幕一般的璀璨。华丽的是我的心情，当转过身去，也只能够获得一个瞬间的微笑。我们之间，实在太短暂，甚至还来不及让我收拾好心情，甚至还来不及让我有分开的准备，甚至还来不及让我酝酿出丝毫的理由来让自己平静。
我的初恋，作为冯清毓的初恋，浓烈的如同泼墨的山水画，满满溢出的是我们的爱恋。山盟海誓，浓情蜜意还在不久之前。然而只有一句话，我们便从此不再快乐。我读得懂你的担忧，因为我知道，我是你的执着，你害怕我的离去。可你不懂我的悲伤，因为我早已经知道了结局，却没有能力和勇气去改变。
当恭喜的人们将他的身影淹没，当我再也感受不到那翠竹一般清新的味道，当我的视线模糊，当我的呼吸变得困难，当我感到有咸湿温热的水珠划过我的脸颊，当我转身，慢慢的，静静地，离开。胤禩，是不是，我们，真的，已经。。。。。。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晴天霹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