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当咸鱼后我忽然红了》长生不老汪

37、表白

　　程绍也来了，他坐在最显眼的位置，身边围着他的一群下属，他们对他很恭敬，以他为中心的气氛那么明显，而他正认真地交代着他们什么，时不时会对他们显出一种上级对下属的和蔼态度。

　　那群下属接收到程绍偶尔显露出的和蔼时，都明显地变得自豪和喜悦起来。

　　云周对那种氛围不自觉地打心眼里有些反感和不适应，他的理智告诉他那其实是很正常的气氛，他们告这种阶级才能把一个大团体汇聚在一起，而他这种天生带刺一身反骨的人才能被这种团体包围着生存下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绍偏了偏目光，他的视线延长一些落到了云周身上。

　　他们对视了几秒，云周想起程绍给他的信息，晚一些到湖上，他按照程绍说的做，果然避免了被掀到湖里被人鱼抓住的命运，可也错过了第一个线索，他该感谢程绍吗？程绍告诉他这些是什么用意呢？

　　“好了，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凌仕拿着扩音器开口说话，他的声音经过扩音器，音量变得很大，传得很远，“首先，我要感谢程总和陆导，百忙之中到拍摄现场来探视我们，给我们宝贵的指导意见。”

　　云周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不过他拍得不像大家那么用心，他感觉这有些无趣，其他人倒是拍得很用力，显得对他们的到来很高兴，尤其是凌仕，他对陆识璋的到来显得很狂热很兴奋，而程绍的下属们犹为捧他的场，像程绍一帮恭恭敬敬的小粉丝。

　　“当然，我们还要肯定我们的主持人和寻宝者们，他们很用心地在镜头前工作，甚至还面对了一定的危险。”凌仕的目光还特别在西流川被烧出大洞的衣服上多停留了几秒。

　　云周听到这里得低头才能勉强掩盖住他无法忍住的坏笑。

　　凌仕明明能看到西流川被烧的危险是云周制造出来的啊。

　　“所以我们一定要肯定主持人和寻宝者们为节目作出的贡献。”凌仕说。

　　云周听到这里抬起头，发现陆识璋和程绍都在看着他。

　　大概是在想云周为什么忽然坏笑吧。

　　“最后，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尤其是摄像师们，抗着机器在这荒山野岭里奔跑，十分的辛苦，我们要给所有工作人员的辛苦付出以十分的肯定。”凌仕说。

　　云周看见跟着他和西流川的两个摄像师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脸上和身上也比其他人脏得多。

　　“我知道大家都特别的累，好在一天的辛苦都结束了，”凌仕拍了一下手，“现在请大家休息一下，然后尽情地享受为大家准备好的美食和舒适的帐篷吧。”

　　凌仕的话音落下，大家就散开，都去换衣服或洗漱了。

　　云周、林馨和郎喻坤最先洗漱完，他们在其中一条放着丰盛食物的长桌旁坐下了。

　　以往在剧组里都不是这样的，大家总是分门别类的去领盒饭，工作人员能吃到的盒饭总是不如演员和导演好，一些演员还会给自己准备特别的食物。

　　而在这里，可能是因为怕太辛苦大家受不了，也可能受到什么思想影响吧，节目组专门带了厨师来，现场给大家做现成的食物，并且都放在好几条长桌上，所有人都能吃到一样的食物。

　　云周对这样的安排尤为欣慰，他最喜欢公平，就算是食物这种小小的方面能做到公平他也很高兴。

　　他对面坐的是林馨，左边坐的是郎喻坤，其他地方还没坐人。

　　趁着周围没什么人，云周和他的两个朋友分享了他得到的线索。

　　“在身边是什么意思呢……”郎喻坤不解地说，“我还被困在坑底，那下面只有几块红色的石头，别的什么也没有。”

　　“我那里有七套衣服。”云周说，“我想我和西流川明天就能把那些衣服穿上了，这能代表着什么吗？”

　　林馨沉默着没说话。

　　云周和郎喻坤一起看向林馨，想听他发表他的意见。

　　“我在湖上划了好几圈，什么也没看到，我想湖上除了会被弄下去，算是一个碍外，可能没有什么别的意义，于是我就把小船停靠在一个隐蔽处，有一些柳条把它盖上，然上山去了，我想这里也只有那山还能藏一些什么东西了。”

　　云周听得很认真，他一心想知道林馨发生了什么。

　　“我在山上，差一点就掉进一个大坑里，还好我当时手里拿着一个拐杖——它帮助我爬山时走得更容易一些。我及时把拐杖横了过来，卡在大坑的口那里，这样我就没掉下去，而是慢慢爬了上来。”

　　“你的力气真大。”郎喻坤敬佩地说，“我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能做得了引体向上的，更别提能抓着横着的拐杖就能从悬空的状态爬上来的。”

　　云周知道林馨就不是女生，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来，他看了林馨一眼，林馨面不改色的，十分淡定。

　　“这没什么。”林馨轻描淡写地说，“我爬上去，出现了一个声音，云周的声音，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顺着那个声间往前走……然后节目组暂停寻宝。”

　　“哦……”郎喻坤点着头说。

　　云周想林馨的经历和他们的差不多，不过，云周帽似经历麻难最少的人，他没被掀翻到湖里，没被人鱼抓住，没掉进山上的坑里，没被山洞里的白网吊起来过……

　　已经挺幸运了。云周这样想。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林馨拿出一小块木片，上面刻着几个字，“这是我在船上捡到的，上面有节目组的logo，应该也是线索。”

　　云周和郎喻坤一起凑过去看，上面刻着“一整套礼物可以打动人鱼的心”。

　　看完后他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面带疑惑。

　　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云周拿到的是‘线索就在你身边’，我拿到的是‘一整套礼物可以打动人鱼的心’，”林馨把两条线索重复了一遍，“这两条线索听上去没什么关联啊……”

　　“我们的线索太少了，互相之间联系不起来，就像两块完全不相连的拼图碎片。”云周想得脑袋有些发疼，他果断给自己找个理由让自己能够休息一会儿。

　　“我还拿了这个出来，”郎喻坤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红色石头，上面也有节目组的logo，“我看它长得挺特别挺精致的，就拿了一块上来，想着可以作个纪念，这上面没有字，应该不是线索，可是你们说这会有什么帮助吗？”

　　云周拿过那块红色石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上面什么也没有，他没看出这石头有什么高深之处，于是把石头递给林馨。

　　林馨也像云周那样看了几遍，从神情看他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太难了……”云周叹了口气，“我们明天大概还要在这地方乱晃上几圈，时不时踩到什么陷阱，我不太想变成西流川那样……”

　　这时云明推着轮椅走了过来，她本来穿得有些薄，去换了更厚的衣服出来。

　　她一出来云周就悄悄递给郎喻坤和林馨一个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的眼神。

　　云周之所以不想让云明听到，是因为云周觉得他们告诉云明的话，云明可能会期待他们跟西流川信息共享。

　　云周可以答应云明帮忙照看西流川，他也真的那么做了，但是要做到对西流川知无不言他是绝对做不到的，他们在节目内外都是对手，云周可不想象西流川这样一个狂妄自大的对手投降。

　　“你们怎么不吃啊？”云明问，“看你们的盘子都没怎么动。”

　　“等你过来一起。”云周站起来把云明抱到餐桌旁的椅子上。

　　他把云明放稳之后才发现林馨也站了起来，看来林馨本来想由他把云明抱上餐桌的。

　　停止聊线索后，云周才感觉到原来他已经饿得胃里难受了，他夹了两个鹌鹑，一个放云明盘子里，另一个放自己盘子里，而后大口大口从肥美的鹌鹑咬下肉来痛快地嚼着。

　　“太好吃了。”郎喻坤大口啃着油汪汪的鸡腿，“我太久没么饿过了，感觉这是好几年来我吃过最好吃的鸡腿。”

　　林馨吃得仍然很斯文，怪不得那么瘦，人长得瘦都是有原因的……

　　云明吃得也很慢，她用筷子在鹌鹑上戳下来小块的肉，心不在焉地吃着，同时目光悄悄地在人群中搜寻着。

　　她的目光忽然停了下来，明亮了一些。

　　云周顺着云明的视线看过去，西流川换过了衣服，现在他穿的衣服干燥整洁，上面没有云周烧出来的大黑洞，并且搭配很好，穿在高高瘦瘦的西流川身上，显得十分帅气，西流川的头发也洗过吹出了很合适的造型。

　　西流川现在的整体形象总的来说就是帅气迷人光彩夺目，当他从餐桌前走过的时候，简直就像有看不见的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一样。

　　云明满怀期待地看着西流川，她旁边还有一个空位。

　　西流川看也没看云明，直接走向了尹书亭他们给他预留的空位。

　　云明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低下头默默地用筷子在肥鹌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林馨立刻就察觉到云明的变化，他站起来坐到云明右边，那个位置是云明原来很期待西流川能坐在那里的。

　　“我想，”林馨把一块菠萝夹到云周盘子里，“他一定是太想赢了才坐尹书亭旁边的，他可以和那些人交换很多线索，因为他们走的线路不同，拿到的线索完全不同，你知道他的，他那么想得到熠诚之夜男神的位置。”

　　云明脸上的表情轻松愉快了许多，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林馨：“真的吗？应该是那样的……”

　　陆识璋也出现在长桌一端了，他的衣服比起西流川来说颜色更加素淡简洁一些，他的身材高瘦挺拔，身上带着松竹一般的气质，人群中很少有人有这样的气质。

　　他走过来的时候，云周觉得有比西流川走过时还明亮的聚光灯打在他身上。

　　云周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他对面的座位空着呢，林馨移到云明那里了……

　　陆识璋在云周对面停下来，而后坐下了。

　　云周呼吸发紧，装作正在专心吃他盘子里的样子，可是他的吃相已经不自觉地变得不那么狂野了。

　　他想要是陆识璋看见了他之前的吃相，会不会叮嘱他现在是公众人物，不要吃得那么粗野。

　　想到这里，云周不自觉地微笑了。

　　“陆导。”郎喻坤有点紧张地跟陆识璋打了个招呼。

　　陆识璋对郎喻坤微微点了点头：“今天你表现很不错，明天继续。”

　　郎喻坤听了非常激动，差点把他的果汁杯子放翻在地。

　　云周专心看他盘子里的食物。

　　“云周。”陆识璋说。

　　“嗯？”云周抬起头看着陆识璋，就好像他刚发现陆识璋在他对面坐着似的。

　　“今天晚上，我有话想对你说。”陆识璋说，“你吃完饭能到后山去吗？如果你还能走得动的话……我知道你白天辛苦了。”

　　“可以啊……”云周说，尽管他现在两腿发软，本打算一吃完饭就回去睡个昏天黑地，但说几句话而已，也耽误不了他多少时间。

　　这时程绍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下属一样的人物，那人看着对他特别谄媚。

　　“找个位置吃饭吧，这会儿没什么需要忙的了。”程绍在郎喻坤对面的坐位旁停下，对跟着他的那个下属说。

　　云周猜那个下属本想坐程绍旁边的，可听程绍那么说，只好转而走远去找别的位置。

　　程绍在郎喻坤对面，也就是云周的斜对面坐下了。

　　陆识璋的眉头不明显地微微动了动，云周觉得他是想皱眉又不方便皱眉才那样的。

　　“程总。”郎喻坤跟程绍找招呼。

　　程绍对郎喻坤略微笑了笑。

　　陆识璋和程绍互相微微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云周跟程绍的关系跟陆识璋不太一样，他和程绍之间没尴尬到不好意思打招呼的地步，于是他像郎喻坤那样对程绍说：“程总。”

　　“听说你今天和西流川在山洞里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程绍看着云周说。

　　“啊，算是吧。”云周没找到别的词来回应程绍。

　　“我看了一部分，你的表现不太行，”程绍说，“太惊慌失措了，你在镜头前的表情都扭曲了。”

　　云周听着心里很反感，这话如果是陆识璋说出来他还不会这么反感。

　　他冷淡地应了一声：“毕竟我在山洞里，我看到了那些东西，我要是像您一样坐在镜头前旁观，可能就不会面目扭曲了。”

　　陆识璋的嘴角动了动，要笑不笑的样子，他很自然地低头啜了一口汤，把那个微表情掩饰了过去。

　　“我是在提醒你，你一定要这么跟我对着呛呛吗？”程绍说，“我看过很多艺人，我知道什么样的艺人受欢迎。”

　　“我也不用像您要求的那样那么受欢迎，我现在就很好。”云周回嘴说，他觉得程绍是他的老板，他不该这么对程绍说话，可是他忍不住，新仇旧恨让他对程绍特别反感。

　　程绍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应该很少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云周，我想你该对我客气点，我在熠诚还是有一些话语权的，如果我不想让你再出现在这个节目里，有很多种方法。”

　　“哦。”云周心里烦得厉害，那一瞬间想把盘子里的鹌鹑骨头倒在程绍的头上，“我想合同已经签了，您要是想让我滚蛋的话，只要付给我违约金，我很乐意拿着那些钱去度个假什么的。”

　　他明白程绍并不是说认真的，程绍和什么过不去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他留在节目里可以帮程绍赚不少钱，程绍是找不到别的方法了，只好说这样的话来打压他。

　　“你……”程绍说话有些卡壳了。

　　郎喻坤头低得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淹死在他面前的那碗汤里。

　　“我想我得对你进行单独的谈话，你晚上到我的帐篷来。”程绍转了个方向对云周说。

　　“这我恐怕做不到。”云周说，“我晚上有约了。”

　　“有约？”程绍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云周，那眼神简直像猎鹰盯着兔子，“什么约？”

　　“这就和您没什么关系了。”云周说，“那是我的私事。”

　　程绍看了陆识璋一眼，而后什么也没说。

　　晚上，云周怀着紧张的心情来到了后山，那一片黑漆漆的，他老是会想到有个人从树林间跑出来，一刀捅进他身体里的场景。

　　他听到了脚步声，猛地回头，看见是陆识璋朝他走了过来。

　　“我们到上面去一些吧。”陆识璋递给云周一个保温杯，云周打开闻见柚子和蜂蜜的香味，“上面有几个木桩子，我们可以坐到那里。”

　　“还是别了，山上木桩子附近有深坑，就我们两个过去，估计掉下去就上不来了。”云周喝了一口陆识璋给他的蜂蜜柚子茶，被烫了一下，赶紧先打住。

　　“这个节目的设计我参与了。”陆识璋说，“我知道哪里有深坑哪里没有，你跟我来，我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坐着。”

　　云周点了点头，跟着陆识璋上山。

　　他想这下他不用担心有人会偷听他们说话了，节目里谁都怕大晚上掉到深坑里，他相信除了陆识璋外，别的人要么是没参加节目设计，要么也没陆识璋这么好的记忆力，能在这样的黑漆漆的夜晚辨别出深坑的位置。

　　云周和陆识璋在半山腰的木桩子上并排坐下。

　　这里地势高，云周坐在这里，感觉深蓝的天空好像要垂落到他头上一样，上面有许多亮晶的星星，空气非常清新，微风轻柔地吹在脸上让人很舒服，在城市里很少能有这样的感受。

　　“在新住处怎么样，住得舒服吗？”陆识璋问。

　　云周心里凉凉地疼了一下，他想到没有陆识璋在身边的日子，心里空空的不太好受，他声音很低没什么精神地说：“挺舒服的……”

　　“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我很想想明白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本以为……”陆识璋停顿了一下，“我本以为我一心只想报复你，报得你当初对我的羞辱，我想让你后悔，想让我明白你当初做的事是多么不应该，想让你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坍塌，可是……”

　　陆识璋停住了，似乎说不下去了。

　　云周先说了他想说的，也是他早就该说的：“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年纪很小，当然我知道，这不是我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的借口，无论如何我都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我给你造成了难以抚平的伤害。”

　　云周这是真心的悔过，当时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想想，他当时真该死。

　　他把陆识璋向他告白的事告诉了别人，当时陆识璋还不叫陆识璋，他应该是后来改过名……陆识璋向云周表白的事被大家当成笑料来传，总有人拿出来笑，陆识璋被做成油腻滑稽的表情包在班级群里发，毕业后第一次同学聚会，同学们喝醉了对陆识璋大肆嘲笑，让陆识璋从聚会上落荒而逃，从那以后陆识璋退了班级群，再也不跟他们高中任何一个同学联系了，他本来在高中也没有什么朋友……

　　“真的很对不起，”云周很真诚地说，“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那样对你，我当时怎么就不明白自己那样会给别人带来多大伤害，我想你报复我是我活该……人做错事总是该受到惩罚的。”

　　云周说了他能想到的表达歉意的词，他想陆识璋给他一些回应的，可是陆识璋什么也没说。

　　他看向陆识璋，陆识璋正怔怔地看着他，眼睛略微反着光，眼珠略微颤动着。

　　“我……”云周想对陆识璋说他其实很喜欢陆识璋，可是没法很干脆地说出口，他想如果陆识璋反过来嘲笑他怎么办，就算陆识璋很宽容地不打算嘲笑他，可如果告诉他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怎么办，那以后两个人见面会不会更加尴尬。

　　就在这里，云周和陆识璋以下的山脚忽然蹿上来许多炫丽的烟花。

　　一堆人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地往他们这边来了，听着越来越近了。

　　云周停下来不说话了，他可不想让别人都听见他都听见他深刻剖析自己的声音。

　　那些人拿着手电筒，忽然照到云周和陆识璋身上，很惊讶地停住了上山的步伐。

　　“陆爷……云周……”他们本来都兴高采烈的，看见陆识璋和云周后声音迅速压了下去，似乎是为他们打扰了陆识璋和云周而很不好意思。

　　这些人是白天在剧组中承担任务较轻的工作人员，才能这么兴高采烈跟度假一样，像云周和西流川的摄像师这会儿肯定早就蒙着头呼呼大睡了。

　　“你们这是去做什么？”云周不解地看着他们。

　　“程总赞助了我们好多花灯，”领头的那个又喜气洋洋了，“山顶上有个亭子，程总说把花灯放到那里就可以保家人健康平安，事事顺利，我们想上去看看。”

　　云周听了气得咬牙，他怎么就没听过这个，程绍这么做一定是看到他往后山来了，就让这些人来捣他的乱。

　　“可是山上有节目组留下来的深坑，你们不怕掉进去吗？掉进去会很麻烦。”云周问，他想知道程绍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啊，程总跟我们说后山这里有一小段是没有深坑的，从这里上山不会有事。”领头的那个回答说。

　　云周想他还是想错了，并不是只有陆识璋记得，还有一个记性很好的程绍也记得。

　　“那你们去吧。”云周掩饰着他的不快和愤怒，“注意安全。”

　　他们立刻又兴高采烈的了，绕开云周和陆识璋往山上走去了。

　　这里不安全了，云周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对陆识璋说：“我们回去吧？我今天跑了一天很累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机会还多的是……是不是？”

　　“嗯。”陆识璋说。

　　他们站起来往山下走。

　　云周走到山脚时，隔着枝叶看见程绍正在附近站着，时不时往山上望去，好像很关心那里的动向一样。

　　云周看见程绍那个样子就更肯定上山那些人是他搞得鬼了。

　　这个小人。

　　云周走出去，将他自己完全暴露在程绍面前。

　　程绍一看见云周，就变成正在慢慢独自散步溜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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