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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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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新年初一,苏若安分别准备了礼物,派人送至了她外祖父的秦府与郊外庄子的奶娘手上,而且她每日都备了一些适合老人家吃的“新”研制的菜品送到外祖父家里。
围猎的那段时间,苏若安与秦家也算是取得了联系,但她一直未见到传说中的外祖父,不好意思直接登门去拜访,只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晚辈的孝敬之意。
初四那日,借着众人都去山上拜财神,苏若安在蓝筱得陪伴下去看望了杨柳,同时给小茅草屋又配置了许多东西,杨柳这段时间把毕生所学都撰写成了一本医书送给苏若安,她如获至宝,爱不释手,每日都捧在手里读的津津有味。
“王妃,镇国将军府传来话,说是热锅很好吃。”
镇国将军府,苏若安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她外祖父家,放下医书,忽尔浅浅一笑,“让人在备一些送去。”
眼见她家姑娘与秦府关系缓和,檀云是最高兴的,急忙应下,“好的,奴婢这就去传话。”
“唉,等等……”苏若安喊住已经走到门外的檀云,“再挑些新鲜的蔬菜肉送去,看看外祖父爱吃什么,若外祖父再想吃什么,随时告知本宫。”
“好嘞,奴婢这就去。”
想到这些“新”研制的菜品,苏若安顿感亚历山大。
她万万没想到,永清街在薛媛的掌管下,经营的越来越好,往来川流不息的人群,若不是知道这是她买下的一条街,几乎不敢相信她的产业能做的这般大。
永清街的南边全部开了起来,苏若安思虑了一番,学着现代的管理,每家店都设了一个店长,然后把薛媛提升为区域经理。
薛媛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惘然又迷惑,还以为苏若安要撵她离开。
神情有些落寞,“王妃,不知是我哪里没有做好吗?”
苏若安顿了顿,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薛媛是误会了她的意思,笑着解释道:“薛大姐误会了,本宫是给你找了几个帮手罢了,她们每个人负责一个店面,而她负责管理她们和所有的店面,要不你哪里顾得过来。”
听到解释,发现竟然是自己误会了王妃,薛媛有些不好意思,“王妃……”
苏若安伸手制止了她的话,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薛大姐不要见外,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做吧。”
她心知,救了薛媛母女,是她们的幸运,也是自己的幸运,要不她也不可能现在当甩手掌柜,还能有源源不断的银票。
当然她也不是吝啬的老板,她店里的伙计,每个人的工钱都是外面的五倍,做一休一,加班还给他们三倍的工资,她还打算过一段时间,给店里所有人放个假,带着这些人去团建。
不由得感叹道:她可是真是个好老板。
每个月一号,薛媛都会抱着账本去找苏若安对账,眼瞅着永清街的南街越来越繁华,北街却始终不肯在开新店,薛媛实在没有想明白,就询问了苏若安。
闻言,苏若安笑了笑,“垄断是挣钱,但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京城是天子的地盘,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东平王府就会变成所有人的眼中钉。”
虽然本就是皇上的眼中钉,但若将来钱财富可敌国了,皇上势必会更加不择手段地拔了这颗眼中钉。
她可不想把这枚地雷引炸,再说,距离书中王府被诛杀,还有半年的时间了,她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呢。
“那北街就空着?王妃是另有想法吧?”薛媛总觉得苏若安在盘下店铺的时候,就早有打算。
苏若安低头继续看着账本,不紧不慢地说道:“我那几家店铺还没完全想好做什么,不是听说,北街其他的商铺放出消息是要招商吗?”
“是,听说那些被封的店铺被玄豹楼买了下来,他们可能看南街繁华,也想从中赚一笔,但他们不自己做生意,听说店铺只租不卖。”
“若是有人想要租,去哪里联系他们?”
“玄豹楼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总部在哪里,若要租店铺,留下要求的信息,玄豹楼调查之后,三日后必有答复。”薛媛还顺便给苏若安普及了一些民间对玄豹楼的传说。
苏若安叹了口气,从户部买的北街那些店铺,一直都保留在沈楚那里,她当初就告诉沈楚,务必不要亲自出手,也不要让人知道跟东平王府有任何瓜葛。
实在没想到,沈楚背后的势力竟然是玄豹楼。
那沈楚在玄豹楼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前日她才告诉沈楚放出招商的消息,玄豹楼紧接着就按照她的要求放出了话,可见沈楚在玄豹楼有一定的说话分量,甚至有可能是掌权人。
她又想到不在王府编制的齐成,或许沈楚身边还有更多像齐成这般卖命的人,可能都是玄豹楼的人。
现在想来,沈楚背后确实有一股皇上不知道且又忌惮的势力。
难道这就是皇上一直视沈楚为眼中钉的原因?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苏若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皇上厌恶的是东平王府,要是换一种说法,有可能是东平王府的老王爷。
那要追溯的时间就太久远了,二十多年前,大宁王朝建立初期,准确说推翻前朝的事情了。
不过,作为一个眼中钉王爷,要不是有点势力,沈楚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北街先开一家店铺,卖的东西我想好了,过两日,研制的新产品就要做好了,届时你就知道了,开业的日子定在立春那日吧,其他的铺子先不急,时机还未到。”
薛媛虽然不太理解苏若安的意图,但出于对她的信任,点头按照她说的去办。
京城的这些达官贵人,图的不是权利就是财富,苏若安就是利用这些人不能免俗的心理,借机炒作,让这一条街的房产都在升值,让他们竞相租赁、购买。
这才叫炒房。
立春,一年新的起始,苏若安在永清街北街开了一家店,名叫香气扑鼻。
顾名思义,这家店是卖香的,她打算先卖最简单制造的香皂,然后在推出精油、香水这些女子喜欢的东西。
她要把这条北街,打造成现代的奢侈品商场!
玄豹楼招商了一个多月,千挑万选地定下了一个租客,卖的是高档丝绸,老板是江南丝绸商贾,他家的丝绸除了每年供皇宫里使用,还专门运往其他国家的皇室出口。
苏若安不知道玄豹楼是怎么谈下来的这笔买卖,最终有三个商家送到她手里定夺,她一眼就相中了这家丝绸店。
这两家店一开,深受京城女子的喜爱,加上苏若安的饥饿营销,香皂供不应求,丝绸更是卖得老板喜笑颜开。
而老百姓对于这种备受追捧的商店,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店铺里不曾露面的老板,传的更是神乎其神。
苏若安都不得不感慨,江湖处处都是她的传说。
一时间,永清街北街的房价被哄抬,租一间商铺的价格,都好顶上买一间店铺的价格,但依然有许多商人或者世家子弟想要投资开店铺。
似乎在这里开店,并不是为了挣钱,而变成了神奇身份的象征。
沈楚回到兰苑准备休息的时候,看到苏若安还坐在桌前数着银票,盘算着这些银票的用处。
她都在门口站了许久,苏若安都不曾知道,满心欢喜地掉进钱眼里了,那双杏眼笑得像桃花瓣一样。
真是没看出来,她的王妃还是个小财迷。
冷风吹动了门上的铃铛,晃动着发出轻响,传来低沉的闷咳声。
“唉,你回来了?站在那里发什么呆,你一吹风就咳嗽,赶快关门。”
沈楚关好门,坐在苏若安身旁的圆凳上,扫了一眼桌上厚厚的银票,心下了然,又到了每月对账的日子了。
苏若安觉得不对劲,以为沈楚是想让她还钱,赶忙抱着她的银票,像护犊子的老母鸡,“这银票我还有用,暂时不能还你。”
“王妃最近又不开新店,银两用于何处?”
苏若安不满,“问那么多干嘛?”
“当初可是王妃亲口说的,本王也是这些店铺的老板,难道正常询问店铺的资金流动也不对?”沈楚冷冷的嘲讽。
苏若安:“……”
她这叫不叫挖坑不成反埋了自己。
顿了两息,计上心头,“沈楚,你知道婚姻法吗?”
沈楚懵了,眉心微皱,婚姻法是什么?
明知她不懂,苏若安就是故意而为之。
沈楚本不想顺她的意,奈何苏若安笑得狡黠,忍不住心头微动,“王妃不妨说来听听。”
“婚姻法,简单来说是关于两人成婚后的律法。”
沈楚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苏若安眼睛清亮,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婚姻法中规定,例如我们成婚后的资产是属于夫妻双方共同资产。”
那她向沈楚借的几万两银子就可以还一半了,想起来就开心,眼睛情不自禁地眯成一条缝了。
须臾间,沈楚就轻而易举地看穿了苏若安的心思,她露出懵懂的模样,心里却在暗暗好笑,“那成婚前的呢?”
“成婚前当然是属于自己的。”兴奋的苏若安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
沈楚唇角微翘,笑得无懈可击,循循善诱道:“按王妃所说,那店铺经营所赚的银两,是应该我们共同拥有的,对吗?”
苏若安脸色一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是,这么说……也没错。”
眼见鱼儿上钩了,沈楚眸光幽暗,“那例如本王借王妃的银两,是婚前皇上赏赐的,那就是属于我个人的,对吗?”
苏若安一愣,暗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王爷有办法证明那是属于我们成婚前的银票?”
“嗯,能。银票都是皇家编号,府里与皇宫都有记录。”沈楚一脸认真的表情。
她不但没能减少支出,反而还多了……
苏若安眼睛瞬间瞪圆了,简直要被沈楚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