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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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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睡过去的,但知道自己是被司望一口啃上腺体咬醒的。
个狗东西,牙口挺厉害。
他疼得浑身发抖,但没能把司望给推开,有温热的水滴沿着他脊线向下滑。
司望哭了。
因为易.感.期,分外脆弱敏感。
只是哪怕到了这程度,司望仍然咬牙一声不吭。
“我可以转过来吗?”苏白问。
又被咬了口,行吧,不可以。
这厮掉眼泪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见,如果“不幸”被苏白压制在身下,便会闷闷地把脸埋在枕头里,哪怕快被闷死也不愿转过来透气。
固执,别扭,操……又硬邦邦的家伙。
苏白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快被司望搞死的错觉,可能因为眼下他还没怎么吃饭。
只在飞机上吃了两口航班特供的面条。
拌了些海鲜酱,撒上青豆和玉米粒儿,不中不洋的口感。
除了咸之外,没别的味道。
难吃。
但苏白这会儿又后悔没多吃几口,这会儿身体被掏空,眼前都开始冒金星儿。
等身后的动作停了,他整个人说话都开始打摆子:“我想我得点个外卖。”
这会儿司望终于出了声:“我先找找手机。”
“拿我的手机,就在你枕头底下。”苏白翻面过来,正好对上司望哭红了的眼。
俩人不约而同地避开对方的视线,又不约而同地咳嗽了两声。
都嗓子哑了。
司望低着脑袋把手机给苏白推过去,边说“我去找找我手机”边起身,但爬了两下没爬起来。
“消停点儿。”苏白一手按住他胳膊,一手在手机屏幕上打哆嗦,眼见着快哆嗦出残影儿,无奈只得放弃自己点餐,把手机交给同样肌无力但好歹不哆嗦的司望。
“点份饺子,白菜猪肉馅儿的。”苏白习惯性指使道。
司望也听话:“这店里的饺子一份十个。”
苏白沉默了会儿:“点三份吧。”
“那我点六份。”司望说,“我也要吃。”
学人精。
“我还以为你吃点儿面包就对付过去了。”苏白笑,他进门看到桌上码放的面包和水,心下便多少猜到司望打算怎么度过他这无人帮助的易.感期。
刚上大学那会儿就是,甚至没钱买抑.制.剂,光凭自己过剩的意志力硬撑。
结果就被苏白逮住了。
“你怎么老能找到我在哪儿?”司望问。
当时他也是这么问的。
苏白不假思索地答:“因为我长了嘴,会问人。”
当时他也是这么答的。
只不过当时多出一句:“要不你做我男朋友,和我一块挨过易感期?”
因为当时需要这么一句,不然苏白没法领司望去开.房。
这会儿是啥事都干完了,难不成为表纪念还得提一句:“要不要跟我复合?”
别吧,这谈恋爱是他提的,谈分手是他提的,总得让点主动权给司望。
至于司望……还抱着他胳膊嘴里嘟囔:“饺子,饺子,饺子……”
已经饿到失去理智了。
苏白本想说要不吃点面包先垫垫,但话一出口却变成:“我记得你易.感期不是这两天。”
司望停下了念咒,就瞪着兔子眼瞅他,而后咽了咽唾沫:“饺子啥时候来?”
“大概还有半个钟。”苏白敷衍地看了眼手机,“别打岔,说你易.感期的事儿呢。”
“偶尔会不准时。”司望也敷衍道,甚至开始抱着他胳膊啃。
苏白好心地没把胳膊收回来,“这玩意儿还能不准时?”
“偶尔。”司望含糊道。
“饿了去啃面包。”苏白终于决定不惯着他。
司望含糊地答:“有饺子我还吃啥面包?”
“饿死你算了。”苏白放了狠话,奈何胳膊依旧收不回来。
收了两次,都被人死死搂住,连啃带咬。
“我这胳膊要废了,你得报销医保。”苏白说。
“嗯。”司望应了声,干脆又狠咬了两口。
这厮一定是在报复,苏白想。
报复他当年一走了之,也报复他阔别六年回来满脑子只想着滚.床单。
啧,说起来也赖他这些行为过于禽.兽。
这么一想,苏白也懒得反抗了,他属实没资格反抗。
啃吧啃吧,不够我还给你熏成腊肉,到明年冬天继续啃。
但他束手就啃,啃的人却还不乐意。
“苏白,我没想跟你好。”司望给他又留了圈牙印,放的狠话和当年一模一样。
一比一复刻当年剧情没啥意思,可苏白也没想出更好的应对台词,只能老话重提道:“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跟你睡。”
“你现在有钱买抑制剂。”司望抬了下眼皮。
“就当是我赔罪外加答谢。”苏白说,很轻巧地。
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怕冷场似的又自顾自补充:“谁让你目前单身,易感期还不规律。”
司望笑了声,倒也没说别的:“我先起来,外卖应该要到了。”
其实司望想说,你去调查过我。
苏白一定去调查过他。
不然上哪儿知道他联系方式,又上哪儿知道他目前单身。
连带那天他俩能遇见,司望都开始怀疑是否是苏白的刻意等待。
不过苏白说他目前被母校聘用为讲师,那到学校附近的小酒馆逛也正常。
只是司望仍然觉得哪哪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他没想到苏白会回国,也没想到苏白回国后会在L市定居。
更没想到他能和苏白那么轻易地再见面。
按照常理,要么死生不再相见,要么历尽磨难终得一见,咋到他们这里就轻易得仿佛那六年根本没存在过?
重逢那天,司望直到被苏白上了,才缓缓清醒:这趴他身上连啃带咬的可不就是他前男友吗?
才过两周又被上了,这频率说不上高,那也肯定算得上是他禁.欲六年的峰值。
大有种上山吃素多年,一朝还俗后暴饮暴食的意味。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玩意儿不伤胃。
伤肾而已。
所以司望这次并没有答应那直白的“想跟你睡”的邀约,苏白又没他身上这病,且眼下肯定买得起抑.制剂。
不买抑制剂,谈个恋爱也行。
H大帅气的青年单身男讲师,不光在同龄的相亲市场占优势,可能还能吸引一部分年轻学生的仰慕。
反正比他这终身没法标记人的要有价值得多。
道谢?赔罪?
宁信苏白嘴上没又鬼,不如信他和苏白有一腿。
他和苏白真有一腿,曾经。
四年恋爱。
如果算上刚认识的时间,到如今已经认识快十三年。
很久了,与他如今的年龄相比,可以算得上是小半辈子。
被这样一个人贯穿小半辈子的关键节点,仔细想想也是蛮不爽的。
为表达他这样的不爽,司望从苏白的餐盒里抢走了三个饺子。
苏白试图抢回来,司望便用醋盒做抵挡。
“多大了,还抢食儿!”苏白吃饺子不蘸醋,看到醋就不自觉地躲。
司望趁机把那仨饺子吞了:“二十八!”
“啥?”苏白没听清。
“今年二十八,虚岁三十。”司望补充说。
不知怎么他忽然就笑得忘乎所以,可能是刚抢的仨饺子味道不错。
“二十八多了不起啊。”苏白阴阳怪气道。
没等司望反驳,他又自顾自接茬说:“是挺了不起的,因为我也二十八。”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