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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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压抑着的惊叫声，红绡被身边的雪村千鹤惊醒。她也被吓了一哆嗦，一个骨碌的爬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一下子睡意全无。
雪村千鹤坐在一边，额头有着细细的薄汗。
“做恶梦了么？”
“不，不是，突然想起白天听到的事情。”
“什么事情？”
“呃。。。。。。”雪村千鹤抬眼看了一下红绡。
红绡看出了她眼中的犹豫，所以并没有催问。只是静静的等着她回答，或者拒绝回答。她隐约的觉得雪村千鹤所谓的白天听到的事情，是有关于“新撰组”那些变异人的事情。
“绪方桑。。。。。。”雪村千鹤犹犹豫豫的问道，“关于新撰组，你知道多少？”
“只知道那是另外一个新选组，只不过成员貌似都是吃了什么药变异的人。”沉默了一会，又斟酌了一下用词，红绡回答。其实按照之前她对新选组那些人的说法，她是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的，但是在得知这两种称呼竟然不是拼写错误而是某种秘密事件后，她派出铃铛去打探了一下，得知这个巨大的秘密。她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不想欺骗雪村千鹤。
“今天我听到冲田先生说，山南先生的手没有办法用剑了，所以，他可能会使用那种药物。”雪村千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红绡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她。
两人正相对无言，窗外却经过了一个黑影。
红绡跟雪村千鹤对视了一眼，便起身，偷偷将门打开一个缝隙，探头看了一眼，便转头小声道：“是山南先生。”
雪村千鹤深呼吸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要去看看。”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红绡知道她有些害怕。其实这是个很胆小的姑娘，但是却总是勇于面对，即便是害怕，但是对于自己心里觉得是对的事情，总是勇敢的去面对。
“我跟你一起。”看到雪村千鹤惊讶的瞪大的眼睛，红绡笑了笑，轻声道：“别怕，我来保护你，我很强哦。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我还在，我来保护你。”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夜晚，红绡突然想起小夏，那个腼腆，温柔，总是默不作声做倾听状的有着绝世才华的孩子。面前的雪村千鹤跟她完全的不同，可是红绡就是在她身上感觉到了那种看见小夏时的感觉。这姑娘强作坚强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谢谢你。绪方桑。”雪村千鹤的眼眶有些潮湿。
“好啦，以后叫我真夏吧，别这么客气了。”红绡不在意的摆摆手，探头看向门外，嘴角却微微的弯了起来，从这一刻起，她们才成为真正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的孤独感突然就少了那么几分。
静谧的夜晚，笼罩在一片朦胧冰凉的月光中，红绡与雪村千鹤跟着山南敬助，这么晚了，他要到哪里去？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似乎自己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鸦嘶哑的叫声，让这夜晚显得更加的诡异。
红绡觉得自己手心里全都是冷汗，看了看身边的雪村千鹤，这姑娘的袖子都在小幅的摆动，看起来也是吓得不轻。
一个拐角，让两人丢失了目标。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红绡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雪村千鹤，偷偷的拿出义魂丸，往后挪了挪，放进嘴中。一种灵魂激荡的感觉立刻充斥在脑中，身上的衣服无声息的变成了短振袖的死霸装。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立刻延伸到红绡的全身，红绡有些惊讶的挑了一下眉毛，其实上个世界她变身的情况也是很少的，所以到现在依旧不是很能适应。
前面的雪村千鹤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红绡的变化。红绡一个瞬步到达她的身边，满意的感觉到瞬步的速度快了不止一点半点。想起那天用瞬步还被藤堂平助追的满院子跑，红绡撇撇嘴，真正的瞬步，那速度根本不是人类能追的上的，即便是她这样半吊子的死神也一样。这不是人类可以具备的能力。
两人只得慢慢往回走，红绡慢慢的跟在雪村千鹤的身后，看着她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停住脚步。她看起来很紧张，就像是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的样子。
红绡看着雪村千鹤不动的盯着门内，探头看去，门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红色的药水。
难道就是这个？红绡也愣了一下，却突然感觉到不远处有人的气息，红绡眼色一黯，轻轻一跳，将身形掩藏到屋顶。
“竟然被你发现了，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山南敬助慢慢的从阴影中走出来，红绡屏住呼吸，看到他竟然带着些许笑容。
“请进吧。”山南敬助走进房间。
雪村千鹤也跟着走了进去。
红绡从屋顶上翻身下来，躲在门后。
“这就是你父亲纲道先生受幕府秘制的药，听说原本是西洋的东西。可以给人带来剧烈的变化，简单的概括出来，主要是增强肌肉的力量和自我治愈力吧。”
那不就是类似兴奋剂一类的东西，红绡在门外听的真切。
“但他有个致命的缺陷，被下药的人会变成什么样，那样子你也见过吧。”
什么样子？红绡没有见过，在门外一边听一边摸着下巴琢磨。正琢磨着，她听到屋内雪村千鹤压抑的一声惊叫，大概是想起吃过这种药的人的样子。看样子是挺恐怖的。
“被下药的人失去了理性，变成了嗜血而狂的怪物。纲道先生一直在名为‘新撰组’的试验场里，进行着这个药的改良。”
“怎么会，父亲怎么会做这种伤害人的实验。”雪村千鹤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但遗憾的是，他不知所踪，药的实验也中途而废。以他留下的资料为基础，我自己加工而成了这个。服用这个，我的胳膊也许就能复原。只要配药成功了的话。。。。。。”
原来他知道雪村千鹤父亲是在为幕府卖命！听着屋内山南敬助淡然的语气，红绡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人一向阴阳怪气，最近又受了这种打击，再加上在她进入新选组的问题上他奇怪的表现，这一切都让红绡有种微微的恐惧感。别怕，红绡在心中为自己打气，有义魂丸，又有斩魄刀在身，没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红绡微微的探头向门内看去，两人已经有了争执。
“这太危险了！即便不用这个东西，山南先生的胳膊也能。。。。。。”
“不用这个，根本就没有恢复的可能！”山南敬助的情绪有些激动，他表情悲泣，脸色灰暗，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原本也许经过时间的推演，他能够克服心中的这个魔障，可是伊东甲子太郎的到来，让他崩溃的临界点瞬间到来。
听着他说着“如果叫我以剑客之身赴死，仅仅成为或者的行尸走肉的话，那请让我以人的身份死去。”红绡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这个时代已经把好好的人必到这种程度了么。
两人争执间，山南敬助已经喝下那瓶药，红绡站在门外摇了摇头。开始为雪村千鹤担心起来，那种药会使人发狂，山南敬助难保不会伤害那姑娘。
瞬间，屋内便开始出现压抑的痛苦的喘声，看来这种变身是挺痛苦的，紧接着是雪村千鹤的一声尖叫。红绡一惊，冲进屋内，看到了惊人的画面。山南敬助一头黑发竟然变得雪白，眸子赤红，脸上泛着狰狞的笑，正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一般。他紧紧的扼住了雪村千鹤的脖子，力气大的一只手就可以将她提起。
来不及多想，红绡抽出太刀，用刀背砍向山南敬助的后背，不敢太用力，怕直接把人给敲死。却没想到喝下这药的人变化这么打，这一击虽然让山南敬助松了手，却明显没有让他受到显著的伤害。
“你没事吧？”红绡抽空问退到角落里正大口呼吸的雪村千鹤，又看到山南敬助一步步的朝着雪村千鹤走了过去，“真是难缠！”
“我没事，可是山南先生你。。。。。。”虽然刚刚差点被人掐死，可是雪村千鹤看向山南敬助的眼神中依旧是充满了担心。
“杀了我。。。。。。啊。。。。。。。”山南敬助这次没有攻击雪村千鹤，而是攥住了她挂在腰间的小太刀的刀柄，“就算有这个要，只要心脏停止跳动，人还是会死的，快点，快杀了我。”他面部狰狞，显然正在与自己的意识搏斗。这幅样子，红绡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眼看雪村千鹤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红绡咬牙再次举起太刀，还是用刀背砍向山南敬助的后背，听他的意思，如果不是很重的攻击，即便是打上去，大概也不会感觉疼痛的吧，也不会丧失战斗力。
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门被大力的拉开，赶来的新选组成员们刚刚打开门，看到的便是，红绡举着太刀，用刀背狠狠的砍向山南敬助，后者应声倒地。
冲田总司扶起倒地的山南敬助，土方岁三走到雪村千鹤的身前，而斋藤一则砍向红绡，问道：“你怎么样？”
红绡回给他一个难看的笑容：“还好！”
昏暗的灯光下，那攥着太刀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这诡异的画面已经有些冲击红绡的底线了。
斋藤一压下红绡有些僵硬的手臂，从她手中将太刀拿出来送回刀鞘中。他手上的暖意让红绡缓了缓，苍白着脸道：“谢谢。”
“喂！”那边传来土方岁三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去，原来是雪村千鹤已经晕倒在地。
红绡讪讪的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轻声的问道：“我还算是比较坚强的，是么？”也许这要是在外边或者不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夜晚，在这样一个狭小逼仄的房间中，红绡也不会这么害怕。
“我送你回房间，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斋藤一的声音比起平时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看着红绡被惊的有些木讷的样子，再看看土方岁三已经打横将雪村千鹤抱起，他转头向着冲天总司点了点头，拉住红绡的胳膊，朝着门外走去。
红绡僵硬着被斋藤一拉住胳膊朝外面走去，渐渐的倒是清醒起来，在这冬日的夜晚，一阵阵的温暖从他手上传来，传达到五脏六腑，让人整个的都暖和起来。她抬头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土方岁三，又看看走在身侧表情开始严肃嘴角都抿了起来的斋藤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山南先生喝了那个药，变成这个样子的。”
红绡感觉到攥着自己胳膊的手，力气猛然大了几分，甚至于斋藤一的脚步也顿了一下。她看到斋藤一看向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尖锐。红绡明白那尖锐中所带着的含义，山南敬助是他们的伙伴，而她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虽然如此，红绡还是压住心中的这份小小的失落，轻声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去喝那个药！”
斋藤一没有回答，只是攥着红绡的胳膊继续的向前走着，红绡说完后又抬头看他，他也低着头，眼中有种想要把人看透一般的感觉。他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红绡叹气，虽然平日里她总是想让他打破那种平静的表情，可是此时此刻，却没有那种心情，她是真心不希望他也变成山南敬助那个样子。
新选组的每个人都对这个组织充满了感情，不管是谁变成了山南敬助那样，恐怕都会有心去喝下那种药，想着去搏一下。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私心里，她实在是不希望斋藤一也变成那样。可能是因为，在所有人中，唯有斋藤一看起来与红绡更为相近一点，他平时总是默不作声，但却是个细心的人，总是默默的为别人做些什么。
“好不好？”红绡没有发现自己压低声音的话中已经带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好”沉默了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斋藤一做出了回答。
红绡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想要喝那种药，只要我还在这里，记得来找我，也许我能帮助你。”
斋藤一心中一愣，正想要询问红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已经到了她们房间的门口，只得将疑问压下，看着她走进房间。
“拜托了。”土方岁三将雪村千鹤放在榻上，看向红绡。
“好的。”红绡点点头，示意他们没有问题，目送着两人转身走出房间，却看到斋藤一转头瞥过来的目光。
“唉。。。。。。”红绡叹气，这一晚上，折腾死她了，看着昏倒的雪村千鹤，她将被子扯了过来，给她盖好。这才想起来自己与平日不同的打扮，心里有些疑虑，又想起这黑灯瞎火的，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些人应该不会注意到的吧，毕竟只是换了一身有些突兀的衣服而已。
想到这，忍不住又困又累，红绡取出义魂丸，索性也倒在榻上沉沉的睡去。
“你们去监视好队员们的房间，不要让他们接近山南先生的房间。”土方岁三表情阴鹜，他与斋藤一将两人送回房间后便又回到山南敬助的房间，此时新选组的重要干部们都已经到达，土方岁三冷静的下达着命令。“斋藤去中庭，牵制住伊东一派。”
山南敬助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一种难掩的悲怆的感觉笼罩在所有人心中。
“土方，我要留在这里。”冲田总司的话打破了沉默。
走到门口的斋藤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明白冲田总司的想法，那个家伙大概有着跟山南敬助相同的想法。心中微微一紧，却不再回头的大步走出房间。
有谁能躲避这种命运呢，在这个充斥着杀伐，被杀，屠戮的阴暗时代，有谁能躲避呢？不期然，他想起了那个带着一丝恳求的声音，“不要吃那个药，好不好。”
嘴角的锋利立刻的消失了几分，走到院子中的斋藤一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叹出的气息在黑夜中凝成一股白气，他甩了甩头向着中庭走去。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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