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偿的心愿》颜竹佳

61、第六十章

　　如果你逃跑，或者妨碍到巡查，我就会杀了你。

　　这是冲田总司在允许她们跟随巡查后说的话，红绡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微笑着说出杀死别人的话，但是她明白，这句话八成是真的，如果她或者雪村千鹤真的打算逃跑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杀了她们。

　　不过，她现在的目的是留在这里，所以这句话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所以此刻在主屋之中，红绡坐在雪村千鹤的身后听着土方岁三一脸凝重的对着雪村千鹤交代事情，坐在一边的是冲田总司与藤堂平助，今天似乎是他们负责巡查。

　　“要是你被浪士缠住了，我会直接扔下你的，可以吗？”又是这样，冲田总司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口中却说着这么无情的话，红绡看到雪村千鹤脸上明显一愣。

　　“怎么可能可以。”倒是土方岁三皱起眉头，对冲田总司大声呵斥，冲田总司脸上露出了嬉笑的表情。

　　红绡黑线，她现在对于这些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概念了，似乎每个人都有着两面性。一开始她认为土方岁三是个阴沉无情冷漠的家伙，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人情味。一开始认为冲田总司虽然名声很大，却只是个被幕府束缚住的刽子手，但是现在看来，能束缚住他的人，现在还不存在吧。这些生活在动荡年代的人，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家伙。红绡发现，原来这里最单纯的人，除了雪村千鹤就是她了。

　　“长洲的家伙们最近有些不太安稳，原本不应该让你们跟着出去，但是有人传言，似乎看到了道纲先生的踪迹。这样下去，道纲先生的寻找任务也没有什么头绪。”看到雪村千鹤感激的道谢，土方岁三点点头，将目光放到红绡的身上，红绡迎着那目光看去，明显比起刚才看向雪村千鹤严厉了许多。

　　红绡耸耸肩：“你干嘛这样看我。”

　　“千鹤小姐想要出去是为了寻找父亲，你为什么也要跟着。”

　　红绡望天，为什么这里每个人都这么喜欢问为什么，她是世界大百科全书吗？还是十万个为什么：“我给她当保镖。”这样回答虽然脸皮厚了点，但是总归是个回答。

　　“噗。”旁边已经有人笑了出来，红绡看去，是藤堂平助，他大概是想起了昨天被扑倒那件事。

　　红绡恼羞成怒：“笑什么笑，我很厉害的。”

　　“是是，您非常的厉害，是我失礼了。”话虽这么说，但是藤堂平助脸上的笑容愈加的止不住，脸上似乎都有些抽筋的迹象。

　　“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是保护别人，就算了吧。”推门进来的是斋藤一，一句话把红绡憋得超级不爽。

　　“斋藤君，真的有这么差吗？”红绡表情极为认真，两眼瞪着斋藤一。

　　“是的。”斋藤一的回答也极为认真。

　　“当我没说好了。”红绡气馁。

　　“呵呵呵呵。”雪村千鹤终于忍不住笑声，“其实绪方小姐还是很厉害的，冲田先生不是说过吗？能躲过斋藤先生的居合斩，已经是很厉害了。”

　　“真的吗？可是我明明看到她被打飞了出去。”藤堂平助惊讶的打量着红绡，眼中明显是不相信的眼神。

　　“哪有被打飞出去，我只是不小心绊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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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一番组走出新选组的屯所，天刚亮不久，却很晴朗，初升的朝阳远远的带给人一种蓬勃的朝气，街上依旧很是安静，只有一些早起的人在街边整理摊位。河边的柳树在微风中轻微的摆动着，河水流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街道都能听得很是清楚。阳光和暖，早期的人们面容安详，一时间，红绡竟然感觉不到乱世的萧条。

　　“怎么了？”雪村千鹤看到红绡停住脚步看向街边袅袅升起来的炊烟，也看了过去，却看不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跟自己心中所想的乱世还是有些区别的。”看着雪村千鹤莫名其妙的表情，红绡知道她不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她是生于这个乱世长于乱世之人，对这个世界是熟悉的，自然不会对每天都会看到的景象有什么感慨。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藤堂平助双手抱着后脑勺走在两人的身侧，他此时穿上了新选组招牌般的青色羽织，看起来成熟不少。

　　“在人类的发展史上，动乱与战争的时代远远多于和平的时代，贫困艰难的时代要远远多于富足的时代。所以如果能生在和平而富足的时代，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慨，难道人都只有在失去所拥有的东西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自己的拥有是多么可贵的东西吗？面前的藤堂平助还有雪村千鹤，他们的年纪，如果生在自己所处的时代，应该是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吧，虽然也许会有升学的压力，但是相比起现在他们的生活，真是好太多了。

　　雪村千鹤正在到处询问她父亲的踪迹，为了寻找父亲，她从江户来到京都，而藤堂平助此刻只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担负着一个落末世代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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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行进着，路上的行人随着时间开始变多了起来，街道两边的商铺也纷纷的打开了门窗，开始一天的营生，穿着旧式合服的少妇牵着孩子在河边打水，卖鱼的商贩正抡着砍到给顾客收拾刚从河中捕捞上来的鱼。一时间，就像是走进了一副幕府末年的画卷中。红绡双手揽在脑后，感觉眼睛有些不够用。

　　“怎么感觉你像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这里很有意思么？”藤堂平助走在红绡与雪村千鹤的身边，三人押后的走着，看到红绡的样子后，有些奇怪。

　　“呵呵，我确实没有来过这大城市么。。。”红绡干巴巴的讪笑，心里却腹诽，你才是乡巴佬，你们全是乡巴佬。

　　一边走着，雪村千鹤几乎是见到人就去询问她父亲的踪迹，新选组的几人不时停下来等着，红绡看着那几人脸上并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冲田总司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而藤堂平助甚至还在帮忙询问。心想，这几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平日里表现的那么凶狠，其实也是因为多年生活在这种杀伐的世界中所慢慢浸染上的一种表象吧。至少现在，他们对于雪村千鹤这个偶然出现在他们群体中的小女孩，还是很友好的。当然，这一切要在不会妨碍到他们的前提下。

　　看到雪村千鹤走进一家商铺，而冲田总司他们却被不远处的一些人牵扯住，红绡便跟着雪村千鹤走了进去，走了这么久，她也想看看这里的店铺到底都是在卖些什么东西。

　　“这里是卖什么的？”红绡有些好奇的看着雪村千鹤撩起门前的布帘。

　　“这不是店铺，只是个木屋而已。”雪村千鹤牵挂父亲的踪迹，只是随口应道。

　　【注意，从刚才起，我就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小心点。】红绡刚要跨步进门，却听到铃铛低声的提醒，顿时一愣，下意识的扭头往四处看去，正好看到不远处那个挥刀砍鱼的渔夫遥遥的看着自己，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低下了头。

　　有情况啊，看来新选组此时此地确实是众矢之的。

　　就在这一犹豫的功夫，门内已经传来雪村千鹤的惊呼。

　　“那家伙，她是刚才和新选组在一起的人。”

　　“混账东西，别弄错了！”

　　里面已经传出了刀刃碰撞的声音，红绡来不及多想，一把撩开布帘，正看到一个男子挥着一把太刀砍向已经呆住的雪村千鹤。

　　一时间心随念转，乌鹭已经出鞘，红绡一把推开雪村千鹤，单手持刀架住那披头而来的刀锋，无奈毕竟是小女孩的身体，对方又是双手持刀大力劈来，红绡只觉得虎口一痛，差点握不住刀柄，此时已经顾不上雪村千鹤了，红绡转身双手握住刀柄，用力隔开刀锋，看着面前的几个男子，红绡面色沉了下来，余光看到坐在地上的雪村千鹤，她已经反应过来了，不是那么惊恐了，只是手还是有些哆嗦，爬起来的动作倒还利索，此时已经站到红绡身边，从腰间抽出了她的小太刀。

　　“你赶紧出去，去叫人。”红绡看着面前的几个男子，他们眼中的不善带着浓浓的仇恨。

　　“我怎么能把你自己留在这里，”雪村千鹤不干。

　　红绡怒：“他们就在几步远的地方，你出门大喊一声再回来。”

　　话音刚落，几个男子已经一同拔出了刀向着红绡挥来，刚才也许还有些犹豫，但是刚才红绡的话，已经让他们确认，这两个女孩子的确与新选组有着关系。

　　“啊~~~”看着眼前的刀挥来，雪村千鹤再次尖叫，声音分贝之高，让在她身边的红绡耳朵一阵阵的发懵，这样也好，估计门外十里都能听见她的声音了。

　　可是这明晃晃的四把太刀，可不是假的。红绡一把把站在门口的雪村千鹤退出门外，将太刀乌鹭横于胸前。

　　“两仪之盾！”话音刚落，那泛着清冷光芒的刀锋上一道黑光勃然迸发，一堵透明的黑墙出现在她与那四名男子之间，隔开了那四把太刀。

　　只是一瞬间，黑墙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速度之快，竟然让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只有那几人一瞬间的怔忪，明明感觉到刀已经砍在了什么东西上，却并没有看到。

　　在这几人怔忡的一瞬间，红绡轻捻足尖，瞬步到几人身后，轻喝“两仪之剑！”白色的透明长剑瞬间出现一道寒光之后，四名男子的腿皆被划伤，四人同时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布帘被粗鲁的扯下，新选组的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