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未偿的心愿》颜竹佳

5、第四章

　　虽然已经到了五月，依旧还是春天，红绡走在海王中学的校园里，校园里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盛极之后开始渐败的樱花花瓣，有些可惜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体受伤的缘故，提早半个月的话，大概可以看到满园的樱花。

　　做歌手的时候，红绡也曾经到过日本的高中进行访问演出，那个时候便对日本学校中活泼的氛围颇为感慨，活力不是国内的高中能够比拟的，在国内的高中里，确实很难见到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便出现抱着篮球，足球三两成群的少年们。

　　海王中学的学生校服不得不说，还真是好看，白色的校服，没有那种传统中黑色校服的压抑感，更能彰显出活力，尤其，白色又是那么单纯的颜色，也很适合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女生校服微带着蓝色，也是很漂亮的颜色。

　　这个时候正式各个社团开始活动的时间。

　　抬手看了看手表，才是下午三点半而已，日本的学生啊，还真是轻松呢。

　　看到了主教学楼，红绡向着那挂在巨大时钟的高楼走去。

　　校长办公室是在顶楼，红绡心中抱怨，为什么要在顶楼，难道校长大人你的身体很好吗？坐到校长这个位置年纪也不小了吧，为什么要在顶楼。

　　“我们现在就去把他叫到储藏室，那里我已经先去看过了，正好有三个棋盘，棋子什么的也都有。”刚到三楼，拐角处便传来男孩子的声音，红绡停住脚步，偏头看去，是三个男孩子，此刻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红绡一下子便看到了，他们不远处一个教室上挂着的门派，“围棋社活动教室”。

　　原来这里就是围棋社，那么这三个人就是围棋社的社员喽。

　　“恩，正好三个人，我就不信一边整理书籍，他一边还能同时和我们三个人下盲棋。”

　　那得意的声音让红绡回忆起这段情节，似乎是塔矢亮加入了围棋社，这件事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一颗石子一般，激起了阵阵涟漪，虽然也有崇拜者，但是大多数人对于他的到来，并没有持着友好的态度，这三个人就是表现比较激烈的。

　　“咦，你是谁？”像是刚看到红绡，三人中个子稍矮一些的男生问道，“转学生吗？”

　　大概是因为自己并没有穿校服才这样问道，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正在策划的恐怕就是那场整治塔矢亮的坏事了，“请问下，校长室怎么走。”

　　“六楼。”带着眼镜的男生显然是不愿意再多纠缠，直截了当的说了地点，便催促着其余两人赶紧离开。

　　红绡抬手看了看手表，离和校长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还是可以去看看这场热闹的，想到这，红绡向后闪了闪身，果然看到了那天在书店里帮她拿下围棋书的少年，不同的只是今天他穿着海王中学的校服，更添了一分斯文的气质，这样年纪的男孩子，有着这样干净斯文的气质，真是很难得。

　　用剩下的那只手挠挠头，红绡跟了上去。

　　斜倚着储藏室门口的墙，红绡从走廊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耳朵却没忘了仔细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对局已经开始了，和看过的情节一样，以一对三，盲棋。

　　很自信啊，听着塔矢亮干净利落的声音，红绡摸摸下巴，现在还轮不到她这个局外人去为他打抱不平，反正一会就会有人来解救他，就是那个围棋社的副会长海王中学围棋的女子主将。

　　“你是谁？”红绡正打算离开，还是晚了一布，刚走到拐角便碰上了那位副社长，叫什么名字还真是忘了，只是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和动画中一模一样。但是红绡也知道这人心肠倒是不坏，不然也不会为塔矢亮不平，不过话说回来也不好这么说，毕竟异性之间是更加容易容忍的，可是在海王中学和进藤光所在中学比赛前，她对进藤光等人说的话，却让红绡实在无法喜欢上这个人。。。

　　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红绡黑线，自从知道了这是棋魂的世界，她每见到一个人都要回忆一遍这人在动画中出现的情景，在这样下去，她早晚神经衰弱。

　　“比起我是谁，我看学姐你还是去储藏室比较好。”红绡笑笑，人家是三年级，还是喊一声学姐吧，时间已经不早了，红绡准备去校长室了。

　　日高千绘看了一眼那个已经走上楼梯的有些奇怪的女孩子，个子矮矮的，瘦得尖尖的下巴，苍白的脸色再加上因为瘦更显得很大的眼睛，没有穿校服，胳膊还有伤，一年级的学生吗？真是奇怪的人。

　　撇了撇嘴，日高千绘想起刚才那女孩的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储藏室，走了过去。待看见里面的状况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已经空荡的拐角处。

　　“什么嘛，原来是为了塔矢亮过来的。”心里嘀咕一句，日高千绘将心思放在了这三个明显是欺负人的举动上。

　　一个小时的时间，红绡便将放在自己面前的卷子填完了，比想像中的简单的多，毕竟这里多学习进度比国内多中学还是落后一些的，别得地方可能不如这里，可是在单纯的学习成绩上，红绡还是有优势的。

　　“确定已经可以了吗？绪方同学你的答题速度很快呢，时间是两个小时，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在见过校长后，考试是在训导主任的办公室进行的，所谓训导主任的办公室也只是在老师们的办公室里面的内间。

　　“已经可以了。”红绡礼貌的将卷子递给训导主任，并没有接受他好心的劝导。

　　训导主任一愣，接过卷子，似乎是觉得红绡有些太有自主意识了，便又看了她一眼，这孩子看起来并不起眼，微低着头，刘海很长，几乎快遮到眼睛了，表情却是一付置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做出这样冷淡的表情，训导主任不免有些讪讪。

　　红绡走出办公室，却再次碰到了围棋社的那个女生，此刻她正在一个老师面前说着什么，红绡认出那就是围棋社的指导老师，印象中是个韩国人。

　　日高千绘看到红绡显然也有些惊讶，只是此时正在向老师汇报不久后参加围棋大赛的女队的名单，所以也顾不上红绡。

　　“喂，你干嘛这么冷淡，我刚才看到那个训导主任很无语的样子。”憋了一天的铃铛自己从戒指中跳了出来，蹲在红绡的肩头。

　　“我在自己的世界已经活的很累了，作为公众人物，我得谦虚，自重，时时刻刻保持亲和力，永远要微笑，即便是人家跟我说你唱的歌‘狗屁’都不是，我也得微笑着问，‘请问是哪里让您觉得不喜欢呢’”红绡学着自己在原本世界的样子轻声细语的说着，“反正在这个世界里，我也呆不了那么长时间，用不着那么虚伪的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吧，有那必要吗？况且我刚才也没有对他不礼貌，我只是拒绝了他都提议，因为我确定我刚才的卷子没有问题。”

　　“说得倒也对，你那样子的生活的确是很累。”铃铛依旧蹲着，只是挑高了眉毛，斜睨着红绡，“不过，说白了，还是没有实力，你看我们祈杀大人，从来对人就是一种冷冰冰的态度，不想理的人从来不搭理。”

　　“如果我不是以后还得依仗你，现在我就掐死你。”红绡怒火上心头，恨不得掐死这个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家伙。

　　“现在要去做什么呢？不如带我到处转转吧，这个世界还真是好玩呢。”长期处于古井之底，铃铛最后在外面的经历是江户时代，所以对于现在的世界很是好奇。

　　“去做什么，去把你卖掉。”红绡没好气的说，郁闷的加快了步伐，却在楼梯口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没事吧。”迎面来得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扶助了悲惨中要倒地的红绡同学，面带疚意：“抱歉，我走的有些急了。”

　　红绡稳下心神看向面前的人，“塔矢。。。亮。”竟然是塔矢亮，红绡忍不住念出了他的名字。

　　“额？”塔矢亮显是有些惊讶，看着眼前的女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在书店里，你帮我拿下了一本放在高处的书。”真是个正直的孩子，刚才明明是自己走的太快，撞到他的，他反而向她道歉，红绡叹口气，“刚才是我不对，抱歉塔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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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一次的名人研讨会

　　今天讨论的是前周十段赛的战局，棋面上倒是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所以今天的讨论比平日轻松不少，绪方精次今天有些漫不经心，却被芦原看了出来，后者笑道：“绪方先生今天在想什么？在想着如果是自己去参加十段赛的比赛说不定已经拿下来了？”

　　芦原一向喜欢开玩笑，但是人却很是正值，同是名人门下已经不少年，大家也都清楚，一时间气氛更加轻松了起来，这样的氛围在名人的研讨会上，却实在并不多见。

　　“时间过得真快啊，就连小亮明年也是职业棋手了。”绪方精次倒并不为意，只是笑了笑：“我只是在想这个而已。”

　　“绪方先生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塔矢亮正在观察棋局，听到被点名有些惊讶的抬头。

　　“今天接到海王中学的电话，真夏的成绩出来了，所有科目都是满分。”绪方精次还在想着当时校长给他打电话时的惊讶：“我很难想像，哥哥那样一个随性的人，会养出这样一个追求完美的孩子，听说她就连一到数学题都要用所有的方式解答一遍，一张数学卷子就像是一张标准答案。”

　　“好厉害。”芦原惊讶的说，“真夏就是你的侄女，你哥哥，当初被围棋界一致看好却又突然放弃的绪方弘之的女儿？”

　　“是啊，看起来很平凡的孩子，也没有觉得特别机灵，可是真是没想到。当初接触的时候，只是觉得是个很独立的孩子。”绪方精次看了塔矢亮一眼，笑了：“很少见到一个像小亮一样的孩子，原本我还想拜托小亮在学校里照顾一下，毕竟是从中国回来的，没有在日本的学校里上过学，这样看来，应该没有必要了。”

　　绪方弘之，当年那个和父亲同时存在的棋士，当年才华横溢，却执意不肯成为职业棋手，甚至远赴中国，再也没有出现。塔矢亮虽然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但是也曾从父亲的口中得知过这样一个人，以父亲的性格，极少称赞别人，并不是他吝啬赞美，只是他太追求完美，这样一个人的女儿，会不会围棋。

　　“那绪方先生的侄女会不会下棋？”她会不会像自己一样也是从小被细心的教导过，会不会像自己一样追求着一条永不回头的围棋之路？

　　“这个，我倒是真的不知道。”绪方精次摇摇头，“医生说她间歇性失忆，对于自己的父母几乎一点都记不起来，会不会下棋，得看她见到棋盘的反应。明天她就正式去海王中学上课，如果能认识她你可以试探一下。”

　　这样啊，塔矢亮心中微微失望，但是心中却对绪方真夏这个人好奇起来。也许自己会有一个真正的，同年纪的对手。